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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天南星(末终一事)


对于庆亲王此次远行,同样放心不下的,是将军府的方大小姐。
此前因由史家遗孤和南星的原因,她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已经许久没有踏入庆王府的门槛儿了。
原本想着自己不过去,她的煜哥哥也会隔三差五地跑来看她,可是万万没想到,自从那一大一小出现之后,周祺煜便被活生生地拐跑了,明明两家隔着没有几步路,却搞得跟老死不相往来了似的。
她虽然气不过,可眼看着周祺煜临行在即,终于还是按耐不住,这才借着为哥哥送行的由头,硬着头皮跑了过来。
可就是这么不凑巧,等她屈尊降贵地来到庆王府门前一问,这才得知,煜哥哥刚刚有事外出,姓郁的狐狸精却在府中。
方若琳皱着眉骂了一声晦气,刚要转身离开,却又顿住了脚步。她股子里身为“准王妃”的斗志被鬼使神差地激发了出来——那狐狸精算个什么东西,该滚的明明是他,怎能让自己受了这份委屈!
此时庆王府的小药房,依旧是一阵叮铃桄榔,南星正在专心致志地闷头配药,忽听身后房门一响,还以为是王爷来了,满面春风地回过头:“祺煜,你……”
话只说了一半,却蓦地怔住了。来人哪是什么周祺煜,只见将军府方大小姐,正顶着一张阴云密布的脸,气势汹汹地堵在门口。
南星心里咯噔了一下。
此时面对方若琳,他无疑是心虚的,确切而言,应当是愧疚更多一些。
暂且不论他与周祺煜是怎么稀里糊涂因缘际会地走到今天,也不提大燕上下三妻四妾姨太太成群是多么稀松平常,可周祺煜与方若琳有婚约在先这是不争的事实,自己作为后来者,也的确有第三者插足之嫌。无论如何,在这件事上,终究是他理亏,方若琳理直气壮地跑过来找茬,倒也无可厚非。
南星闭了闭眼,勉强稳住神情,毕恭毕敬地施礼道:“不知小姐大驾,有失远迎。”
方若琳冷“哼”了一声,东瞧西看地走进来,阴阳怪气道:“几日不见,你倒是自来熟的很,把偌大的庆王府当成自家来住了。”
听这口气,果然是来找茬的!
南星强装镇定,“在下不敢,只是借着府上便利,做点力所能及的事罢了。”
“力所能及?”方若琳熟稔地寻了处椅子坐下,“那你倒是说说看,哪些是你力所能及的事?”
“配些药而已,不足挂齿。”
“我怎么觉得……你挺把自己当回事的,”方若琳不依不饶道:“否则都赖在王府大半年了,也不见你搬走,是觉得这里离不开你吗?”
南星见她句句带刺,干脆转移话题道:“小姐今日前来,不知有何贵干?”
“瞧你这话问的,”方若琳挑眉道:“没事我就不能来了么?”
“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南星好脾气地解释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方若琳的目光骤然尖锐起来,“我方才进来时,你叫了煜哥哥什么?”
南星心下一沉,刚才怪他嘴快,不分场合地把“祺煜”两个字叫了出来——这是王爷的表字,除非亲密之人,是不可能叫出口的,却好死不死地被方若琳听到,这下恐怕不能善了了。
方若琳见他沉默,火气更盛了三分,极尽挖苦道:“坊间传闻,说你不仅医术高明,魅惑人也很有一手,我倒是好奇的很,你这本事是从哪儿学来的?”
她说完站起身,煞有介事地走向南星,“之前倒是没注意,现下细细看来,你这张脸生得眉清目秀,肌肤胜雪,还真是有几分狐媚样。”
“难道……就是靠着这张脸迷倒了煜哥哥?”她不客气地伸出手,径直朝着南星摸了过去。
南星一惊,慌忙后撤几步,“请小姐自重。”
“自重?你也配跟我提自重?”方若琳气急败坏地立手为掌,当下便扇了过去。
南星被她逼至墙角,已然退无可退,正准备生生受下这一巴掌,电光石火之间,却被飞来的一道黑影挡了下来。
“小姐不可冲动!”
“恭让?”
