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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天南星(末终一事)


“又是四皇子的案子?”安公公阴阳怪气道:“您前两天不刚刚兴师动众地查过了么,把我们这御膳房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地翻了个底朝天,怎么,这是没翻过瘾,还想再翻一遍?”
林谨如从后方嬉皮笑脸地探出个脑袋道:“他上次查案,没把我带上,程序漏了一环,今日一并补齐。”
安公公的眉头倏地皱了起来:“什么风把林太医也一起刮来了?”
“什么风?”林谨如装模作样地抬头看了一眼,“西北风啊。”
安耀廷的脸扭曲了一下,顿时带上了三分怒意,“林太医不好好在太医院呆着,跟在大理寺后面凑什么热闹!”
“这不都是为了小皇子嘛,承蒙少卿大人瞧得起,特把我申请过来打打下手。”
魏云文接过话茬道:“皇子一案事关重大,谨慎起见在下想调请玉阳宫这几日的膳食记录,劳烦林太医帮忙看看。”
“魏大人!”安公公的脸色越发阴沉起来,“谋害四皇子的嫌犯可是关在刑部大牢,您不去提审要犯,天天揪着我们御膳房不放是什么意思,被您这么来回折腾,圣上和娘娘们的膳食这还做不做了!”
“安公公言重,”魏云文解释道:“在下只是想查看记录而已,不会耽搁太久。”
“哼,”安耀廷冷笑一声,“您是大理寺少卿,咱家自然拦不起,可也想提醒您一句,您可别觉得我们御膳房好欺负,就把这儿当成是自家撒欢儿的后院,若是扰了主子们用餐,闹出乱子来,咱家可兜不住!”
“公公放心,上面若是怪罪下来,魏某人一人承担!”
“得嘞,咱家要的就是魏大人这句话!”安耀廷趾高气昂地冲着一名小太监吩咐道:“去,把玉阳宫四皇子殿下这几日的膳食记录取来,让两位大人好好过过目,省得人家总怀疑我们手脚不干净,包藏祸心!”
为了加强宫中膳食管理,御膳房会对各宫每日餐食进行详细记录,内容涵盖菜品种类、所用原料、当值厨役、传膳及司膳太监等,责任到人,事无巨细,其实就是本“秋后算账”的证据,若是谁想从中做梗,难度堪比登天。
林谨如捧着玉阳宫的记录,挤眉瞪眼地翻了半晌,终于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
魏云文见状凑上前,低声问道:“怎么样,看出什么没有?”
林太医苦着脸摇了摇头:“玉盘珍馐都快透出味儿来了,营养膳食搭配得天衣无缝,一比较,我每天吃的就是个猪食。”
魏云文皱眉道:“那就是说……小皇子的膳食和南星所开之药并无冲突?”
“是呗!这上面记载得滴水不漏,屁都看不出来。”林谨如大头朝下地往桌子上一趴道:“这是小皇子全部的膳食记录吗?”
魏云文怔一怔,似是想起了什么,口中喃喃道:“那日听玉阳宫的宫女说,常皇后曾命御膳房送去了一碗御寒汤。”
“御寒汤?”林谨如蓦地直起身,重新翻起那本册子道:“这里面怎么没见写,难道是记到了鸾凤宫的账上?”
魏云文闻言站起身,“你且等我片刻,我去找安公公把鸾凤宫的记录取来!”
“大胆!”
作者有话说:
林小可爱和魏大人,绑定一下,嘿嘿

第六十四章 海藻
一声尖利的嗓音当空乍起,下一刻,常皇后领着安公公及一队侍卫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本宫的记录,岂是你想看就看的了的!”
林谨如吓得一哆嗦,险些从椅子上掉下来,连忙冲着魏云文使眼色,拉着他一起跪地行礼,“叩见皇后娘娘。”
常皇后被人伺候着端端正正地落了座,冷哼一声道:“你们两个欺人太甚都欺到本宫头上了!连本宫吃什么喝什么都要管吗,干脆将这天下也交给你们算了?”
“娘娘息怒,”跪在地上的魏云文不卑不亢道:“微臣奉旨办案,只想查明真相,绝无冒犯娘娘之意。”
“你都查到我鸾凤宫了,还想要怎么冒犯?”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听说,娘娘在四殿下中毒当日曾送去一碗御寒汤,敢问娘娘可有此事?”
