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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庄园系统去古代(米纸皮)


樊伉这才反应过来,规矩地上前行了一礼:“见过萧丞相、留侯和藤公。”
萧何捋了捋胡须,笑眯眯地看着樊伉:“郎君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见地,实乃我大汉之福呀!”
张良笼着袖子,面带微笑地看着樊伉,频频附和:“郎君聪慧,大将军果然教导有方。”
夏侯婴哈哈一笑,扬起巴掌毫不见外地抽了樊伉后脑勺一记,道:“好小子!能让萧丞相这么直言夸赞,不简单啊!”
夏侯婴是武将,力气很大,樊伉没有防备,被他一巴掌抽得往前一扑,差点跌倒,还好身侧的无名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他。
樊伉扭头,一脸忿忿地盯着这个大黑脸武将,内心吐槽不已。
抽什么抽?
不知道你是个粗人力气大么?!
夏侯婴在军跟那些军卒们粗手粗脚惯了,一巴掌下去,自己也知道坏了,顿时脸色讪讪的,很是不好意思。
樊伉被夏侯婴拍,吕媭心疼得不行,脸上还不能表露出来,忙道:“伉儿,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告诉你阿翁,就说萧丞相他们来了。”
樊伉捂着后脑勺,拉着无名一溜烟就往后堂跑,实在是被夏侯婴抽怕了。
樊哙早得了府中下人的消息迎了出来,毕恭毕敬地将三人迎了进去。
樊伉本来想溜的,萧何眼尖,非拉着他一起走。
自从樊伉和无名捣鼓出火炕之后,吕媭尝到了火炕的甜头,府中的屋子都盘了火炕,待客的地方也不例外。
萧何一进门,就盯着靠墙的火炕不说话,默默和张良交换了下眼神,眼中皆闪过兴味的光芒。
相比起两个文臣的矜持与含蓄,夏侯婴这个武人的反应就直接多了,眼睛一亮,两步走到炕边,摸了摸炕边的梁木,好奇地道:“这就是他们传得神奇无比的火榻吧?”
“火炕。”樊伉忍不住出声纠正。
明明就是火炕来的,为什么一个个的非要没文化地说是火榻呢?这不是要逼死强迫症么!
“对,这个就是火榻。”樊哙看着三人兴味的样子,笑着建议道,“天气寒冷,不若上榻一叙,如何?”、
萧何点头:“正有此意。”
三人上了榻,张良和萧何还好,文人嘛都比较要面子,虽然好奇,也只是拿眼角余光时不时地那么瞟两下。
夏侯婴就不同了,一屁股坐上去,就“嗤”地惊出了声,两手跟小孩子似的在炕了拍了两拍,高兴地道:“这个真的好暖和!你家这个火榻谁造的?回头给我家也弄个这种会烧火的榻,省得一到冬天冻得腚都冷冰冰的。”
樊伉见他说得有意思,忍不住想笑。
汉朝没有床,睡的是那种木榻,冷冰冰的,汉人穿的又是开裆裤,大冬天可不就冻屁股么!
“藤公说笑了。”樊哙谦虚地道。
“我听说你家这个火榻还是府上的小郎君弄出来的。”萧何拢着袖子,笑得像一只老狐狸。
吕媭盘腿坐在樊哙身边,正给几人添热水,闻言抬起头,笑着道:“说起来这个火榻还真是伉儿胡思乱想想出来的。”
“哦,此话怎说?”张良端起碗,凑到嘴边喝了口热水,饶有兴致地问道。
樊哙只知道一回来,家里就多了许多家伙什,但这个火榻到底是怎么来的,还真不知道,不禁也抬头看着吕媭。
吕媭便将那天樊伉做蒸饼,看着灶膛有火想起能烧火的榻一事说了出来,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萧何捋了捋胡须,笑道:“灶膛生火,所以屋中温暖我们每个人都知晓,却从没有谁能联想到火榻这一点,小郎君果然聪慧过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我和夫郎就这么一个孩子,成不成大器的倒不重要,只希望他这辈子能健健康康地平安到老,就是我们最大的心愿了。”
吕媭说起这话的时候,想起樊伉的癫疾,脸上不由带了点忧色。
樊哙握着她的手安慰道:“细君勿忧,伉儿自有他的福份。”
“夫郎说的是。”吕媭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紧紧回握住樊哙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她勇气似的。
