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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嫁给穿书同乡后(泽达)


夜半,窗户被轻轻敲响。
楚昭睁开眼,到他出发的时间了。
他眷恋地看了看沈子衿的睡脸,依依不舍,世间仿佛拉得格外长,但实际上现实中却只是短短一分钟,他轻手轻脚起身,让自己不会吵醒沈子衿。
楚昭穿戴齐整,替沈子衿掖好被子,直起身前,轻轻凑上去,在沈子衿额上落下一个吻。
楚昭用口型道。
他出了门,外面的亲卫行礼:“王爷。”
楚昭颔首,威严赫赫:“走。”
披星戴月,策马疾行,沈子衿为他扫平了后方障碍,他该去前方,为沈子衿和大齐打胜仗了。
沈子衿一觉睡到天亮,早晨将醒未醒时,下意识往旁边靠了靠,直到落了个空,他才一顿,缓缓睁开了眼。
身边空了,沈子衿伸手摸了摸,半边床铺也没了另一个人的温度,应当是走了很久了。
尽管知道,但仍然挡不住心里一瞬间空落落的。
沈子衿轻轻吸了口气,调整好心情,又赖了会儿床后,这才翻身坐起。
边关的菜色没有京城中那么精细,早餐就能看出来,但特色吃着也很有意思,沈子衿无他事,习惯了慢悠悠用餐,结果吃到一半,王府侍卫匆匆来报。
“王妃!雄鹰部世子率两万人马,已经开始攻城了!”
他话音刚落,远处登时传来轰隆声,比烟花更沉闷,比雷霆更近,传遍整座城池,让花鸟虫鱼都狠狠一惊。
沈子衿霍然起身:是攻城的火药!
蛮人还真选了月山关。
沈子衿也顾不上吃饭了,立刻拔腿朝外走,王府侍卫们连忙去拦:“王妃,月山关将士们骁勇,且早做足了准备,您就在此处等捷报便可!”
沈子衿却摇摇头:“我去军营等。”
营中大部分士兵已经奔赴城墙和各处城门口,等待调令,留下了一些后勤,周丹墨也慌慌张张过来了,脸上还残留着一道墨印,来之前怕不是早起在用功画画。
战事紧张,大家都很严肃,包括后勤的各位官兵,但一看周丹墨花猫似的脸,大家还是没绷住,忍不住笑出声。
周丹墨在众人笑声中觉察出什么,顺着他们目光摸了摸脸,结果一摸,好么,更花了。
沈子衿忍俊不禁,递过帕子:“擦擦。”
周丹墨赶紧接过来:“多谢多谢。”
他擦着,正要开口说什么,忽听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响,若仔细听,会发现是声音其实是连续的,但过于密集,攅成一堆,落在远处人耳里,就成了惊天动地的一阵,久久不息。
周丹墨给吓了一大跳,差点把帕子都扔了。
他咽了咽唾沫,紧张得差点结巴:“王、王妃。”
沈子衿听着漫天的炮火,却是跟周丹墨不同款式的紧张。
他们这些人光在后方,不见刀兵,都能听出战事凶猛,感受到难言的可怕,那么在前面的人,得有多大的勇气,才能提起刀剑,浴血奋战?
而楚昭此刻在另一片战场上,就奔袭在最前方。
沈子衿袖袍里的手掐紧,指尖泛白,嘴上却对周丹墨道:“别怕。”
旁边有后勤官,见王妃虽然看起来柔弱美人一个,却临危不乱,不愧是秦王心上人,颇为自豪:“王妃说的对,不用怕。”
众人扭头看他。
他自来熟,索性与他们拉开话匣子说起来:“为了应对攻城的火药,各国军匠们都想过不少办法,但都没王爷想出来的响箭好用。”
沈子衿听到楚昭的名,也来了兴致:“哦?”
