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秦未依旧在每天放学之后跟在他身后。
尤许之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每天都在固定的时间走相同的路。
他没有带对方去他真正住的地方,只像往常一样走到右街的巷子口,等对方以为将他送到之后,他再从巷子口走出来,目送着对方离开的背影。
四季变换,风雨无阻。
秦未送了他三年,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装了三年,他也站在右街的巷子口,看了他三年的背影。
秦未坐起来,整张脸都有些红。
他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再次不可思议地问,“你一直都知道?”
“嗯。”
秦未的心里忽然升上了一股强烈的羞耻感。
当时他正处在青春期,正是正义感爆棚的时候,虽然尤许之成绩比他好,他也一直把对方当成对手,可他也见不惯对方被议论、被围堵、被欺负。
所以在知道对方从宿舍搬出去之后,他就每天都跟在对方身后送对方回家。
那时他以为自己可酷了,觉得自己就像个做好事不留名的无名英雄。
本来他只是一时兴起,以为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却没想过这一送就是整整三年。
到最后,他甚至习惯了每天在夕阳落下的时候跟在尤许之的背后。
只是没想到,原来对方一直都知道。
秦未捂着脸趴在了床上。
如果对方什么都知道的话,那他当时那些自以为又酷又拽的行为不就像个跳梁小丑吗。
他垂死挣扎道,“那每次月考之后,我故意在后面踩你影子的事你也知道了?”
“嗯。”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秦未满脸通红,羞耻地抬不起头。
尤许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抬手摸上了他扎手的头发。
“因为觉得你很可爱。”
秦未身体一僵,后脖颈瞬间变得通红,整个人的温度都极速飙升。
他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捂着自己跳的无比剧烈的心脏。
又来了又来了。
尤许之又说这种会扰乱他心神的话了。
他紧紧地抿着唇,面红耳赤的想要质问尤许之,却见尤许之收回了手,又变成了那幅和往常一样冷静的样子。
一盆凉水猛地浇熄了秦未凌乱躁动的心,噗嗤一声,像火堆升起的烟雾,带着浓浓的憋屈。
秦未屁股一撅,侧躺在床上生气了。
可他翻腾的内心仍旧没办法平复。
他气的胸口不停的起伏,侧躺在床上双手环胸,嘴巴撅的比小鸡还高,眉眼带着显而易见的焦躁。
尤许之侧目看了他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深邃的暗色。
他抬手摸上秦未的头,还在生气的人顿时软化了身体,不自觉地循着他靠了过去,只是依旧用后脑勺对着他来显示自己还在气头上的倔强。
尤许之抚摸着他的发顶,轻声问,“刚刚为什么难过。”
秦未顿了一下,立马就想起了那通电话。
他抿着唇,不太想说。
尤许之再次耐心地问了他一遍,“为什么难过。”
秦未垂下眼,心里本能的逃避和抗拒这个问题。
尤许之不再说话,一把将被子掀开。
“干嘛。”
秦未扭过头,却见尤许之面无表情地抬起了手。
“啪!”
秦未浑身一紧,屁股上的肉也跟着颤了颤。
他立马伸手捂住自己的屁股,尤许之却抓着他的手腕压到了床头。
“尤许之!”
秦未不敢用力挣扎,怕弄疼尤许之的手,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尤许之用皮带将他的手腕绑到了台灯上。
关键那还是从他腰上扯下来的皮带!
秦未急了,“尤许之,我生气了!”
“啪!”
他生气没有一点用。
尤许之不高兴可比他生气严重多了。
“啪!”
“尤许之!”
“啪!”
尤许之也不说话,啪啪几巴掌下来硬是把他打服了。
本来上次挨的巴掌就还没消,臀尖还肿着,现在接连几巴掌下来,屁股又胀又疼,秦未眼睛都红了。
秦未这人就是这样,看起来嚣张,实则认错特别快。
“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
屁股都肿了!
“你错哪了。”尤许之冷冷地看向他。
秦未转着眼睛,小声说:“我错……我错在……”
“啪!”
又是一巴掌下来,秦未的屁股肉都跟着弹了一下。
“我错了!”
他嗫嚅着唇,别别扭扭地开口,“我……我不知道我错哪了。”
他哪知道他犯什么错了。
不止这次,还有上次,上上次。
他都不觉得自己有错,要说有错,也应该是尤许之阴晴不定的错!
