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献给仙君的be美学(寒菽)


澹台莲州说:“嗯。既然我见到了就要救的。”
俪姬欲言又止,没有把自己的心里话问出来,她想:人参这样珍贵的药材非常昂贵,而小草只是个庶民,可以卖好多个她了。
阿婉在屋外听见了,也不禁掩了掩嘴唇,说了句:“荒唐,竟然拿人参救一个庶民。”
正在从她身边的经过的小将军小飞忍不住回嘴:“怎么就荒唐了,太子就是这样慈爱众生,他对我们士兵向来如此,有什么稀奇!”
阿婉被怼了一句,不敢再说话。
与小草交好的其他学生自荐留下来守夜照顾,但是三日之后,她看上去还是病体沉疴,眼见着是救不回来了。
澹台莲州在给她把了脉以后,沉默了许久,抬起头,看向空荡的横梁,说:“胥仙子,可否请你现身,救她一救。”
胥仙子?
俪姬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先是迷惑,一怔,接着,她觉得脑子里仿佛拨云见月般,一下子就想到了——啊,是仙女姐姐!
她眨了下眼睛。
青衫女子像一阵风般倏忽而现,飘然而至,玉立婷婷。
俪姬听见其中一道药材:“人参?表哥,你要把人参作药给小草吃啊?”
澹台莲州说:“嗯。既然我见到了就要救的。”
俪姬欲言又止,没有把自己的心里话问出来,她想,人参这样珍贵的药材非常昂贵,而小草只是个庶民,像她这样出身卑微的女孩子卖身的话,可以卖好多个她了。
阿婉在屋外听见了,也不禁掩了掩嘴唇,说了句:“荒唐,竟然拿人参救一个庶民。”
正在从她身边的经过的小将军阿飞忍不住回嘴:“怎么就荒唐了,太子就是这样慈爱众生,他对我们士兵向来如此,有什么稀奇!”
阿婉被怼了一句,不敢再说话。
与小草交好的其他学生自荐留下来守夜照顾,但是三日之后,她看上去还是病体沉疴,眼见着是要救不回来了。
澹台莲州在给她把了脉以后,沉默了许久,抬起头,看向空荡的横梁,说:“胥仙子,可否请您现身,救她一救。”
胥仙子?
俪姬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先是迷惑,一怔,接着,她觉得脑子里仿佛拨云见月般,一下子就想到了——啊,是仙女姐姐!
她眨了下眼睛。
青衫女子像一阵风般倏忽而现,飘然而至,玉立婷婷。

俪姬眼睛都看直了。
她舍不得眨眼睛,生怕跟上次一样,要是在她眨眼睛的时候,仙女姐姐就消失不见了怎么办?
她盯着胥菀风走到了床边,扫了这个少女一眼,道:“她已经油尽灯枯,寿数将至,就算是我也回天无力,我只会剑,并不会朽木回春的治疗法术。”
澹台莲州道:“你稍稍把灵力输入她的身体中运转一个周天试试。”
胥菀风冷若冰霜,那张如冰雕玉琢般的脸庞看不出任何情绪,她漠然地望着澹台莲州,过了一会儿,才握住了少女纤细的手腕。
屋子关闭门窗,床头的光线黑暗,俪姬看见小草的身上似乎亮起了一点莹莹的微光,她的气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了起来。等到胥菀风松开手以后,不过几息的时间,小草轻轻嘤咛一声,睁开眼睛,眼见着是转醒了过来。
俪姬亲眼见到这样的神迹,灵魂巨震,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捂住自己的嘴巴,才让自己没有惊呼出声,她深吸一口气,都忘了呼出来。
真的是仙女姐姐!