萧何张良和夏侯婴三人都是人精,见此情形,知道其中必有内情,却都没有多问,只是一个劲地左顾右盼。
夏侯婴喝了一碗热水下肚,仿佛没看见樊哙和吕媭两人的脸色一般,笑了起来:“听闻左丞相府上用麦子新做出了一种蒸饼,松软细腻,赶紧叫人蒸一锅上来,我早食都没吃,空着肚子就等着吃你家的这个蒸饼。”
“……”樊伉很想纠正他们,是包子和馒头,不是蒸饼,但看几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到底没说出口。
吕媭连忙吩咐阿偌,让厨房准备蒸饼。
自从樊哙回府后,樊家厨下一直备着包子和馒头,无论谁饿了,只要上锅蒸一下就能吃。
不一会儿,就有人送了一笼馒头上来。
这回的馒头,樊伉放了蜂蜜发酵,蒸出来就散发出一种香甜味。
夏侯婴也不怕烫,伸手就拿了一个,吹都不吹一下,张嘴就咬,眼睛都差点瞪出来了。
吕雉回宫后不久,送了一罐蜂蜜过来,樊伉在发面的时候,放了不少蜂蜜进去,蒸出来的馒头又香又甜又软,也没什么酸味,好吃极了。
夏侯婴三两口把一个馒头吞下肚,又迫不及待地去拿第二个。
萧何和张良原本还自恃身份,有些抹不开脸面,见眨眼的功夫夏侯婴就吃了三个,两个也不再矜持,卷起袖子取了一个开吃。
一笼八个馒头,三人不一会儿就吃了个干净。
夏侯婴吃了四个,正吃得兴头上,嚷道:“再来一笼。”
吕媭是个很会审时度势的女人,自从知道樊伉有癫疾之后,她就开始为以后做打算,恨不得连樊伉六十年以后的日子都替他打理好。
萧何和张良都是刘邦赖以信任的重臣,夏侯婴也和樊哙交好,难得三人一起来樊府,吕媭便打定主意要好好招待三人。
闻言,不由笑道:“先吃两个蒸饼垫垫肚,我叫厨房给你们一人做一碗臊子面尝尝,那个才好吃。”
说着起身亲自去给人下面条。
自从第一次吃臊子面后,吕媭便爱上了那个味儿,只不过家里的人做得都不如樊伉做的地道,吕媭走的时候还带上了樊伉。
时值腊月,樊府正备年货,家里肉食都不缺。
樊伉和吕媭两人亲自动手,做了四碗臊子面,亲自给人端去。
彼时正值腊月,樊府正备年货,家中肉食都不缺,正巧前些日子他又去铁匠铺让人打了一个涮火锅的铜炉,前几天铁匠铺刚送过来,樊伉卷起袖子,磨刀霍霍,大显身手准备涮火锅吃。
锅里下一块油脂化开,姜葱下锅呛炒,淋上菽酱,洒上两颗茱萸,再浇上一锅羊肉高汤烧开,一锅简单的羊肉火锅汤底就成了。
夏侯婴正嫌面条好吃份量太少,发脾气让吕媭再做个一盆上来,就见樊家下奴端了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上来。
那炉子似鼎非鼎,似炉非炉,中间圆圆的肚子里装着木炭,外面圆槽里乳白色的高汤正汩汩吐着气泡,一股说不出的香味传了出来,令人精神一振。
“此为何物?”张良指着铜锅问。
樊伉忙着把一盘盘羊肉卷、五花肉片还有菜蔬往上端,闻言头也不抬地道:“此乃火锅,可以边涮边吃,冬天吃最好了。”
“火锅?”张良先是一顿,继而颔首微笑:“此名甚妙。”
樊伉:“……”
在樊伉的坚持下,樊哙顺从儿子的意思,将铜锅架在炕桌上,一桌人盘腿坐在炕上吃火锅。
汉朝没有饭桌椅子,吃饭都是分餐摆在案上,各吃各的。
这还是萧何等人第一次跟人同桌吃饭,感觉有点怪又觉得特别新鲜。
樊伉一人给拿了个陶碟子,放了点酸菜菽酱,淋上半勺热气腾腾的羊肉汤,就算是蘸酱。
除了他之外,在场的诸人没人吃过火锅,都有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樊伉拿着公筷示范一遍怎么涮火锅。
薄如蝉翼的羊肉片夹在筷子上,放进滚烫的汤锅里,肉片很快就变色,夹上来蘸点酱放进嘴里,羊肉鲜嫩多汁,带着一股酱汁的咸香,别提多美味了。
夏侯婴只吃了一口,就被这滋味迷住了,催促着樊伉快点涮肉片。
五个人十只眼睛,皆目光炯炯地盯着樊伉筷子上的肉片,弄得樊伉压力山大。
他一个人涮,五个人吃,就这样夏侯婴还嫌弃他动作慢,等不及自己涮起来。
一开始的时候动作不太熟练,羊肉涮着涮着不是心急没熟就捞了起来,就是掉进锅里再捞上来的就煮老了,后来慢慢掌握了技巧,几人很快就嫌弃他人小力微,动作太慢,将他赶至一边,捋着袖子自己动手。
被人用过就扔的樊伉忿忿地盯着几人,内心的怨念溢满,快要实质化。
要不是吕媭疼儿子,涮了很多肉片,一半给了樊哙,一半分给了樊伉,要不然樊伉自己忙活了大半天,都吃不上一口!
