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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疯又爱演(Morisawa)


画布上的月亮,好像活了过来。
没有太阳作为反射源,它便借助宋葬亲笔上色的火焰,散发出银白辉光。
可纸上火焰的力量太过微弱,很快便被那轮残月吸收殆尽。
失去光源,濒临死亡的月亮,只能拼命寻找替代能量。
黑色残月之间,裂开了一条深不见底的缝隙,隐约传出悉悉索索的细碎呢喃。
犹如贪婪而饥渴的深渊,它开始疯狂隔空吸食……宋葬的血液。
“你的血挺有营养,几口就把那月亮喂得浑圆,变成一个圆形的黑色大窟窿,”殷臣低声说着,语气莫名有些幽怨,“这窟窿有精神污染,其他人都不知道来救你,就直愣愣盯着月亮发呆,徐蔚然差点一头扎了进去。”
“所以是你救了我,对不对?你真厉害。”宋葬抱住他的胳膊,软声问。
可殷臣愈发幽怨,一字一顿地反向质问:“我也想喝你的血,凭什么你每次都只愿意给别人喝?”
宋葬:……
他尚未察觉“每次”一词的深入含义,只觉得殷臣像是要发疯了,情绪濒临爆炸边缘。
“你现在手上就有匕首,要不直接给我来一刀?”宋葬弯起唇,抬起细白胳膊,软声像在撒娇似的,“来嘛,抵着动脉割一次就够了,随便你喝。”
殷臣呆住,沉默地盯着他半晌,随后重新拿起刀,继续残忍地拆解烧鹅,闷声闷气地回了俩字:“不要。”
“不要就算了。”宋葬笑意越发明显。
不就是发疯嘛,只要他先发神经,殷臣还能拿他怎么样?
话说回来,就算殷臣真想喝点血,宋葬应该也不会不情愿。
因为殷臣这次副本的装束,实在是亮眼。总是一幅上流绅士打扮,黑发打理得干净利落,斯文败类的单片眼镜也恰到好处。
衬着那张冷白深邃的脸,像极了颓丧又傲慢的吸血鬼公爵。
被他吸两口血,好像还挺刺激的……
宋葬轻咳一声,赶紧把乱七八糟的思绪挥之脑后,说起正事:“虽然林刑没有生命危险,但他已经失踪将近半天了吧?而且一直没有消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嗯,那你想怎样?”
“趁着修女都在晚间祷告,还是去找一找他吧,”偷偷瞥着殷臣紧抿的唇,宋葬补充了一句,“我们两个一起去,就当饭后散步了,好不好?”
“……散步可以。”
没错,林刑现在确实没有生命危险。
他被红发护工拿枪抵着,蒙上双眼左拐右拐,送入了一间神秘的禁闭室,双手双脚四分而开,被紧紧束缚在狭窄病床的四边床脚上。
林刑全程没有挣扎反抗,却用了词典中一切能想象到的污言秽语,贬低咒骂着这个瘸腿的红发男人。
不知骂了多久,名为查理的男人终于气疯了,当着他的面脱下外裤,意图把内裤塞进他的嘴里。
而林刑稍作表演,“竭尽全力”挣断右腿的皮带束缚,狠狠踹在查理的关键部位。
查理惨叫一声,痛得昏迷过去。
激怒npc的方案如计划进行,林刑也没跑路,他准备等待查理醒来,对自己做出更加疯狂的手段。
但他万万没想到,普渡修女一直站在门外,透过细小阴暗的缝隙,沉默着暗中偷窥。
最后,表情狰狞的普渡修女流着口水,亲手扒了他的裤子!

林刑发誓,他这辈子真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事情。
虽然殷臣之前就说过,普渡修女真的生吞了一个男人的……生育器官。
可道听途说,与身临其境的真实体验,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
普渡修女就像一只失去理智的猛兽,眼底翻涌着最为原始的贪婪与饥饿。
她没有使用任何武器,全靠自己平日里打磨平整的手指甲,疯狂撕扯他白色的棉麻裤子。
林刑目瞪口呆,同时还不忘配合着发出惨叫。
“你有病啊!修女怎么能碰男人呢?!你有病啊!主不会原谅你的!!”