后勤官开心地比比划划:“可不是那种绑个窜天猴只能发信号用的小玩意,是极粗的弩箭,以弓弩机扩射出,箭上绑着一个装有火药的薄皮匣子,那火药也是王爷专门调配,不用什么引线。”
后勤官两个拳头在空中一碰:“只要撞击或者强烈摩擦,匣子就会炸,凭此火器,可在空中拦住对面的火药,不让他们炸上城头。”
后勤官:“王爷参军后,带来的东西,保了我们好多兄弟。”
威力赫赫,让许多弟兄们不必枉死,不必流血。
沈子衿看见他眼中真心实意的崇敬,心口发暖,周丹墨也渐渐冷静下来,就连这漫天振聋发聩的震响,都没那么可怕了。
楚昭穿越后,在边关待得最久,为了护着将士们,在有限的条件下尽量研发东西。
要不是为了避着承安帝,冶金都只能偷偷进行,得到的量很少,楚昭说不准连火炮或者能扛着的炮筒都给弄出来了。
没事,沈子衿想,以后他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响箭也不可能拦下所有火药,但蛮人如今火药有限,月山关的城墙也远比远望营坚固,别想跟攻打远望营那样拿下月山关。
不管双方战前如何分析,只有打起来,彼此才能知道斤两。
打仗是谋划,也是赌,比如蛮人推测楚昭可能从哪几个营里带兵出去打远望营,而楚昭也推测蛮人会趁他离开打哪几个地方。
若今天蛮人打鸣沙关,那么祁将军就会带着月山关的士兵奔去鸣沙关支援。
而蛮人挑了月山关,楚昭带走的却是鸣沙关的兵力。
各有判断,最后看命。
显然,楚昭运气很好,是他占了上风。
火药响了片刻后,停歇下来,军营中虽然留的大多是后勤官,但军报也在传递。
伤兵们和军情送了过来。
蛮人暂时停下了火药攻城,开始冲锋,要架云梯,准备试着强行突破。
有打仗就有伤亡,伤情程度不一的伤兵们被匆匆送回,营地中瞬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痛呼,空气中弥散开血腥味。
周丹墨看着痛吟的伤兵,脸色骤然煞白,指尖发抖,红了眼眶。
而沈子衿看着他们,却松开了攥得死紧的手指。
“丹墨,”沈子衿让自己不要在此时去想楚昭,“我们也去帮忙递药。”
周公子难得不讲究,直接拿袖子抹了抹眼:“好。”
这些都是大齐的好儿郎,因为有他们,所以其余人才能安居乐业。
白枭是一直跟着沈子衿的,王府的侍卫们都没劝,倒是伤兵营的士兵们见了他们一身华服进来,愣了愣,其中有人见过楚昭在营地前把沈子衿抱着的模样,知道沈子衿身份。
“王妃,别,大伙儿衣物绷带都暂时乱扔,都是血,别脏了你衣服——”
“说的什么话,衣服有什么要紧。”沈子衿蹲下,让他躺好,拿过药来帮他擦,他们不懂医术,但也能帮忙处理些轻伤。
“你们快点好起来,才是最要紧的。”
士兵眼眶也红了,他咧嘴笑了笑,答应:“嗳!等我好了,我再去杀他几个王八羔子!”
有些人疼得狠了,也边嚎边骂,仿佛骂一骂敌人,就能挨过最痛的时候,有继续往前的勇气。
周小公爷跟着沈子衿在伤兵帐子里忙忙碌碌,半天下来,学了不少骂人的新鲜话。
祁将军是傍晚才归了营地,暂时歇口气。
“蛮人们暂时停了,但我估摸一两个时辰后,肯定还要攻城。”
祁将军也听了沈子衿在伤兵营帮忙的事,朝他抱拳行礼:“末将替将士们谢过王妃。”
“将军不必如此。”沈子衿扶他,“我一介文人,也做不到更多了。”
祁将军便放声笑:“您做的可不少!王爷这些日子就在跟我们说,京中有您,不会再有人给我们使绊子,果不其然,您就把粮草还有虎符给带来了,您也在护我们士兵,护我们河山啊!”
沈子衿在他的笑声中也勉强弯弯嘴角,但他真不觉得自己做了多少,上战场的士兵们,个个都是把命压上去的,每个冲锋的士兵,都是大齐英雄。
“王妃,将军!远望营的军报!”
沈子衿霍然抬头,小兵拿了两封信,一封军报,一封沈子衿亲启,都很薄。
沈子衿先拆开自己那封私信,这是楚昭的字迹。
他这才发现自己拆信的时候,不仅心口颤,连手也有些抖。
直到他看到信上龙飞凤舞的字。
信很短,写的是不必担心他,一切顺利。
沈子衿这才尝尝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能休息片刻。
军报里则写了他们今日的攻打和物资消耗情况,并且告诉祁将军,他们可能要在明天傍晚左右,才能拿回远望营。
因此月山关还得守一天。
“这可比想象中更快,只要一天,”祁将军道,“末将定不辱命!”