秦未心里愤愤不平,面上却像只乖顺的小狗崽,只是在他说完那句话后,空气就突然安静下来,一时间让他的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半晌之后,尤许之忽然摸着他的头,低声问他,“疼吗。”
不知道尤许之怎么突然变了个样子,但秦未还是屈服在尤许之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的诱.惑下,点了点头,闷闷地说:“疼。”
隐隐发颤的声音听起来还有点可怜。
尤许之的手从他的后脑勺摸到了他的脖子,又延着他的脊椎一路往下。
秦未忍不住肌肉绷紧,身体发颤,后腰更是在阵阵涌动的酥麻中软了下来。
尤许之的手指恰好停在了他的腰窝。
这是一具青涩健康又充满生命力的身体。
每一寸肌肉都长得刚刚好,结实火热,肌肤又充满弹性。
“我记得我上次说过,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告诉我。”
轻幽幽的话音一落,秦未猛地绷紧了身体,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
而尤许之将手摁在他红肿的臀尖,眸色暗沉地问他。
“你说,你错了吗。”
秦未抬起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身体在发胀的痛意中轻轻发颤。
他张开嘴,小声说:“错……错了。”
尤许之张开手指,帮他揉了揉, 可秦未却抖的更加厉害了。
“那你告诉我, 你为什么难过。”
要不是尤许之那张冷静端庄的脸看着毫无旖旎之色, 谁也不知道他那只手正揉着秦未的臀尖,做着满是狎昵的动作。
秦未低下头, 又想将自己藏起来。
尤许之用力一摁,秦未立马疼地仰起了头, 眼里也闪起了泪花。
秦未真的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他在尤许之面前总是没有任何抵抗力。
就好像将自己从外到内的剥开,脆弱的无所遁形。
可能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赢过尤许之,又在他身后跟了他三年之久,即便他嘴上总是不承认,但心里早就臣.服了。
陈一陈曾经就说过,虽然秦未看着高高大大,但是却有一颗极其敏.感细腻的心。
秦未垂下眼,紧紧地抿着唇,那只被皮带绑在台灯上的手用力捏紧,连指尖都泛着白。
尤许之摸上了他的头,给予了他无声的鼓励和安慰。
秦未咬着牙根, 睁开那双通红的眼睛说:“我妈妈要结婚了。”
尤许之眼睫一颤, 无声地看着他。
“她想要邀请我参加她的婚礼。”
这对于秦未来说无疑是一件极为残忍的事。
尤许之放在他臀尖的手慢慢伸进了他的衣摆, 到了他的心口。
“这里难受吗。”他点着秦未的心脏。
秦未点了点头, 垂着眼说:“嗯。”
那句话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难以说出口,或许是身体上的疼痛和酥麻的痒意分走了他一部分注意力, 他此时连难过也无法做到全心全意的认真。
“以后不要再等我问你才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要主动告诉我。”尤许之低下身,覆在他的后背说:“这样的话我不会在说第三次。”
秦未的大脑已经被血灌满,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尤许之那只放在他胸口的手上,哪里还能用心思考,自然是尤许之说什么他就应什么。
“嗯。”
他点着头,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好像有股细微的电流在他的身上流窜,让他觉得又痒又难受。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想过要挣脱自己被绑在台灯上的手。
明明台灯如此脆弱,他结实的手臂如此强健,只要轻轻一拉,他就能解放双手,但就算他的手背冒出了血管,徒自忍着,他也没想过要挣脱。
“尤……尤许之……”秦未的脸涨的通红,毛刺刺的头上全是晶莹的汗。
“嗯?”尤许之不紧不慢地应了他一声。
比起尤许之的游刃有余,此时的秦未完全处在水深火热的煎熬当中。
屁股带着火辣辣的胀痛,尤许之那只放在他胸口的手又为他带来充满颤栗的痒意。
青涩的身体完全承受不了如此强烈的刺激。
秦未趴在床上,控制不住地抖着腰,冒出来的汗几乎浸湿了他的衣服,连展露出来的腰线都挂着明显的汗珠。
“你……你能不能帮帮我。”他将脸埋进了自己的手臂。
秦未没有让尤许之收手,而是在火热的氛围中向尤许之寻求帮助。
尤许之的眼神几乎在瞬间就变得暗沉至极。
他喉头一紧,哑着嗓子说:“你想让我怎么帮。”
秦未满头是汗地摇着头,“不知道,我不知道。”
尤许之感觉到了秦未如雷鼓般剧烈的心跳。
他张开手指,摁上他的胸口,慢慢压低身体,贴在他的耳畔说:“这样?”
秦未依旧在不停地摇头。
他什么也不知道,眼神迷离又茫然,唯有身体迷失在了欲.望当中。
尤许之的手顺着秦未的胸口逐渐往下,柔韧又充满弹性的肌肤覆盖着薄薄的肌肉,让尤许之爱不释手。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怎么帮你。”
他还在发烧的身体与从秦未身上火热的体温交叠在了一起,黏腻的汗水散发着滚烫的温度,连周遭的空气也在炙烤中变得燥热无比。
秦未绷紧了腹肌,不知是痛苦还是快.感让他弓起了腰,大腿的肌肉也绷的很紧。
他摇着头,汗水湿漉漉地沾湿了枕头。
可尤许之的手停了下来,除此之外,完全没有理会他颤抖的腰和更需要安慰的地方。
秦未咬着牙根,抖个不停,那双手更是绷起了青筋。
此时的他看起来像只拉满的弓,又像头年轻矫捷的豹子带着蓄势待发的气势。
但事实是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闷闷的,听起来像在撒娇。
“帮……帮帮我。”他哼哼唧唧的像个小动物,鼻尖还挂着一滴摇摇欲坠的汗珠。
尤许之侧身在他的后背,温热的呼吸带着喑哑的气音。
“怎么帮。”
秦未想去*尤许之的手。
“下……”
“这样?”
