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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万万不可!(你的荣光)


萧融还在紧张的问阿树:“大王去哪了,他在做什么?!”
阿树用眼神向高洵之求助,高洵之也走了过来,他掰开萧融用力到发白的手,然后坐在他身边,一脸感慨的说:“大王自然是在他的寝殿中安歇着,阿融,你都这样了,还惦念着大王啊。”
萧融:“……”
他木木的看向高洵之。能不惦记吗?
他的身体出了任何毛病,都是屈云灭的错!
萧融不想解释,只一再的盘问,看屈云灭到底又怎么作死了,但今天屈云灭的行动都很普通,还不如前两天忙呢,晚间和原百福喝了几坛子酒,也早早就睡下了,根本没有出去过。
萧融有些呆愣,以前他身体一不舒服,他就把锅扣到屈云灭脑袋上,从未想过,还有第二个人能把他害成这样。
老实说,这还不如是屈云灭在作死呢,毕竟那样的话,他至少知道该怎么办,可如今……
发热了,身上冷,头也疼,本来挺聪明的人,现在看着也有点转不过弯来了,萧融心里急,可又毫无用武之地,脸色就不如平时好看了。
然而高洵之看着他,神情越发的感动。
瞧阿融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他肯定不是在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大王。
他担心他病了,没有他的规劝,大王会一意孤行,做出一些错事来。
天呐,世间竟有如此赤诚之人!
高洵之当场决定,不回去了,他要留下照顾萧融,等明日一早再让卫兵去告诉大王,让他赶快过来探望萧融。
高洵之抢了阿树的活,亲自用水沾帕子,然后给萧融擦脸擦手,这要是旁人,早惶恐的退让了,然而萧融正在想别的事,根本没反应过来,更何况,这些日子他生病的时候,别人都是这么照顾他的。
卫兵们麻木的看着这一幕。
自从这位萧先生来了,就屡屡打破他们对这些上位者的印象,大王愿意听他献策,简将军为他安排衣食住行,现在连高丞相都亲自喂他喝药。他们信了。
萧融绝对是有大神通的人。
他一定是给这些人下咒了!……
高洵之把勺子递到萧融嘴边,萧融条件反射的喝了一口,这才终于清醒过来,先告罪一声,然后赶紧把药碗拿过来,吨吨吨全喝了。
是,他这病不用喝药,可他要是不喝药,周围的人就全都泫然欲泣的看着他,仿佛他正在作践自己,萧融解释了许多遍,最后发现,还是喝了比较简单。
萧融仔仔细细的回忆,实在是想不到,这个时候能发生什么对屈云灭不利的事。
他对屈云灭说佛子最早这个月、最晚下个月就回来,但这不过是个障眼法,其实他知道,佛子是下个月回来的。
因为他在龟兹碰上了入夏安居,整整三个月不能动身,等他再能动身的时候进入中原,结果在安定城,又碰上了新一年的入夏安居。
这时候僧侣比以后严格多了,夏日他们不能出门,因为这时候地上有很多小虫子,他们怕踩到,变成杀孽。
佛子被迫停留在安定城,看着城内的焦土,想起曾经的长安,他天天超度安定城的亡魂,等到入夏安居一结束,他立刻动身,去了南雍。
在历史当中,安定城的悲剧和屈云灭关联很大,虽说他也是个受害者,可在有心人操纵下,这事变成了他驭下不利、一心复仇,这才引来了鲜卑人的报复。
佛子信没信这些说法,谁也不知道,但他确实直接就舍弃了屈云灭,根本没考虑过留在镇北王的治下,为镇北王增添一份助力。
萧融不明白,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把日子记错了,佛子也不至于再对镇北军失望了吧,安定城如今好好的呢,而且城中居民,对前来搭救他们的屈云灭可有好感了。
他被人提前接走也是不可能的,除非这世上还有第二个被系统拐来的人。……
萧融思考的时候,不会关注外界,因此,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高洵之已经屏退了左右,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了。
萧融:“……”
他默默后仰了一点,然后才问:“丞相?”
