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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是万人迷,而我是路人(橘子珩)


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叶寄书身上,只要是一点小的动作,都会被前者收入眼底。
如果是以往,叶寄书会注意到这件事。
但是现在,他的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充斥着让他无法理解的问题。
【这是一本小说的世界,存在无数不合理的情形。】
他一直都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但是——】
【现在,已经完全超出了心理防线。】
在叶寄书的大脑里,这只是一本普通的万人迷校园小说。
很正常,不存在任何非自然因素。
再怎么出现bug,也不可能突然跳到恐怖片场。即使是神展开的游戏,也不可能。
但是,事实证明——
正从外套下摆、衬衫领口、甚至是纽扣的缝隙里钻入的那些触手,都在他的肌肤上留下了刺痛的痕迹。
宴寐的状态,从刚才开始、就很不对劲。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因为后退的动作,他的手肘无意间,撑到了阻挡他路线的东西,湿滑的感觉立刻顺着肌肤爬了上来。
……摸到了、那个触手。像是“肉块”一样。
【这是、真实存在的。】
【因为如果是幻觉,是不可能被碰到的。】
不能再欺骗自己了。
叶寄书抬起头。
他是为了再次认清自己所处的现实。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
从那黑雾里,涌出了无数双眼珠。
那些眼球,眼皮掀开又闭上,从房间里的各个角落投来直视。
只差一个允许,就要亲密、粘腻地贴到他的身上来。
它们全在牢牢地看着他。
即使叶寄书只是呼吸,它们也“咕噜咕噜”地转动,紧紧地盯着他不放。
至于宴寐——
虽然没有说话,神情也一如既往地柔和。
但黑雾里、和这些眼球深处……
却传来了“寄书”、“寄书”的窃窃私语。
就像是宴寐内心的声音,在无限地放大,介于虚晃和现实之间。
接触到视线。
叶寄书心脏那一刻骤停。
比起缠绕住脚裸、阻止他逃跑的触手,这样细密的声音,无形中造成的精神压力更大。
【宴寐……正在看我。】
为什么要看他。
是在等待他……做出什么反应吗?他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大脑一片混乱。
下一刻,身前响起了一道声音。
“寄书。”
随着宴寐的话音落下,那些眼珠和触手也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宴寐迈开脚步,朝他靠近了一些。
“看清楚了吗?”
他似乎有意放低了声音,比以往还要温柔、让人脊髓发麻,“寄书,这就是真正的我哦。”
【真正的……他?】
叶寄书呆在原地。
他的目光,无法从自己眼前看到的东西上移开。
乍一看,像是无数蝴蝶翅膀上的纹路。
但是,一想到那是无数双眼球,就会激起某种爬上肌肤的鸡皮疙瘩。
恐怖到极点、违反常识。
任何拥有正常理智的人类,在看到眼前的东西,都一定会产生眩晕的恶心感。
虽然叶寄书玩过很多操作类游戏,不乏有一些恶心的画面,但那归根结底只是游戏而已,再恐怖也是隔着电脑和手机的屏幕,再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现实世界……所以无所谓。
然而——
这些东西。
现在却切切实实地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它们在视觉上造成的冲击,完全无法通过大脑想象。
除非亲眼看见,才能意识到其中的诡异和窒息感。
好恐怖。
好可怕!
