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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万万不可!(你的荣光)


很快,有人愤怒的从告示牌这里离开,准备回去写一篇真正的好文章让镇北王瞧瞧。萧融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然后满意的笑了笑。
虞绍燮:“……佚儿年纪还小,你如此把他放火上烤,不怕他将来品性有损吗?”
萧融淡淡道:“就是我不放他,他也早就已经站在火堆上了。”
虞绍燮愣了一下,想到萧融如今的地位,再想想萧佚跟萧融的关系,虞绍燮明白了萧融的意思,但他还是觉得没必要做的这么高调,如今一切都是按部就班,萧佚完全可以再学上几年,然后再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萧融这么快就把他推了出去,虽说萧融给的理由是让萧佚尽快的拜到好老师,可虞绍燮更觉得,他是想让萧佚尽快的独立起来。
因为几年前他也是这么做的,把封荫留给虞绍承的时候,虞绍燮的想法就是让他学会独当一面,他们是兄弟,也是独立的个体,他不能永远都把虞绍承带在身边,况且他有自己想做的事,那事还伴随着危险,他也不想连累虞绍承。
想到这,虞绍燮忍不住的看向萧融,他到底是不想连累萧佚,还是不想带着萧佚?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因为虞绍燮没有问萧融,不过就是他问了,萧融也不会回答他的。*
这几日的陈留可以说是无比热闹,越来越多的人因为亲朋好友的通信而赶了过来,虽说那一万金需要答出三道题才能被拿走,但也不是所有人都目标明确只为那一万金,更多的人是想过来一展自己的文采。
前五日只有第一道题,每一日都会有文章贴出来,一开始是一天一轮换,后来变成了一个时辰一轮换,有人干脆就在百宝街上住下了,遇见好的大家就喝彩,遇见差的大家就激烈的批评,一时之间中央广场聚集了不少人,士人在前面慷慨激昂,当场辩论,而广场之外全是小贩,主要提供的都是茶水点心。
虽说这有跟广场之内那几个赞助商抢生意的嫌疑,但也没人管他们,毕竟人是真多啊,里面的人也有点顾不过来了。……
赵兴宗,新安本地人士,出身寒门,祖上曾经做过御史中尉,一个专门负责监察武官听不听话的官,结果祖上太实诚了,眼里揉不得沙子,见一个报告一个,成功把自己报告到牢里去了。
官场套路太多,赵家人实在招架不住,于是集体从长安返回新安,倒是借此避过了好几场灾祸,不管是大雪还是胡人入侵,对他们来说都没有性命上的影响。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其他赵家人都怕了,但是承载着赵家人殷殷盼望的赵兴宗不怕,从得知自己名字什么意思的那一刻起,赵兴宗就有了一个伟大的梦想。
如今他已经及冠,也摩拳擦掌的准备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了,但是他有点纠结。
他究竟是要去效仿祖上,直接给皇帝干活,还是吸取祖上的教训,去一个没什么套路的地方干活呢?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一个消息传到他耳朵里,镇北王那个大老粗居然要开千人文集了,而且还放出话来,谁能解出文集上的三道题,谁就能拿走一万金。
赵兴宗眼睛一亮,立刻就收拾包袱准备北上。
他不是冲着那一万金去的,也不是冲着观察镇北王人品去的,他是冲着看热闹去的。……
过码头的时候,看见和自己打扮差不多的士人不在少数,赵兴宗还担心过会不会被拦下来,其实没必要担心这个,因为那时候萧融刚脱险没多久,南雍正焦头烂额着,哪有工夫管码头上的事情。
顺顺利利过关,又一路往北前进,终于到了陈留城的时候,赵兴宗先是被那些忙着夯实城墙的小工震惊到了。
因为他们居然在吃饭,不是清汤寡水的粥汤,而是真的粟米饭!