澹台莲州也高兴了起来,道:“胥仙子,我欠你一个人情。”
胥菀风冷淡地说:“没欠。我又不是凡人,哪儿来的人情。这点灵力不足道也。”
俪姬看看小草,又看看胥菀风,再看看胥菀风,再看看小草,崇拜敬佩得无以复加。
她顾不得矜持或是娇媚,提起裙摆,三两步上前,扑到胥菀风的面前,深深地向她行了个礼:“多谢胥仙子出手相救。”
胥菀风瞟了她一眼,很是生疏地回:“不用谢。”
胥菀风又转头面对澹台莲州,意味深长地说:“我至多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澹台莲州脸色沉沉,喟然道:“嗯。谢谢。”
胥菀风拂袖消失。
澹台莲州问了小草几句话,她意识还算清醒了,想要给太子磕头道谢,被拦了下来,又说想要回家去。
澹台莲州坐在床边,为她整理了下鬓边的头发,手掌贴在少女枯黄透着死气的脸庞,像是温柔地托着一朵将要枯萎从枝头跌落的花。
他看上去是那样地俊美,这种美却让人生不起一丝世俗爱慕的欲望,反而心头酸涩。
像是位慈爱的父亲,又像是悲悯的神明。
他平静地道歉:“对不起,没能早点遇见你。
“没能早点发现你病得这么重。”
小草却很高兴,耳朵都红了,她摇摇头,又茫然,完全不明白太子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她也不善言辞,憋了半天,才用土话说:“应该是,我要谢谢太子。”
她没念过书,嘴也笨,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
她见过的世面那么小,太子对她来说曾经是神话里才会出现的人物,而她则像是牛马一样浑浑噩噩、辛辛苦苦地活着。而太子来到了这里,要教她们织布、认字,尽管只是一小段时间,但她已经觉得自己活到现在值得了。
她很高兴自己那天大着胆子去报了名。
就算村子里的其他人都跟她说:你又穷又丑,这样的好事怎么可能轮到你头上。
澹台莲州鼓励她说:“要活下去。”
小草点点头,勉强地打起一个笑。
小草的父亲从村子里赶来照顾她,但是七天后,她还是在睡梦中悄无声息地断了气。
俪姬无法相信:“怎么会呢?我昨天来看她,她还跟我有说有笑,我们说了好一会儿话呢。”
她比澹台莲州的反应要强烈得多。
当小草真的被换上寿衣,被父母雇了一辆车接走时,她还在站在门口眺望,总觉得能看到小草起死回生,从木车上重新坐起来,跟她说话。
澹台莲州道:“回去吧。”
俪姬还怔怔的:“可是,可是,太子表哥你还把珍贵的人参给她吃了,还请仙女姐姐给她治病,她怎么还是死了呢?要是这样她还是死了,你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她只不过多活了十天。”
不光是俪姬,陪侍一旁的阿婉、阿霜都是这样想的。
澹台莲州却毫不犹豫,笃定地回答:“有意义!
“十天也好,一天也好,一个时辰也好,只要有一线生机就有意义,我怎么能不去救?”
这次他会救,下次他还会。
阿婉感叹道:“太子真是个怪人,我从未见过像他这样的贵族男人。”
阿霜也说:“岂止是贵族男子。”
此时此刻,她们的想法不谋而合,大体相似,她们想:作为媵妾来到昭国的她们不过是棋子而已,来之前,王后让她们一定要照顾俪姬,父王也叮嘱她们完成任务,必要时候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但是,这个念头现在却动摇了。
实在是忍不住去想,要是她从小生在昭国,生作太子的亲妹妹,太子会这样无情地让她们去死吗?
要是她遇上小草这样的情况,昭太子与她们的父亲庆王之间,哪一个会救她?
而俪姬还在因为亲眼见到小草去世而难过,夜里忍着小声哭泣。
侍女都睡着了,她却哭得愈发清醒了。
俪姬哭得久了,总觉得胸口闷,头晕,她给自己披了一件衣裳,蹑手蹑脚地出门去,想要透口气。
她坐在廊下,仰头望着皎洁的明月,不知为何,泪意又涌了上来。
一只手拿着一块手帕从旁边递到她的面前,胥菀风道:“别哭了。”
俪姬像是魂魄被抽空,她傻傻地拿过手帕,拧紧,问:“仙女姐姐,你救不了凡人吗?”
