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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楚山咕)


众生百态呈至眼前,都化成推杯换盏间声色各异的“久仰大名”。
甚至是凤曲头一次知道,四派之外还有这么多的宗门派别。
就连无门无派、无根无源的游侠,也可以选择在十方会下登记名姓,每遇艰难仍可彼此提携。
“譬如我和雪昭,就是在十方会发了请求才会有缘结为同队。”曹瑜笑着倒酒,“我们也不认为自己真能夺魁,我和雪昭只是凑个热闹,子邈也是刚出山,长长见识,只当是交个好友而已。”
凤曲听他说着,对那个“十方会”更是赞叹:“能想出‘十方会’这种地方, 第一个提出的人一定是个心怀天下之人。”
“不错,十方会和丐帮相似,是集各方人士的地方。但十方会还会提供打工的机会,或者邻近村镇是否正遭遇什么祸事,偶尔也给游者浪人一些情报……”曹瑜道,“它现在的执掌正是八门行者,前执掌也是他的旧友。不过,我还听说十方会的背后恐怕有朝廷权贵的支持,只是那位权贵现下还没有露出私欲,依然给了十方会相当大的自由。”
又听到“八门行者”这个称号,凤曲问:“‘八门行者’到底是谁呀?他是哪门哪派,又是哪里人呢?”
明雪昭忍俊不禁:“看来你是真的不晓海内诸事。”
华子邈也在边上笑得捶桌,兴奋道:“小凤知道的比我还少,你们以后就不能只笑话我了!”
不过明雪昭对凤曲的耐心,远比对华子邈要好多了。
不等华子邈笑完,他一手拎走华子邈,对凤曲解释:“‘八门行者’也是居无定所的浪人,很少在人前露面。但传说他的功夫相当厉害,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普天之下,或许只有令师和紫衣侯能做他的对手。”
凤曲问:“‘摇光’也不行吗?”
明雪昭答:“‘摇光’毕竟年轻,实战不足,未必能和八门行者那样地位的前辈较量。”
周围人也都纷纷点头,无一反驳。
毕竟刀剑无眼,真到搏命的关头,实战经验关乎着一刹那的应变能力。
一念之差,也就胜负难料了。
一桌人正聊着天,又见百里酒庄久闭的大门忽然大开,夜风钻了进来,吹人发寒。
商吹玉本能地持弓往凤曲跟前一挡,在场都如临大敌,门外站着的却只是白天和他们说过话的小童。
小童没有介怀他们的防备,反而投来赞许的目光:“很警惕嘛。喏,收拾一下,时辰到了。”
凤曲扫了一眼周围,其余已经参加过一次或两次行动的考生果然神情一松,收拾起武器和防具。
曹瑜一行人虽然比他们早到一两天,但今晚也是初次参与,同样观察着四周,暗示凤曲和他们一起稍安勿躁。
倒是另一支队伍有人主动招呼:“明少侠、商公子,你们都是用弓箭的吧?咱们多留一会儿,等下走另一条路。”
商吹玉和明雪昭看了过去,明雪昭问:“是要单独埋伏吗?”
那人笑着一拍手:“正是正是,明少侠好聪明!我们此前已经上山几次,和那蛇妖打过照面的兄弟也有,白天黑夜都尝试过,发现他晚上的视力要弱不少。为了这次行动,大家都筹算过了,甚至提前备好了机关,一支队伍把蛇妖引近过去,另一支等他跌进坑中,放箭把他射杀就好。”
明雪昭当即了然:“既是如此,雪昭当然全力配合。”
商吹玉听罢暂不做声,而是微微皱眉,一脸的不情愿。
凤曲知道,商吹玉是不放心和自己分开。
那天捉鬼时一不小心险些失散,事后他就看到商吹玉后背衣衫都湿了个透,全是吓出的冷汗——商吹玉大概已经不能接受和他们分头行动了。
可是听上去其他考生早就思路清晰,难怪几人初到酒庄,听小童说着如此危急的形势,考生们却还优哉游哉,丝毫没有急色。
虽然有些滥竽充数之嫌,但人家有了完备的计划,似乎也没有不予配合的道理。
尚未等他开口,明雪昭问:“商公子怎么打算?”
