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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雄虫徒手碎钢甲(积雪下的黑猫)


围观的军雌纷纷起哄叫好。
“好!”
“这一脚帅气。”
“雄虫阁下厉害。”
“雄虫阁下不要客气,揍他,狠狠地揍。”
在地上滚了一圈的萨德身子还没停稳,就直接扭腰一转翻身后跳, 险险躲过厉扶青踏来的一脚,一记未中厉扶青一步不停, 直冲而上,萨德扭身与之对攻抢招, 但是…变化太快,根本来不及招架。
几招过后失去节奏的萨德连忙格挡, 顺势后跳,拉开距离,稍微得到喘息后捕捉到破绽的他再度扭身冲上。
没几招后他再度失去节奏,攻势往往还未起就被迫中断,只能不断地挡,闪,退。
“好,雄虫阁下这一招简直帅呆了。”
“萨德你不要老躲呀。”
“嗷嗷嗷,这一招过得好惊险。”
“萨德你居然往雄虫阁下脸上招呼,你完犊子了。”
“哈哈哈。”
围观的军雌看得很是起劲,目前虽说是萨德吃了亏,不过也不能说是压制,每次关键时刻萨德总能找到机会反击,给虫一种他随时能吹响反击号角的惊心和期待感。
不过期待着期待着他们就渐渐地就察觉到了一点不对。
眼见着萨德被一拳轰退,借力再次拉开距离,随后再度拧身冲上。
高台下的众虫逐渐有点发呆,不少军雌脸上都出现了犹疑的表情。
从相撞开始,两虫的身影就不断地在纠缠,分开,冲上,纠缠,分开中来回重复。
最初的快节奏让他们一时分辨不清形势,但随着时间渐长,眼力厉害点的军雌渐渐地都察觉到了什么,表情开始变得不对。
直到有位军雌没忍住,语气不大确定地呢喃了句:“这看着不像对战,反而像是一场…指导赛啊?”
说这句话时他表情带了些许茫然和不敢相信。
指导赛,顾名思义就是在一些比赛和对战场合不以胜负为目地,故意打出空当,引导对方露出破绽,再针对这些破绽给予正确的引导。
若真是这样的话,阿提卡斯阁下的实力就未免也太过强悍点了吧。
要知道指导赛可不是谁都能打的,指导的一方水平必定要比被指导的一方高出一大截才能做到。
他们这次前来运送星兽随便护送阿提卡斯阁下一同前往K20边缘星的军雌,可都是第二军团中的佼佼者,是单拎出来都能独自猎杀成年体星兽的存在,而且在他们这些军雌中萨德的实力能排近前五,在场的军雌几乎都和他交过手。
而现在,阿提卡斯阁下面对萨德轻松地打出了指导赛,这实力未免…也太离谱点了吧?!
他们是知道阿提卡斯阁下强悍,但那强悍一直表现在精神力的使用上,偶尔的体术和搏杀,面对的都还是一群才一年级的军校生,所以他们一直觉得单论体术和搏杀的话,阿提卡斯阁下是不及他们的。
现如今赫然发现,在体术和搏杀上阿提卡斯不止不逊于他们,甚至可能还要远超他们。
明白过来的军雌纷纷在震惊过后裂开了,精神力上比不上就算了,毕竟雄虫阁下自诞生的那刻就拥有极其庞大的精神海,且精神海每时每分都在以极快的速度扩充着,但雌虫的身体素质是远高于雄虫的,这种情况下他们的体术和搏杀还比不过,这个事实未免就有点太打击虫了。
场上的打斗还在继续,场边军雌们的起哄声和窃窃私语却已经渐渐消失,除了厉扶青和萨德的打斗声外,整个训练场能再没有其他的声响。
在抱着看指导赛的眼光去看后,就会发现这场指导赛无比的耐心细心,哪怕是他们还是军校生的时候,教官和他们打指导赛时也没有打得这般耐心详尽彻底。
不少军雌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怀念,在出了军校后只有刚入军队的那半年还有长官能对他们打指导赛,在这之后再也没有虫能给他们打指导赛了。
因为他们本身的战力就已经处在虫族尖端,在阿提卡斯阁下出现之前,能有能力给他们打指导赛的虫不能说不存在,只能说极少。
他们的问题、缺点和还需改进的地方已经很久没有虫和他们说了
场上的打斗仍旧在激烈,但这一场的胜负,这些军雌已经不指望了,一个敢对你打指导赛的虫,那真要计较胜负,肯定是分分钟的事。
只是,萨德他不会还不知道吧?