“放肆!”常皇后怒不可遏地一拍桌子骂道:“你好大胆子,竟敢盘问起本宫来了!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林谨如心里咯噔一下,心道魏云文这根棒槌,说话直眉楞眼,从来就不知圆滑是何物,恨不能句句戳在皇后娘娘的肺管子上,是嫌死得还不够快吗!
他咬紧牙关闭了闭眼,刚要为这傻子开口求情,忽听门外一声清冷嗓音传来。
“魏大人犯的是什么罪?”
那声音仿佛结了冰,阴寒刺骨地将里里外外的人结结实实地冻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庆亲王周祺煜裹挟着一阵寒风走了进来,林太医险些喜极而泣——哎呦,救命的祖宗可算到了!
这一系列的突如其来,令常皇后生动地演绎了一遍什么叫做呆若木鸡,直到周祺煜毫不客气地扯过一张椅子坐下,她才勉强缓过神来,压下跳脚的冲动问道:“庆王怎么有空跑来御膳房了?”
周祺煜不紧不慢道:“听说魏大人为了阳儿的事过来查案,我便跟着过来看看。”
常皇后冷笑一声:“怕是庆王为的不是阳儿吧?本宫可是听说你为了某人都搬去刑部大牢了,满朝上下皆是一片震惊呀。”
“说来说去不都是为了阳儿么,应该的!”周祺煜面不改色道:“倒是娘娘指责魏大人以下犯上,究竟所为何事,愿闻其详。”
凭空招来这么个“鬼见愁”,常皇后想死的心都有,可事到如今,又不能自乱阵脚,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魏大人以查案之名越俎代庖,连本宫的膳食都要横插一脚,难道不算以下犯上吗?”
“哦?”周祺煜长眉一挑道:“少卿大人还有管理御膳房的嗜好?”
“微臣不敢,是娘娘误会了。”魏云文一本正经道:“前期查案时,微臣曾听玉阳宫的宫女提起,娘娘体恤小殿下感染风寒,曾命御膳房送去一碗御寒汤,按照规程,这碗汤理应在大理寺调查范围之内。”
周祺煜用他纤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扣着面前的桌面,“这么说,魏大人照章行事,倒是皇后娘娘误会了?”
常皇后勉强绷住不动如山的神色,反问道,“那照魏大人的意思,是怀疑本宫毒害阳儿不成?你可别忘了,这碗汤送去玉阳宫,前前后后绝不只一人试毒,你这样诬陷本宫,居心何在?”
魏云文:“下官只看证据,一切以事实说话。”
“你……”常皇后气地怒目圆睁,被周祺煜抢先接过话茬,“魏大人的怀疑说来说去都是口说无凭,既然娘娘送去的汤没有问题,不妨就把记录调出来,让他看一看,也让他死了这条心。”
“鸾凤宫的记录拿给他看,本宫身为皇后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娘娘这样说,是觉得自己的颜面比阳儿的性命还重要吗?”周祺煜说话时虽然垂着眼,声音却带上了三分寒意。
常皇后心中一凛——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倘若她再一味阻拦遮遮掩掩,明显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总领太监安耀廷原地打了个哆嗦,勉勉强强压住颤音道:“真……真是不巧,鸾凤宫那本记录,前两日被个毛手毛脚的奴才,不小心掉到炉子里,烧了。”
“哦?安公公的意思是,那本记录已经找不到了?”
安耀廷简直怕死这个庆亲王了,他低垂着头,摸了一把冷汗,小心翼翼地说道:“正……正是。”
周祺煜神色淡淡地点了点头,“那倒也无妨,可以把那日负责膳食的御厨找来,一问便知。”
“这……”安公公的冷汗流得没完没了,愣是在寒冬腊月天,将他的后背溻湿了一片,“御厨就是烧毁记录的那个,已经按照规矩,被轰出宫去了。”
听到这里,跪在地上的魏云文与林谨如都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这么关键的节骨眼儿,人证物证跟商量好了似地一齐消失,若说这里面没有鬼,那才是见了鬼了。
谁知本该暴怒的庆亲王,神色却破天荒地缓了下来,他先是冲着门口做了个手势,随即慢慢悠悠地开口道:“本王凑巧带来一人,劳烦安公公认一认,被您轰出去的御厨,是不是他?”