高洵之笑笑:“阿融,有一事,老夫想问你很久了。”
萧融眨眨眼睛:“丞相请问。”
高洵之闻言,先往外看了看,确定这里没别人了,他才凑向萧融:“你体弱多病,动辄发热吐血,莫不是因为你泄露了天机?”
萧融:“…………”
他镇定的看着高洵之,心里首先掠过一个想法,屈云灭还算守信,真的没有把他不会占卜的事情说出去。
然后,他缓缓一垂眼,做出一副不想回答的模样。
欺骗好心老年人,这个他做不到,但要是老年人自己误会了什么,那就与他无关了。
果不其然,高洵之一看他这样,什么都不用说了,他懂了。
高洵之感动的握住他的手,连连叹道:“阿融,好阿融,你叫老夫如何感谢你啊!”
萧融抬起眼皮,乖巧回答:“同是为大王效力,丞相何必客气。对了,迁都的事,丞相办得怎么样了?”
高洵之:“…………”还没办呢。*
本来他还很犹豫,可见萧融都这样了,再加上萧融已经承认,他身体不好是因为卜卦遭了天谴,那不就说明,他说的都是对的。
种种加持之下,高洵之决定,不能辜负萧融的期望。
第二日一早,也不劳卫兵了,他亲自去找屈云灭。
然而他刚提到迁都两个字,屈云灭就不让他再说了:“我不是说过了,别再提这件事。”
高洵之急急道:“可是阿融——”
屈云灭脚步一顿,瞬间转过身来:“是萧融让你来的?”
高洵之:“额……”
屈云灭上前一步:“他让你来劝我迁都?”
高洵之:“这……”
屈云灭冷笑一声:“怎么,他是爬不起来了吗,想与本王说些什么,还要一次次的劳烦他人,高丞相,你何时也成了他的传令兵了!”
高洵之:“……”
他默默的看着屈云灭,也不紧张了,因为他很了解屈云灭,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沉默片刻,高洵之说道:“确实是爬不起来了。”屈云灭一愣。
高洵之又说:“昨夜他发了高热,人都烧晕了,他那仆人叫了他许久都叫不醒,这才急忙出去寻大夫,大夫说,他这几日心绪不宁、又不肯好好休息,是累成这样的。”
屈云灭:“……”
他脱口而出:“可他分明每日都待在自己的住处,并未做过什么!”
高洵之看着他的眼神都有点怜悯了:“大王,萧融是幕僚,他不需要出门去奋勇杀敌,他只需坐在那里,殚精竭虑,便能为大王献计献策,然,人的体力与精力都是有数的,这二者虽殊途但同归,用的多了,最终的结局便是力竭而亡。”
屈云灭直挺挺的站着,死死盯着他,却一言不发。
高洵之负手站立。
自己带的孩子自己知道,屈云灭虽然勇武过人,但他其实有点傻,缺乏对于外人的同理心,很多事他不是不关心,而是,他压根就不知道。
摇了摇头,高洵之转身离开,只是这嘴角,却是微微勾起,然后又快速垂下了。……
高洵之都走了好久了,屈云灭还没动,卫兵统领庄维之站在他身后,思考了一会儿,他上前提议道:“不如大王去看望看望萧先生?”
屈云灭绷着脸,吐出两个字,“不去。”
所以说他讨厌士人。
讨厌体弱多病的士人。
讨厌体弱多病、还要逞强、还要跟他对着干的士人。
言罢,屈云灭走了,庄维之没有跟上去,而是若有所思的看向萧融住的方向。
看来大王是真的不在乎这个叫萧融的人。那可太好了。…………
过了一天一夜,萧融的高热居然不减反增,愁得阿树直掉头发,高洵之也愁,可大夫看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萧融看似淡定,其实躺在被窝的他比谁都着急。谁。
到底是谁!!!谁又想害老子!!!
