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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塌下来嘴顶着(葵与狼川)


不说话不聊天,一桌子的饭菜很快就被吃了个干净。吕一哲表示自己想帮忙洗碗,但被那兄妹俩异口同声地驳了回去,他询问原因,秦淮就翻着白眼回答他:“怕你在碗里涂耗子药。”
这当然是随口胡说,无非就是为了把他赶出厨房——毕竟没有让客人动手收拾的道理。
秦淮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说什么都不肯好好说,一张嘴,下意识吐出来的就是呛人的话,但只要跟他接触接触就知道,他其实从来不是那么刻薄的人——朋友要来他家里吃饭,就算生活费不多,他也会买对方爱吃的食材,即使口嗨自己不会买单,但最后他也还是抢先一步把钱付掉了。
吕一哲就是知道他这性子,所以才从不在意他的口无遮拦。
秦漾擦好桌子,拎着抹布走到水槽旁边,一边拧开水龙头搓洗抹布,一边问正在洗碗的秦淮道:“你今天拿奖牌了吗?”
秦淮“嗯”了一声,回答她:“在书包里。”
“第几名?”
秦淮笑了一下,没说话。
看他这反应,秦漾便知道他是故意卖关子,于是她干脆不捧场了,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道:“不说算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秦淮就憋不住了,歪着脑袋凑过去问她道:“你不好奇?”
“不好奇。”
“你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
“你不去我书包里看看?”
“不去。”
连吃三个闭门羹,秦淮蔫儿了。他有气无力地把手中已经冲干净泡沫的碗筷摆到一旁的沥水篮里,甩着胳膊把手上的水蹭到围裙上,而后没骨头似的歪歪扭扭背过手解开围裙背后的蝴蝶结,扯下它,将它丢到了门边的储物泡沫箱上。
“秦淮!”
吕一哲敲了敲玻璃门,秦淮一抬头,就见他一张脸正贴在玻璃上,嘟囔着嘴同自己讲话。
“我该回家了。”吕一哲说。
秦淮点了一下头,问:“要不要我送你出去?”
“不用。”
“哦,”听对方这样说,秦淮居然也真的没有要挽留的意思,只是用手指敲了敲面前的玻璃门,对着他说,“再见。”
吕一哲离开后,屋子里便没那么热闹了。秦淮把厨房整理干净一出来,就见自家妹妹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把电视遥控器从左手抛到右手,右手抛到左手……秦淮走上前去,伸出手接住了被抛在空中的遥控器。
“小心别掉地上。”
他轻飘飘丢下一句话,微微弯下腰将手中的遥控器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接着又打个哈欠,从秦漾的腿下面拽出自己的书包,低头在其中翻找一阵,再抬起手时,手心里多了一块亮闪闪的奖牌。
秦漾向他伸出手,秦淮便把奖牌递了过去。
“金色的,还是第一啊,”秦漾说着,坐起身来,把奖牌挂到脖子上,又低着头看了好一会儿,“气派!”
听见这话,秦淮的嘴角不自觉扬了起来。他双手叉腰,昂首挺胸站了一会儿,等控制好了表情,这才满是骄傲地说道:“那可不,也不看看你哥是谁。小组第一,全校第一,你放心出去吹!”
“谁要吹你……”秦漾嘀嘀咕咕的,前半句话有些听不清楚。她抬头看向秦淮,突然眯起眼睛咧开嘴角冲他笑起来,露出左边的一颗小虎牙,非常可爱。她说:“这块能不能送我?”
面对她的这个表情,秦淮显然毫无招架之力。他点点头,直接把前几天塞在书包里没拿出来的剩下的几块奖牌全取了出来,一股脑挂到了秦漾的身上。
“全都给你!”
瞬间变成圣诞树的秦漾神情呆滞,震惊地看着面前的人拿出手机给她拍了一张照片,然后蹦蹦跳跳地一边哼着歌一边看着手机,上楼去了。
/////
秦淮的房间说不上有多大——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就已经填得满满当当。
他坐到床沿,用手上的毛巾擦了擦还在滴水的湿发。
额前发梢的水滴落在他的鼻尖,痒痒的。
“哥!衣服洗好了!”