话音刚落,一个耸肩缩脖,抖如筛糠的中年男人被侍卫拎了进来,周身凝着一层经年日久的油烟气,不用说,肯定是伙夫出身。
安公公只看了一眼,先倒抽了一口凉气,险些当场背了过去。
“怎么样,是不是他?”周祺煜的眸子像是凝着两把尖刀,一动不动地钉在了安公公的身上。
安耀廷顿时两腿发软,说话都带上来哭腔:“是……是他!”
周祺煜这才意犹未尽地收回视线,偏过头,对跪在地上的御厨道:“四皇子中毒那晚的御寒汤可是你做的?”
“正是奴才。”
“你在那碗汤里,都放了些什么,从实招来?”
那御厨早哆嗦得三魂没了六魄,险些连尿都一起抖了出来:“放……放了生姜和海藻。”
“海藻?!”
正在一旁观赏得津津有味的林谨如蓦地怔住了,像是被电到一般。
周祺煜:“林太医,您有话要说?”
林谨如一时不知是该惊喜还是惊吓,接连变换了几个表情,都觉得不太合适,于是不管不顾道:“郁太医是被冤枉的!”
一语石破天惊,将整个御膳房炸了个鸦雀无声。
周祺煜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阴鸷,压抑许久的怒意渐生翻滚之势,“烦请林太医一五一十地说清楚,郁太医是怎么被冤枉的。”
林谨如难得正色起来,简单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从封存的案底来看,郁太医当日为四皇子殿下开具了八味药,皆以解表清热,宣肺化痰为主,卑职前前后后查验若干遍,并未发现有何不妥,然而殿下却实实在在地中了毒,可见其中必有隐情。直到卑职方才听到,小殿下喝下的那碗汤中,被加入了海藻。”
周祺煜皱起眉,“你是说汤里的海藻有毒?”
林谨如摇头道:“单食海藻,并不会使人中毒,可郁太医的药方中,有一味是甘草,两者若是同服,就会发挥毒性,想必这就是四殿下中毒的真正原因,我们不妨将殿下中毒症状与之对比,一看便知。”
晴天霹雳当空而下,饶是常皇后大风大浪经历过不少,也不由地慌了神。
不过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掌管六宫多年的皇后娘娘只是短暂调息了片刻,便恢复了色厉内荏的气势,她一拍桌子冲着地上的御厨骂道:“狗奴才!好心让你为皇子做一碗汤祛寒,你竟给本宫捅出这么大个娄子!倘若阳儿有个三长两短,本宫绝饶不了你!”
林谨如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常皇后别的不说,甩锅功夫堪称一流,三言两语便将自己的责任撇清,摘了个干干净净。
“本王倒是有一事不明,”周祺煜阴沉着脸,一针见血道:“御寒汤的做法不只一种,你为何偏要将海藻放入其中?”
御厨为了活命,实话实说道:“是安公公,都是安公公交代奴才这样做的,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毒害小皇子啊!”
苦撑了许久的安耀廷,终于在被吓晕之前跪了下来,语无伦次道:“冤枉……奴才冤枉!奴才也是好意,听说御膳房新来了一批海藻,又听说海藻汤清热化痰,这才好心嘱咐他放了一些给殿下送去,打死也想不到冲撞了郁太医的药方,奴才冤枉呀。”
“蠢货!不长脑子的东西!”常皇后连忙接过话茬,咒骂了安公公一句,随即放缓神色,对着周祺煜近乎讨好地说道:“闹了半天,竟然是一场误会,得亏阳儿并无大碍,否则连本宫都要活不下去了!”
林谨如的嘴角又是一抽,心道您可别活着了,赶紧与世长辞吧,这世间没了你,还能多消停点。
又听常皇后道:“安公公也是一片好心,他一个不懂医的,哪里知道郁太医之前开过药,更不知海藻能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对了,得赶紧把郁太医从牢里放出来,这次着实委屈了人家,安公公,日后你可得专程去给郁太医赔礼道歉才是!”
安耀廷哪敢不应,连忙点头如捣蒜地想要站起身:“奴才这就去,这就去!”
“慢着!看你这猪脑子,一急起来就不管不顾的,你得先等着人家回府以后再去呀!”