商吹玉即答:“我要陪老师。”
“理解理解。不过说到老师,商公子的老师是指……倾少侠吗?”明雪昭怔了片刻,笑说,“你们看上去年岁相仿,我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呢。”
他把视线转向凤曲,虽是闲聊的语气,凤曲却莫名听出几分揶揄。
明雪昭自然是没有恶意的,但周围人应声看过来的目光,就不一定全是好意了。
他们这一队人很难不引人注目,若能融入集体、或者尽快结束了当前局面继续前进还好,可要是始终僵持,继续和大家共处,再露出些特立独行的意思……只怕出了事故,他们就会沦为众矢之的。
“吹玉啊,你还是放心去吧~”似是看出了凤曲不易开口的隐忧,秦鹿笑盈盈偎在凤曲身侧,慢声说,“你在这里,会打扰我和你老师的。”
凤曲应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被秦鹿紧紧抱着的胳膊动弹不得,他也只好挤出一抹假笑:“我也在想,我们还不熟悉地形,是不是听从大家的安排比较好?”
先前来找他们的壮汉跟着解释:“主要那山里林叶茂密,弓箭手除非提前找好地方埋伏,否则发挥不了什么身手。也不要你们分开多久,至多一个晚上,倾少侠自己都这么厉害,能出什么事呢?”
“是啊,商公子不妨再考虑一下?我们的人更熟悉地势,肯定能帮你找到最好的埋伏点。”
“现在弓箭手其实还不够多,要是因为少了一个人,不能今晚就把蛇妖射杀,那边的陷阱被他发现,说不定就都白费了。”
“再想想吧商公子,我们也是奔着同一个目标不是?”
众人嗡嗡的劝说响成一片,商吹玉的面上渐渐浮出不耐之色。
凤曲扫了一眼持弓的人们,的确如他们所说,算上明雪昭,也不过十来个人。旁人未必知道商吹玉的厉害,但凤曲清楚,商吹玉绝对是弓箭手里数一数二的水准,少了他的助力,只这些人,还真不一定能拿下蛇妖。
凤曲先声叫住眼见着就要发怒的商吹玉:“吹玉,你就和他们去吧。”
“可是——”
凤曲清了清嗓,贴近了耳语:“说不定可以套些情报呢?我们一直都是单独行动,其实很缺情报的啊。”
商吹玉一怔,果然有些挣扎:“非去不可吗?万一老师这边发生危险,我怕……”
“不用担心,我也没有差到那种地步吧?再不济,还有阿露陪我。”
“就凭他?”商吹玉不屑极了。
秦鹿轻声一嗤:“小凤儿都说有我陪他了,我还能让他出事不成?”
“只怕某人自己都是个祸端。”
“你在说你师娘‘红颜祸水’吗?夫君,你快管管他呀。”
“你再浪语,我——”
一出好戏都让周围人看了个全,凤曲叫苦不迭,一手按住商吹玉拔箭的手,另一只手则把秦鹿还要做声的嘴巴一捂:“别说啦!”
大家都在忍笑,已经快要岔气的华子邈还是被曹瑜捂着嘴,才没说出什么话来。
凤曲无可奈何地对两人各自抱拳:“先把蛇妖的事解决了,之后再吵,好不好?”
商吹玉气得面色发红,只恨不能用眼刀把秦鹿千刀万剐,但好歹是给了凤曲面子。
秦鹿则得意洋洋地摇着脑袋,放回幕篱面纱,双唇趁机在凤曲的掌心一触:“妾身都听夫君的~”
凤曲:“……”
……这考试考得,真折寿啊。
商吹玉一把拉回凤曲的手,用袖子擦了几遍,对秦鹿冷冷道:“你保证能照顾好老师?”
秦鹿长哼一声,往凤曲肩上一倒:“是夫君要保护好妾身呀——”
周遭人终于忍不住大笑:“倾少侠真是艳福不浅,好个能说会道的俏娘子!”
