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场订婚事件中,最没有存在感的就是王先生和王太太。
当他们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整个上城都已经传遍了,而王惩整整半个月都没有回过王氏老宅。
如今他刚踏进王家大门,一个烟灰缸就向他砸了过来。
没碎,在王惩脚边滚了两圈。
王惩宽容的没有计较,还好脾气地捡了起来。
这段时间天天和陈戈徒待在一起,他不止身体养好了,人都胖了回来。
他缓步走过去,将烟灰缸放在桌上,大刀阔斧的往椅子上一坐,从王先生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说:“有时间和陈家人一起吃个饭,免得人家说我们没礼貌。”
“你说外面的事你会处理好,你就是这么处理的!”王先生气的血压飙升,粗重的呼吸压都压不住。
王太太在一旁忧心地看着他,可她看了眼神态轻慢的王惩,动了动唇,还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王惩,你……咳咳……”王先生止不住地咳嗽,几缕白发散了下来。
看到他这幅样子,王惩垂下的眼中没什么情绪,他自顾自地说:“如果不想去也可以,本来也算我们高攀了人家,说不定对方还看不上我们。”
“胡说!”王先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的桌子都在颤。
王惩把玩着那根没点燃的烟,笑意没达眼底。
王先生虽然有两个儿子,但瑞斯特不属于他,也不会留在国内,王家最后的继承人只会是他王惩。
无论他和陈戈徒订婚这件事王先生认还是不认,他都无法改变这个结果。
因为王家真正能做主的人早已经变成了王惩。
“好好养身体吧,免得到了那天落人下风,又觉得丢了面子。”
他将那根始终没点燃的烟摁进烟灰缸,头也不回地出了门,仿佛他回来只是为了说这一件事。
“阿惩,那……那我们要先送一些礼过去吗。”王太太在后面小声地叫住了他。
“随便,人家也不见得在意这个。”
他留下一个冷淡疏离的眼神,踏着落日余晖走出了门。
今天陈戈徒有一个饭局,由泛舟国际郑先生牵头。
鉴于郑先生在生意场上还算为人正直,陈戈徒给了他这个面子。
以往在这样的场合,陈戈徒从不会逗留太长时间,但今天他却直到天黑还没回家。
无他,这位程先生实在太过热情了。
对方和郑先生一样大,人却看着年轻许多,很是开朗温和的性子,饶是像陈戈徒这种令人望而却步的人,对方也能始终面不改色的与之交谈。
“不知道陈少也喜欢品茶,我正好有几罐上好的毛峰茶,要是有机会一定请陈少去尝尝。”
程先生为陈戈徒斟了杯茶,一双看着温和带笑的眼睛始终目不转睛地放在陈戈徒身上。
一旁的郑先生满脸尴尬地咳了咳。
这程某不是上城的人,在邻省势力不算小,是程家老爷子最小的儿子,虽不至于和侄子争夺家业,但只要程老爷子在一天,程家就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对方来上城是想拓宽路子,运作好了是互惠互利的事。
如今在上城陈家是首屈一指的存在,陈戈徒又是陈家唯一的太子爷。
程先生要想跨过上城这道槛,哪怕只是歇歇脚,也得要先过陈戈徒这一关,也只有陈戈徒能和他谈。
只是没想到这程先生……
郑先生看了眼陈戈徒冷淡的脸,低头喝了口茶。
没想到这程先生是一个如此风流多情的人物,一来就看上了陈戈徒的脸。
“今天和陈少一见面我就觉得一见如故,不知道陈少能不能赏个脸转场去个更雅致的地方谈。”
对方彬彬有礼,一举一动都妥帖得体。
如果不是他那双眼睛始终闪着火热的光,任谁都看不出来他心里还抱着那种想法。
而面对他的殷勤,陈戈徒始终不为所动,冷漠疏离的脸上也看不出喜怒。
郑先生在一旁有些不安,连忙说:“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不如今天就先到这吧。”
他站起来,招呼着要送程先生离开,陈戈徒恰好在这个时候接到了王惩的电话,他挑起眉,也放下长腿站了起来。
“正好,我也到时间该走了。”他姿态冷漠的向程先生颔首,算作打招呼,其他并未要送他或和他同走的意思。
“陈少。”程先生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动作快的郑先生都没拦住。
恰好这个时候门从外面打开,双手插兜的王惩站在门口,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在他们几个人身上来回打转,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程先生拉住陈戈徒的那只手上。
不知道为什么,程先生好像被针扎了一下,不自觉地收回了手,气氛也诡异的沉下来。
郑先生重重地叹了口气。
都说了时间不早了得赶紧走了。
这不王惩就找上门来了吗。
放在以前,谁敢相信陈戈徒和王惩回家回的晚了还会互相查岗啊。
“陈戈徒,我来接你回家。”说完这一句话,王惩才假惺惺地问了一句,“我应该来的还算时候吧。”
“当然算,已经谈完了。”郑先生对着他笑了一下。
“那就好。”王惩扬起了眉,将手里的车钥匙甩到了陈戈徒手上。
陈戈徒抬眼看他,“你开车来的?”