四个大男人一个大女人外加樊伉和无名两个半大男人,七个人足足吃了二十多斤羊肉,半斤萝卜,半棵白菜,最后连汤底都被夏侯婴倒进陶碗里喝了个一干二净。
其中素蔬基本就是樊伉自己吃了,其他人包括吕媭在内全是肉食动物。
酒足饭饱,夏侯婴很不文雅地打了个饱嗝,一边剔牙一边用手点点点。
“这个火塌、桌子还有这个铜锅,都给我来一套。”
相比起夏侯婴的直接,萧何和张良两人的反应要矜持得多,不过脸上也是同样的神情。
樊伉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道:“火榻是我和无名兄想出来的,动手的是家中的匠奴,藤公不会想着要占我一个孩子的便宜白拿吧!”
夏侯婴哈哈一笑,习惯性地又要去拍他,樊伉一扭肩,差点从炕上滚下去。
“行,只要你也给我家盘个这样的火榻,我自不会亏待于你。”
“君之一言,驷马难追!回头我就让盘火榻的匠奴去藤公府上。”樊伉喜滋滋地答应了。
萧何和张良本来还有点放不下脸面跟一个孩子要东西,现下见夏侯婴占了先,两人也不端着了,抢先和樊伉预约了第二和第三的顺序。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樊伉也接到了他来到大汉朝之后的第一笔订单,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有了着落。
总算是开张了。
别看之前他买这个买那个赏这个赏那个的,那都是借着吕媭的光从樊家库房里拿的东西。
想到樊家空荡得连耗子都不愿意光顾的库房,樊伉就有点心虚,现下终于开了张,总算能攒点小私房,省得以后随便要干点什么都得朝吕媭要钱,真心不习惯。
大约是对樊家的火榻真的非常满意,第二天夏侯婴就让人打着送节礼的名义,单独给樊伉送了一匹绢两只羊,美其名曰给樊伉的见面礼。
樊伉一听,顿时脸都黑了。
这可真够朴素的!
谁家见面礼送羊的。
不过想想汉初这个特殊又奇葩的年代,又默默忍了。
一匹绢一只羊的购买力在这个时候可不低,放在普通人家里,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人家钱都送过来了,樊伉自然也不好拖拉。
绢布找吕媭换成了普通的麻布,把当初盘火炕的几个匠奴召集起来,说了盘火炕的事。
“现在整个栎阳城里会盘火炕的人估计只有你们几个会,我也不占你们的便宜,每给人盘一次火炕,得的收益我们三方分,我二和无名兄各占两份,剩下的你们平分。”
他一说完,匠奴们就小声议论开了。
除了闳翁,其他人都有点不相信。
匠奴那是什么人?比仆役还低贱,在主家眼里跟牲口差不多,甚至还不如牲口珍贵。
身为匠奴,为主家做事是理所当然的事,谁家也没有说给匠奴分钱的。
唯有闳翁因为之前畜力磨的事,得了好处,知道郎君说话算话,这会儿就被众人推举了出来,战战兢兢地跟樊伉确认。
“郎君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了。”樊伉有点郁闷。
这年头的人真不好搞。
对他们不好吧,他们觉得主家苛刻,会造谣告状。
对他们好吧,他们还一脸不相信的模样。
真是怎么做都不是。
他指着院子里的羊和桌上的布,说,“藤公前日跟我说了,他家也想打火炕,今天让人送了两只羊一匹绢过来,羊我和无名兄留一只,剩下的都给你们分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大家也好过个好年。”
“真的?”一个年轻些的匠奴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了。”
跟樊伉再三确认之后,几个匠奴顿时喜不自胜,开始议论怎么分东西。
麻布好分,樊伉找吕媭换的时候,就特地换成了几均等分,一人几尺就分了,唯独羊是个活物,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回去宰杀了分肉。