沈子衿则捏着那薄薄一封私信,腰间的同心佩在傍晚云霞灿烂的天光中晃了晃。
一种相思,两处同忧。
楚昭记挂沈子衿,也知道沈子衿同样牵挂他,因此哪怕只有一句报平安的口信,他也要写,好让沈子衿安心。
祁将军要将月山关的情况也递过去,送信时,沈子衿连忙过来,也递上封笔墨还未干的信。
“劳烦一起送给楚昭。”
他也要让楚昭安心。
不在一处,今夜他们都得靠着薄薄一封信来定神,顾彼此平安。

第79章
夜间沈子衿和周丹墨也没回内城住,仍在军营内帮忙,时间晚了,两人就在帐子里坐着歇息。
也是太累了,坐着坐着就在椅子上睡着了,
白枭抱了毯子过来,小甄和周丹墨的小厮一人抱过一床,给他俩盖上。
沈子衿睡得并不安稳,他眉头轻蹙,梦里都是伤兵营草药和血的味道,耳边是那些人痛苦的声音。
金戈铁马从来荡气回肠,战神军魂听着就是天神下凡,可人都是肉体凡胎,受了伤,就会疼。
楚昭……
沈子衿在梦里低念着他的名字,手里还攥着楚昭的那封信。
他虽然在打仗上帮不了忙,但有秦王妃的名头,在军中他人眼里,便有了身份象征,与秦王沾边的,都是主心骨之一,因此沈子衿不能在士兵们面前,把自己的忧虑写在眉眼上。
多说几句话鼓舞下士气也好,不可能表现得忧心忡忡,那只会让士兵们更不安。
因此所有对心上人的担忧只能藏在心里,说在梦里。
梦没能持续太久,因为很快远处的喊杀声震天,火光舔亮了黑夜,沈子衿和周丹墨都惊醒过来。
边关昼夜温差大,他俩多披了件披风,到帐子外坐着,恍惚瞧着远处火光映照中的城墙。
城墙巍峨,坚不可摧,将士怒吼,势不可挡。
天上的星辰都被地上的火光盖了过去,再好的夜景也无人欣赏。
“来边关一遭,听漫天杀伐,比纸上谈兵真实多了。”周丹墨呵了呵气,“给画画又多了许多灵感,但是……”
“但这样的场景,我宁愿世间不再有。”
周丹墨轻声道:“不再有杀伐兵戈,人间从此安享太平。”
谁都知道这只是美好的夙愿,只要有人就一定会有争斗,千百年后依然如此。
但只要有人抱着这样的愿望,人世就总会有净土,会有供人安居乐业的地方。
沈子衿手指摩挲过搁在膝上的信纸:“别的我不知道,起码大齐很快能迎来至少几十年的安稳日子了。”
周丹墨从惆怅中回神,想到被重新整顿的朝堂,重重点头:“嗯!”
大齐开国皇帝打下来的江山,在经历了承安帝这个败家子后,终于等到了新的曙光。
晚上又战过一轮后,喊杀声暂时停歇,谁的弦都绷得很紧,沈子衿又去伤兵营帮忙,这一忙就直接忙到早上,才有时间再闭闭眼。
沈子衿本来只是换个营帐喝杯茶,结果茶盏还没碰到,脑袋点了点,就这么慢慢滑在桌上,趴着就睡着了。
早上新一轮的冲杀都没把他吵醒,因为他梦里也都是马蹄轰鸣,根本没能分清。
再醒的时候,有些恍恍惚惚不知今夕何夕。
白枭正在旁边啃饼子,看到沈子衿醒了,一下跳起来:“侯爷,小甄哥哥也累得睡着了,换我来,你饿了吗,我去端东西给你吃。”
沈子衿揉了揉眉心:“几时了,外面情况怎样?”
白枭:“晌午了,听驻军的人说蛮人已经不如一开始凶猛,早上时他们又用火药猛攻一波,看起来仿佛很有余力。”
白枭饼子咬得太干,喝了口茶水,他从小就跟着楚昭在边关跑,耳濡目染,说起打仗的事还头头是道,比讨论诗词顺畅多了:“祁将军说,他们火药供给已经断了,不过是虚张声势,我也觉得,他们肯定比我们急,再撑一波,就该我们主力出城直接迎击了。”
沈子衿听完笑了笑:“不错,讲得比你背书时好多了。”
白枭咧嘴笑。
沈子衿确实也饿了:“帮我端碗面来吧。”
白枭:“好嘞!”
