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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玫瑰和白月光he了(一树菩提)


他对刚才放肆的贪欲感到懊恼,幸好,幸好江江喊了停,否则万一伤到了江江……
“别乱想,”江觉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撒娇道,“我饿了,快去做饭。”
“现在才三点,四点就吃晚饭吗?”谢余算了下时间,有些犹豫,“不过午饭吃的确实有些早,不然我先做些点心你吃着?”
“不要,”江觉厌拒绝,“我就要吃我刚才点的那些菜,你去做。”
谢余只好应下,低头忍不住又亲了亲江觉厌的额头,才恋恋不舍地起身,走之前又忍不住回头替江觉厌盖好被子,轻声嘱咐:“你再睡一会儿,等饭好了我叫你。”
江觉厌嗯了一声,看着谢余的背影离开,听到厨房里开始传来忙碌的声音,他不自觉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轻咳一声,明知道不会被人发现,还是忍不住偷偷摸摸把头埋在了被子里,打开了手机——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觉厌才脸色不自然地放下手机,他撑着发热的脸颊,忍不住眼神往厨房的方向飘,如果是谢余……
察觉到自己的思维逐渐发散,江觉厌赶紧回神,他听着厨房的动静,约摸谢余还要一会儿,便先起了身。
果然,他到厨房的时候谢余还在忙,江觉厌靠在厨房门口看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江江?”谢余扭头,走到他身旁,“怎么起来了?”
“睡够了就起来了,”江觉厌自然地搂住他的腰,笑眯眯地调侃,“只是觉得你果然贤惠,高中时候的同学说得果然没错。”
他凑近谢余耳边,“谢余啊,果然是江觉厌的小媳妇。”
谢余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低头亲了亲他,“别闹了,晚饭马上就好,就差一道汤了。”
江觉厌点点头,笑吟吟地道:“我只是过来报备一下,要回一趟隔壁拿些东西,省得某个笨蛋以为我又要跑了,再躲起来偷偷难过。”
“……江江。”谢余唤道,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与复杂,江觉厌却并不在意,只是侧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所以我都那么乖了,呆头鱼,”江觉厌说,“你也要乖乖的,不许乱想,有什么事要和我说,知道吗?”
“……知道。”谢余低低地道。
江觉厌满意点头,又亲了亲他的呆头鱼,才暂且离开了。
留下谢余注视他的身影,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他看着灶上沸腾的汤,心想,江江出去了。
他不在这个屋子里,可是在这一瞬间,谢余心里的野兽却并没有如以前一样复苏,哪怕他仍旧渴望看到江觉厌的每一秒,但心里却有一种十分舒适的餍足。
他会回来的,谢余想,因为,江江爱他。
江觉厌说了,他爱他,不会离开他。
谢余终于有了动作,他嘴角微微上扬,拿起一旁的勺子盛了口汤,味道正好,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只是不知道江江什么时候回来,他记得隔壁应该已经被搬空了,只除了——
谢余想到了什么,眼睛闪了闪,若有所思地看向隔壁。
他有些猜到了什么,而并没有多久,谢余的猜测就得到了证实。
不过下午五点,天就已经黑了,毕竟冬天的白日总是那么短,暗色缠绵的夜晚又总是那么长。
他们早已经吃完晚饭,而现在,江觉厌在洗澡。
谢余待在本该属于自己的卧室里,第一次感觉到无所适从。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浴室的方向,那里面能够听到潺潺的水声,热水的雾气氤氲了玻璃门,像是春天里下起了潮湿的雨水。
还有江江的身影——
谢余的眼睛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突然狼狈地转过了头,他的目光下意识看向一旁的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一瞬间的陌生。
镜子里的人表面一如既往的平静,可是只有看到那双眼睛,才能够看到里面涌动着的渴求、躁动还有……欲望。
