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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万人厌嫁给朝廷公敌后(南歌玉转)


“不用了不用了。”谢岁脸上的笑都快僵了,生怕方翥一个情绪不稳,拿刀子捅他肚子上,“我与方大人想在外头透透气,此处寂静,也有侍从,应当也碰不见什么贼人。”
“哦?”丹宿闻言,目光随即落到跟在他们身后的傅郁离和言聿白身上,“你们两个是哪个营当值的?叫什么名字?”
傅郁离:“………”
他倒是淡定,垂着头,躬身行礼,“启禀大人,我们是玄字营的。”
“哦。”丹宿不甚在意的挥挥手,“你们退下,两位大人由我护送,你们回阵前随侍。不必在此处伺候了。”
“这……”傅郁离有些犹豫的看向了方翥,“大人……”
丹宿揽着谢岁与方翥,似笑非笑道,“怎么,不想走?”
方翥自然不想走,现在也不可能让丹宿走。谢岁本来还在想他们打算如何周旋,下一刻,便看见方翥抬手,藏在袖中的刀狠狠扎向丹宿。
傅郁离和言聿白反应不可谓不快,他们二人眼见方翥动手,当即冲过来帮忙,打算复刻一下牢内绑架谢岁的手段。
可惜了,丹宿可不是半废的谢岁能比拟的。
傅郁离武艺尚可,他被关了这么些时日,身体虚弱,根本过不上几招,至于言聿白和方翥,两个书生,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也就起到一个声音作用——挨打的时候叫的挺大声。
丹宿单手抓住了方翥偷袭的一刀,将人直接抓着手腕提起来,另外一边单手同傅郁离对上几招,武器都没抽出来,“我就说看着有些眼熟,原来是傅公子。牢房的火是你们放的?”
谢岁一看就知道他们打不过,不过他并没有帮忙的意思,站在旁侧无辜道:“这和我可没关系,我是被绑过来的。”
丹宿侧身让开傅郁离的一剑,“看出来了。”
方翥让丹宿一脚踹开,瘦弱的文士一下子扑倒在谢岁脚边,好半晌起不来。谢岁见状好心的将人扶起,“方大人,慢些打,年纪大了,还是得注意些胳膊腿,若是骨折了可就难养了。”
方翥:“……”
方翥冷笑一声,借着谢岁的力起身,爬起来就用刀抵住他的脖子,挟持人质,凶恶道:“放了他们!不然我就杀了他!”
丹宿百忙之中扭头,看着将刀架在谢岁脖子上的方翥,没忍住笑了。
“方先生,你大概不太懂江湖规矩。”
他一腿将傅郁离踢飞,少年的身影在地上滚了两滚,被言聿白抱住。两个少年都挂了彩,狼狈的爬起来,提着剑警惕的盯着丹宿。
“我斗玄楼向来是拿钱办事,谢大人虽然可怜,但他又不给我钱,你拿他威胁我?”
丹宿挥了挥手,“不然你利落一点,刚好我也不怎么喜欢他,你将他宰了吧,也免得我还要背这个瘸子回去。”
方翥:“……”
谢岁:“……”
言聿白鼻子上挨了一拳,此刻鼻血嘀嗒,他拿袖子擦了擦血,在后头偷摸开口,循循善诱,“谢郎君,你看,他们草菅人命,根本就没把你当一伙的,你这么为端王卖命,值得吗?”
谢岁:“……”值不值得先放在一边,你是真的不怕死啊,到现在还在劝人,你这辈子是劝学看多了吗?
