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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庄园系统去古代(米纸皮)


“算了。”自知自己没有安慰人的天赋,樊伉索性道:“这回你们做得不错,跟着乘光去领赏吧。”
樊伉是个非常喜欢薪酬激励机制的人。他认为做事有功劳就理应得到奖赏,这样人们做事才会更有积极性和创造性,效率也才会更高,拿人当牲口使命压榨却一点儿甜头都不给的做法他是非常鄙视的。
这回玻璃作坊的人立了功,自然也是要赏的。
而且奖赏的东西无非就是两样,一是食物,二就是布匹,这两样刚好他现在也不是那么很缺,所以表现得很大方。
“走吧。”乘光手往外指了指,示意他跟着出去。
少年迟疑了一下,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突然跪了下去,说:“奴能不能将这回的奖赏换郎君为奴重新取个名字。”
樊伉爽快地道:“行,取名是个大事,我要仔细考虑两天。”
许是樊伉答应得太干脆,少年显是有些意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樊伉一眼,然后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声音都有些发颤:“多谢郎君,奴感激不尽。”
看到他的面容,樊伉又愣了一下。
这位居然就是当年在栎阳城郊无心却差点将他和刘盈都炸上天的背煤少年。
上次他见这人伤得厉害,动了恻隐之心,冒着惹恼吕后的风险,将他讨了过来之后,还不曾想过怎么安置他,然后就一直忙于各种事务,差点将他忘了,不曾想他居然一路千里迢迢跟着他来舞阳了。
“你的伤好些了么?”
少年本来已经跟着乘光要退出屋子,听到樊伉问话,轮到他发愣了。
“奴的伤早已痊愈,多谢郎君救命之恩,但凡郎君有何差遣,奴便是一死也绝不推辞。”
乘光脸都黑了,忍不住又悄悄踢了他一下,樊伉见了,自然不会同他们计较,反而笑道:“我要你死做什么?千万记住,你活着对我有用多了。日后你若是需要什么,就直接来找我,若是我不在,就去找乘光。”
乘光这才领着人出去。
出了门,乘光作势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道:“就你这样,连无名公子一剑都接不住,顶什么用?郎君素来心善仁慈,以后切莫在他面前说那些死的活的,只管用心替郎君办事就成了,别的少说。”
没看方才无名公子那眼刀子甩过来,割得人生疼生疼的。
少年闷声道:“我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真心的。”
乘光道:“难道只有你对郎君忠心,肯把性命舍与他?你问问这满庄子上下,是不是一大半的人都跟你一样,愿意豁出性命去救郎君。”
说到伤心处,乘光眼睛也忍不住感慨万千:“别觉得自己命苦。这个世上苦命人何止千千万万,谁没有三两件伤心事?生在这个时候,能活着就是万幸。你看阿沅姊姊,她还是先秦贵族呢?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家破人亡,好好的世家贵女,最后沦落为奴。我打记事起就没见过自己的阿翁阿母,从小卖身为奴,打骂挨饿受冻不过是家常便饭,换过三个主家,最后命好被主母买了回来,派来伺侯郎君,这才过上了几天像人的日子,不然我都忘了自己是个人,不是个牲口。”
说到这里,乘光自嘲地笑笑:“说不定在那些主家眼里,我们连牲口都不如。”
“唉,不说这些伤心事了,总之呢我们只要记住一件事,以后跟着郎君有肉吃。”乘光最后用樊伉时常说的一句话做了总结。
沉默寡言的少年跟在乘光身后,许久之后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屋子里樊伉扭头看着已经睁开眼睛的无名道:“醒了?吵到你了?”
“睡醒了。”无名伸了个懒腰,瞅着桌上的平板玻璃,说:“那就是郎君说的要给仙宫做窗户的玻璃?”
“是啊。”樊伉举起来正要给他送过去,被无名伸臂接了过去,指腹在玻璃边缘滑了一下,说:“挺锋利的。”
樊伉道:“这种吹出来的还好,要是拿金刚石切出来的边缘,那才叫锋利。”
这种的边缘都钝了。
无名没问什么金刚石,将玻璃举到窗边,对着阳光仔细看了许久,点头赞许道:“果真是仙术。”
樊伉:“……”
仙术什么的太夸张了吧。
这个其实说穿了也是物质在特定条件下所发生的物理化学反应罢了。
不过,放到人们对于居住的地球的认识普遍还停留在地方说的程度上,这确实属于很高深的学问。
要不樊伉怎么在心底里有点鄙视贵族呢?