大脑果然存在防御机制。
因为,叶寄书自己也没想过,他竟然还能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
“我就知道,寄书不会像是其他无聊、胆小的人类一样,立刻就吓得浑身发抖、在地上尖叫。就像那个陈教授,我只是在他面前出现而已,就已经疯掉了……实在是太无聊了。”
宴寐眼底流露出了轻蔑、嘲笑。
然而,当他的视线落到叶寄书身上的时候,脸上的负面情绪在顷刻间就消失了,只剩下全然的甜蜜。
如果有一面镜子,让宴寐看到自己的表情的话……
他就会明白。
这是他经常在其他人脸上看到的,已然陷入万劫不复的热恋之中的样子。
那副纯粹的、爱的奉献模样,让人觉得恶心。
但此时,宴寐已经不在乎自己是否和那些人类一样了。
好喜欢……
这样的寄书,是无法与之分手的。
他再也无法忍耐。
伸出手,拉起了叶寄书垂在身侧的手,轻轻地握在自己手里。
在牵手的同时,触手从叶寄书的身上消失了。
但却因此,身体产生了一种空虚。
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了两人此时相触的手上。
对方似乎心情很好。
叶寄书身上残留着被触手蹂躏后留下的红痕,身体有些发痒,但已经无法去在意了。
他麻木地看着似乎心满意足的宴寐。
手指每一根,都被对方攥在了手心,视若珍宝地轻轻揉捏。时不时放在自己唇边,亲了又亲。
周围的眼球,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
莫名地,一种被所有人围观的羞耻感涌了上来。
【这些眼球,也是宴寐的吧。】
叶寄书的脑子已经完全被这样的想法充斥了。
尽管他还能维持面无表情。
但是,脑子里已经完全糊成了一团浆糊。
在常识毫无缓冲、被冲击的时刻,人是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事情上的。
在叶寄书的眼前,宴寐的身影已经逐渐变得模糊了。
【所以,那些异样一直都是怪物。怪物。其实一直都在我的身边。我没有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几乎要揉进他身体里的异物、以及空中密密麻麻的眼球到底是什么。
但是,这也意味着——
叶寄书呼吸忽地变得急促起来。
他的喉咙里似乎出现了肿块,耳膜汩汩作响,心跳的声音和脉搏同时响起。
突然间,这个一直在逃避的念头灌入了他的脑海里。
【宴寐,就是此时离他最近的怪物。】
叶寄书猛地被这个事实砸中了。
比起太阳穴跳动,眼皮抽搐,第一时间涌上了心底的是强烈到指尖发麻的恐惧。
宴寐似乎正在说些什么。
“寄书之前从来没有了解过真正的我。反倒是听见其他人说喜欢、就默认了我会被所有人喜欢——但是,你从来不去了解我到底想不想要这种喜欢……”
“再多人喜欢也无所谓。”
“因为,我只想寄书的喜欢而已。”
叶寄书还在恐慌之中,骤然注意到宴寐朝他的脸颊伸出手,猛地后退一步,躲开了对方的触碰。
宴寐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
“……躲开、了。”
他看向自己的手,久久不言。
想到了什么。
那双原本透彻的眼眸,在这个时候骤然暗了下来,变为暮气沉沉地盯着他的脸。
“寄书?”
这是宴寐第二遍叫他的名字。
叶寄书垂在身侧的手指抽搐。
他的心底正在经受巨大的心理斗争,没有立刻做出回应。
眼前的人,垂下眼眸,轻声道:“寄书,又是这样……是不想让我碰你吗?”
