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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玫瑰和白月光he了(一树菩提)


顾青空的眼睛眨了眨,抱住了白溪,“现在哥哥这样,真好。”
孤岛附近的海面,终于有陆地浮出,哪怕只是露了一个尖,却让顾青空由衷得感到开心。
白溪沉默,任由顾青空抱着他,心中却察觉不到什么喜悦。
他不懂顾青空的意思,也对和别人建立关系并没有兴趣。白溪觉得,顾青空大概是误会了。
做一座孤岛,没什么不好。

半夜, 白溪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几分茫然和恐慌,等到最后清醒后,才渐渐散去。
白溪的目光下移,最后停留在黑暗中另一个人的身上。
老房子只有一个卧室, 顾青空就睡在他身边, 很规矩地保持着距离。因为屋里太黑, 白溪只能够看见冰冷的被子鼓起, 静悄悄地躺在那里。
有那么一瞬间, 白溪以为里面躺的是一具尸体。
这个念头升起, 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等白溪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伸手探了过去, 握住了另一个人的脖颈。
温热的、流动的血管在他手心下微微起伏, 那是属于活人的生命力,鲜活又美好, 而不是一块沉默的石头。
白溪轻轻叹了口气,他的手并没有拿开, 而是放在上面许久, 直到顾青空下意识地动了动,他才松开手。
这已经是白溪,不知道多少次在半夜惊醒了。
收回了手,白溪在床上坐了许久,沉默地和黑暗对视,好一会儿才重新躺下。
而在他睡下不久,一旁的人睫毛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
顾青空的表情很平静, 他撑着身子检查了一下白溪的被子有没有盖好,又把刚才的那只手重新放回被子里, 才同样躺下去,安稳地睡过去。
一直到天亮。
白溪起来的时候,顾青空早就已经起来了,客厅里窗明几净,温暖的阳光洒下一片流金。而厨房里,也开始飘出了诱人的香气。
“哥哥醒了,”顾青空探出头,“你先坐一会儿,早饭马上就好。”
白溪点点头,看着这座突然变得大不一样的房子,竟然感觉不到什么陌生。
大概是因为,这些改变里,每一样他都“被迫”参与。
客厅里的格局被改变了,原本的单人沙发被收了起来,换上了浅色的双人沙发;小阳台上多了许多盆栽,大多数连白溪都不认识,但看上去很不错;还有那一只没有名字的猫,在这里安家落户了许久……
还有很多很多地方,白溪仔细地看过去,最后打开了杂物间。
这是之前顾青空主动想起来打扫的,白溪想着里面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同意了。
至于唯一的那张纸条,被白溪藏在了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他推开了门,杂物间已经彻底变了一个样子。那些滋生在遗忘中的灰尘已经被抹去,放在箱子里的书被整理出来,摆在又重新被使用的旧柜子上,小桌子放在一边阳光能够照到的地方,两边各自挤挤挨挨地摆着那两个单人沙发,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这些被时光抛下的东西,在阳光下,再一次重新活了过来。
白溪没有进去,只是在门边看了看,就合上了门,回到了客厅。
早饭已经准备好了,金灿灿的煎蛋上面被番茄酱勾勒好了笑脸,顾青空正在摆碗筷,喊他过去吃饭。
这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
吃过早饭,白溪出去买东西。他一个人坐在地铁上,周围是人来人往,天空在他那里,似乎总是灰色的。
白溪觉得,顾青空大概还是想试一试,他明知道这不应该,却还是放任了。
太阳总有一天会知道,黑夜是他永远到不了的地方。
白溪在等着这一天,如果那一天到来,他一定会笑着送顾青空离开。
地铁到站了,白溪从座位上起身离开,去了最近的商城。
家里的一些画具用完了,白溪过来挑一挑,买东西的时候,想到顾青空说过想和他一起画画,顺手又往购物篮里放了一些适合新手的画具。
直到结账的时候,白溪才反应过来,顾青空随时都会走,买了也用不了多久。
“先生,这个还要吗?”