方若琳的手被南星的暗卫截在半空,手腕被攥得生疼。
“你放开!”她一边试图挣脱,一边冲着恭让破口大骂,“这个贱货!我教训他,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恭让神情肃穆,手上力道不松,一字一顿道:“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伤害郁先生。”
听到“王爷”二字,方若琳怔了一瞬,她没想到,现在就连周祺煜的暗卫,都跑过来替这只狐狸精出头,一时气得不能自已,“你们……你们一个个的,都欺负我!”
恭让依旧是一张公事公办脸,一板一眼道:“奴才只是奉命行事,小姐若有不满,可以等王爷回来理论。”
方若琳半路跑来闹事,皆是一时兴起,自然没打算和周祺煜当面对峙。见恭让这样说,底气不由弱了三分,僵持了片刻,很是识时务地抽回了手,色厉内荏地扔下一句狠话,“好,你们给我等着,走着瞧!”
说完,她狠狠地一跺脚,恼羞成怒地摔门而去。
一场闹剧终于熬到头,南星长长舒了口气,对恭让感激道:“多亏有你解围。”
“先生不用客气,应该的。”恭让回礼道:“若是无其他事,属下先行告退。”
“且慢!”南星拦住他,犹豫了片刻,说道:“今天若琳小姐过来的事,还请你不要告诉王爷。”
“这……”恭让一时有些犯难。
南星解释道:“我知王爷命你暗中护我,相关事宜需事无巨细上报给他,但今天的确有些特殊,想必小姐也只是一时冲动,王爷现下又有要事在身,这些细枝末节,还是不要烦扰他为好,免得让他分心。”
“可是……”
南星微微一笑:“就算你帮我个忙,拜托了!”
恭让一怔,随即毕恭毕敬地抱了个拳:“先生放心,属下明白。”
等对方领命退下,昏暗的小药房重新回归宁静,南星却仿佛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
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明白,自己与周祺煜的关系,对于府中一众侍卫而言,早已是不公开的秘密。
如今方若琳大张旗鼓地跑来闹事,简直就是把最后一块遮羞布当众扯了下来。
南星自小到大,圣人君子那一套看的多了,骨子里总是揣着一份读书人特有的清高,何曾料到有朝一日会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大骂狐狸精。
若是搁在以往,简直可以触柱而死,不用活了!可如今一想到是为了周祺煜,忽又觉得,哪怕再大的委屈,自己也能心甘情愿地受下——谁让他当初不知深浅地一脚踏了进来,陷了个难以自拔。
事到如今,他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周祺煜着想,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害他声名受损,无端受到牵连,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该离开时,也应该毫不犹豫地离开。
好在配给王爷的药已经接近尾声,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再稍稍完善一下——即便要走,也要走得了无牵挂才行。
转眼,就到了周祺煜启程前往雍州的日子。
初冬的阳光下,他身穿一件玄色铠甲,骑在高头骏马之上,红色的披风飘扬在身后,衬得他既英气,又庄严,让人只看一眼,便再也舍不得挪开眼睛。
饶是南星再怎么掩饰,也终究藏不住满腔的不舍与依恋。虽然这些天来,两人早有了肌肤之亲,算是互诉过衷肠,可越临近离别,他就越觉得,自己还有一肚子嘱咐尚未交代清楚,及至将对方送上马,仍忍不住絮絮叨叨地叮嘱道:“到了雍州不许逞强,一切见机行事,见好就收;明枪暗箭不长眼,就只能靠着自己多提防;还有——要喝的药,我都已经写明交给温良,一日三次必须按时吃,一顿都不能落下,听到没有?”
庆亲王万事不上脸,鲜少将真情实感流露在外,此时却难得把离愁别绪揉进了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里。直到他听到“按时吃药”四个字之后,终于又无可救药地破了功,顿时换回耍无赖的模样道:“没你监督,概不保证!”
南星:“……”
都多大人了,吃药还不如人家三岁的坨坨利索,羞不羞!
南星彻底没了脾气,可念在时间所剩无几,便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哄道:“药不苦的,我加了蜂蜜,你……”
话未说完,他只觉得眼前一阵眼花缭乱,下一刻,自己的嘴竟被瞬间翻身下马的周祺煜封了个严严实实。
南星:“???”