丹宿双手环胸,“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我不想同你们下死手,现在自己回牢房,我可以当做没看见。”
谢岁有些八卦的盯着丹宿,觉得这俩人之间有鬼。方翥比着刀的手横在谢岁颈侧,一动不动,他来这一趟,就是为了把这几个小孩带出去,现在将他们押回去那就是功亏一篑。
谢岁倒是淡定,他看着方翥横在他脖子上的手,就算他如此混账,如今又变成了累赘,此人也没有要杀他的意思。
这倒真让他有些好奇这人同他兄长的关系了。
谢岁有两位兄长,一个同父同母的嫡亲兄长,一个东宫内的表兄。如果太子哥哥光风霁月,风趣幽默,亲和有礼,那他的亲哥就是一切的反义词,阴沉,算计,恶毒,伤人,谢岁这辈子会的脏话全是同亲哥对骂骂出来的。
平日里他其实并不是很想想起这个倒霉哥哥,谢峥比他大了一轮,要是父亲生的再迟一点,几乎可以当他爹了。所以谢岁从小就有两个爹,一个爹满心政事,不近人情,一个爹表面清正,实际喜欢整他,偏偏他一报复就会被父亲抓包,而后就被提到祠堂跪着。
过的可以说是苦不堪言。
他年少时的风流名声多半是为了逃避回家所以传出来的。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在心计上,他确实玩不过自己亲哥,也懒得同他勾心斗角。
不过方翥这种一看就是正人君子的老古板居然会和他哥有往来,谢岁还挺意想不到。
“方大人。”谢岁身体稍微靠后,低声道:“他不想杀你。”
方翥眉眼微动,并不言语,随后,谢岁低声道,“你扑过去,抱住他,别让他挣脱。”
方翥瞪大了眼睛,谢岁轻微抬手,按住了方翥的手腕,“我帮你,你帮我,如何?”
方翥:“………”
他瞪着谢岁,谢岁冲着他懒散一笑,下一刻,身体骤然前扑,像是在极端惊恐下撞上了刀口。
方翥悚然一惊,丹宿自然不可能看着谢岁死他面前,即刻出手,一把握住了刀刃,劈手扔了短刀。血从指缝中转瞬漫了出来,趁此时机,谢岁将方翥往对方怀里一推,“发什么呆,捆人啊!”
丹宿挑眉,下一刻,瘦弱文士的胳膊一下子箍在了他的脖颈上,死死锁住。谢岁一脚踢在丹宿腿弯上,俯身将丹宿的背按住,冲着身后两个惊呆的主角没好气道:“看什么看,还不快点跑啊!”
没想到谢岁同他们是一伙的,丹宿抬手去掰方翥的手指,打算卸了这条胳膊。还不等他动手,就听得身前的谢岁道:“方先生年纪这么大了,胳膊断了,以后和我一样写不了字可怎么办?”
丹宿:“………”
他闻言动作稍有迟缓,只一瞬,傅郁离长剑出鞘,提着刀刃就刺过来。谢岁没想到傅郁离杀心如此之重,没忍住骂了一声,挥袖挡开兵刃,吼道:“杀什么人?想被斗玄楼的杀手追杀一辈子?还不快滚!”
傅郁离对江湖门派一无所知,但不妨碍他被谢岁的目光唬住,他动作一顿,低声道:“你们不走?”
“走个屁。我们一走,你们八百里都逃不出去。”谢岁头也不抬,“傅大公子,回去守你的金陵去吧,方先生若是配合,我保他不死。”
傅郁离迟疑片刻,他仿若下定了某种决心,“说话算话,谢岁,算我欠你的。”
随后他拉着言聿白头也不回的逃进了山林内,失去了踪影。
林木晃动,而在此刻的树梢上。
叶一纯侧身贴在一处林木内,借着昏暗的光影看着场下的情景,袖剑蓄势待发。
眼见丹宿不再挣扎,他方才在树上换了个动作,继续蹲着看戏。
王爷还说要他帮忙看着点,如果遇到危险,就将王妃捞出来。看这样子,哪里还用得着他去捞人啊。
不过看看日子,王爷也该到了。
夜深人静,裴珩在河边稍微休整,他坐在火堆边,借着火光看着行军地图,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肩头一沉,一个脑袋忽然凑了过来,“王爷,王爷,听说你娶了个男老婆,怎么样,人长的好看吗?温不温柔?腰软不软?性格好不好?”
裴珩盯着地图头也不抬,随口道:“不温柔,凶死了,是个祖宗。”
小弟顿时一脸同情,“这么不好?那怎么不干脆把他休了?”
裴珩:“母亲给我娶的,休不了。”
昭华长公主的行事作风,西北军内大多是清楚的,闻言那高挑少年打了个哆嗦,想起曾经和裴珩一起被折腾的日子,不由得同情道:“没事!王爷您从前一个人在京中孤立无援,此次待我们入京给你撑腰,谁再敢骂你,哥们儿带着刀上他们门口堵着去。至于那硬塞来的王妃,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凶,一个小小文臣,再凶能有塞外的沙狼凶么!王爷若是不喜欢,届时我们就一麻袋将他一套,逼他自请下堂!”