看着白溪迟迟没有把东西拿出来,收银员礼貌地问道。
“……算上吧。”白溪从购物篮里把那套画具拿出来,递给了收银员。
拿都拿了,再放回去好麻烦。
提着购物袋离开商场,白溪又有些后悔,东西太多了,提着很重。
但现在也来不及后悔了,白溪遗憾地顺着人流往前走去。商场的大荧幕上正播放着什么节目,白溪隐隐约约听到了“顾氏”两个字。
白溪心中一动,忍不住抬头看过去,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黑润润的双眼里盈满了期待,想要在屏幕上看到某个熟悉的面容。
那是一个财经节目,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自信的男人,年轻帅气,面上带着几分谦虚的笑容,却掩盖不了下面的锋锐。
一旁的主持人介绍,这是顾氏现任总裁。
那并不是顾青空,顾青空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他是优雅的、疏离的,所有的棱角都在白溪不在的时候被打磨光滑,让任何人都挑不出错来。
白溪的心沉了沉,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站在那里,恍惚地继续听了下去。
这不是什么秘密,在这一段他没有发现的时间,这个消息早已经是人尽皆知。
然而突然换了总裁的顾氏并没有出现什么波澜,让一旁虎视眈眈的同行大失所望。这一场权力的更迭平稳而又悄无声息,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行事低调手段狠厉的上任总裁,早就已经悄悄离开。
好像狙击赵氏的那一场漂亮的胜仗,正是为了他离开,举办的一场华丽的谢幕。
白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完这个采访的,他手里的东西很重,双手都被勒出了红印子,然而脚步却一动不动。哪怕旁边就有长椅,却依旧固执地站在那里听完了一切。
顾青空,从顾氏离职了?
白溪后知后觉地想,难怪最近没见到他忙工作,待在老房子里哪也不去。
那么,是为什么呢?
白溪眨眨眼睛,突然感到害怕。
他害怕这一切,是因为他。
顾青空收拾好东西,看了看时间,想着白溪怎么还没有回来。
他先去给阳台的盆栽浇了浇水,忍不住想要不要给哥哥打电话,就听到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
顾青空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去,“哥哥怎么才回来?”
他一边接过白溪手中的东西放到一边,一边抱怨地问道。
白溪并没有回答他的,而是定定地看着顾青空,过了好久才轻声问:“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他的声音真的很轻,好像秋天坠落的枯叶、冬天飘落的雪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了。
顾青空回过头,认真想了想,没想出来个所以然,迟疑地问:“什么事?”
他话说完已经觉得这样回答不好,还没来得及弥补,白溪已经自己说了下去,“你从顾氏离职了?”
顾青空眨眨眼,恍然大悟,“这消息才传出来啊,他们的动作还真慢,我都快离开半个月了。”
“为什么要辞职?”
顾青空眉眼一弯,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飘飘地道:“现在这样不好吗?”
怎么会不好?只能够围着白溪一个人转、眼睛里只能够放下白溪一个人,他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了繁华热闹阳光万里,只剩下一座小小的房子,和一朵开在房子里的小小玫瑰。
翱翔在天际的海东青,主动折断了自己的翅膀,甘愿做一个被人豢养的金丝雀。
白溪本该感到开心,这本该是他梦寐以求的,拥有一个自愿被掌控的猎物,对猎人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然而他心中并没有想象的愉悦,甚至于他心中感觉到了害怕。就好像眼前美好的生命是那么脆弱,哪怕放在白溪手中一秒,就有可能烟消云散。
顾青空看着他,眨眨眼睛,主动靠近,“我现在一穷二白,以后哥哥养我好不好?没有了哥哥,我就没有地方去了。”
白溪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嘲讽地笑了出来,像是带刺的玫瑰,是一种伤人的锋利。
“你以为你很聪明吗?”
白溪靠近他,笑容中带着冷漠,“然而我觉得,你只是在自作聪明,你会后悔的。”
顾青空摇摇头,认真地道:“我不觉得,也不会后悔。”
他缺席了哥哥的生命六年,六年前他因为顾家不得不离开;而六年后,他不会犯同样的错误第二次。
不觉得?