虽说就一小碗吧,那也是饭啊,许多小工都不吃,而是赶紧用布包起来,准备带回去给家里人吃。
赵兴宗惊呆了,镇北王对服徭役的人这么好吗,他忍不住的前去打听,想知道他们是每天都有饭吃,还是就这两天才有,为的就是给他们这些前来参加文集的士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他问的那个人当场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人人都是义阳太守那样,抓壮丁做苦力,还不给苦力吃饱饭,镇北王让我们来做工,不仅管饭,还给工钱呢!走开走开,最烦你们这种人了。”
赵兴宗:“…………”
他大约听出来了,这人以前是义阳人,既然都来这边做工了,估计是在义阳待不下去,所以前去别的地方讨生活。
而这类人还有一个固定的名字,流民。
流民被抓到城里做工不新鲜,但流民做工的同时给饭还给钱,这就有点稀奇了,难怪镇北王能一口气拿出一万金来当彩头,这是真有钱啊。
如果镇北王不给这些流民工钱,赵兴宗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可他给了,赵兴宗就忍不住的眨了眨眼,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的开心。
几个铜板不能让这些人过上好日子,可最起码能让他们再吃一顿饱饭,有,总比没有要好吧。
离开了城门处,赵兴宗正要去找地方安顿,然后就听到附近巡逻的镇北军提醒自己:“若是参加文集,百宝街上就有客栈,那里衣食住行吃喝玩乐一应俱全,而且离你们要去的文集很近。”
赵兴宗愣了一下,他看向那个镇北军,那个镇北军则伸出一根手指,给他指了指百宝街的方向。
赵兴宗:“……多谢?”
镇北军摆摆手,意思是不必客气,然后继续提醒下一个人。
赵兴宗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还是依言过去了,毕竟相比没头苍蝇一样乱转,他觉得镇北王应该不至于让他的手下坑自己,终于找到百宝街,看着这里熙熙攘攘的人群,赵兴宗的下巴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好整洁的街道。
好奇怪的门脸。好多的士人!
他没去过金陵,但他感觉金陵也就是这个样子了,整条街上摩肩接踵,而且到处都是士人说话的声音,每个人的话题还都不一样。
士人甲:“不不不,昨日戌时的第二篇才是魁首!”
士人乙:“买文房四宝送香囊,我要这香囊有何用,还不如给我一把油纸伞。”
士人丙:“如今戏园可是一位难求了,我想加钱进去看都不行,这戏园到底是谁家开的,他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士人丁:“那家食肆究竟在哪?也不说清楚了,本公子都在这里转了三圈了!”
赵兴宗:“…………”
这四句话他是一句都没听懂,但他也不慌,慢慢合上自己的下巴,赵兴宗坚定的走了进去。
一看就是有很多热闹可以看的样子,他来了!……
接下来赵兴宗就忙到飞起了,几乎是醒了就要出去,入夜之后很久才会回到客栈。
他一天的行程是这样,首先要去广场看昨日的文章,好在如今已经有人整日在那盯着了,如果是很平庸的文章,大家就不管它,如果写的不错,就会有人抄录下来,然后在大家当中传阅。所以最近在那守着的人变少了,经过那座金山的时候,大家也能做到目不斜视了。
至于会不会偷偷的用余光看……咳,这就不要管了。
看完文章之后他就要立刻赶去藏书阁,因为镇北王建的这个藏书阁不大,仅仅能容纳五十人在里面翻阅,最开始有人找不到位子就只能站着,但站的人多了连坐的人都受影响,后来镇北军就派人来维持秩序,一天就让进去五十人,人满了就把门关上。
许多人都抱怨里面的人进去了就不出来,后来便又出现了一个规定,藏书阁多了一个管事的,这个管事的特别会记人脸,谁在里面待足了半个时辰还不出去,就要被这个管事的请出去。……
即使这样能轮到进去看书的人也不多,所以必须尽早排队。
唯一让赵兴宗感到欣慰的,就是那些世家子不屑进入藏书阁,所以基本都是他们寒门的人在争抢,不管怎么说,至少竞争对手是少了。
而在藏书阁待了半个时辰,争分夺秒的看完半册书之后,意犹未尽的赵兴宗就被请出去了,他看看外面还在排队的人们,油然而生一种优越感,连步伐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下一步便是去吃饭,连续看了两天展示的文章之后,赵兴宗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得不到那一万金了,但他还是打算继续参与下去,毕竟藏书阁里有那么多的书,他想等全都看完了再走。
吃完饭,赵兴宗擦擦嘴,然后就前往下一站,那个一位难求的戏园,他都来了好几天了,居然一场都没轮上过,因为跟藏书阁不一样,戏园是谁都能进的,陈留百姓们又不需要赶场子,人家直接在戏园排队等候就好。
戏园一天只演两场,这个规矩也被无数人抱怨过,甚至有人怨气很重,都直接去官府报官了,可是戏园仍旧我行我素,任你们说什么,他们就是不加场。
赵兴宗打听过,据说这几天戏园演的都是同一场戏,根本没有变过,这也能吸引这么多人吗,那应该挺好看的吧,坏了,更想看了。……
在前去戏园的路上,赵兴宗又看见一个告示牌,陈留的告示牌是真多啊,广场上有,百宝街上有,官府门口有,城门口也有,这些告示牌上既贴着各处的规矩,官府发下的公文,也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比如这个,羊毛的妙用:你知道羊毛也能纺成线吗?你知道羊毛怎么处理更加柔软吗?你知道哪种羊毛铺床上、哪种羊毛穿身上吗?