裴珩闻言抬头看了少年一眼,随后没好气的抬手往他脑袋顶拍了一巴掌,“南横,看你这么熟练,在西京没少套人麻袋是吧?”
南横:“……”
“没有,绝对没有。”他猛摇头,像是忽然矜持起来,“我论语都背了一半了,哪里有时间出门打架?”
裴珩看他那心虚的样子就知道没少惹祸,不过懒得同他计较,调侃道:“我是管不住你了,说起来,南横你今年也有十七了,也到了该成家立业的时候,反正你对我成婚的事这么关注,不然这样,改日就让母亲从京中给你找个大家闺秀,好好管管你,如何?”
南横:“……不不不……”
少年手晃出了残影,裴珩嘲笑的推了他脑袋一下,单手收了地图,随后起身,“走了,去救你嫂子。”

第53章
监牢内的火势越来越大了,半边天幕都被烧红,救火的声音隔了老远都能听见。谢岁坐在地上喘气,脸上是按住丹宿时对方挣扎打出来的青痕。
丹宿盘腿坐着,找了块干净的布,正在慢悠悠的擦血。
另一侧,方翥双手环胸,眉头紧蹙,一脸警惕的盯着他俩,沉默良久,“你们这是搞什么玩意?”
谢岁:“同僚兄,方大人问你呢,这么小心翼翼,芳心暗许很久了吧?”
丹宿一言难尽的看着谢岁,“谢大人,你不能因为你自己是断袖,就觉得所有人都是断袖。方大人对我有恩情,所以我不愿对他下手,不是为了私情。”
谢岁:“……”实在是不好意思,身边断袖见多了,所以以为其他人都是断袖。
“同僚兄你浓眉大眼的,果然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好汉!”谢岁拍拍丹宿的肩表示夸奖,被人嫌弃的拂开。
方翥在旁侧沉默片刻,“我不曾记得何时救过你。”
“杀手常有隐姓埋名的时候,方大人记不住是正常的。”丹宿起身,“今夜我不杀你,恩情已还。再有下次,我不会留手,你们好自为之。”
眼见丹宿要走,谢岁不由得喊道:“同僚兄,你放走姓傅的,就没想过该如何向王爷交差?”
丹宿:“?”
“我放走傅郁离?我何时放走他了?”青年脚步停住,他有些恼火的看着谢岁,“谢大人,我放你一码,不代表你可以信口雌黄。”
谢岁从地上站起来,有些踉跄的走到丹宿身侧,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好兄弟,我和方大人,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何能够阻拦的了你?你觉得傅郁离跑了,你的责任不大么?”
丹宿:“……”
“王爷若当真查到我们身上,届时严刑拷问之下,我如此柔弱,必然是熬不住的。若是不小心将你供出去……”谢岁有些忧心的看着丹宿,“本来同僚兄你就是江湖中人,为端王办了那么多的事也不见给你封个一官半职的,反而脏活都丢给你做。”
“狡兔死,良狗烹,你我其实都是端王手中一颗随时可以推出去顶罪的棋子啊。你看,你一个江湖人士,也没什么背景,就手下的亡命徒,待到端王登基,灭你们一个小小的斗玄楼不就是轻而易举?”
丹宿:“……所以?”
“所以,谁说我们放走了傅郁离?”谢岁摊手,他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青紫,又指了指方翥,“这不是方大人看我不爽,将我灌醉了,引到角落殴打,所幸为丹宿兄所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下我的小命了嘛?”
丹宿:“………”
“我们三人互相作证就是。”谢岁轻笑着将丹宿当拐杖,走到方翥身侧拍拍肩,“两位大哥别这么见外,如今我们三人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方大人放走了傅郁离,同僚兄放了方大人一码,我帮了方大人一把,若是当真被王爷发现,谁都讨不了好,不若互帮互助,你好我好大家好,不是?”
方翥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谢岁:“你混进来到底是为了干什么?”
“他们都排挤我,京城活不下去,打算来这边混口饭吃。”谢岁擦了擦脸上的伤口,有些悲伤的摇摇头,“可惜了,端王也是个扶不上墙的,此处也不宜久留。”
方翥:“………”
大概是没见过这种类型的墙头草,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梳理了一下头绪,“你到底想干什么?杀了裴珩,你便是得罪了长公主和整个西北,他们不会放过你,不管谁登基,谁掌权,为了平息边域的怒气,都会杀你。你真是……糊涂。”
谢岁叹气,“我有什么办法,我别无选择。昭华长公主让我嫁给裴珩冲喜,我有家仇未报,不愿困于内宅,杀裴珩是我唯一的出路。”
方翥:“那你现在打算如何?”