这突入其来的一个吻,惊得他浑身一软,胸腔内的一颗心,活生生跳漏了半拍。
大庭广众之下,他甚至来不及去操心一众侍卫的目瞪口呆,就这么身不由己地被吻化了,直至他面红耳热地瘫软在对方怀里,周祺煜这才不情不愿地松了口,附在他耳边低声道:“你配的药,再苦我也喝的下。”
作者有话说:
羞死了。。。。

第五十八章 值夜
周祺煜前脚刚走,排山倒海的思念后脚便汹涌袭来,南星只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跟着飞了出去,与王爷一起去了雍州。
只身一人回到空空落落的房间,随处可见周祺煜留下的痕迹,不经意地看上一眼,都能触景生情勾起一连串没完没了的回忆。
南星被折磨地坐卧不安——这还只是小别,若是将来……他简直连想都不敢想,便逃也似地出了门,一头扎进了王府的小药房,与其无事可做地胡思乱想,还不如让自己被忙碌淹没。
第二天,鸡还没叫,他便穿戴整齐,早早来到太医院开工点卯。
“呦呵!”一脸睡不醒的林谨如哈切连天地踏入值房,抬眼看到南星,不由叫出了声,“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南星知他何意,顿时红了脸。
这些天来,因着王爷要出门,为了顺他的意,南星事事都让着他,就连房事也破天荒地松了口,只要对方想要,几乎予取予求,除此之外,还要兼顾着为王爷配药,收拾行装,一时间分身乏术,对于太医院的差事,要么迟到早退,要么就干脆请假,确实怠慢了些。
如今,周祺煜一走,大把的时间被空了出来,南星急需让自己忙碌起来,干脆主动提议,“之前总是劳林兄替我值夜,以后换我替你如何?”
林谨如怔了一瞬,随即心花怒放地睁大了眼:“真的假的?张管事刚给我排了一个月班,正愁得想去撞树呢!”
“自然是真的,骗你做甚。”
“贤弟……忽然这么好心,是不是有何企图?”林谨如大尾巴狼似地凑了过来。
南星简直哭笑不得,“好心帮你而已,不愿意就算了!”
“愿意愿意,”林太医慌忙找补道:“不过……你家王爷可愿意?”
这倒是问到了关键。
自从南星入职太医院以来,他被安排入宫值夜的次数,简直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原因无他,自然是庆亲王专门打过招呼的——这么个说一不二的主,谁敢驳了他的面子。
对于此事,南星一直心存愧疚,感觉就像自己占着茅坑不干正事似的,还得劳烦同僚们给他擦屁股。既然现下周祺煜不在京城,他又不想回去独守空房,不如趁着机会弥补一二,多少也能让自己心安理得一些。
“值个夜而已,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南星不以为意道:“况且,王爷出远门了,鞭长莫及管不着。”
“我说呢,怪不得!”
林谨如的眼睛细长,眯起来的时候,显得特别聚光,时常会给人一种洞穿一切的错觉。
南星本就心虚,此时被这样的眼睛盯着,仿佛被他看穿心事一般,脸红心跳地别过了视线,没好气道:“你到底换还是不换?”
“换啊!”林谨如大呼小叫道:“不过……我这不是怕东窗事发,被你家王爷知道了,再把我抽筋剥皮,得不偿失嘛?”
“又不是欺师灭祖大逆不道,至于吗?”南星斩钉截铁道:“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找张管事,从明天起替你值夜!”