不后悔?
嘣的一声,白溪听到自己心里的一根弦,猛地断了。
他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易地说出这种话?
白溪忍不住笑了,眉眼弯弯地笑着,那双眼睛黑沉沉地看着顾青空。那些被隐藏起来的病态,在这一刻终于暴露出来。
粉饰太平的假面,被彻底撕了个干净。
白溪逼近他,手抚摸着眼前人脆弱的脖颈,笑盈盈地道:“知道疯子会做什么吗?和我在一起,我会在你的手机里放定位、在你的手机里放窃听器。我容忍不了你的眼睛里看着别人,接受不了你不爱我,甚至不能忍受这份爱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变淡一点点。”
“等到我终于忍不住的那一天,我会把你关起来。你应该都知道的,就像是对待赵霆轩一样,把你关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让你的眼睛里只能看着我。”
这样的白溪,还在继续说:“不仅如此,哪怕在你眼里我是正常的,我也会在你不知道的角落织网。”
“我会悄无声息地接近你的朋友,让他们不知不觉地远离你,一点一点斩断你所有的社会关系,你只能待在我身边。然后我会一点点驯服你,就像曾经做过的那样。”
顾青空摇摇头,想要说话,脖子上的那双手却突然收紧,力气不大,却足够打断他想要脱口而出的话。
“你难道是想要改变我吗?顾青空。”白溪安静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想着要‘治’好我,想要我变得和正常人一样?”
他的双眼里是一片荒漠,玫瑰不再开放,空荡荡的悲凉和孤寂。
“你那么想当救别人如水火的英雄吗?”白溪松开手,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有多难过,在他耳边轻轻地道,“可我只觉得你自作多情。”
他是个疯子,他的血管里汩汩流动的鲜血,是永远不会改变的错误。
而错误,不可能被修正。这个问题,早就已经千百次地被证实过了。
顾青空摇摇头,他的眼睛很难过,却依旧带着笑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温暖从容:“我确实那么想过。”
“但如果哥哥觉得那样不好,也没什么不可以。”
顾青空笑了,他一点儿都没有害怕,“哥哥,来之前我都想好了。”
“我哪里都不去,只看着哥哥、只围着哥哥,我会永远爱着哥哥的。”他牵住了白溪的手,“至于其他的——”
顾青空:“我没有朋友,也没有需要联系的人。我已经从顾氏离开了,没有人会来找我,我唯一的社会关系,只有你。”
至于其他人,不过是因为白溪,才发展出来的脆弱联系。
“想要把我关起来吗,哥哥?”顾青空的声音带着诱惑,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白溪,“我已经准备好了。”
如果可以和玫瑰一起开在人间,当然最好;但玫瑰要是更留恋黑暗,也没什么不可以。
只要玫瑰还在他身边、还在热烈地开放,哪怕是一起堕落到地狱,又有什么关系呢?
杂物间的窗子被挡住了,灯光昏暗,青年的侧脸白皙如玉。因为窗子太低,他只能跪坐在地上。被锁链囚禁并没有让他动容,一双眼睛专注地看着眼前冷漠的掌控者,突然笑了出来。
他仰起头,看着站着的白溪,像是信众在仰望自己的神明。
“他们都说你有病,或许,我也病了。”顾青空笑了,眉眼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明明这世界有那么多地方,我却哪里都不想去。一想到如果不能够待在哥哥身边,好像在哪里都不能活下去。”
“哥哥知道吗?我在准备离开顾氏、处理人际关系的时候,才发现我连一个能够真正称为熟悉的人都没有。”
在白溪不在的六年里,他好像已经失去了和人亲密交往的能力。每当和一个人亲近,就会让顾青空产生一种负罪感,他总是想起,在漫长的时光里,他弄丢了一个人。
弄丢了他的哥哥。
顾青空跪坐在黑暗里,双手被铁链锁在了窗子上,他却分毫不在乎,只是专注地看着白溪。天上的太阳永远耀眼温暖,却在这一刻和黑暗融合得那么好。
白溪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顾青空。
所以在被牵进杂物间的时候,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好像被蛊惑了一样,就顺着他的动作,亲手把人锁在了窗子上。
“哥哥想要一个爱人对吗?”顾青一字一顿地道,“我可以给哥哥最好的爱,哥哥一直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他驯服地低下头,丝毫没有反抗的,将脖颈暴露在猎人面前。
哪怕即将被戴上项圈,他也感觉不错。
白溪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段光滑的脖颈,第一次明白,他轻易地、彻底地掌控了这个人。
不是靠那黑色的锁链,而是靠无形的爱,这种爱是畸形的,死死地将顾青空捆在他身边,哪里都去不了。
这种感觉让白溪感到血液流动的速度都好像加快了,那些被压抑的疯狂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他缓缓俯身,和那双相似的眼睛对视,“你想好了吗?”