秦漾的喊声从门外响起。秦淮应了一声,扯下搭在头顶的毛巾,随手将它搁到肩上,起身出去了。
家里的洗衣机在一楼的浴室里。这机器已经相当有年头了,只要一运行到脱水的环节,就“库库库”响个不停,又晃又吵,看上去仿佛下一秒就能散架。大概也是老旧了的缘故,它工作结束的提示音已经轻到听不清楚,因此通常洗衣服的时候都会留个人在楼下看着,免得有些衣物在一块儿闷久了串色。
秦淮打开洗衣机的顶盖,一眼就看到了那搅成一大团的衣物上粘着的纸巾碎屑。他叹了一口气,仰起头对客厅里喊:“秦漾你是不是洗衣服又忘了先掏口袋!”
安静片刻,身后才传来秦漾的声音:“我——错——了——”
每次都说错了,每次都不记得……
秦淮摇了摇头,弯下腰从洗衣机旁边拎出一个塑料桶,将刚洗好的衣物放了进去,而后拎着桶掂了掂,准备去晾衣服。
路过客厅时,他停下脚步,对着把自己埋进抱枕堆里的秦漾道:“去把洗衣机里的纸巾搞干净!”
秦漾不服气地扭了两下,最终还是乖乖起身去收拾了。
只有在夜里,这天气才有些秋的意思,至少微风是带着凉意的,不如白天那样来得闷热。
秦淮从脚边的塑料桶里拽出一条裤子,举起来用力一甩,粘在裤腿上的纸巾碎屑就飘下来几片,打着旋儿掉到地上。他无奈地把裤子挂到晾衣架上,拍拍掸掸好一阵子,都没办法弄干净。秦淮叹一口气,最终只好耐下性子一点一点清理。
他揪着裤腿上的碎纸屑,思绪不知不觉溜远了,直到手心摸到了什么突起的东西,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这条裤子的口袋里不知道装了什么,摸起来像是一个小球,硬邦邦的。秦淮将它掏出来,摊开手一看,发现是一颗糖。
这颗糖的糖纸是干净的玉白色,上面印着一团红色的刺猬。糖在裤子口袋里,被丢进洗衣机里搅了半天,包装都有些皱了。
秦淮垂眼看着它,莫名有些发怔,拿着糖的手轻轻握了握拳,不知道在想什么。
“洗衣机干净了——”秦漾在屋子里喊道。
秦淮回神,顺手将掌心的糖揣进了睡裤口袋,张口回应了一声:“哦!”
门前的两盏路灯一前一后,亮着昏黄的光。其中一盏的电路已有些不大稳定,每过一会儿,那灯光就要闪烁几下。秦淮站在这片灯光下,地面上便被投出了两个影子,都斜斜地跟在他脚后。
其中一个影子随着那盏苟延残喘的灯跳跃着,一下、两下、三下……
一下。两下。三下。重重地。

第15章 易感期
调休来调休去,这国庆假期也还是只有五天。秦淮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不出意外的话放假的这几天他都是待在家里的。时间一空下来,就难免犯懒,秦淮怕自己拖延,所以在第一天就写完了大半作业。
这日夜里下过一场大雨,早上起来的时候空气都是潮湿的。秦淮惺忪着睡眼给秦漾做好早饭,又重新打着哈欠上楼睡回笼觉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身上热乎乎的,没什么力气。
一头扎进被窝里,再一觉醒来,时间居然已经将近下午。
秦淮迷迷糊糊地摸索着起了床,连拖鞋都忘了穿,就这么走出了房门。他其实穿得并不多,一件松松垮垮的背心加一条长及膝盖的居家裤,就算放在夏天都算是凉快的穿法,但即使这样,他还是莫名觉得燥得慌,稍稍一动,额角就开始渗汗。
而且他此刻的心情非常烦躁,简直可以说是糟糕透顶。
不太对……
秦淮心里知道自己状态不正常,可大概是实在太难受的缘故,他居然脑袋一片空白,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什么结果来。等到他摇摇晃晃走到最后一节台阶时,忽然膝盖一软,猝不及防失去了平衡。
失重感来得突然,秦淮瞬间摆脱了浑浑噩噩的状态,下意识抓住了楼梯扶手,这才所幸没有跌倒。
“哥你……”
他这两步动静不小,秦漾大概是听见了,忙从自己卧室冲了出来。她原是想来问问怎么回事的,可走到半路,脚步却停住了,问候的话也戛然而止。秦淮转过身看她,就见秦漾正捂着鼻子屏着气,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回挪。
秦淮还没反应过来,问:“你怎么了?”
