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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阿卡姆病院分院(吃糖了吗)


从玻璃窗里走出的拉佩斯,人格被玻璃窗里投射出的平行世界的其他人格所覆盖——她说自己不是拉佩斯,她叫卡戎。
眼前之人,只是个有着拉佩斯外表的,陌生人。
终于,最后一个也不在了。
维吉尔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中醒来。
醒来时他还在沙发上,大概是晚上太冷了,那个小孩钻进了他的怀里。
浮士德打开门,站在门口唤他们两个。
小孩揉着眼睛,从沙发上爬下来,看着他。
维吉尔起身,朝门口走去,想了想,把跟在他身后的小孩抱了起来。
门口出现的是熟人。
是扮演政府检测员的堂吉诃德,辛克莱,还有格里高尔。
堂吉诃德看到浮士德他们激动到流泪:“终于见到汝了,汝不知道吾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过来的呜呜呜呜!!”
格里高尔和辛克莱都顶着大大的黑眼圈,一副备受摧残的模样。
格里高尔吐槽:“周围的环境看起来像是巢一样高级舒适,结果这里的人有病到让我以为自己到了后巷。”
浮士德想到了因为是潜在犯就被击毙了邻居,对格里高尔的话表示赞成。
虽然大家同事相见,分外激动,但在荒殿一的回忆里,他们实际上玩的是一场角色扮演。也就是说,堂吉诃德等人要按照原本剧本上的剧情,去完成他们正在扮演的身份要完成的事情。
堂吉诃德歪了歪脑袋:“呜哇哇哇!主管!!!”
她星星眼地扑过去抱住了荒殿一,蹭着小孩的脸:“竟然变得这么小了!!!”
辛克莱和格里高尔也呆了好一会。
还是格里高尔提出:“我们要工作了。”
浮士德:“你们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辛克莱:“例行检查。”
这个检查,对着浮士德和维吉尔一测一个红温不达标,按照这个世界的标准,他们测出来都是潜在犯。
不过这不重要,他们其实比潜在犯要更进一个度。他们已经快进到劳改这一步了,完全无关紧要。
辛克莱:“没事的,我们测自己也不合格,但是对我们来说,不合格好像不会上传,也不会有人来抓我们。”
他们测出犯罪值超标,机器上也只会显示安全,应该是因为他们只是扮演,不是本人的关系。
不过在场倒是有个本人。
堂吉诃德把手里的机器对准了维吉尔怀里的小孩。
出乎所有人意料。
堂吉诃德手里的机器掉在了地上。
机器发出了声音。
“犯罪值135……犯罪值283……犯罪值637……犯罪值达到检测上限……无法检测……”
“已将检测结果上传通报。”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个幼小的身影上。

第152章 幼年体主管
“不可能的吧,这个机器坏掉了吧!”唐吉诃德捡起检测仪,左按右按再去测,滴,红了,再测,滴,还是红的。
这下罪人们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个五岁小男孩,竟然犯罪值爆表!
在这里的几天,一群人都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浮士德和维吉尔想到了被击毙的邻居。
“被认定为潜在犯不会被直接杀死,但是会被抓起来,逃跑则会被杀死。”辛克莱语气干涩道。
他们没想到的是,不只他们觉得一个五岁小孩被测出犯罪值爆表很奇特,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这事也很不同寻常。
政府的确很快就派了人过来,来的却不是想象中的抓捕者,而是一家背后有政府支持的研究所。
跟着研究所一起来的,还有以实玛利,希斯克里夫和罗佳。
罗佳的脸上带着哀伤:“我们听说了你们这里的事情。”
棕色长发的女人没有了往日的笑容,一个乐观大方,总是游刃有余地散发着魅力,跟人调情的女人露出这种哀伤的神色,使得那种沉重的氛围变得更令人窒息了。
罗佳看向坐在客厅地毯上的小男孩,不禁流露出怜悯和同情。
“这户人家姓荒殿是吗?”女人的声音又轻又柔和,她来到小男孩的面前,问道:“你的名字是什么呢?”