那些漆黑而粘稠的欲望足够淹没任何一个人,它们在谢余的眼睛里静静涌动,让人望而生畏。谢余下意识地想要遮挡住眼睛,但又在下一秒顿住。
过了一会儿,他平静地放下手,心想,江江说了,让他不许瞒着他,江江也说,谢余的一切,他都可以接受。
浴室的门开了。
谢余的身子一僵,还没来得及想自己要不要扭头,就被人从背后拥住。
一只犹带着水气却又暖融融的手,轻轻挡住了他的眼睛。
“我猜,你猜到了。”江觉厌的声音带着笑意,又或许是因为嗓子也被浴室里的热气浸透了,所以那点笑意里,又藏着氤氲出的湿漉漉水气。
谢余的呼吸蓦然一重。
“你看,我就知道你猜到了。”
那个声音轻笑,本是从背后拥抱着他的人转过身,轻巧地钻进他的怀里。暖融融的热气透过另一个人,扑到了谢余的鼻翼间。
那是浸透了缠绵春水的雾气,里面藏着另一个人的气息,那味道让谢余无法描述,却足以让他沉醉在其中不可自拔。
“不要那么紧绷,”江觉厌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亲昵的抱怨,“我坐着不舒服。”
怀里的身躯温软如玉,他们又离得那么近,连呼吸都纠缠在一起,这让那个要求太过无理。谢余不知道,他要如何能够放松,以便能够好好做一个柔软的椅子。
“江江,江江……”
“江江……”
他低声唤道,一遍又一遍重复,就像没了水的鱼,只能无数次重复着自己的渴望。
他想要伸手去拥抱、去标记,又在要碰触到之前僵住手,因为他还没有获得允许。
他还不知道,温柔的江水,愿不愿意收留一条鱼。
直到江水主动拥抱了渴望的鱼。
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简简单单的拥抱过,仅仅只是依赖地互相支撑,都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确实是很久了,那已经是八年前了啊。
好在,好在他们将来还有许多许多时间,他和谢余错过的八年,可以慢慢补回来。
江觉厌轻呼一口气,慢慢放下了另一只手,他并不在意盯着他的深沉的目光,而是悄悄握住了那个人的手,趴在谢余耳边轻轻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这些都是只有你见过、碰过的地方。””
“笨蛋,你要记住,没有其他人、不会有其他人,只有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明白吗?”
“我明白。”谢余直勾勾地盯着他,眼里的欲/望是毫不掩饰的贪婪,揭示着这双眼的主人哪怕平时表现得再平静、再沉着、再温顺,到了用食的那一刻,也只会一点一点,连带着骨头血沫,丝毫不剩地细细咀嚼,将猎物从头到尾吞噬入腹。
只有这样,扭曲的猎人才能够得到暂时的满足,和被他彻底吞食的猎物一起睡一个温暖的觉。
谢余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再也没有平日里的平静克制,而是只有掩盖不住的欲/望和霸道:“江觉厌是我的,江觉厌只可以是我的。”
“对吗,江江?”
江觉厌眨眨眼,向来张扬肆意的桃花眼难得出现一瞬间的不自然,看着愈来愈凑近的脸,他干脆闭上眼,光洁的手臂搂上谢余的脖颈,主动带着那个人摔倒在床上。
“好了,”他在谢余的眼睛上亲了亲,声音里还带着状似如常的笑意,“接下来,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了。”
“对我。”
冬日的夜晚格外漫长,今年的初雪飘飘而落,扑打在窗户上,似乎想要透过玻璃窥探一眼室内的春天,然而黑色的窗帘将一切严严实实藏了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觊觎,雪花只好遗憾地离开,在玻璃上蜿蜒留下一道道水痕。
而在温暖的室内,潮湿漫长的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声从一开始的热烈缠绵,慢慢地开始变缓,断断续续地不时又下大了些,而到了最后,却只变成了细细密密、如同有人在不住低泣的缱绻雨声。
这一个冬天的夜晚,注定漫长。
第二日,江觉厌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还能够醒来的。
房间里的窗帘还拉着,发现他醒了,另一个人伸出手打开了小灯,温暖柔和的黄色灯光照亮了房间。
他睁开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明明已经睡醒了,意识却好像还被强留在昨天的狂风暴雨中,只是稍微回忆起,就好像又被带回了那个夜晚。
“江江,”谢余的声音响起,替他捏了捏被子,自然地又把他往怀里搂了搂道,“醒了?现在要吃饭吗?”