“没,找的代驾。”
王惩走到他面前,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又碾了碾他的袖口,好像上面沾了什么灰。
最后他又轻笑着看向陈戈徒的眼睛,眼眸闪动片刻,他拉着他的领带,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
郑先生在旁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听说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
不过他们之间的感情看着确实比常人以为的要好,至少不像其他人说的那样参杂了利益关系。
陈戈徒还是那幅冷冰冰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但他却始终没有拒绝王惩的动作,自然的仿佛他们做过无数次,细看的话,他软化的眉眼还有一丝笑意。
“这……”程先生已经脸色难看地说不出话。
郑先生连忙出面解释,面对这位麻烦的程先生,他一脸无奈地说:“这位是王惩王少,也是陈少的未婚夫。”
程先生的脸黑了下来,但大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他打量了一眼两人挨蹭在一起的手,面带微笑地说:“怎么没看到戒指。”
王惩动作一顿。
陈戈徒不冷不热地瞥了程先生一眼,冷声道,“明日就不必再见了,若程先生还想多看看上城的风光,我想郑先生应该有时间作陪。”
郑先生愣了一下,连忙应道,“是,我当然有时间。”
程先生却明白了陈戈徒的意思,他眉头一皱,扫了眼王惩说:“不知道陈少明天是有什么要事脱不开身,连合作都不愿意再谈了。”
“买戒指。”
陈戈徒不愿再谈,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程先生注视着他俊挺修长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却在这时,王惩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略微一顿,眉心微跳地收回了视线。
“程先生……”郑先生长长地叹了口气。
看陈戈徒的意思,这场合作应该是没有后续了。
“郑先生,那位王少……”程先生咽了咽口水,有些迟疑的问道。
“哦,那是上三家王家的公子,也是个年轻有为,能力不容小觑的年轻人。”
程先生皱着眉,他想问的不是这个。
刚刚对方看他的眼神,狠厉的仿佛要将他挫骨扬灰。
至于吗。
他也只是起了下心思而已。
两个都是不好惹的人。
刚坐进车里,陈戈徒的安全带还没系好,王惩已经翻身坐在了他腿上。
“陈戈徒,你不老实。”
看着王惩一本正经质问他的模样,陈戈徒眉尾一扬,伸出一只手搭着方向盘,就这样将王惩圈在了怀里。
“哪里不老实了。”
“你没告诉我你今天要和谁见面,也没说清楚要几点回家。”
狭窄的车内很容易滋生令人心痒难耐的气氛,王惩坐在他腿上蹭了一下,把自己蹭*了。
他发出一声喘.息,一只手翻开了陈戈徒的衣领,那里还藏着个新鲜的牙印。
“怎么,你要罚我吗。”陈戈徒用一张冷淡禁.欲的脸说出了一句充满诱惑力的话。
王惩的呼吸一下子就加重了。
他小弧度的挨蹭上陈戈徒的大腿和小腹,回想起自己前段时间遭受的一切。
如果把这些都加诸在陈戈徒身上……
王惩被刺激的眼睛都红了。
他伸出一只手往下慢腾腾地解开了陈戈徒的皮带,并继续往里延伸,“那我能不能……”
“不能。”陈戈徒反过来用皮带捆住了他的双手,又搂过他的腰将他放在了副驾上,并帮他系好了安全带。
王惩泄气地靠在椅背上,扭过头,一个人看着窗外的景色生闷气。
陈戈徒握着方向盘,云淡风轻地说:“明天跟我回家吃饭。”
“明天不是要去买戒指吗。”王惩猛地回头看向他。
“买完戒指再回家吃饭。”看到王惩的反应,他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
气不过三秒,王惩也懒得再生气。
他小声说:“我还没做好准备。”
陈戈徒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向前方。
“七岁那年你打赌赌输了,不乐意帮我拎书包,每天都臭着一张脸来我家,又臭着一张脸离开,让你吃糕点,你明明喜欢的不行,却因为自尊心一块都不愿意要,我妈说这小孩真有意思,连生气都这么有个性。”
王惩默默地看着窗外的夜景没说话,耳后却红了一片。
“她还说也不知道你现在还爱不爱吃了。”
王惩将额头抵上车窗,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温柔地闪过他的脸。
过了许久,他轻声说:“爱吃的。”
陈戈徒转头看向他,脸上漾开了一抹轻笑。
【咔嚓】
3344记录的就是这幅画面。
王惩眼眸明亮地贴着窗,脸上是五彩斑斓的光,而后面同样笼罩在暖光下的陈戈徒则眼眸柔和地看着他笑。
【真爱任务完美达成,祝宿主以后前程似锦,万事顺遂】
3344冷静的声音在这个时刻听出了一种自然而温馨的平稳。
陈戈徒默不作声,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忽然出声。
“谢谢。”
3344看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街,那是陈戈徒和王惩回家的路。
一切的针锋相对最后也能变成平和的一日三餐。
回家的路很短,但未来的路还很长。
被鲜血和残骸覆盖的医院早已不见往日的奢华繁荣。