“hachi。”
“hachi……读起来有点奇怪。”
“汉字写作‘一’,”小孩解释道,“爸爸妈妈没有决定好是读‘hajime’还是ichi’,暂时取了两个读音的首尾混着叫,等他们确定好了,就会有个正常的叫法了。”
“原来如此……”罗佳的声音更轻了。
她,以实玛利,还有希斯克里夫只扮演了随行的助手,主要负责人正在跟浮士德和维吉尔这对‘父母’进行谈话,显然,这场意外对这个家庭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浮士德和维吉尔接到的剧本上的台词,充满了激烈的争执还有隐隐的不安和担忧。
他们还有点懵,不过研究所的负责人最后还是说服了他们。
“让一个未来极有可能犯罪的孩子留在你们家里,这样真的理智吗?让我们带走他,是最好的办法,我们会努力修正他错误的念头,我们不会伤害他,等到他变得正常,我们就会把你们的孩子还给你们了。”
“我们只是想要他的犯罪值变得正常,这是我们双方都想得到的结果,难道我的提议不是对我们都好的,两全其美的办法?会发生这种事谁都预料不到,我们应该积极地解决问题,不是吗?”
浮士德很冷静地对其他罪人道:“他们在说谎。”
维吉尔某种糟糕的过往被触动了,看似平静的啊了声。
判断道:“确实在说谎。”
说什么为了彼此好,实际上……不过是他们这种人拿来骗实验品的借口罢了。
全部,都只是为了方便他们研究。
就像曾经,环指做的那样。说是要给一些孩子工作,然后就把他们骗进试验场。
哪怕研究所的负责人说得天花乱坠,看起来再和蔼可亲,他的把戏也骗不了出身都市,经验丰富的罪人们。
某种角度来说,和都市人相比,这个世界的人连虚伪看起来都多了几分青涩跟稚嫩。
毕竟这里的人至少还有道德底线,至少还要顾及表面上的条法,很多事不会做得太明目张胆,而都市……很多人早就放弃这些了。
然而,就算他们所有人都一眼就能看穿对方虚伪笑容下藏着的真话,都清楚一旦他们把那个孩子交出去,他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就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家来了……
他们也不得不按照剧本所写的,亲手,把年仅五岁的孩子交给对方。
罪人们不相信负责人的话,可这对父母相信,他们正真实地担忧着自己的孩子会变成罪犯,为此不知所措,并寄希望于研究所的负责人能把他们从这个困境中拯救出来。
负责人握了握浮士德的手,脸上的笑容真切了些:“感谢您的配合。”
没有人回答,他也可以把这出独角戏演下去。
罗佳和以实玛利对坐在地毯上的小孩伸出了手,用一种相当沉痛的表情说:“跟我们走吧。”
小孩回头望了望维吉尔和浮士德。
然后沉默着把自己的手交到了两人的手中。
负责人在一边看着,满意道:“本来以为要闹一阵呢,果然是个不正常的孩子啊。”
罗佳和以实玛利同时低头,看向这个矮小而模糊的身影。
难道真的……要就这么看着一切发生吗?
这只是一种角色扮演,他们只是命运和历史的旁观者,他们什么都改变不了。
这么想着,罗佳的脸上蓦然露出一种不符合她以往形象的狰狞而可怖的表情,有一瞬间,她比在场任何人都像是一个凶恶的杀人犯,那是种冷静而疯狂的杀意。
人们怎么能就这么忍受这种不义行径呢?她想。
抓走一个五岁的小孩,就是不正确的啊。既然不正确,为什么不能反抗,要老老实实,就只做个任人宰割的奴隶?既然强者正在蚕食弱者,那她为什么不能拿起武器,捍卫正义,拯救大家呢?