普渡修女根本听不见他说话。林刑抬脚猛踹她也没用,这女人的力气大得不可思议,而且好像没有痛觉似的,哪怕内脏近乎破裂也不肯松手。
她嘴角浸着涎水与丝丝血迹,喉咙里滚动着低哑的粗鄙笑声。
喊了半天没有回应,林刑麻木地放弃沟通,扭动着挣扎,不想任她施为。
身为皮糙肉厚的玩家,就算修女拿刀来砍他,最多最多也只能砍出点皮肉伤。可是普渡修女真的只把他当成了一块食物,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苍天,我快要不干净了,怪不得我生来就没有老婆,呜呜……”
“上帝你在哪啊,快来管管你的神经病信徒!不然我明天就在背上纹撒旦,我暴打你的教皇,把十字架倒着放,再惹我我直接勾搭你老妈!”
林刑扯着嗓子大喊大叫,没有让普渡修女清醒过来,却喊醒了昏迷在地的查理。
查理有气无力靠在墙边,恍惚片刻,这才突然意识到普渡修女正在发疯。
“嗬,嗬……”他发出两声惊恐的低喘,像是喉咙被湿抹布堵住了一样,本就难看的脸色愈发苍白如纸,甚至因恐惧而浑身战栗起来。
原本还在胡喊乱叫的林刑顿时不再挣扎,一脚把修女踹下了床,用膝盖抵住她接踵而至的进攻。他歪过头,饶有兴致盯着查理的表情:“你很怕她,怎么着,你的蛋已经被她吃了?”
红发男人的表情骤然扭曲,仇恨又恐惧地缩在墙角,可再生气他也不敢靠近。
林刑“噗嗤”一声笑了,继续嘲讽:“哟哟哟,真被吃了啊?孬种,有枪还不敢复仇?直接给她一枪不行吗?”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我杀了你!!”
查理突起的眼睛里冒着红血丝,被激得实在受不了,“咔哒”抬枪上膛,哆嗦着手瞄准林刑的脑袋,嘶吼着扣下扳机。
“砰——”
一声巨响过后,呛人的黑烟萦绕而起。
子弹没能打出来,因为这把构造精致、外表华丽的步枪,居然自己炸膛了。
查理本就残疾的右腿被炸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他仰头崩溃地惨叫着:“为什么?!主啊,我为那个疯女人做了这么多,我当她随叫随到的狗,还不算是赎罪吗!!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赎罪?”林刑眼睛眯起,感觉有线索冒头了,他若有所思,“查理,你对修女做过什么不好的事?”
“滚!滚!死疯子,我诅咒你被野狗啃食!”
查理一手捂着伤口,一手举起仍在冒黑烟的报废步枪,用力朝林刑头上扔去。
“啪——”
林刑猛地挣开双手束缚,一把接住了直冲面门而来的步枪,掂了掂,有点分量。
他将再次扑过来的普渡修女踹下床,自顾自拆开枪膛检查,吹开堆积在枪管里的火药残渣与烟灰,饶有兴趣:“不错啊,居然还能用,感谢上天的馈赠。”
随即林刑笑着举起步枪,对准查理:“说话,你对普渡修女做过什么?”
查理还没说话,林刑就实验性地对他开了一枪。
瞄准那条近乎无用的右腿,没有炸膛,子弹极为顺滑地射了出去。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狭窄的禁闭室里显得格外凄厉。
看来“主”的意思很明显,查理可以随便他折腾,但普渡修女不能杀。
林刑嗤笑一声:“你们的主,好像真的特别嫌弃你,看来你绝对是个混账,恶棍。”
惨叫着的查理愈发崩溃,他边哭边笑地大喊:“分明是这个淫邪的□□,主动背弃了自己终身侍奉天主的誓愿。她看不上我,非要和其他野男人偷情,在地下室里生了个儿子,偷偷养着!我替天行道,溺死那杂种又有什么错?!
“当年神父也默许了我的行为,凭什么他现在还能高高在上当他的神父,主却把过错都归在我的头上!你告诉我,我有什么错!!!”
林刑听着听着,表情逐渐怪异起来。
他不太相信,普渡修女是会擅自与男人私通的性格。
相比起渴望男人,她恐怕更渴望弄死世界上的每一个男人。
无论她因何而怀孕,身为天主教徒,她都不能尝试以任何方式堕胎。否则,依据教义,在死后她将会堕入地狱,万劫不复,经历永世折磨。
那个孩子的出生与死亡,给她带去过多少难言的苦痛与疯狂?