无能狂怒了半天,反倒是把自己精气神消耗干净了,高洵之处理完公事,过来看了看,发现他睡了,便叮嘱阿树小心看顾着,他也回去睡了。
高洵之毕竟五十多岁了,在这年代都能称一声高老太公,能跟着熬一个夜就不错,再熬一个,可能不等萧融先好起来,他就把自己送走了。……
晚间,阿树守着萧融,他也没打瞌睡,就是拿着帕子时不时的给萧融擦擦,如今也不算太晚,刚一更天,要是在平阳,这时候街上还有人在急匆匆赶路呢。
但雁门郡是个军事化管理的城池,天刚黑下来,酉时三刻,宵禁就开始了,比其他地方早一个时辰。
一更时候,多数人都躺下了,王宫也是这样,因此外面寂静得很。
阿树默默的坐着,看着萧融,满心都是惆怅。
要是连郎主都没了,老夫人可怎么活啊……
萧融要是知道阿树天天都在思考他死以后的事,估计能直接气醒过来。
就在万籁俱静的时候,外面的门突然被人推开,阿树一惊,转过身去,看见一个穿着铠甲的人走了进来。
阿树好歹也在王宫生活一段时日了,认出这人是镇北王的卫兵统领,他赶紧行礼,庄维之走过来,先看了看床上的萧融,然后问阿树:“就你一个人吗?”
阿树点点头:“郎主不喜太多人伺候。”
庄维之笑了一下,“真是个有仁德之风的君子。”
阿树抬头,疑惑的看着他,总觉得他这话哪里有问题,他刚想问,却见庄维之突然变了脸色,猛地抬手,朝他后颈劈下,阿树喉咙里的求救声,就这么被堵了回去,他倒在地上,接着,庄维之跨过阿树的身体,朝床上正睡着的萧融也来了一下。
确定他不会醒了,庄维之把阿树拖到一旁,用木箱遮掩上,然后转身,大步走向门外。
他告诉跟自己一起过来的卫兵,萧融病得很严重,大王有令,赶紧把他抬出来,送出宫去瞧大夫。
还让他们小点声,别惊了高先生。
卫兵本就听他的话,此时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屈云灭自持武力过人,对王宫的管理十分松弛,连贩夫走卒,要是大胆一些,都能溜进来,那么王宫里的人要是想混出去,那就更容易了。
在庄维之的催促下,他们快速出宫,庄维之把萧融绑在自己的马上,然后一路往外狂奔,直到发现自己这是出城的方向,卫兵们才起疑了,但军令如山,他们就是有疑惑,也没法在这时候寻求一个答案。
等到出了城,来到一个接应的地点,庄维之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来,朝着自己的部下举起兵刃,在他们震惊的目光中,悉数取了他们的性命。
等这边完事了,草丛里才再次走出一个人——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他先是警惕的看了看庄维之,然后才揪起萧融的头发,看了看他的脸。……这么好看,真是这个人?
这么想,他也这么问了,庄维之肯定的点头:“就是他,他精通占卜,在平阳城的时候就赫赫有名,他占卜到益州会出事,还提前通风报信,这才破了你们的计划,在王宫,连高洵之对他都礼待有加。”
李修衡听的满意极了:“甚好,黄太守求贤若渴,这样一个投名状,必能让他满意,哪怕他不愿用他,杀了他,也是功劳一件。不过,你确定屈云灭不重视这个人?”