“hachi。”她轻轻唤着小孩的小名,并松开了他的手。
转头,掏出了一柄斧子。
“等一下姐姐哦,很快就结束了。”
在罗佳拿起斧子的瞬间,不知道打哪冒出来一群穿着警服还有研究所制服的“小怪”,也一起包围了上来。
战斗一触即发。
希斯克里夫咒骂了句,但还是和身边的以实玛利一样拿出了武器,和罗佳一起对战这些敌人。
他倒是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没有感觉,但罪人们毫无疑问要站在一个阵营,打架肯定要齐上阵帮着自己人。
谁都没注意到,被他们抛在一边的小孩看着眼前稀里糊涂打成一片的场景,安静的眼眸泛起丝丝波澜。
他小心绕过混乱的战场,‘翻山越岭’来到站在一旁,没有出手的维吉尔身旁。
维吉尔对着罪人们直叹气:“一群容易上头的家伙。”
但凡稍微有点理智就该知道,这种时候最正确的做法,就是继续顺着这里的剧本演下去。
扮什么拯救弱小的大英雄呢?这有什么用吗?
“水流不会因为几个人的力量就轻易变更流向,此刻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白费力气。”
衣角沉了沉。
中年大叔低下头,发现某个小不点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这边来了,小小一只抓着他的衣角,正仰头望着他。
小孩应该是最容易读懂的,可这会竟然有些看不出这个孩子在想什么。
按理说,这个年纪的孩子,要被陌生人带离父母,应该很害怕吧。
他疲惫丧气道:“你能明白发生了什么吧。”
小孩点头:“嗯。”
“我没关系的,爸爸,我不害怕,也不会伤心。”他一板一眼道。
维吉尔:“……那你往我身后躲什么。”
一大一小互相看着彼此,小孩先眨了眨眼睛。
“如果爸爸妈妈愿意把我留下的话,我……会更开心。”
这是一句剧本之外的话。
维吉尔很清楚地知道了这一点——就在对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就这么被带走他也无所谓,但是,如果能被更坚定的选择的话……那就更好了。
‘我会很高兴的。’
小孩的眼睛里无声诉说着这句话。
维吉尔沉默了一会,抱起地上的小孩,对方仍旧熟练搂住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头。
转身,像是迎接一场不得不面对的宿命,缓慢地如同慢放镜头一般,维吉尔拔出了那把曾经染满鲜血的罗马短剑。
“啊……”色彩级收尾人叹息着,眼中浮现出一道鲜红如血液凝固般的鲜艳色彩。
“抓紧。”
一道红色的闪光撕裂了空间。
那道剑光远比在场任何一个罪人都更强大,不可战胜,让人望之便心生无力,带着将一切阻碍碾压的气势。
‘小怪’们一个接一个倒下。
就在以实玛利等人露出振奋的表情,维吉尔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着流着血的短剑,低下头,要对这个孩子说些什么的时候——
世界的画面飞速变换。
转眼间,眼前立起了一道道厚厚的屏障,一堵堵墙拦在两人中间。
当那些五光十色的画面消失,眼前的场景已然焕然一新。
维吉尔站在一扇透明的单向观察窗前,他的手中还提着那把沾血的剑,而本来应该被他抱在怀里的孩子,却出现在了玻璃窗的另一侧。
或许猩红视线的目光实在太具有穿透力,正在房间里坐着,摆弄着什么的孩子抬起头,望向这边。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明明应该什么都看不见,却蓦然抬起了手掌,掌心印在了玻璃上。
玻璃的另一面,掌心对着的地方,是维吉尔曾几何时牵着他,如今拿着剑的手。

有一瞬间,维吉尔的脸上出现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悲哀。
对着玻璃另一边的人,对着自己,对着如洪流般将人淹没的悲剧命运和糟糕却无力改变的现实。
他感到自己正在被冰冷的潮水一点一点淹没,潮湿带着腥气的湖水正在填满他的鼻腔,气管,还有肺部的缝隙,感受着氧气被夺走,却无法挽救自己,还有一同坠入水底的其他人。
他沉默地站在这里,灵魂却好像已经溺毙在了某处。
穿着研究员制服的李箱和默尔索走了过来,他们要扮演的是这家研究所的研究员,看到维吉尔的时候,两人脸上都弥漫着种说不出的绝望。