顾青空莞尔一笑:“我是你的。”
无形的弦断开,白溪这一次没有再忍,他凶狠地咬了上去,血腥味在两个人的口腔蔓延,顾青空却丝毫不在意,一双眼睛含笑看着白溪。
等到两个人第一次分开,顾青空才喘着气说出剩下的话,“当然,哥哥也要是我的。”
白溪随意地嗯了声,满足地靠在他怀里,轻轻舒了口气,像是终于吸够精气的妖精,眼睛从所未有的明亮。
他白瓷般的脸上染上了红晕,笑容明艳。有一朵红色的玫瑰,在他心里热烈地开放。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又亲了起来,昏暗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但无人在意,他们在黑暗中拥吻。
毫无作用的锁链被打开,滚烫的身躯一起滚倒在冰凉的瓷砖上,却丝毫扑灭不了心中的火。白溪揽着身上人的脖子,着迷地想,他被骗了。
顾青空是故意的,狡猾的猎物故意走进了猎人的陷阱,拿自己作为祭品,以此来驯服冷漠的猎人。
但没关系,白溪主动打开身体,渴望被彻底占有。他轻轻喘着气,眼神迷蒙。
猎物早就剥去了自己的壳,在更早的时候,他就被猎人驯服了,并且离开猎人就活不了。
顾青空,永远都不能离开他。

第059章 病娇替身和白月光跑了(二十九)
第二天, 白溪是在顾青空的怀里醒来的,他们不知道何时来到了卧室,赖在一起沉沉睡着。
明明还很困,白溪却并不想再睡下去, 他在窗帘缝隙仅有的阳光下, 发呆一样把目光放在顾青空身上。
他的脑袋昏沉沉的, 困意让他恨不得闭上眼睛, 却还是强撑着不肯睡去。
白溪就这样看着顾青空, 像是在确定什么。
他想起了很久之前, 伴随在他人生中,阴魂不散的一声声尖叫和叹息。
被白溪叫做母亲的那个人, 是一个纤细又美丽的艺术家, 她将惊人的艺术天赋延续给了白溪,一同到来的还有腐朽的血脉。
她有病, 但在白溪最开始的记忆里,确实有一段十分美好的时光。
一对年轻的男女因为爱情成为夫妻, 很快又有了一个美好的生命, 似乎就像是一段童话故事,有了一个美好的结局。
直到白溪同样被检查出严重的精神疾病。
永远敏感纤细的内心、无孔不入的监视、声嘶力竭的尖叫……对于白溪的父亲来说,这一切都已经让他厌倦,却因为爱情的誓言,他不得不强撑下去。
而白溪的病,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那个男人再也看不到希望。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白溪冷眼看着这个家庭支离破碎, 他站在第三处,却成为了一切的元凶。
男人和女人, 总不乐意承认他们错了、承认他们的爱情其实一开始就是镜中花水中月,根本就不堪一击。而想要伪装这一切,就需要第三个人来承受一切。
他被送往到精神医院,又因为可笑的理由被接出来,最后在一场大火中被人遗忘,看着和他纠缠最深的两个人相依相偎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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