安公公又言听计从地跪了回去:“是……是,娘娘圣明!”
“唉!”常皇后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道:“这几日为了阳儿,本宫和纯妃吃不好睡不下的,说来说去都是因为你没脑子闯的祸!呆会儿,你随本宫去趟玉阳宫,给纯妃和阳儿赔罪去,看纯妃妹妹怎么凶你,到时候本宫可不拦着!”
“奴才领旨,奴才遵命!”
作者有话说:
郁太医下章出狱和王爷团聚哈~~呵呵呵

第六十五章 沐浴
经由常皇后这番折腾,牵扯皇子的惊天大案被举重若轻地扣上了一顶“都是误会”的帽子,最终以涉事御厨被逐出宫,安公公杖责三十,罚俸三年草草了事。
庆亲王睚眦必报,自然不是省油的灯,只是眼下证据有限,一时半会儿根本掰扯不清,况且南星还被扣押在刑部大牢,想办法把人救出来才是当务之急。于是,万事不肯将就的周祺煜,破天荒地没有深究,至于那些尚未了结的旧账,日后有的是时间,一笔一笔地算清楚。
终于等来南星出狱的消息,刑部尚书陶洪恩简直要喜极而泣了。这些天来,他在庆王和常皇后之间,受尽了夹板气,食不知味,卧不安席,肉眼可见地连掉了好几斤,算是勉勉强强地撑了过来。
如今,一身重担卸了下来,陶大人顿时神清气爽,恨不能请来全京城最好的吹打班子,敲锣打鼓地欢送南星和庆王两尊大佛回府。
稀里糊涂地被抓进来,又稀里糊涂地被放出去,南星只觉得五味杂陈,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可是一想到周祺煜为了他,干的那些惊世骇俗的事,就又觉得还是继续呆在牢里的好,至少不用出去以后,被外人指指点点地说闲话。
周祺煜已经提前一日搬了回去,第二天安排温良和恭让来接南星出狱,好在出狱这天,憋了许久的雪终于落了下来,街上行人寥寥无几,自然没有人吃饱了撑的跑出来看热闹。
刑部陶大人率领一众差役,点头哈腰地将南星送上马车,又翻来覆去地赔了半天不是,这才假模假式地挥手作别。
等回到王府,南星百感交集地探身出了马车,还未来得及落地,忽觉周身一轻,眼前一花,竟猝不及防地被人打横抱在了怀里。
下一刻,一阵熟悉的安神香伴随着冬日特有的清冷弥漫开来——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离经叛道之事的,除了周祺煜,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来。
南星的脸倏地红透了,在王爷怀里本能地挣动起来,压低声音道:“快放我下来,被人看见,成何体统!”
庆亲王抱着他的手紧了紧,面不改色地胡扯道:“郁先生伤到脚,行动不便,只能由本王代劳了。”
南星:“……”
坐牢的这些天,周祺煜虽然亦步亦趋地陪着,可毕竟场地不合时宜,又有那么多人在旁边碍眼,王爷对待南星基本只能远观,很是清心寡欲了一段时间。
如今南星重获自由身,算是将隐忍许久的庆亲王放虎归山了,他这一出来可不得了,硬是要把之前错过的,变本加厉地讨回来。
周祺煜不管不顾地将怀里人抱回房,径直就奔着床去了。
南星被他吻得气息全乱,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将他推开半寸,嗔怪道:“刚从牢里出来,脏得要死!”
一向洁癖又讲究的庆王爷无所谓地说道:“我不嫌弃。”
南星顿时没了脾气,“你不嫌弃我嫌弃!”
两人在床上你来我往推拒了半天,直到把南星累得呼哧带喘,周祺煜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起身冲着门外吩咐了两句。不多时,一盆热腾腾的洗澡水便被送了进来。
眼看着屋内热气升腾,熏得满屋子一片云山雾绕,周祺煜的屁股却沉得毫无要走的意思,南星的脸又无可救药得红了起来,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道:“既然洗澡水都已备好,这儿没王爷什么事了,您可以退安了。”
周祺煜仿佛一个字都没听见,装聋装得不动如山,抬起一双清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
南星红着脸别开视线,羞愤交加地说道:“微臣要沐浴更衣了,请王爷行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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