李修衡好歹也是镇北军曾经的领袖,高洵之看着屈云灭长大,他也看着屈云灭长大,他知道屈云灭这人爱憎特别分明,像庄维之,他叛逃了,屈云灭会生气,却不一定会立刻追击,但要是高洵之叛逃了,他绝对在发现的下一秒就亲自追出来,而且追不到,绝不回去。
对此,庄维之更加肯定的点头:“没错,他根本不在乎此人的死活,我观察了几日,他连召集幕僚开会,都不叫这个人,显然是厌恶他的。”
李修衡彻底满意了,他们各自上马,立刻向着建宁郡奔去。
庄维之要靠萧融活命,他李修衡也一样。
鲜卑人现在恨死了他,清风教又把他利用完就丢,如今他唯一的出路就在黄言炅身上,但愿庄维之没说谎,也但愿屈云灭并不在乎庄维之的叛逃,让他们顺利的逃出生天。
不得不说,李修衡是有点子幸运在身上的,他的两个愿望都实现了,但问题是,庄维之情报有误,指望一个武夫会看人脸色,真是太失策了。……
另一边,王宫中。
二更天刚过,屈云灭沉默许久,还是来到了萧融的住处。
他想着,天这么晚了,萧融肯定是睡了,上回见的那个小孩,叫什么阿树的,他就跟他聊聊,问问情况便走。
站在门口,又酝酿了一会儿,然后,他才推开了房门。……

屈云灭走进来,第一眼先看到了挂在外间墙壁上的长剑。
他从小便与兵器打交道,只一眼,他就看出来了,这柄剑定是出于铸剑大师之手。
屈云灭条件反射的要走过去,拿下来仔细的看看,但在迈出一步之后,他想起自己是干什么来的了,这才脚步微转,走向了里面。……空无一人。
那个小孩不在,唯一的胡床上也没有萧融的影子,被褥乱糟糟的,有一个被角还掉在了地上。
屈云灭定在原地,他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萧融受不了他,跟别人一样,也偷偷跑了。
足足过了三息,他才想起来,萧融没那个体力,平日就三步一喘五步一停的,如今还发着高热,怎么可能是自己跑了。
反应过来以后,屈云灭瞬间动起来,他快速翻找,没多久就看到了晕倒在角落里的阿树。
屈云灭跟拎小鸡仔一样的把阿树拎起来,使劲晃了两下,阿树才悠悠转醒。
屈云灭问他:“你家主人呢?!”
阿树茫然的看着他,须臾,他瞪大双眼:“郎主——庄统领打伤了我,郎主、郎主有危险!”
闻言,屈云灭的神色变得无比难看,他把阿树重新丢在地上,转过头,他大步来到胡床边,一摸,都凉透了。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庄、维、之!”
“你、找、死!”*
另一边,萧融也被颠醒了。
他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大头朝下,眼前是棕色的马毛,他本人则像个货物一样被捆在马身上。
晕着的时候,萧融是没有感觉的,但现在,他觉得自己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停、停下!”
他大声呼喊,并费劲的抬头,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然而根本没人听他的,他们还在拼命的往前奔驰,带着萧融的人是谁,萧融看不到,但他看见,与这匹马并驾齐驱的那个人在听到他的声音以后,撇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脸上带刀疤,拎着缰绳的手,虎口处有一颗非常明显的大黑痣。——李修衡。
萧融瞳孔一缩,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落到这个人手上的,而李修衡在看完他、发现他根本做不了什么以后,就继续专注的赶路了。
他们正在密林当中穿梭,按理说这种地方是跑不了马的,但他们跑得很轻松,萧融视野有限,只能听声音判断到底有多少人。
还好,人不多,可能就五六个、六七个。
他用力抬头,还把身子稍微的偏转了一下,但他这么一动,马受不了,嫌他碍事,要尥蹶子,带他骑马的人还没什么反应,那边的李修衡顿时朝他抽了一鞭子:“老实点!”
虚空一鞭,没抽到,毕竟离得有点远,而且抽了萧融也会抽到马,马要是吃痛受惊、乱跑一气,就太耽误时间了。
但萧融还是露出了十分惊恐的表情,立刻就把头低了下去。
李修衡见他知道害怕,这才放心了。
而低下了头的萧融,正在暗暗骂人。
这算什么事啊!他才来镇北军几天,连一个月都没有,跟李修衡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他干嘛要绑了自己,诶,也不对,他们还是有仇的,是他提供情报,才导致李修衡等人的密谋失败了。
所以就要绑了他,带到自己的阴沟老巢,折磨他,对他泄愤?……不太像,瞧瞧这群人全力狂奔的架势,仿佛后面有妖怪在追,没人会为了报一个不大不小的仇,便豁出命来。一般人不可能,李修衡就更不可能了。
这位可是在屈云灭的追杀下东躲西藏、顽强的苟了十年,论求生欲,兴许萧融都比不过他。
不是泄愤……还非要带他这么一个累赘上路……
萧融沉默片刻,再次抬头,这回他卯足了劲的喊:“放我下去!我要被颠死了,你们要是不想给我收尸,就放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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