他叼着饼就跑了出去,沈子衿让别的王府侍卫打了水,简单擦了擦脸和身子,顺便给自己醒醒神。
白枭端了碗热乎乎的面条过来,里面放了卤牛肉,闻着就非常香,还卧了荷包蛋和两三种菜丝,一碗面用料很足。
周丹墨大约也刚醒,睡眼惺忪,端了碗羊奶拿着夹着肉的饼子,也上沈子衿这边来吃。
这位在京城对吃格外讲究的小公爷,来了这边也是有什么吃什么,劲道的面饼夹着酥香流油的烤肉,也吃得很香。
这次朝廷拨的粮草和军饷充足,大伙儿都还能吃上肉,药草也不缺,军心很安稳。
营中信鸽来回扑扑,白枭接了一只,解下信后目光骤亮,兴奋地蹦过来:“侯爷,好消息!”
沈子衿刚吃完面条,也倒了碗羊奶,闻言抬头。
“王爷那边应当能比预计更早把远望营拿回来,现在告诉祁将军,让他等信号,等时候到了,他们就两面夹击,把外面那群蛮人包饺子!”
营中众人听闻消息皆是欢呼,沈子衿攥着昨天楚昭给的那封家书,心跳如擂鼓。
好,顺利就好。
楚昭先前预计在今日傍晚,实际上提前了一个多时辰,当反击的信号传来,祁将军带着士兵,开了城门。
“儿郎们,随我冲锋,杀敌!”
“杀——!”
铁马兵戈,狂风烈烈,将士肝胆照汗青。
不多时,就有在城门处等着一手消息的王府侍卫回来了。
“侯爷,蛮人已开始向东撤走,如今可以登上墙头观战,您要去看看吗?”
蛮人开始撤了?那不是说楚昭也快回来了?
沈子衿没犹豫:“去!”
周丹墨也忙道:“我也去!”
月山关的城墙坚韧不倒,扛过了蛮人疯狂的进攻,沈子衿登上墙头,原本在城内显得遥远的杀喊声就这么裹着风扑面而来,卷过他们的鬓发。
风中是热血,是保家卫国的豪情。
沈子衿眺望着远处交战的两军,被震撼得久久无法言语,他将楚昭那封信放进了怀里,此时不由攥紧了衣襟。
月山关和蛮人们已经撞作一团,忽的,远处草原上传来了更为强劲的风,风中带来了雷霆滚滚。
沈子衿慢慢睁大眼,心口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越跳越快——
一匹雪白的烈马高高扬蹄,冲出了烟尘。
马上人银甲挎刀,威风凛凛,雄狮亮了牙,这里是他的地盘,谁敢来犯,鲜血可祭。
在他身后,是能吞噬整个草原的泱泱大军,他们从草原深处奔回,带着胜利与沸腾的血,即将打下又一场胜仗。
旌旗烈烈,烟尘滚滚,沈子衿一瞬不瞬望着最前方的楚昭。
这就是大齐元帅,秦王楚昭。
英姿飒爽,战无不胜。
沈子衿不由往前走了一步,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雄鹰部世子带的兵马本已在往后撤,没想到楚昭来得这么快,变成了他和楚昭迎面遇上,当下被两面夹击,心知大事不妙。
他咬咬牙,隔着老远就朝楚昭端起了火铳。
但是这个距离,火铳是打不到的。
等待会儿两方人马相撞的时候……
可惜他等不到了。
因为楚昭从背上解下了枪。
火铳距离不够,但他的枪距离够了。
扣动扳机,率先倒下的是冲上前给雄鹰部世子挡子弹的近卫,但可惜,连发枪不是打一下歇半天的火铳,他们挡得了一枪两枪,却并没有给世子争取到喘息机会。
“砰!”
雄鹰部世子的脑袋涌出血花,他睁大眼,火铳脱手,至死的目光是不可思议,从马上栽了下去。
“世子——!!!”
“雄鹰部世子已死!”楚昭朗声道,“尔等速速投降!!”
亲卫们护在楚昭身边,用带了内劲的声音齐声高喊:“雄鹰部世子已死,尔等速速投降!”
随即越来越多的大齐士兵一起喊,而没了主将,攻城失败后本来就精疲力竭的蛮人士兵很快溃不成军,被冲得七零八落。
蛮人大势已去。
雄鹰部带来的人是两个部落一起凑出的士兵,眼见已然落败,当然先顾着自己的部族,逃散时破绽就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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