秦漾的脸色不太好看,但她还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后颈,提醒他道:“信息素。”
说完,她便退进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片刻过后,秦淮才迟钝地“噢”了一声。
忘记了,易感期在月初。
他到易感期了。
秦淮去厨房倒了一杯水,而后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像是忘记自己要做什么了似的,怔愣片刻,又转身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矿泉水。
他踩着拖沓的步子,拿着那瓶矿泉水,重新上楼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秦淮记得他是把抑制剂放在床头柜的第二格抽屉里的,上个月吃了四颗,应该还剩下一些,还够他再吃一次。但当他走到床边蹲下身拉开抽屉时,却发现抑制剂的盒子已经空了。
他烦躁地挠了挠耳朵,干脆死马当做活马医,先仰头把那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掉一半。
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矿泉水冰得刺激,秦淮这几大口下去,瞬间便感觉胃里一阵翻腾——他到现在为止一口饭都还没吃过,本来饿过头就不大好受,这再加上半瓶冰水下了肚,就更是难熬了。但意外的是,这么一折腾,他身上的燥热居然真的散去一些,连带着他的思绪都清醒不少。
秦淮钻进被窝里,从枕边摸出手机,打开了微信。
他眯起眼睛,点开主页置顶的一位联系人的头像,接着在聊天界面的输入框中打字道——“一会儿屋子里信息素淡一些了,能帮我去最近的卫生所里买盒口服的抑制剂吗?”
几乎是下一秒,对面的回复就发了过来——“我现在就去。”
“不要着急,路上注意安全。”
发完这条消息,秦淮摁熄屏幕,将手机倒扣着放到枕头旁边,但他拿着手机的右手却没有收回来,还是盖在手机背后,像是怕错过什么消息,只要一震动提示,他就可以拿起来看。
他从前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易感期到来之前,秦淮都会提前准备好抑制剂,安排好该吃药的时间,尽量不让自己的信息素影响到别人——尤其是秦漾。
秦漾是对信息素极其敏感的Omega,相比其他的Omega来说,她会更加容易受到Alpha信息素的影响。也是因为这个,秦淮对此格外小心。
可就算是小心,他也还是出了纰漏。
因为长期吃药抑制腺体分泌信息素,秦淮对Alpha易感期的不良反应并没有非常确切的概念,顶多只知道“要是不干预就可能引发各种矛盾”这种极其笼统的道理。所以他今天起床的时候,没能第一时间对自己的异常状况做出判断。
“哎……”
秦淮长长叹出一口气,起身爬到床的另一头,将书桌旁边的立式风扇打开了。
这电风扇应该也是个古董级别的家电,左右扫风的时候,还要“嘎吱嘎吱”响两声。
/////
虽然卫生所并不很远,但从秦淮的家走过去,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秦漾心里着急,便直接从玄关拿了秦淮的车钥匙,打算骑他的自行车过去。
她自从小学五年级学会骑自行车以后,就没有上过路,毕竟每天上学放学都有秦淮来接,她也没有需要自己骑车的时候。
秦漾踮起脚,勉强爬上车座,用脚尖在地面上划了两下,晃悠着起了步。
从他们住的这片老社区的南边出去,到达十字路口时再左拐过去差不多一百米,就到卫生所了。卫生所很小,一般都是看点例如感冒或者嗓子发炎之类的小毛病,再就是帮老年人量量血压测测血糖什么的,所以并不需要排队挂号,直接推门进去就好。
秦漾把车在门口靠墙停稳,小跑着进了卫生所的门。
药房就在进门左转的位置,基本不用找。秦漾快步走过去,对着坐在窗口边的医护人员道:“你好,我要买Alpha的抑制剂。”
“Alpha抑制剂有很多种,小妹妹要什么样的?”