赵兴宗:“……”
而且除了广场上那个告示牌,剩下的告示牌旁边都站着一个人,这人是专门负责朗读这些告示的,赵兴宗经常看见有百姓过来,怯怯的指着上面的一张纸,然后旁边站着的人就开始面无表情的朗读,等他念完了,百姓们立刻感恩戴德的冲这个人行礼,这人估计也是见多了,表情都不带变的,只安静的站在那,等着下一拨百姓过来。
这些百姓胆小,但是也有胆大的,胆大的百姓干脆就站在那里不走了,他也不捣乱,就这么等着,等到其他人过来想要听告示牌上的内容,然后他就跟着一起偷偷听。
一开始赵兴宗还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后来就知道了。
他是在偷着学认字。……
看见这一幕,赵兴宗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陈留处处都跟别的城池不一样,这些百姓似乎也跟别的百姓不一样,不,或许是一样的,但因为他们在陈留,所以他们可以做这些事,别的城池的百姓根本就没有选择胆大和胆小的机会。
摇摇头,赵兴宗加快步伐,这回他来得比较早,而且这场戏确实是演了好多天了,来看的人比前几日稍微少了那么一点,所以今日就让他排上了。
坐在二楼的一个小角落,赵兴宗别扭的挪了挪椅子,虽说是排上了,但这位置有点挤呢。
他忍不住的看向跟他同坐一桌的仁兄,这人也穿着士人服,但人高马大的,而且坐姿特别豪放,岔开两条腿,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位置。
发现赵兴宗在看自己,这人居然还挑衅的看了回来,他微微扬眉,那意思是,怎么着,你不服?不服咱俩就单挑。
赵兴宗已经怂了,毕竟这人看起来真的好凶、也好能打的样子,但在他无声的认输之前,赵兴宗对面的男子突然咳嗽一声,那位仁兄立刻露出了一个真麻烦的表情,然后把脑袋转了回去。
而另一男子以拳抵唇,又闷咳一声,顺便抬腿撞了一下那位仁兄的膝盖,那位仁兄一脸的不情不愿,却还是把自己的腿收拢起来了,依旧是岔开的,但不再占两个人的位置了。
那位仁兄盯着自己身边的人,颇为咬牙切齿的开口:“你怎么就知道说我,分明是他先——”
后面的话没说完,因为他的膝盖又被撞了一下,那个男子抬起头,赵兴宗的下巴顿时又掉了下去,因为这人长得太美了,见到这人,他算是终于明白什么叫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了。……
萧融根本没去看对面这个士人,他只压低声音对屈云灭说:“前三折的戏每五日换一场,今日不看就要等到你再回陈留的时候了,莫非你要将看戏的时间都用来关注生人吗?”