江觉厌转过头,看着眼前凑近的人脸,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泄愤地掐住眼前人的脸,“你是从来没吃过饭吗?至于饿成这样吗?”
“没有,”谢余坦然道,“江江以前又不给我吃。”
江觉厌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谁让这条鲨鱼是他自己要养的,到了最后,只能吐出一句不知道是抱怨还是撒娇的话,“你就不知道可持续发展吗……”
谢余凑近,低声和他的江江咬耳朵,“江江多喂喂我,我就知道了……”
“哼。”
“是不是还困?我去把饭拿过来,你先吃一点再睡好不好?”
“我哪还睡得着?一睡着就被鲨鱼追着咬……我要喝豆浆,你打了吗?”
“有豆浆,还想吃什么?我还炖了鸡汤,要不要用鸡汤煮个面吃?”
“你大早上炖鸡汤?”江觉厌下意识问,随后又反应过来下意识看向窗户,只可惜目光被窗帘挡住了,只能问一切的罪魁祸首,“现在几点了?”
谢余沉吟,模棱两可地道:“不到七点。”
江觉厌冷笑,“是早上还是晚上?”
谢余凑近,又和他的江江咬耳朵,“我知道错了,江江,不生气好不好?”
“江江……”
“……我才懒得和你生气。”江觉厌搂住他的脖子,和他的呆头鲨鱼耳鬓厮磨,发现手下皮革般的质感,满意地勾起一个笑容。
“给我看看。”江觉厌的声音懒洋洋的,轻轻地勾着那一道皮革扯了扯,皮革下的人温顺地仰起脖颈,任由他欣赏自己的作品。
黑色的皮革项圈扣在谢余修长的脖颈上,恰好将那性感的喉结隐藏起来,而现在,这项圈的一端正被江觉厌勾在手里。
“我的眼光果然不错,”江觉厌满意道,“就知道这个适合笨蛋。”
“尤其是,某个不听主人话、只知道自作主张的呆头鱼。”
谢余低哑的声音响起,双手收紧怀抱,“那现在,我让主人满意了吗?”
江觉厌眨眨眼,在谢余的闷哼中,扯下皮革咬上了他的喉结。
“满意了,笨蛋。”
主人和他的呆头鱼又呼吸纠缠着厮磨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一起起身。谢余替江觉厌收拾好,让他休息一会儿,自己去厨房下面。
江觉厌看向窗外,他今天错过了一个白天。
但好在,他们还有许许多多的白天、许许多多的夜晚,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在一起,来弥补曾经错过的八年。
他和谢余,不会再分开。

第176章 旧情人拒绝变情敌(五十八)
黏黏糊糊的几天过后, 江觉厌自觉身体恢复,于是第二天清晨,谢余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发现他被锁了起来, 用的是和他脖子上的项圈配套的手铐。
江觉厌笑吟吟撑着脸看他, “醒了?”
“江江, ”谢余动了动, 无奈道, “这是在干什么?”
“这啊, ”江觉厌戳了戳他的脸,“这是报复。”
“报复你让我难受了那么久, ”江觉厌的话语里带着不满, 白皙的手指却温柔地一点点抚过谢余的脸庞,最后停留在他的薄唇上, 报复性地往下一摁,“报复你啊, 让我和我的呆头鱼分开了那么久。”
“可是江江早饭还没吃, ”谢余哄道,说话间的热气扑在了江觉厌微凉的手指上,低声诱惑,“江江先放了我,我做好早饭再乖乖被你锁起来,好吗?”
……江觉厌可耻地有了一瞬间心动,但很快,他就想起了自己的目的, 想起了自己被这个呆头鱼快要气死的日子。
他咬牙,伸出手使劲掐着谢余的脸, 笑容灿烂:“才、不。”
谢余只好配合地低声求道:“那江江要怎样才肯放开我?”