那些个世家望族总以贵族自居,认为自己是文化人,高人一等,看不起普通人。
其实在樊伉心里,那些贵族算个屁的文化人,真正的文化人应该是这些勤劳聪明的匠人才对。
贵族们是有学问,但他们的学问是为了统治者服务的,目的只是为了更好地去统治奴役另一群人。
只有这些匠人的智慧才是真正用于民生民计,推动社会发展。
这些人才让樊伉打从心底里尊重。
当然,这个时候樊伉很不要脸地把自己从贵族的圈子里摘了出来,放进了匠人这一类别里。
“走走走,去看我给你建的仙宫去。”无名把平板玻璃放下,兴致勃勃地提议说。

如果让一个人单凭想象,能想象得出未来两千年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么?
樊伉表示他自己是想象不出来的。
科技发展日新月异,别说两千年,就是两百年都足够人世间翻天覆地一回了。
两千年?
那么遥远的未来,谁知道世界会变成怎样?
但无名兄做到了。
不曾亲眼见过,单单只靠着樊伉贫乏的语言描述,居然就将樊伉前世所居住的街区还原了个七八成,甚至连大街上的汽车,还有他住的小区后面那条圭塘河风光带都做了出来,灌了水,俨然就是一条小河。
樊伉看着眼前那熟悉的一草一木,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都说故土难离,他现在虽然还是生活在华夏这片大地上,但中间却跨越了两千多年历史所带来的差别,让他再怎么努力,依然像个旁观者一样与社会格格不入,无法完全融入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也许在他心中承认的家永远只有一个,那个远在大都市林立的两千年后,毫不起眼的普通街区。
无名兄复原的并不单单只是一个他们憧憬而不得的仙宫,而是樊伉前世存在的唯一证明,也是他永远无法言于他人的秘密。
想到这里,樊伉内心无法遏制地涌现出一股伤感情绪,莫名地鼻子有些发酸。
他抬手摸着其中一幢小高层模型的外墙,脸上的表情显得既怀念又悲伤,眼泪都差点要掉下来了。
他的家再也回不去了。
一只修长的手覆上他的肩,抬眼对上无名担忧的双眼。
“郎君?”
“我没事。”樊伉深吸了口气,把所有悲伤的复杂的情绪全部都埋藏起来,再抬起头时,眼里也毫无波澜,“就是觉得无名兄的这个仙宫做得太漂亮了。”
乘光则瞪大了眼睛,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神仙们住的地方就是这个样子啊。”
好像跟想象中的有点不同,不过还是很漂亮的。
樊伉伸出手,指着高楼模型上面特地留出来的空洞位置,说:“只要等到玻璃作坊将玻璃做出来装上,就完成了。”
樊伉打算到时候再在上面弄个玻璃罩,既显得高档,也可以防止某些熊孩子或者熊大人人为地破坏。
可惜没有电灯,不然加上灯光效果就更完美了。
“郎君,仙宫建成了,真的要让别人来参观吗?”乘光很有些疑问。
如果换成是他,这么漂亮的仙宫他捂紧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愿意和别人分享。
“既然是仙宫,当然要和别人一起分享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樊伉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再说了仙宫推出去,那就是免费的给玻璃打广告的机会,相信到时候肯定会有不少人感兴趣的。”
一座不能住人只能看的仙宫,还是个伪仙宫他拿着有什么用啊,当然是用来尽量发掘经济价值了。
从放置仙宫的屋子出来,无名挨近樊伉,问:“今年贺岁首,郎君回长安吗?”
大汉朝的岁首在十月,如果樊伉要回长安的话,现在就该做准备了。
樊伉想了想,说:“今年没空就不回长安了,到时候安排人往长安送礼就成了。无名兄呢?回朐县吗?”