屈云灭十分的不服气,但他知道萧融说的有道理,这戏是萧融安排的,故事都是他口述,然后别人填词,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萧融的作品,他出征在即,确实不该让一个生人搅了他们的兴致。
屈云灭是这么想的,他也准备好好看戏了,但就是这时候,他的余光看见赵兴宗那呆滞的眼神,还有他那口水都要流出来的傻样。
缓缓反应一秒,这回萧融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屈云灭怒道:“好一个登徒子!你那对招子若是不想要了,我这就替你挖出来!”

第77章 哲学家
萧融一听这话心里就是一个咯噔,他条件反射的站起来要拦住屈云灭,然而站起来的只有他一人,不管是那个生人,还是又开始出言不逊的大王,人家都好好的坐着呢。
萧融:“……”
而那个生人看起来也不是特别害怕的样子,反倒是十分迷茫的看着屈云灭。
他用手指指着自己:“我、登徒子?”
屈云灭眯着眼,似乎在考虑从哪下手比较合适。
那个生人又颤巍巍的发言了:“他不是个男人吗?我、我看一眼男人,怎么就成登徒子了,谁会对一个男人有非分之想啊??”
屈云灭:“。”
好像有点道理。
这回神情呆滞的人变成了屈云灭,他想不到自己能怎么反驳这个人,便下意识的看向了站着的萧融。
而萧融的脸色变了又变,他紧紧抿起双唇,然后墩的一下坐了回去,这边的闹剧引起了其他人的观望,萧融把一只胳膊放在桌子上,借着撑头的姿势捂住自己的半张脸。
屈云灭开口:“萧——”
后面的融还没说出来,萧融已经恼羞成怒的斥了他一句:“不许叫我的名字!”丢人!
屈云灭:“…………”
好在这时候下面的戏开场了,舞台幕布拉开,琴师坐在角落里开始优雅的抚琴。
这琴师是萧融斥巨资雇来的,演一场就等于外面小贩两个月的收入,就这人家还表示不能长期演,若是灵感枯竭了,那他就要回家休息一阵子。……
这也没办法,没有曲谱,台上演什么戏,他就要自己配什么乐,完全是随性而来,这种音乐太高雅了,萧融一个听惯了情绪外露的流行乐的人,一时之间还真是没法欣赏这种含蓄的曲风。
但他欣赏不了没关系,观众能欣赏就行了,更何况现在只是刚开始而已,等戏园开始回本了,萧融打算再让人去外面找几个曲娘回来,琵琶小调向来都是雅俗共赏的,到时候忙得累了,他也能过来放松放松。
琴师的不同配乐也是吸引人们看了一遍还想再看一遍的原因之一,但更主要的原因,还是人们的生活太单调了。
这个叫“戏”的东西,不仅能让人们听曲子,还能让人们看伶人的身段,同时还能听到伶人唱曲,虽然唱的地方不多,多数都是白话,但白话他们也喜欢,因为这里的白话诙谐且押韵,比他们平日听到的幽怨说唱有意思多了。的确,这时候的说唱基本都是伤春悲秋的,要么诉说自己凄苦的一生,要么就说旁人家中发生的悲剧,反正最后的目的就是勾起观众的眼泪,让他们同情之下多打赏点钱,这群人以为戏园的戏不一样,但萧融想告诉他们,你们真是太天真了。
喜剧的内核是悲剧,悲剧的内核也是悲剧,只有悲剧才能让人印象深刻,不然他又是找人写剧本、又是找人来弹琴的,费这么大劲是为了什么呢?还不就是为了让观众记住这些事。
这出戏的全名叫《裹尸还》,但已经没几个人记得住这个名字了,大家都对着台上伶人的夸张表演哄堂大笑,已经看过的还算是淡定,没看过的笑得桌子都要被他拍裂了。
实话实说,萧融觉得这个人比伶人演的还夸张。
但他也不是托,都演了这么多天了,萧融也不会再安排托进来了,这个人就是单纯的笑点很低而已。
顿了顿,萧融继续看向台上。
《裹尸还》讲的是一家四口的事,一开始是一家六口,一对夫妻带着家中的三儿一女,儿子不听话,老爹脾气暴躁,老娘除了干着急没有别的任何办法,只有他们六口人都能把气氛炒起来,观众一开始的哄堂大笑,也是因为这六口鸡飞狗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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