秦漾记得出门之前秦淮跟她说买口服的就好,于是她回答道:“口服。口服的那种。”
闻言,药剂师站起身来,绕到第二排药架处伸手拿了一盒抑制剂,走回来放到窗口边,说道:“口服的Alpha抑制剂适用于易感期前后,一天三次,一次四颗。”
“易感期前后?”秦漾问,“那正好在易感期的呢,是不是没效果?”
“没效果不至于,但确实用处不大,”药剂师说道,“应急的话,用微针贴会更好,但比较贵。”
秦漾记得上次她假性发热期的时候,秦淮给她买的抑制剂就是贴在后颈的,见效确实很快。她说:“那我就要贴的那种!”
提着抑制剂走出卫生所的大门,秦漾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买到药了,她也算是稍微安心了一些。
“叮铃铃——叮铃铃——”
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秦漾将手中刚打开的车锁放进车篮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人,摁下了接通。
“喂,舅舅。”
“诶!荡荡!”电话那头是个说话粗声粗气的中年男人,但听着并不凶悍,那平翘舌不分的口音反而还有些滑稽,他说,“我打淮淮电话打不通啊,有没有出什么事情啊?”
秦漾扶着车把,抬腿踢起后轮的脚撑,道:“哥身体不舒服,应该是睡着了,没听到电话,怎么了吗?”
“没有事情,我就是想跟你们说一声我今天晚上出差好回来了,”那中年男人在电话那头说道,“哎哟,本来晚上有个饭局,想喊你们去蹭个饭的……淮淮身体不要紧吧?”
秦漾回想起秦淮起床下楼时的那个状态,心里也没底,只好如实回答:“我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很好。”
“哦哟!那叫他睡醒了还有力气就给我发个消息啊!我晚上得早点回来……”
秦漾还没来得及答应一声,电话就被对方挂断了。她看了眼时间,接着匆忙将手机和药袋子一块儿丢进了车篮里,踮脚坐上车,踩着脚蹬出发了。
秦漾出门之前开了窗,因此她一来一回的这段时间,屋子已经通了好一会儿的风,空气中信息素的味道也被冲淡许多。她把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顶部,竖起领子稍作遮掩,推门进了屋。
秦淮卧室的房门还是紧闭着,不知道他是醒着还是睡了。秦漾放轻脚步走上楼梯,最后停在秦淮的门前,抬起手,曲起食指,用指节轻轻叩响木门,小声道:“哥?”
过了一会儿,门里传出“叮铃咣啷”的动静,而后一声重重的闷响,接着便听得房里的人哑声回了句:“我在的。”
“我把药给你挂在门把手上,你一会儿记得出来拿,我就先回房间了,”秦漾将手中的袋子挂到秦淮房门的把手上,说道,“对了,舅舅来了电话,要你记得给他回个消息过去,他打你电话没打通。”
秦淮眼冒金星地扶着床沿从地上爬起来,回应道:“知道了。”
/////
秦淮从前没用过这种类型的抑制剂,只是听说又安全效果又好,所以给秦漾准备抑制剂的时候,他都按着这个买。他拆开药盒,撕开一片包装,将微针贴按照说明贴在了后颈处。
微微冰凉的温度贴上后颈敏感而滚烫的那片皮肤,有些刺激。秦淮下意识打了个激灵。
他坐在床边撑着膝盖缓了一会儿,等到身体里莫名的燥热消失了大半,这才从枕边摸出手机,点开了状态栏里一连串的“未接来电”。
秦淮想了想,最终回拨了过去。
电话几乎是瞬间就被接通了。
“歪!淮淮!你好点没有哇!还难不难受?头晕不晕?身上又没有力气啊?要不要舅舅回来带你去医院?”
听筒里传来的问候如同连环炮,配合着那咋咋呼呼的嗓门儿,差些把秦淮的耳朵给喊坏。他惊恐地将手机拿远了一些,片刻过后,才开口道:“我没事,就是易感期。”
“哦,哦……易感期啊……哎,舅舅不懂这个……”电话那头的人说,“你要是实在实在难受,要跟舅舅讲的啊!舅舅今天晚上就回来了的……”
“真没事儿,”秦淮抓抓头发,把手边的药盒塞进塑料袋里,丢到床头柜上,而后拎起被子,把自己蒙了进去,闷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我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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