分完了东西,第二天,樊伉就让阿琅领着这些人去了夏侯婴家里,给人盘火炕。
闳翁留在家里,带着另外几人开始做家具。
就这样,原本只是一时兴起之举,最后却阴差阳错,由樊伉接单,无名总设计,闳翁监理的汉初第一支建筑施工游击队就这么拉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穷光蛋小天使的提醒,胡萝卜是西汉时候才传入中国的,非本土物种,所以蠢作者把胡萝卜改为萝卜,么么哒~~~

第11章 圈舍
自从闳翁他们给夏侯婴萧何张良他们也盘了火炕之后,樊伉的盘炕小队就彻底火了,其他人纷纷效仿,争相找樊伉下单。
这些人当中,有一部分是因为各种原因试用了火炕的妙处之后才决定盘火炕的,如陈平、周勃、灌婴等人。
还有另一部分人则因为从众心理,以一种樊附权贵的心态想巴结樊会萧何等人,也跟着下了订单,结果发现火炕的效果意外地好之后,反而成了火炕的忠实用户,自发地大力帮樊伉免费宣传,以至于光是腊月期间,樊伉接的订单就足以排天明年。
当然,收获同样也是巨大的。
短短的一个腊月,樊伉就收获了金银首饰六件,绢布十五匹,粮食十数石,狼皮狐皮熊皮将近十张,牛羊猪几十只,各种野兔野鸡野鸭子等野味无数,其中半大的猪尤其多。
那些人给的报酬真的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首饰和绢布樊伉直接让阿琅送给了吕媭,粮食也入了库,留作明年开春府里的口粮,皮子他只留了一张熊皮一张狼皮铺在炕上,其他的全送到吕媭那里,让她调配。
等到处置那些牛羊活物的时候,樊伉为难了。
樊家人口就那么些,之前家里就备了很多肉食,现在又添了这许多,吃都吃不完。
陪着他一起清点财物的阿琅苦着脸,十分不满:“郎君,这些人好没道理。难得郎君愿意让家中匠奴去给他们盘火榻,这些人居然竟拿豚彘之流来抵充,真是欺人太甚!”
樊伉倒没觉得。
这个时候还没有植物油,吃的都是动物脂肪提炼出来的油脂。
现代人不缺吃喝,嫌弃脂肪容易发胖,提倡素食养生,肉也只吃瘦肉。
但放到这个时代,对于连饭都吃不饱的汉朝人来说,油脂就是一种难得珍贵的美味。
容易饱腹,能提供人体最多的热量。
樊伉以前也不太喜欢太油腻的东西,但来一这个世界短短两个月,就完全颠覆了以往二十八年的生活习惯。
清汤寡水吃多了,肚中缺油水,肥肉也能吃上两块。
樊伉这种吃习惯了现代各种美食的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这些常年处于贫穷饥饿状态中的汉朝人。
时代不同,人们对于食物的要求就不同。
“留着吃啊,豚肉也挺好吃的。”樊伉脑海里早已经浮现出了猪肉的一百零八种吃法,没觉得被人欺负了。
阿琅依然忿忿不平:“冬天没有办法放彘,这些人家中蓄养的彘太多了,冬天不法放彘,杀了又吃不完,就扔给郎君抵充盘火榻的钱财,真正是可恶!”
樊伉这才恍然大悟。
汉朝人也养猪,不过不是像现代那样圈养的,而是和牛羊一样,在野外放牧养猪,正经的猪舍南北朝以后才有。
这个时候还不兴圈养。
放牧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不费粮食。
猪是杂食动物,放到野外拱泥吃草,不用专门准备猪食。
坏处就是季节性太明显。
春夏秋三季的时候还好,野外有吃的,天气也温暖,到冬天就不行了,到处一片冰天雪地的景象,没有吃的,天气又严寒,放不了猪,很多人家都是冬天就选择把猪宰杀掉,无论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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