江觉厌勾唇,手指沿着他的下巴潜入脖颈,勾起他黑色的项圈,“我想要怎么做……”
他手突然一松,皮质项圈自然回弹,刚好打在了谢余凸起的喉结上,让男人的呼吸一乱。
并不怎么疼,但却让谢余的眼神闪了闪,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江觉厌凑过去,呼吸间的热气让人飘飘然地熏染在谢余敏感的耳朵上,声音低低地带着笑意,“今天,是惩罚的第一天哦。”
房间里属于清晨特有的慵懒与寂静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热烈的喘息和纠缠,又在乐曲即将到达高潮的一瞬间戛然而止,把听众吊在了不上不下的阶段上。而弹琴的乐手却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的作品,为听众的求而不得愉悦不已,看他痛苦难挨、渴求不已,再施施然抽身离开。
“点的外卖到了,我去拿。”
江觉厌起身,随手套了身谢余的家居服,拿回了外卖。
外面的饭菜自然不如谢余的手艺合他心意,但想着刚才的样子,江觉厌心情大好,只觉得今天的一切都格外赏心悦目。
嗯,特指某条呆头鱼。
估摸着吃完饭,江觉厌拿着特意留下的饭菜,又回到了卧室里。
江觉厌笑眯眯地问:“饿不饿?”
谢余深呼一口气,无奈又警惕地看向他,江觉厌笑得像个翘尾巴的狐狸,捏着他的脸故意抱怨:“问你话呢。”
谢余很想说不饿,他肯定只要他露出一丝需求,他家江江就有一百种一千种手段等着他,而谢余确实也并不感到饥饿,现在才刚到早上,但是——
“我饿了,江江。”谢余叹息着低头,顺着国王的意蹭了蹭他的手,以祈求国王能够在恶作剧完毕后获得几份欢喜。
不得不说,谢余有意的讨好让江觉厌格外满意,心情也变得格外舒畅,但这并不耽误他继续折腾这条呆头鱼。
他弯下腰,埋头在谢余颈侧,声音很轻,在安静的卧室里却格外明显。
“那我要你,zw给我看。”
谢余的呼吸蓦然一滞。
过了一会儿,谢余才好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声音有点哑,又有点无可奈何地低声哀求,“江江,换个要求……”
“不可以哦,”江觉厌坐直身子,挑起他的下巴,声音里噙着笑意,说出的话却冷酷无情,“这是惩罚。”
“惩罚是不可以被受罚者左右的。”
“不过,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江觉厌俯下身,鼓励似地落下一吻,“加油哦,小鱼。”
咔嚓——
手铐被解开了一半,谢余被特地放下了右手。
“你可以开始了。”
国王说罢,坐回他的王座上,一手撑着下巴,开始欣赏独属于他一人的表演。
谢余很少做这种事。
尤其是在江觉厌走后。
他有着极高的道德感,再加上天生感情淡薄,也不觉得那种事有什么快感,很多时候比起去处理,他更多是的选择漠视。
倒是在青春年少的时候,竹马竹马的两个人私下相处,反倒是有过几次控制不住的亲密接触。
而上大学后江觉厌的离开,就像是把他所有的情感也带走了一样,谢余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自己像一个按照程序运作的机器人。他学习、工作、生活,遇到的一切无论是好还是坏,都带不起他的一丝波动,失败不能让他气馁,成功也不会让他展颜。而只有在接触到江觉厌相关的一切,他才伴随着心脏的剧烈跳动惊觉一件事情——
原来他还活着。
也因此,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自我纾解了。
而在这一刻,谢余更真切地感到自己还活着。他的一切都在江觉厌的注视下,他的血液在热切地流淌、心脏在鼓噪地跳动,江觉厌的目光既让他感到羞残,又让他渴望获得更多的注视,最好能让这个人永远看着他。
所以他愿意用一切办法,来取悦国王、独占国王。
而现在,国王想看他的表演。
“江江……”
谢余低哑的声音响起,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他的国王,既像是虔诚的信徒,又像是贪婪的野兽,欲望在他的眼里翻滚,随时会择人欲噬。
江觉厌滚动了一下喉结,往后靠了靠,不动声色地并拢腿,换了一个姿势。
幸好……
他的目光瞥向还束缚着谢余左手的手铐,那只手紧紧握起,苍白的手背上青筋鼓起,正强自忍耐着什么。
“江江,江江……”
谢余的声音越来越哑,与之相对的,是他看向江觉厌的眼神,每一次呼唤起他的名字,都好像是恶狼正吞咽起猎物,在口腔里反复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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