胥菀风缄默,她被问住了。
她从有记忆起就在练剑、练剑、练剑,仔细一想,她更擅长杀,而不擅长救。
昆仑以前甚至完全不沾凡间俗世,还是从这一代仙君开始,才破天荒地让弟子下凡去斩妖除魔,救下一个活生生的凡人。
“假如是有妖魔要杀你,我还可以救你,但是生病了的话,我却没什么法子。”
胥菀风实话实说:“太子救的比我要多。”
俪姬不哭了,只是还在轻轻啜泣,肩膀抖动。
胥菀风不甚温柔地劝她:“小公主,回去睡吧,晚上风大,别冻着了,你们凡人得了风寒是会死掉的。”
俪姬乖顺听话地起身,才走了半步,她回过神,一双明眸泪汪汪的,问:“今天你不在太子表哥身边护卫吗?”
胥菀风不回答。
俪姬像是鼓起毕生勇气,又问:“……我能问问你的名字吗?我本名姓贺,单字一个菁,俪姬是我的封号,小名是皎皎。”
胥菀风还从未向澹台莲州以外的凡人吐露过自己的名字,理智上,她不应当回答,但不知为何,被俪姬这双诚挚清澈的眼睛望着,她竟然回答了:“我姓胥,名菀风,还未出师,没取道号。”
与此同时。
澹台莲州正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抱着小白发呆。
每次遇见像这样会触动他心弦的事情,他都会强行抱着小白在深夜默默地难过,可能难过一会儿,可能难过几天,也可能更久。
小白暖呼呼的,抱在怀里,就好像能将心都温暖起来。
平日里小白都不喜欢被他这样黏糊糊地抱着,只有在时候会走过来,主动用脑袋拱一拱他,像是让他别再伤心,快点睡觉了。
澹台莲州也不指望这家伙会回应,自言自语地说:
“这时候我就觉得我还在十八岁,我怎么屡教不改呢?
“小白,我做得还不够好。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办法救每一个人,但我就是会忍不住难过啊……”
小白动了动耳朵,澹台莲州总觉得它的眼神像是在诉说着不理解,像是在说:你应当冷酷一些。
澹台莲州:“兴许以后我会变成那样吧。
“就像岑云谏那样,不是吗?”
说到这里,澹台莲州停顿了一下,就像是心头被针扎了一下,他无法接受,很快反驳了这句话:“不,我还是不想学他。
“我就是因为不喜欢他那个样子,不喜欢修真者那样视人命如草芥,我才离开了昆仑。
“我要是也变成那样,我还是我吗?
“那我就不再是澹台莲州了。”
白狼闭上眼睛,低下头,不再作任何回应。
一个出身低微的少女死去,并没有在这个世上引起任何的波澜,但是在郄城,这件事被传了开来,又传到更远,他自己惭愧,没有当成是功绩,放在心上。
不日,传至幽国。
到了荆玉山的桌上,说实话,他觉得昭太子这是心软到愚蠢的地步。
真是不分缓急轻重啊。
都是将死,与其在乎一个庶民少女之死,不如在乎幽国国君之死才是!
看看,隔壁庆国国君已经厉兵秣马,虎视眈眈,就等着幽王一死,好扑过来撕下一块肉,餍足一番。
而昭太子却在沉迷修建郄城的堰渠,在为一个少女而落泪。
他既觉得着急、生气,又觉得好笑,也想,不愧是昭太子会做出来的事情。
也说明,这些年,昭太子仍然是他认识的昭太子,并未改变。
幸好还有他。
要是没有他在这里,昭国不知要损失几成国运。

第115章
四年多前,荆玉山揣着一笔昭太子赠予的路资来到幽国,只背了一个竹筪作行囊,里面装了一身还算过得去的齐整衣裳,还有一辆破旧的小驴车作为代步。
而现在,他有一座幽王所赐的豪华府邸,府中上上下下有近百个仆人,马厩里有八匹好马,衣食起居无一不精,幽国上下绝大多数的贵族都过得没有他好。
当然,作为幽王面前炙手可热的人物,本来想要讨好他的人就像过江之鲫,络绎不绝。
看到这些倨傲的贵族在他这个妓女所生、商人养大的人面前低头讨好,荆玉山心中委实快意。
他喝美酒、骑宝马、着锦衣、宴宾客,这些年辗转好几个国家献策,无论到了哪里都是座上宾,尤其是在幽国和庆国,也因此,被很多人渐渐遗忘了他的起点是昭国的文书小官。
毕竟,比起昭国所给予他的些许利益来说,他从幽庆二国中得到的多得太多,甚至有一些小国的国君都比昭太子更舍得。
而荆玉山这个人的品行也随着他的名气越来越大,为天下人所知。
谁都知道他是个自私自利的策士,他没有忠心,没有仁义,没有家国情怀,只要你给他金银,他就能为你办事。
——他也永远能够办成。
他似乎随他的养父,依然是个精明厉害的商人。
只是这次被他放在天秤上衡量的并不是货品与钱财,而是国家与权力。
不少文人对他多有鄙夷,觉得他不过是个走狗之辈,他自己本人也并不避讳这一点,从不以品性高尚而自居。
这几年幽王的性格愈发地狭隘阴鸷、猜忌多疑,甚至有一天发疯似的一口气杀了五个儿子,连几位最有权势的王子在幽王的面前都不敢大声喘气,唯恐忽然惹了幽王的不快而招致杀身之祸。
有一日。
荆玉山在向幽王述职时,幽王冷不丁地说:“你可真是个不讲信义、反复无常的小人啊,我怎么会用了你这么久呢?