林刑不由得大胆猜测,普渡修女真正的执念,其实是……让所有男人都失去生育能力。
而“主”容许了她的疯狂。
这代表着,在怀孕生子这件事上,普渡修女应该是无辜的受害者,所以“主”才会给予她补偿与庇护。
既然如此,曾经究竟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
到底是哪个禽兽让她怀孕的?
林刑看着如同野兽般嘶吼的修女,叹了口气,干脆直接抬枪打爆查理的脑袋。
粉白脑浆混着血水,如烟花四散而落,落在冷白的病床,落在普渡修女皱巴巴的黑色头纱,落在她被生理性泪水所浸湿的颤抖睫毛上。
禁闭室里骤然安静下来。
普渡修女蓦地停了动作,沉默着坐在床尾。她用手指抹了抹自己周身鲜烫的脑浆,闭眼缓缓送入口中,如同正在品味着绝无仅有的琼浆玉露。
“修女,我已经帮你杀了这个狗东西,怎么样,爽不爽?现在你还想扒我裤子吗?”
林刑撑着身子半靠在床头,曲起一条腿,吊儿郎当地问。
普渡修女睁开眼睛,眸光麻木而冰冷,嗓音因长时间的嘶吼而变得粗哑:“我把你的女人扔进了老鼠的巢穴。她现在已经死了,被啃食得稀巴烂。
“你想恨我,那就继续恨我,别他妈套近乎,脏东西。”
一楼后院。
被厚重冬雪覆盖的石板路面,留下无数道轮子碾轧而过的痕迹。
所谓的饭后散步消食,其实是宋葬坐在轮椅上,戴着雪白的貂绒围巾,被殷臣推着到处晃悠。
油灯挂在轮椅一侧的把手,随着萧瑟晚风前后摆动,摇曳火光映照出雪地刺目的白。
宋葬看着白雪中重叠交错的轮胎痕迹,发现殷臣居然不动声色地偷偷绕起圈来。
将近十分钟,他俩都反复在堆满枯枝的土豆田附近打转,跟俩神经病似的……
“卡佩阁下,你就这么想要与我单独相处?”宋葬不由阴阳怪气。
殷臣一点也不心虚,似笑非笑,故意用冠冕堂皇的口吻配合他回答:“我想与自己负责的病患单独相处,长期观察,早日治好你的疯病,有什么问题?”
“不准绕路了,认真找!”宋葬瞪他。
“好吧。”
殷臣勾起唇,调转了轮椅的方向,朝从未探索过的犄角旮旯走去。
——西楼,女性患者们的聚集住处。
后厨与洗衣房,分别有两扇通往地下的门扉,这份情报来自管家先生的友情支援。
两人绕开四周巡逻的护工,为免打草惊蛇,殷臣还将轮椅暂时收进了储物空间。
后厨里闪烁着昏暗的蜡烛光芒,几名被疯人院廉价雇佣的妇女正在做工,打扫卫生,清洗餐盘,为明日早餐做准备。
她们低声抱怨着生活琐事,粗糙双手被冰凉井水冻得通红。
“人太多了。”宋葬无声地说。
殷臣颔首认同,心照不宣地决定先去洗衣房看看。
两人脚步无声,沉默着跨过狭窄阴冷的走廊。空无一人的洗衣房后方,果然有扇毫不起眼的木门,挂着一把半开的铜锁。
殷臣推开门,幽凉的冷风阵阵吹来,螺旋向下的漫长楼梯,逐渐没入深不见底的黑暗里,裹挟着一丝不祥的气息。
地下一层,传闻中疯人院的禁闭室所在之处,似乎并非全然密闭的地下空间。
宋葬悄悄勾上殷臣的指尖,用了些力。
殷臣反手将他稳稳牵住,低声问:“害怕?”
“嗯。”宋葬白着脸,恨不得整个人挂在殷臣身上。
就在木门被推开的刹那,一股浓郁的不安感如暗潮涌过。
飘于空中的呢喃细语好似幻觉,在他耳边“悉悉索索”地嗡鸣着、骚动着,片刻后,又在他主动与殷臣牵手时蓦然消失。
地下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只有他被影响,殷臣却根本毫无察觉?
宋葬神经紧绷,心脏怦怦直跳,一手点亮系统光屏,一手拉着殷臣。说什么不给他下去。
【宋葬:@张明慎,张大哥,有空帮忙占卜吗?接下来我和殷臣要去地下一层,会不会很危险?麻烦你了。】
【张明慎:111】
【张明慎:很危!】
【张明慎:@黎明,你更危险!】
向来沉默的张明慎,这次一口气连发了几条消息,足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你看!”