作为南市最高档的私人医院, 这里专供有钱人入院治疗,无论是医护人员还是医用设备全都是最顶尖的存在。
但此时这里空寂的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走廊上拖拽的血痕红的发黑, 雪白的墙壁上更是布满了触目惊心的手印和抓痕。
种种一切都表明这里曾发生过令人发指的恶性事件。
能跑的都跑了, 跑不掉的也都死了。
在最高层也是走廊最深处有一间紧闭的病房。
那扇门布满了血污和骇人的痕迹, 但相比其他病房已经算是最干净的一扇门。
作为防护措施最好也是高层最特别的病房,里面住的人非富即贵。
病房内部布满了精密的仪器和基本生活设施, 而就在一扇紧闭的门内,坐在轮椅上的卫想容轻轻地睁开了眼睛。
“嘭”的一声, 外面的大门被破开,凌乱的脚步声在病房内部四处移动。
他将手搭上轮椅扶手, 苍白的手背能看到清晰的血管。
忽然,一声更加沉稳也更加有力的脚步声向着这间房走了过来。
他眼睑微垂,搭在扶手上的手收了回来。
“咔哒一声,门被打开,一把弩箭“铮”的一下射了出去。
“褚哥。”
“褚哥,你没事吧。”
几个年轻的学生胆战心惊的从门后探出了头。
而身穿一身黑色机车服的男人则侧身站在门口。
“没事。”低沉冷冽的声音简短有力。
在如今这个时候,作为一个残废还能活到现在的人不多了,何止是不多,简直是稀奇。
褚仝那双凌厉的三白眼将人从头看到脚,带着审视,也不够礼貌。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能看出来应该在医院住了很长的时间, 除了过长的头发, 那张苍白的没有几分血色的脸也带着常见的病态。
除此之外, 对方有着一副非常容易获得好看的相貌, 俊美秀丽,还有一双稍微弯一弯就能勾的无数人小鹿乱撞的桃花眼。
此刻对方就用那双温和又多情的眼睛散发着柔弱无害的姿态, 带了几分惊讶,又有几分认命的平和。
褚仝眼里的锐利不减,看着对方高挺的鼻和单薄的唇,还有因为瘦削而尖尖的下巴。
对方唇角下方有一颗非常小的痣,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为他昳丽的外表又添了些平易近人的亲和。
但这些在褚仝的眼里通通是虚假的表象。
不过很显然,对方这幅外表很容易获得学生们的好感。
“你们是谁。”清瘦脆弱的男人抬起了那张苍白的脸。
一群涉世未深的年轻人脸上立马带上了怜惜。
“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幸存者,你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
还没有问清楚对方的身份,单纯的学生们已经向对方散发了善意。
这在褚仝眼里和主动暴露弱点没什么区别。
“真的吗。”卫想容用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扫向了唯一面带警惕的褚仝。
他的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落在那些学生眼里就是犹疑和防备。
不知道是想打消他的疑虑还是想维护对方,学生们立马说:“你别怕,褚哥是好人,你知道改造者吗,褚哥就是改造者,他可厉害了!”
改造者。
卫想容细细嚼碎了这几个字,露出一个放松后略显温和的笑容。
“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六年前,天生异象,黑沉沉的天空挂上了一轮红色的月亮。
那天无风,雨却很大,在红月的衬托下,连雨水都变成了诡谲的红色。
这场雨整整下了一夜。
众人只当是一个稀奇的景观,却从没想过这是一切灾难的开始。
雨过天晴之后,南市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人生病,起初是不太引人注意的四肢无力,到后面变成呼吸困难,器官衰竭。
南市大大小小的医院几乎住满了同类型的病人。
可偏偏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发生这种病变。
后面开始陆续的有人死去,也有人产生了新的畸变,萎缩、神智不清、肢体扭曲,直到最后他们开始无意识的攻击人。
这场没有根源的灾祸持续了三年之久,南市沦陷的人也越来越多,人心惶惶,所有人都想尽办法的要外逃。
也就是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重新启动了那个曾经被废弃的研究项目——《如何让人结合动物的基因进行基因改造》。
这是一项非常疯狂且大胆的研究。
人和动物怎么能混为一谈。
如果人不再是人,动物也不再是动物。
那么这个世界究竟是人做主,还是动物做主。
可在当时的情况下,人已经被逼到了绝境,任何疯狂的行为都有人趋之若鹜。
南市的富豪将钱像流水一样流入了研究院。
这项不可思议的研究项目就这样开始了。
起初,他们只是用愿意用钱抵命的穷人和病入膏肓的绝症患者进行实验。
后面变成自愿参与的青壮年。
最后是那些迫切的想要获得进化和改造的富豪。
一年过去,这项研究受到了无数人的追捧。
进行过动物基因改造的人获得了野兽的力量。
无论是强大的体力,还是敏捷的速度,亦或是超凡的听力和视力,在他们眼里都是人类获得进化的表现。
但当时还有另外的研究院认为这项研究超出了人类的底线,他们以为更应该从根源上寻找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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