他记得无名兄好像提起过,他祖籍朐县。
无名道:“不回去,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他唯一的家人已经死了,剩下的不过是身体里流着一半相同血液的陌生人罢了。
樊伉想起无名的身份,这个时候确实不好太高调地回乡,便道:“那今年就烦劳无名兄陪我在舞阳县过岁首了。”
听到樊伉不回长安时,无名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语气都欢快起来:“嗯,我们俩一起过岁首,就我们俩。”
樊伉失笑,发现无名兄平时总是板着脸孔一副特别可靠的样子,有的时候却异常的可爱。
到底还只是个少年人呐!
樊伉在心里默默吐槽。
“红薯应该可以挖了,趁着天气好,这几天就把红薯收了吧。”樊伉想起一事,又道。
“嗯,我也去挖。”无名眼睛一亮,兴冲冲地道。
樊伉瞧着他那不稳重的模样,十分好笑。
无名兄原来也是个隐形的吃货呢!
第二日,樊伉果然组织人手去收红薯。
因为红薯地面积不大,收起来倒是挺快的,只是因为红薯藤樊伉还要留着明年再移栽,所以挖的时候需得格外小心,不能破坏红薯藤,颇费了些功夫,然后照旧将这些红薯藤剪成一段一段的,像之前那样埋进沙坑里好好保存起来。
收的红薯上秤一称,顿时惊了。
如果说亩产三石的麦子已经给了舞阳县一个巨大的惊喜,那么红薯的收获则真正就是惊吓了。
因为细心培育留藤,红薯已经由最开始的一颗发展到现在的三亩,个中艰辛简直难以言表。
三亩地的红薯,收获了整整三十石。
系统给的种薯还是很给力的,已经种了好几茬了,子子孙孙依然很争气,产量一点儿也没有减少。
樊伉见了内心十分欢喜,这样看来明年的红薯种植大业总算不用发愁了。
在这年代红薯这种高产的作物多种点总归是好的,饥时可以饱腹,丰年不愁吃了,可以拿来酿酒,绝没有浪费一说。
栎阳的酒坊樊伉现在基本只能酿果酒了,果酒度数低,提纯不容易,费柴又费力,不如红薯酿酒划算。
没办法,大家都缺吃的,就他一个人还用珍贵的粮食酿酒,即便是有吕雉这个保护伞,也要被人仇富了。
历史上任何一个喜欢花式炫富的人,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他可不希望自己在睡觉的时候还要担心什么时候就会有一个无名兄那样的刺客摸进来让他脑袋搬家。
无名看着满筐新收的还带着泥土的红薯,说:“我要吃烤红薯。”
“好好好,一会儿我给无名兄烤一个,挑个最大最好吃的。”沉浸在明年即将丰收的喜悦中,樊伉格外好说话。
庄子里做活的人多,樊伉又讲究,从不许人喝生水,所以灶房一直都有人,灶里的火就没熄过。
樊伉让人在灶灰里埋了几个红薯,吃晚食的时候,香喷喷甜糯糯的烤红薯就可以吃了。
外表冷漠无情的无名似乎对这种软糯香甜的食物很喜欢,一个人吃了两个好大的烤红薯还不满足,还是樊伉怕他吃多了晚上烧心睡不着觉不许他再吃了方才罢手。
“山坡那边有好大一片沙地,我估摸着该有好几百亩,到时候让人把那片地开出来全种上红薯,明年的这个时候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蒸的煮的烤的变着花样吃,一手一个,吃一个扔一个都行。”
听到他描述的情形,乘光下意识地吸了吸口水。
还能吃一个扔一个,听着就很美好。
无名狭长的眼尾扫了他一眼,乘光立刻垂下头,收拾好餐盘,安静地退了下去。
樊伉忙了一整天,颇有些累,再说他这个年纪本是觉多的时候,用过晚食,外出散了一会儿步消食之后,洗洗便睡下了。
无名照例要练功,亥时方收功,在院子里冲了个澡,带着一身凉意回屋。
屋子里亮着一盏油灯,豆大的灯光跳跃着,驱散了一室黑暗。
樊伉睡在炕上,被子鼓成一坨,发出平稳匀长的呼吸声,显是睡熟了。
无名站在炕边,看了他的脸好一会儿,见他睡得舒服,于是不高兴地伸出捏住他的鼻子,仿佛特意说给谁听,又仿佛在自言自语道:“你倒是睡得舒服!”