李箱好像又恢复成了很久之前刚刚相识的样子,抑郁中带着点淡淡的死意。
“这家研究所是专门为了屋子里的那个人建立的,我们唯一的任务就是研究‘他’,”李箱率先开口,堆满忧愁,“我们现在得把里面的人带去实验室了。”
维吉尔过了很久才刚听见一样啊了声。
李箱叹了口气,跟着默尔索打开实验室的门,把里面的孩子带了出来。
维吉尔作为父亲的戏份结束了,就算维吉尔此刻站在他面前,他也看不见他了。
刚刚发生的,也只是一个巧合。也许对方刚刚在房间里只是一时兴起,才趴在单向玻璃上看了看。
正如他所想,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孩子视线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就像这里只有一团空气一样。
其他戏份结束的罪人们也只能在这家研究所里扮演透明人,不过对李箱,默尔索,以及扮演新人助手的良秀来说,或许能当个透明人也能算是一件好事。
这样他们就不必亲手把各种实验手段施加在那个他们都熟悉的人身上。
这样的事只要干过一回,就足够三个倒霉罪人的精神值被削减掉一大截,再来几回,各个都只剩下一层血皮了。
尤其是良秀,她还有额外的戏份,她要在一次研究中失误——这对她不是难事,反正不失误的也没几回。
问题是怎么在实验操作失手的情况下,别不小心做过头把实验体弄死了。
一不小心,实验台上的小孩就要血流如注,李箱和默尔索忙活了半天才总算让这一关过了。
在三人满头大汗地坐在地上的时候,手术台上的小孩伸出手拉了拉良秀的衣服。
“不要紧。”
良秀怔然看着被三个人折腾掉了半条命的小孩,就这么握着太刀站了起来。
李箱和默尔索被她身上冒出来的杀气惊到:“你打算做什么?”
良秀刷地拔出刀:“杀,出去。”
很好,今天的缩略语美学变得不需要翻译也能让人轻易理解了呢。
欣慰的下一秒,李箱才意识到良秀要做什么。
“那么,我也……”
默尔索和李箱自然也是要加入了。他们也快受不了这压抑的日子了。
一个小时后。
被头上顶着[研究所保安]的小怪锤了个遍的罪人们老实了,默默给某小孩包扎好身上的伤,再沉默着把人送回到房间里。
作为研究所保安登场的奥提斯和鸿路,前脚才跟着李箱等人清完保安小怪,转头就又要作为保安去警告自己的同伴们。
并且还要接受研究所老大钟表头但丁的训斥。
“什么,但丁你就是这家研究所的最高负责人?!”
“等等,你这样平时怎么给其他人下命令啊!其他人可以听懂吗!”
但丁也憔悴,他憔悴的点不一样,他的难点在语言障碍!
但丁自信举起板子:[可以写字]
良秀的情绪仍然不高,因为她的戏份还没有结束,她要去对这家研究所里唯一的实验品好,在有限的空间里给他提供更多的照顾。然后,在无数次告诉那个人他没有问题,他不是不正常的,是检测机器出现了问题,她相信他将来不会成为罪犯,她一定会努力拯救他,把他从这里带出去,让他回到自己家人的身边之后——
再把这些全部推翻,怒骂对方就是个没人性的疯子,机器果然没错,他就不配任何人对他付出,他活该遭受这一切,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最后再彻底把他抛弃在这里,像是抛弃一个垃圾那样,神情气爽地告诉他自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去外面,过他这辈子也过不上的,自由自在的属于正常人生活去了!
良秀抽刀:“毁灭吧。”
唐吉诃德:“啊啊啊啊!!!汝冷静点啊!!!”
辛克莱阴暗种蘑菇:“没用的,怎么挣扎都是没用的……”
罗佳脸色发青:“我们已经试过了,就算打赢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们只能按照剧本上的做。
以实玛利握起拳头:“主管以前过的是这样的日子么……”
同样有过被关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品,被洗脑训练的格里高尔喃喃道:“以前有过一阵子觉得主管老兄这个人不懂人情世故,没多少人情味,还以为出身翼的高层都是一个样,现在看来,他能保持我们认识的样子,可真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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