宋葬攥紧殷臣的手,嗓音轻颤。
然而,殷臣这人向来不知道“恐惧”二字该怎么写。
他捏了下宋葬的脸,若有所思:“你先躲着,我自己下去看看。”
“不行,那还不如我们一起去呢,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回想着那些精神污染的细碎呢喃,宋葬是真不放心,直接抱住了他的胳膊。
“那就抱紧我,”殷臣没有挣脱,心情却愉悦得不合时宜,声音如沐春风,“我能保护你。”
宋葬:……
他真不知道殷臣在高兴什么。
粗糙的石头阶梯没有扶手,构造陡峭,两人并肩而下更是显得逼仄。
若是一不小心,非常容易失足滚落。于是他们谨慎地放缓了脚步,紧牵着手贴在一起,慢吞吞向下走。
宋葬拄着镶满宝石的细手杖,殷臣提着摇曳的油灯。
“真希望这条阶梯永远没有尽头。”
“……为什么这样说?鬼打墙很吓人的。”
“我喜欢这种感觉,你的心跳好快。”殷臣诚实回答。
宋葬默默解释:“那是因为我害怕。”
“我知道,吊桥效应,听说会有恋爱般的快感。”
“嗯??”
殷臣长睫垂下,突然间似乎有些低落:“可惜,现在我的心跳好像不是很快。”
“殷臣,你好笨,吊桥效应不是这个意思。”宋葬顿了顿,不由哑然失笑。
拜他所赐,两人如此无厘头地闲聊两句,宋葬现在还真没那么紧张了。
“嫌弃我笨,就要继续教我,把我管好,”殷臣也轻笑一声,接着幽幽威胁,“你不管我,我就为所欲为。”
“……没有不管你。”
宋葬无奈。多大个人了,怎么态度还跟小朋友似的。
他正在心中暗自吐槽时,冷不丁好似听见了一声婴儿的啼哭,脚步瞬间顿住。
“你听到没?”他压低声音问殷臣。
殷臣微微蹙眉,点了下头:“躲在我后面。”
那婴儿的哭声很微弱,断断续续向上飘来,像病弱小猫的呜咽。在寂静的地下空间里,却格外诡异而明显。
宋葬咬着苍白嘴唇,听话地躲在殷臣身后。
他们没有选择原地返回,而是继续一前一后向下走,直到狭窄走道逐渐豁然开朗。
萦绕在疯人院里的适宜温度彻底消失,两人被幽凉诡异的地下空气所包裹。
走道拐弯尽头,有几簇火光明暗交错,是在冷风中摇摆的油布火把。
这里应该有人来过。
“我的儿子!”
果不其然,凄厉的女声骤然响起。
普渡修女急切又崩溃的大喊,掐断了细碎的婴儿哭泣声。
“砰——”
禁闭室的门被她一脚踹开,带着浑身干涸脑浆的修女冲了出来,险些与殷臣他们撞在一起。
“卡佩阁下?您不该来这里。”
普渡修女只严肃了那么一瞬间。
没等殷臣开口,她就忽然发现……婴儿抽泣的声音猝不及防地消失了,地下空间一片死寂,难觅行踪。
普渡修女不由再次失去理智,在焦虑中抑制不住地大口大口喘气,几乎要昏了过去。
随即她脱力地跪坐在地上,不由分说抱住殷臣的黑色长靴,俨然是个陷入无边痛苦的绝望母亲,在溺水前拼命攀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您为何会来到此处?是不是受到了主的指引和感召?
“您知道我的孩子在哪吗?!你们是不是都听见了他的求救?他在哭,他快死了!我仁慈悲悯的主啊,求求您救救我可怜的孩子……天那么冷,雪那么大……”
殷臣皱了皱眉,正欲询问发生了什么,一道粗犷男声从禁闭室里传来。
“你儿子已经死了,很多年前就被查理那个畜生溺死在水盆里了,接受现实!”
是林刑。
他本人似乎毫发无损,脸色却很难看,穿着条破破烂烂的棉麻裤子,倚在门边,毫不客气地点破真相。
普渡修女拼命摇头,嘶吼着捂住耳朵,不愿意听,尖叫念诵起《尼西亚信经》,反反复复呢喃着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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