“……”
“和水族馆那次一样,躲开了我。”
他的声音透露出一股委屈。
叶寄书回过神,下意识地想要以往那样解释,不想让对方陷入郁结的情绪。
“我……”
但他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因为他的目光触及到了周围诡异的眼球、黑雾之上。
“我没有,没有这样想过。”
他只是犹豫了一下。
但这份迟疑,却被眼前的人完全捕捉到了。
等宴寐再次抬起头,脸上雾蒙蒙的郁沉已经消失了。
那张令人目眩的脸上,反而突兀地出现了一抹笑容:“我能理解。我当然……能够理解,只要寄书说了的任何事,我都会相信。你不会骗我,对吗?你会害怕我吗?我们以前承诺过的吧,要一直在一起。”
“……以前,确实承诺过。”
“那就过来。”宴寐在原地站定,一动不动,眼神盯着他,“过来,我想让寄书碰我。”
他忍耐、耐心地哄骗着。
因为,以往只要是不过分的要求,叶寄书最后都会顺着他。
尽管现在暂时只是避开了他。
但宴寐知道,对方很快就会接受这件事。
因为寄书也喜欢他。
他要做的就是,像以往那样忍耐——
在他的视线里,叶寄书似乎眼神摇晃,动摇了一瞬,然后突然下定了决心。
他抬起头,看向宴寐。
“但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尽管雨刷滑动,并不能清理干净,所以只是这么看着、视线一片模糊。
但他却目不转睛地看向前方。
直到那两道身影在视线里彻底消失,他才伸出手,关闭了发动车的引擎。车前灯立刻熄灭,雨声从耳边传来,一切仿佛又再次归于正常。
“你就在车上待着,别乱动。”他瞥了一眼车后座,“我要下去处理一点事情。”
“……”
闻言,薄哲瀚的额头不由流下冷汗。
也太高看他了。
别说乱跑了,现在让他动一下他都不敢。
坐上车那是半个小时前。
自知无法劝服叶寄书,而且留在那里说不定会导致情况更糟糕,他在反复纠结、盯着叶寄书,确定了对方不会改变主意后,只能独自离开了宿舍楼。
但就像是误入了什么隐秘之地。
他肢体冰凉,诚惶诚恐地走了好几圈,都无法从宿舍楼的黑暗里离开。
【鬼打墙。】
这绝对是鬼打墙,
面对无穷尽的死路,薄哲瀚都要哭出声了,脑子里把这辈子做过的坏事都想了一遍。
对不起……他不该做那些事!
如果能活着出去,他再也不会作威作福、自以为是。
念头刚落。
他恰好走到灌木丛中,车前灯突然亮起。
就像被车灯照到的鹿,他无措地看向了光亮处,露出了身着制服的危阳泽的脸。
对方解锁车门,让他上车。
然后,这个管控局的家伙就一边抽烟,一边盯着手机屏幕看。
他神色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手机也一直在发出有新消息的提示音。
薄哲瀚不敢出声,也不敢问,只是在后座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看在叶寄书出现的时候,他心底一喜,本想叫住对方。但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对方身边静静站着的宴寐,就像迎面被泼了一盆冷水,心在瞬间就凉得透透的。
“我会好好待在车上的。”
薄哲瀚立刻保证。
生怕说晚点,对方就不耐烦地把自己丢出车里。
他是绝对不想再下去的!
危阳泽透过车后镜,墨镜后的眼眸瞥了他一眼,然后把剩余的烟头丢进了烟灰缸里。
然后,他推开了车门。
进入了雨夜里。雨水从特殊织物的外套上滑落。
他朝着宿舍口走去。
路过电梯的时候,看了一眼。
它的头顶亮着红灯,显示有【待维护】三个字。
等到了资料里叶寄书所在的宿舍楼层,他看到了走廊尽头,正用墙壁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后背,勉强站立着的林磷——对方的眼珠、口鼻、耳朵都溢出了鲜血。
这些污迹从他的下巴滑落,然后滴在了地板上。
这是极为惨烈的画面。
但危阳泽却无动于衷。
他甚至没有过去扶一把,而是就这么站在不远处,看着他自己在挣扎。
员工受多重的伤都是有可能的,而且【感染源】杀人的方式千奇百怪,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
再加上他已经处理过许多任务,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来——
林磷并没有受到任何躯体上的伤害。
即使是连最小的擦伤都不存在。
只是精神状态受到了感染,脑子陷入了空白而已。
身体无法承受理智的崩塌,进而产生了排斥反应。
在这种时候,唯一能帮他的只有自己。