太医院宫中值夜,需要安排大小方脉各一人,守在宫内值房听候差遣,在此期间,若是有哪位娘娘或者皇子生了病,可以就近赶去治疗,以防贻误病情。不过这也意味着,值夜的御医将整宿与美梦无缘。
因此,在大多数同僚眼中,宫中值夜是个实打实的苦差事,众人避之唯恐不及。可眼下对于南星而言,却正好可以借此排解相思,打发漫漫长夜。
与他一同值夜的,是太医院小方脉刘敏忠,正处于老婆孩子热炕口的年纪,可谓是宫中值夜精准打击的对象。
按理说,大燕皇帝多年来为了修仙不理后宫,未成年的小皇子堪称稀有,偏偏还一年到头壮实的很,几乎就没个毛病,安排小方脉进宫值夜,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不过病来如山倒,向来没个征兆,未雨绸缪,倒也理所应当。好在刘太医为人心大,不太计较这些,反正闲着无事可做,干脆在值房中一宿一宿地打坐,闭目养神不吭声,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思——这让南星一度怀疑,再这么下去,恐怕宫里那位还没来得及成仙,旁边这位就得先行飞升了。
在庆亲王离开的第七天,南星收到一封信,见字如面,正是周祺煜的笔迹。
通篇还算齐整的行草,字里行间带着唯我独尊的不羁。内容也是大抵“人狠话不多”,篇幅不长,却句句紧扣主题,大意是,他已安全抵达雍州,局势比想象复杂,但不至于失控,恐还要多耽搁几日。之后,便是一堆的“不许”,什么不许南星多管闲事,不许他废寝忘食,不许受风着凉,不许夜不归宿,不许与他人眉来眼去,不许和别人暗通条款,不许没事四处乱跑,不许到处惹是生非……
一封信读得南星眼角直抽,可更让他受不了的,是周祺煜随信附送的一大堆伴手礼,大到金箔玉器,小到花鼓风筝,简直是把他沿途所能买到的一切都捎带了回来——满满当当地堆了一整间屋子,连坨坨都为此目瞪口呆了。
南星哭笑不得地将信笺收好,当下便提笔回了一封,进宫值夜的事自然只字未提,嘱咐周祺煜按时吃药倒是写了不少。等他洋洋洒洒地啰嗦完,这才心满意足地撂下笔,小心翼翼地封好信,让侍卫送了出去。
眼看着天气一日凉过一日,转眼竟到了披裘穿袄的季节。
这日宫值,寒风凛冽,南星打了一路的寒颤,缩手缩脚地总算进了值房的门,甫一抬头,正对上刘太医一张快要断气的脸,不由惊呼道:“怎么了这是?”
“泻肚……”
刘敏忠痛苦地五官都皱到了一起,脸上的血色大概是随着腹泻一同拉了出去,惨白的像是纸糊的一般。
“怎么会泻成这样?”南星慌忙跑上前,抓起对方的手腕,就势把起脉来。
刘敏忠强忍着腹中剧痛,有气无力道:“许是方才贪嘴喝了几口凉茶,来时路上又受了风寒,脾胃虚寒闹的,没什么……”
话还没说完,只听他股间一连串的响动,整个人打了个激灵,便再也忍不住,捂着屁股朝向茅厕狂奔而去,不忘回头嘱咐道:“郁太医,厕纸!劳烦去取,速速送来!”
南星:“……”
刘太医的这次泻肚,可真是要了命了,一晚折腾下来,他几乎不是在茅厕,就是在去往茅厕的路上,短短一个时辰,竟腹泻了十余多次,原本人高马大,愣是被窜稀窜地脱了形,连南星都觉得不可思议——一个脾胃虚寒,竟能如此来势汹汹!
也幸好有南星在,跑上跑下地给刘太医开方煎药,直到忙出了一脑门热汗,才勉勉强强把腹泻止了个七七八八。
好不容易把半死不活的刘太医安顿在值房内的小床上,南星抄起一把火钳子,将屋内的炭火生得更旺了一些,忽听值房外有宫人来报:“ 四皇子身体不适,请小方脉速去玉阳宫问诊。”
南星:“……”

世间之事,鬼使神差,阴差阳错地让人哭笑不得。
眼下,小方脉刘大人拉得半条命都没了,蜷缩在床上奄奄一息,指望他能直立行走着去给皇子看病,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玉阳宫催得急,四皇子的病又耽搁不得,好在大小方脉虽然分得细,但其实差别不大,且南星此前在医馆时,本就是朝着全科发展的,应急兼顾一下小方脉,自然不在话下。
他与刘太医商量一番,决定顶了对方的缺,转身取了药箱,跟着宫人去了玉阳宫。
四皇子周祺阳,是周祺煜同父异母的弟弟,年龄约莫八、九岁,算是元安皇帝沉迷修仙后,勉勉强强留下的一根独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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