“你不守孝道,没有诚信,更无真心,不过从我身上吸血罢了。”
天知道,一刻之前,幽王还与他相谈甚欢,这会儿却忽然变了脸色。
王权就如同悬在荆玉山头顶上的利剑,而这句话则是轻轻地割了一下系着利剑的绳子,也许在下一息,荆玉山就会人头落地,血溅当场。
其他在场的臣子都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唯有荆玉山本人还算是镇定自若,尽管神情也有些变化,但这种恰到好处的敬畏是让幽王很受用的。
他俯身跪拜:“诚如国君所言,荆玉山是个出身低贱的小人,我唯利是图,不讲信义。但是,王上正需要我这种小人。
“叔齐忠君爱国,亡国之后,不肯食周之粟米,在首阳山上被饿死;尾生为了不违背约定,宁愿被淹死了也不离开。他们倒是很讲信义,品德高尚,但是幽王您能用他们来治国吗?他们难道能用他们愚蠢的信义在国策中起作用吗?”
幽王沉默了良久,遂作罢。
在诸多交好的幽国权贵之中,荆玉山与二十三王子阿错私下交往最是密切。
荆玉山冷眼看着阿错在几位兄长之间周旋,在父王面前小意逢迎,已经掌握了内宫的不少权力。即便是这样,与争夺王位的力量比起来,阿错王子还是太过微弱了,先前他的五位兄长一夜之间惨死宫中也有他的手笔,尸体也是他负责处理的。
幽王更多地将这个漂亮的小儿子当作是一个用得顺手的下属,而不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骨肉。
阿错王子究竟在想什么呢?荆玉山有时也会思考这个问题,其实在他心底有个甚是荒唐的猜测,只是无法验证。
这天是夏末的一个日子。
空气潮湿黏腻,闷热苦燥,天空上密布着铅灰色的厚重云朵,看上去极沉,像是随时都会砸落下来。
荆玉山乘坐一辆四匹马拉的马车,来到了幽国宫门口。
负责检查进宫求见之人的总管正是王子阿错。
按照这两年幽王新定的规矩,荆玉山在房间里脱掉了所有的衣服,被上上下下地检查有没有携带兵器,甚至连口中、谷道也要仔细检查一番,确认他没有携带任何危险武器之后,才被允许穿上检查过的衣服。
这还是因为荆玉山是个红人,他能有个遮风避雨的房间来宽衣解带进行检查,算是个特权。而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被剥光,给他留了几分颜面。
对于阿错来说,也是例行公事了。
第一次被这样检查的时候,荆玉山相当不自在,次数多了以后……好吧,还是不能算习惯。
这样被当成牛羊猪狗一样的事情,他想,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习惯的。
荆玉山整理着自己的衣襟,对站在一旁的王子阿错说:“有劳王子了。”
阿错走到他面前,为他拍拂了一下衣襟上莫须有的尘埃,荆玉山问:“大王身体可还好。”
阿错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轻声地说:“活不过三日了。”
尽管心中早就有所预料,但是当这个时刻真的要来临时,荆玉山还是心情复杂,说不清是害怕还是期待。
离去之前,荆玉山不知为何,福至心灵一般,回头看了王子阿错一眼。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