凤曲:“………”
阿珉还跟着冷笑,冷不丁地学舌一句:「好个能说会道的俏娘子。」
凤曲心中惨叫,更觉折寿。
不过闹腾归闹腾,眼见商吹玉让步去到了明雪昭等人的队伍,曹瑜和华子邈也先后保证会照顾凤曲。秦鹿懒洋洋磨蹭一会儿,还是抛去一句:“安心,有我在,不会教小凤儿吃半点苦头。”
二人虽然不睦,但对彼此的武功却很知深浅。
得了秦鹿的承诺,商吹玉才算稍稍放心,横眉冷眼看他一会儿,终于不再追究了。
虽然已经在考生口中听说过“不正山”的巍峨和雄峻,但真正走到山脚,凤曲越发体会到了自身的渺小和脆弱。
这样绵延不尽的百里群山,上顶苍月、下支厚土,嶙峋的山骨藏在浓荫之下,依旧能窥见它的崎岖坎坷,亦能想象若是迷失山中,恐怕十天半月都见不到方向。
两队人马在入山前简单话别,商吹玉眸中不掩忧色,但还是没有多说。
接着,秦鹿和凤曲二人便缀在百人左右的队伍后边,缓缓走进山里。
他们手持火把,脚步和马蹄传出千百里远,萧萧索索、窸窸窣窣,却如雄心勃勃的战鼓,召唤着一场胜负未明的决斗。
商吹玉不安地握紧了弓,明雪昭伴在身边,好心劝慰:“倾少侠的内功深不可测,那位娘子亦非等闲,真出了什么意外,曹瑜和子邈更不会冷眼旁观,你就放心吧,百十个人一齐上山,就算真出了事,也绝不会是倾少侠的。”
“……一条长虫,这么多人轮番上阵,居然也磨蹭到了今天吗?”
“这个嘛,就得问问其他前辈了。”
其他“前辈”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闻言苦笑着转回头来:“商公子有所不知,主要是那蛇妖能化人形,有时候说不定混在我们当中也难以区分。不过这次,我们都已熟悉彼此了,绝不会让那家伙再混进来。”
商吹玉蹙起眉头:“你们都这么笃定?难道他是真的能化成人形?”
前辈答:“这么多人亲眼共睹,当然没假。蛇妖不仅能化人形,还有灵智,能说人言,你要是误打误撞见到他,一定不要手软。”
听说蛇妖这么难缠,商吹玉顿时更担心了:“那老师他们……”
“其他人也会告诉他们的,你就放心吧。”前辈笑道,“倒是你,进山之后就别走神了。切记那蛇妖的长相——他通常是男人打扮,少年身量,比你略矮,约和倾少侠差不太多。长相我也没亲眼见过,但听人说,他皮肤惨白,脑后扎着一条长辫,额发深可覆眼。要是能看得再仔细些,他是用笛声引导野蛇的,不过要注意,他前几次吹的都是叶笛。”
商吹玉逐字记下,暗自发誓今晚就要除去蛇妖,以免夜长梦多,下次还要和老师分头行动。
反观凤曲这边,甫一入山,少了山外灯火的照明,只靠火把,周围景色立刻更显冷清。
秦鹿一边抱怨好冷,一边缩在凤曲身边,白布蒙眼,脚下却半点没有打滑。凤曲心猜,这家伙肯定在哪儿还藏了一双眼,不然就是有透物的本事,蒙了和没蒙一样。
百来个人的队伍,进山之后原本还都一道走着。
但随着渐入深山,夜雾浓厚,隐约中的脚步越响越少,只有身前曹瑜和华子邈的对话、以及秦鹿抱他胳膊的力道始终清晰。
“阿珉,你说这山里是不是真闹妖怪?雾气大得有点不对劲啊。”
「不清楚。」
“上次的尸鬼已经确定是花游笑的把戏了,这次再闹妖怪,你可不准又装死。”
「……」
阿珉许久不搭理他,久到凤曲都以为他不会吭声了,才听见阿珉不情不愿地嘴硬道:「只是没注意。」
好好好,这么没注意。
希望等他一命呜呼,俩魂一起沦为野鬼的时候,这厮还能这样嘴硬。
曹瑜本就是为了安抚凤曲,才一直和华子邈说话,这会儿说了半天,也有些口干舌燥,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华子邈倒是精神抖擞,一个人也能喋喋不休:“这山真的很大啊,我上次见这么大的山,还是咱们常山剑派的山呢。”
曹瑜说:“那不是常山剑派的山。是先有常山,再有常山剑派。”
“什么?我不信,我们常山剑派可是仅次于且去岛的剑派。”
“……全天下的剑派都这么说,而且你们门派一共才十个人。”
“他们真不要脸!我们人少怎么了?等我当上盟主,大家就上赶着来常山剑派了呀。小凤,你说,我们常山剑派是不是很厉害的?”