樊伉睡眠有些浅,又被人捏着鼻子呼吸不畅,很快醒来,揉了揉眼睛:“无名兄?”
“嗯,吵醒你了?接着睡罢。”无名说罢,打开另一床被子准备歇息。
樊伉有些尿急,半闭着眼迷迷糊糊地从炕上爬起来。
“去哪?”无名停下揭被子的动作问他。
“尿尿。”
“……”无名,“要我陪你去么?”
樊伉:“不用了。”
他又不是小孩子,上个厕所还要人陪。
樊伉上完厕所回来,晚风一吹,脑袋清醒后,反而没什么睡意了,爬上炕抱着被子滚来滚去,好几次差点滚下去。
无名手一伸,将他捞住,往自己被窝里一塞。
“不早了,郎君睡罢。”
樊伉摸着肚子说:“想吃东西。”
“……”无名,“我去看看灶房有什么吃的。”
樊伉咂巴咂巴着嘴,内心十分抗拒:“不想吃糜子饼。”
无名打了个呵欠:“那郎君想吃什么?我去让人给你做。”
樊伉想了一会,还真的报了一串菜名。
“糖醋排骨、酱香鸭翅、酱汁肘子、蒜蓉虾、鸡煲蟹、剁椒鱼头、佛跳墙……”
无名满头黑线,把被子一裹,气哼哼地道:“别说了,睡觉!”

第91章
大晚上谈论美食被狠虐的结果就是早上两人双双都起晚了,差点被前来做客的胥珲给堵在被窝里。
“郎君昨日睡得不好么?”乘光打来温水让樊伉洗脸,见樊伉睡眼惺忪的,眼睛都肿了起来,忍不住开始担心地碎碎念。
樊伉拿布巾搓了脸,又用猪鬃做的自制牙刷蘸了青盐刷完牙,漱完口,直到嘴里的盐味儿完全褪去,才道:“胥公呢?”
乘光一边往外摆早食一边回说:“胥公在前头等着。”
不管在哪个年代,让客人等,尤其是让一个长者等都是极为不礼貌的行为。
樊伉听到胥珲已经到了,揣了两个馒头一边往外走一边吃,毫无贵族风范。
胥珲是来向樊伉探求粮食高产之道的。
经历过饥荒年代的人,对于高产的作物总是格外敏感,既然知道樊伉很可能有特殊的种田技巧,自然要上门讨教,尤其是那个亩产十石的什么红薯,若是能在县里大量推广种植,何愁饥荒?
唯一令他担忧的是,兴平侯会那么大方地答应他吗?
毕竟谁家里如果有这么高产的作物,肯定会当成摇钱树一般捂得严严实实的,绝不会让出去。
“如今天下初定,内有前秦旧族不死心,妄图颠覆汉室天下,外有匈奴虎视眈眈,天下黔首食不裹腹。民穷则作乱,为了天下安定,老朽不得已才厚着脸皮上门讨教,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兴平侯莫要怪罪。”胥珲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所以心情既期待又忐忑,十分复杂。
樊伉心想这有什么好怪罪的,他来舞阳就是为了推广小麦种植的啊。
胥珲愿意上门请教他求之不得。
樊伉笑道:“胥公心怀天下,甚是钦佩。至于胥公所说之事,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既然胥公开口,自然无不遵从。只不过——”
胥珲此行本来是不抱希望的,樊伉没有一口回绝已经让他喜出望外,见樊伉似有犹豫,忙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我年纪尚幼,恐怕不足以服众,便是愿意帮胥公这个忙,只怕也无人相信。毕竟这可是事关来年收成的大成,不敢妄言。”
胥珲还以为他有什么顾虑,没想到樊伉是担心这个,他会上门,自然也是有一番考虑,闻言便道:“兴平侯放心,兴平侯愿意将自己的稼穑之道公布已是天下苍生之福,其他的事就毋须担忧,一切自有老朽安排。”
樊伉心想都不用他管,这还不简单。
“不然我抽空将种麦子的心得经验写成册子,胥公将册子分发至各乡里,让各位乡老督促劝课农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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