秦未猛地抖了一下,鼻音变得更重。
“嗯……”
秦未此时完全沉醉在火热浓稠的气氛当中。
他没有思考,也无法思考。
为什么如此需要尤许之,为什么不停的央求尤许之。
他的双手被绑,他丧失了独立自主的能力。
他能依靠的只有尤许之。
秦未的大脑在滚烫的汗水中彻底融化,包括他的**,也完全顺从和臣.服。
其实陈一陈担心的事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初具雏形。
没有一个人会毫无理由的送另一个人回家,还风雨无阻的送了整整三年。
窗外的鸟叫唤醒了清晨的阳光,一缕缕金丝从窗缝透过,让床上那颗粉色猕猴桃逃跑般缩进了被子里。
只不过很快那颗头又钻了起来,圆溜溜的眼睛带着一丝迷茫,一丝困惑,还有逐渐清醒之后的不敢置信。
秦未瞳孔震动,他猛地低下头,又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
他腰部以下全部光着,大腿根还有几道明显的手指印。
昨天发生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
又胀又疼的屁股帮他唤醒了昨天晚上的记忆。
那些胡思乱想,那些徒自兵荒马乱的心跳,那些想要靠近又不知该如何处理的依恋和欲.望。
还有,尤许之打在他屁股上的每一个巴掌。
他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好半晌才冒出一张通红的脸。
后面完全就是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当然,少儿不宜的是他,被弄的乱七八糟的也是他!
作为一个在开学前已经成年又发育正常的男人,他自然处理过自己的生理问题。
可他从来没被人处理过!
而最大的问题还是他主动央求的。
他只要想到尤许之衣冠楚楚地侧躺在他身边,用那只干净修长的手握住他……
秦未咣咣撞墙,恨不得把自己撞死。
他疯了吗!
一个人如果轻而易举的被欲.望控制,那和动物有什么区别!
可是,真的好舒服啊。
秦未满脸通红地抵着墙面。
尤许之的技术怎么这么好。
他是不是经常自己一个人……
秦未难以想象尤许之那张干净的脸染上欲.望是什么模样。
他光是在脑子里想了个开头,就……就……
他低头看了眼正和自己打招呼的地方,吸了吸发痒的鼻子,用被子严严实实的把自己包了起来。
勉强平复好心绪之后,秦未伸出一只手摸到床头柜的手机,将手机开机。
昨天将电话挂断之后他就关了机,但今天他还是要整理好心情去面对。
未接电话只有一个,在发现打不通之后,对方就发了条消息给他。
秦未握紧手机,看着上面有关婚礼的时间和地点,他闭了闭眼睛。
刚好在国庆假期。
是为了能让他参加婚礼吧。
秦未觉得一阵无力。
只是他却没有昨天晚上那样悲伤和压抑的情绪了,大概就像打开了一个瓶盖,被不停压缩的情绪像空气一样一点一点地释放了出去。
他睁开眼睛,短暂的失神了片刻,他又看向自己的手机。
一条极为显眼的消息被放在置顶,小小的红色数字1让秦未心口一跳。
他抿了抿唇,伸手点了进去。
洁白的羽毛头像还是和以前一样带着简洁冷淡的气息。
上面停留着他前几天发出去的一条消息。
——“我发现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讨厌。”
但对方回复的消息却让他忍不住心头一颤。
——“你现在还讨厌他吗。”
时间是昨天晚上九点。
他现在还讨厌尤许之吗。
不,他从来没有讨厌过尤许之。
秦未抿着唇,指尖微酥地打下几个字。
——“我从来没有真的讨厌过他。”
他将手机扣进自己的怀里,好半晌之后,他又点进对方的头像,带着一丝心虚地删除了对方的备注。
小甜心变成了原本简略的句号。
就好像那丝特殊的链接回归到了最初的起点,也是终点。
坐在客厅上看书的尤许之侧头看了眼震动的手机。
他伸出手点开,嘴角扬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
良久,他点进那个支楞着一对狗耳朵的头像,把备注改成了粉色猕猴桃。
阳光从客厅的阳台铺洒进来,为地面铺上一层明亮温暖的地毯,也照亮了尤许之那张总是苍白沉郁的脸。
秦未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把他的三千字检讨交了上去,秦司尺却又为他带了一摞卷子,要求他在国庆假期之前写完。
看到那满满当当让人眼花缭乱的测验卷,秦未很想问问秦司尺究竟还记不记得他是个不学无术的坏学生!
他一个连课都不愿意上的人凭什么要老老实实的在家写作业!
只是当尤许之向他看过来的时候,他立马变成一只面红耳赤的鹌鹑,缩在旁边一句话都不说。
他现在无法面对尤许之的脸,只要一看到对方,他就会想起自己那幅光着屁股不知羞耻的模样。
虽然尤许之的手很好看,很白,手指也很长,甚至因为发烧的缘故,往常总是有些微凉的指尖也热热的带着一丝暖意,还有那有些粗糙的薄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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