凤曲笑着回答:“虽然我不曾造访贵门,但看华少侠的确是……超出常人的精力充沛。”
华子邈开心极了,立刻又唠叨起常山剑派,从山水美景说到同门情谊,最后还介绍起门派始祖的生平事迹,说得抑扬顿挫、声情并茂,直教在场无人忍心打断,都安安静静地听他说着。
忽然间,四下林中传来细微的动静。
凤曲率先感受到耳边异常的气流,华子邈还在兴高采烈地说着,倒是曹瑜察觉到凤曲停步,扭头问:“怎么了?”
他们都被笼罩在深深的雾里,此刻回头长望,居然已经看不见其他火把了。
四人相望,神情都凝重起来。
曹瑜默默握紧了重剑:“难道其他考生也失散了?还是我们走错了路?”
凤曲也把住佩剑:“应该是都失散了,这雾起得太过蹊跷。”
“哼,装神弄鬼,我常山剑派华子邈华大侠才不害怕!”
华子邈一声喝断,豁然拔/出剑来。
锋利的剑光当空一划,一层薄雾被他削开,隐约透出四周高矗的、密集的林木。华子邈再向身旁一劈,就听到剑锋劈上树干,一抽一送,林叶簌簌地飘落,反而坠他一身。
抛却华子邈发出的动静,凤曲继续闭目聆听。
他们进山不到一个时辰,走散自是有概率的,但也不该散到无迹可寻的地步。
曹瑜也想到这一点,立即大呼:“有人吗?有人能听到吗——?!”
凤曲用火把挥开雾气,听着曹瑜的呼喊在山中回响。
其实按照计划,他们今晚是偷袭蛇妖,不能这样打草惊蛇。但如今人都走散了,也只好迫不得已。
然而他想了半天要怎么和人解释,耳边却依旧只有曹瑜的回音。
四人的面色更为严肃,曹瑜立即撕下几节布料打成死结,递给三人分别握住一段:“我们下山吧,至少我们几个绝不能再走散了。”
出师不利虽然可惜,但蛇妖随时都能杀,他们也不急于一时。
可凤曲刚刚拉住布料,不知从何钻来一股邪风,手里的火把一瞬萎靡下去,凤曲的剑当即出鞘:“什么人?!”
与此同时,他隐约听到了回应曹瑜的人声。
嘈杂的、混乱的、越来越近的……
“快跑!快跑啊——!!”
一阵阴冷的暗风从火把上吹了过来,凤曲看向熄灭的火把,只见两豆油绿的眼瞳飘浮空中。而在火把顶端,不知何时盘上了一条肥短的花蛇。
下一刻,蛇信如焰,倏地扑面刺来!
——蛇。
就像传说里的蛇患一样,那些深沉的雾气中,全部藏满了蛇。
五彩斑斓的蛇群早已把他们团团包围,树上、地上、岩石上,同时飘起了数不清的“异火”,都是一对对瘆人的蛇瞳。
距离数十尺远的地方,也终于传来其他考生的尖叫,以及刀剑无奈错砍到树身的闷响。
几人的火把都被蛇群用一样的手段扑灭——它们不惜用肉身压灭火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臭,而当众人陷入黑暗的瞬间,蛇便张开大嘴,露出毒牙,直奔他们的喉咙而来。
凤曲一剑刺开第一条蛇,退步便踩到了第二条,他下意识喊道:“阿露躲好!”
他是不指望秦鹿帮忙的,秦鹿无论是面对微茫,还是上山,都没有佩戴一把武器,说明他有底气自保,但那不代表秦鹿能给他分忧。
不过黑暗中,凤曲没有等来秦鹿的答应,还是感受到周围远比其他地方更加干净清爽,秦鹿的香风几乎把他笼罩在一片清静的区域内,仿佛在这股香内,蛇也不敢靠近。
「退。」
阿珉擎剑现身,横眸与振袖翻飞的秦鹿交换一记眼神。
秦鹿未带兵器,身法却依然利落得惊人。
和周围激鸣的刀剑不同,他负手站着,袖风却能刮倒大片虎视眈眈的毒蛇。见到阿珉的眼睛,秦鹿便知道凤曲又换了人,原本还把凤曲纳在庇护范围的袖子一翻,秦鹿懒懒地别过眼去:“自己动。”
两道黑影也正与蛇缠斗着,那是秦鹿贴身的影卫,同样武功高强。
阿珉一律不睬,兀自亮剑夺步——他的庇护区域就比秦鹿更广、更宽,四人所至都被他一剑扫空,无论是树梢垂吊的、地面匍匐的、山岩盘踞的,乃至当空飞刺的,一切危险都被斩落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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