夜明星稀,谢岁一边一个人,仿若杵了对拐,他悄声道:“我要杀了端王。”
方翥:“…….”
丹宿:“……………”
很好,所以这是混不下去就杀老板。
丹宿被逗笑了,“你怎么杀?今夜最后一个去天牢里的人就是你,就算有我们作假,端王也未必会信你。况且就你现在这样子,拿把刀都费劲,端王身侧皆有暗卫,你如何去杀?”
谢岁:“谁说我是最后一个进天牢的?”
他指了指那绵延一大片的火光,“你们不会真的以为一个小灯笼能烧了整个大牢吧?”
夜色里,谢岁的眼睛亮的有些摄人。
“我可不是孤身一人过来的,两位大哥,小爷我有帮手。”
夜风如火烫,在一片炽热的风浪里,林雁往粮草上丢下火折子,砸了一坛子酒水,看着越发热烈的火势,抬手将刀刃上的血迹擦干净,有些晦气的呸了两声。
“一天天的尽不省事,光知道给我找麻烦。”
谢岁离开金陵前,托人给他送了封信,并着两百两的银票。其实也不是钱的事,就是养孩子加养老婆,确实挺费钱,也不好让叶大夫跟着他喝西北风。
这还是小徒弟第一次给钱,想想还怪苦涩的。于是将孩子托付给叶大夫后,林雁又干起了他的老本行。
混入叛军,杀人放火,给谢岁善后。
“果然金盆洗手是奢求。”林雁从屋檐上蹦下去,刀光如同银月,从人的脖颈上割过,艳红飞溅,转瞬消失在夜色里。
“记住。”谢岁再度强调:“今夜我们三人就是喝酒喝多了去打了一架。天王老子来了,傅郁离都是傅家养的暗卫救走的。我们不知情,牢房被放火的时候,方大人正在打我。”
方翥一言难尽:“………好。”
谢岁点点头,撸起了袖子,抬手就往方翥面上锤了一拳。青年文士脑袋后仰,一下子被砸倒在地,将丹宿吓了一跳。
“你这是搞什么?”
谢岁晃了晃手,“都说了是互殴,就方大人这副虚弱样,我怎么可能打不过?方大人,你说是吧?”
方翥看着谢岁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意识到他是在报复自己之前的偷袭,还有天牢的冲突。倒也没生气,从地上爬起来,风轻云淡道,“一拳就够了,你再打我,我会打回去。”
谢岁缩回胳膊,又是一脸和煦,“聊正事聊正事。”
“是这样,两位大哥,你们同端王呆的久,想必再清楚不过他身侧的防护和幕僚的身份。”
“我看今夜天色尚早,不若咱们寻个僻静处,好好商讨商讨?”

今夜注定无眠。
傅郁离被人救走,大营遇袭,粮草被烧,有刺客在营房杀人,居然还没抓到。端王焦头烂额,夜里召集了所有幕僚,平清关全面戒严。
谢岁和方翥匆匆赶来时,两人身上都带着伤。谢岁脸侧青紫,方翥眼眶瘀血,各自入座,惹人侧目。
“谢老弟,你这是怎么了?”身侧的文士好心关怀。
谢岁揣手冷哼,瞪着最末席的方翥,“被狗咬了。”
文士看这样子就知道他和方翥起了冲突,方翥那性子几个老人都清楚的很,遂安慰性的拍拍他的肩,稍显圆滑的揽住谢岁笑了笑,“那这狗可真够凶的,老弟莫怕,我那里有药,待会儿拿些去擦擦,消肿止痛,明日就散了。”
谢岁感激的道谢。
另一侧的方翥靠着椅背,他向来刻薄孤傲不讨喜,也没什么朋友,顶着一张阴沉脸,看起来就像是要骂人一般。没什么人想给自己找晦气,便不约而同将他当作了透明人。
倒是端王瞧见了此间气氛,随口问了一句,“谢卿,方卿,你们这是怎么了?”
不问还好,谢岁蹭一下站起来,“敢问殿下,袭击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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