危阳泽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念头。
【祂竟然没有动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挺不可思议的。】
因为——
他的视线转向了墙壁的方向。
不远处是一团黏糊糊的血肉,在高压腔体内爆浆一般被碾碎成了泡沫状。在窗户和地板上蠕动着,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眼球被压扁的白色痕迹。
窗户开着,摇晃着。
有雨水和潮湿的风从半掩的缝隙转进来。
而黑色的粘液残留在窗户边缘、散发出硫磺的味道。
似乎有什么东西,刚才从那个位置逃走了,但还是留下了身体的某一部分。
光从推理来看的话,无法还原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能听见声音吗。”
危阳泽的视线重新转了过来,落到了狼狈的、像是血人的林磷身上。
对方手指动弹了一下。
这是对听到了的回应。
他从自己的制服外套里拿出了手机。
点开录音,然后放在了对方面前的地板上,。
“准备好了就复述刚才发生了什么。”
文件会即刻上传到总部。
所有人都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这应该是他们该如何应对这件事的、最关键的契机点。
虽然林磷有被当成小白鼠的既视感,但是,从加入管控局开始,员工就应该为此做好了准备。
林磷自己也应该清楚
即使是再迟钝的人,也该在看到那个促使他加入管控局的罪魁祸首的时候,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
林磷身体抽动了一下,终于从嘴里冒出了第一个句子。
“……那个东西、是温榆和——”
虽然没有主语——
但指的是,还在蠕动的血块。
每抽搐一下,就会发出垂暮老人一般的呻-吟,又仿佛只是喘息的风声。
危阳泽无法判断他是否还活着。
但如果是这种情况,或许死了比活着要好。
林磷瞳孔溃散。
但是,强撑着把自己遭遇的事情说了出来。
只是到最后的时候,他说了一句。
“……我们、判断错了。宴寐。不是感染源。”
完全出乎预料的信息。
危阳泽瞬间定格在了原地。
“我听到了……祂杀死温榆和、警告另外一个感染源的时候说的那些话。祂根本不在乎我在现场,因为叶寄书对祂来说非常、非常重要——这是唯一能够让祂维持现状的原因……”
话语已经涉及到了最关键的情报。
林磷运转大脑而吐出的话,已经逐渐从原本的有条理、变得颠三倒四了起来。
他反复咀嚼着、述说着,夹杂着毛骨悚然地呻-吟,勉强向总部的观察员传递出自己的想法、
那就是——
叶寄书的存在,比他们想的还要重要。
先不说叶寄书维持世界正常的能力。
只要被他触碰到,那些不正常的事物的感染值就会立刻消失,变成了正常人。
只要他坚信认为正常的事物,就一定会变为正常。
【现在,不知道他的坚定还剩下多少。】
即使不提这个,而是关注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也会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爬了上来。
因为【宴寐】本身并不存在。
最开始是为了什么。
已经完全无法去猜测。
或许这只是祂心血来潮、或者是为了娱乐而创造出来的皮囊而已。
至于为什么维持了下来。
最开始,总部不能搞清楚的真相,现在终于可以从其中窥探出来了。
【宴寐】……
只是祂为了留在叶寄书的身边,在【正常】世界、制造出的【正常】人格假象罢了。
如果离开了叶寄书。
【宴寐】就没有继续存在的意义。
也就是说——
叶寄书毋庸置疑、就是【宴寐】的全部。
如果祂不是之前猜测的感染源,而是某种未知的、碾压一切的存在的话……【宴寐】的消失,就意味着整个正常世界最可怕、最无法预测的事即将发生。
即使是叶寄书消除感染的能力,也有无法阻止其感染扩散的风险。
然而,极为矛盾的是——
这样巨大的风险,却恰恰只有叶寄书本人才可以解决。
因为,【宴寐】爱着他。
叶寄书正坐在车上。
视线移到了车前,那里的闪烁的时间显示,现在是凌晨3点。
他从来没有这么晚出门过。
即使是这个点醒着,也应该在被窝里打游戏。
要一直玩游戏玩到困,然后倒头直接睡觉,这样才是他正常的经历。
【所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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