这样想着,卡德等虫的视线不由放到萨德的脸上,就见他一副完全进入作战状态,眼神中还带着股凶悍和憋足气的狠劲。
场上的萨德微微喘着气,目光死死地盯着厉扶青,只觉得难受极了,往往他的攻势还未起,就会被他的突然变招逼得不得不跟着改变,这让他有一种自己像是被看穿了一般,
好像无论如何应对,如何出招,都在他攻势的掌握之中。
得想办法试探出他的薄弱点。
得,这家伙完全不知道!
确定这点的卡德他们不忍直视地收回视线,再度看向阿提卡斯阁下,发现他不仅呼吸未乱,连眉眼都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平淡,一举一动莫名给虫一种说不出的压迫和强势。
“嘭!”
从台上飞下来的萨德在地面滑行了一段距离后,被诺恩伸脚拦下。
“咳咳咳。”爬起来的萨德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向诺恩道了一声谢后,随即看向高台,有些许遗憾不甘地咬了下牙:“就差一点!”
就差一点赢的就是他了。
“……”
扭头看向他的众军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萨德的视角里,他奋尽全力,缠斗许久,最终还是遗憾败北。
但是在场下众虫的眼里,他毫无所觉地在台上被阿提卡斯阁下引导着将所有的破绽暴露后,就被阿提卡斯阁下干脆利落地一脚给踹下了台。
看这种情况,要不是阿提卡斯阁下抱着指导一下他的念头,估计刚上去就被秒。
这场打斗的内容说起来多,其实也才不过才过去了五分钟。
将萨德踢下去的厉扶青站在台上,目光扫视了一下有点安静的场下,平静的语气中带了丝意外:“没虫上了吗?”
“有!”
“有!”
他话语刚落,场下立马跳起了数十位军雌,争先恐后地往台上冲。
“你给我下去,我先来的。”
“幼不幼稚,军中什么时候讲究先来后到了。”
“你他雌的放开我的脚。”
弯道超车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翻上台的卡德大步走过来一脚将台边互相撕扒的几个军雌踹下去,低喝道:“别搁这丢脸了,滚去排队。”
“排什么队?”
几个撕扒得衣服都乱了的虫一回头,才发现场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排起了长队,当即眼睛一瞪,忙不迭地跑过去抢着排在前面。
虽说被指导有点丢脸,但对于虫族的虫来说,他们永远热衷于挑战强者,无论表面如何冷静理智,他们天生好战的骨血永远在沸腾着。
连续与几个军雌交过手后,厉扶青发现他们的破绽大同小异,于是不再耐心地指导他们,上来一个就直接干脆利落地解决,甚至到后来他直接一勾手:“一起上。”
场内的气氛瞬间喧哗到顶点,这也太嚣张了啊!
军雌们忍不住了,面面相觑后不客气地直接就冲了上去。
“嘭!”被一脚踹飞出去撞在墙上的军雌,停滞了一会后滑落在地。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和背部艰难地咳嗽了两下,表情都不禁扭曲了些许,这肋骨怕是断了有两根,阿提卡斯阁下他下手是真狠啊。
他抬头望去,只见墙上,地面,屋顶都是军雌们被踹飞、拍飞的身影。
当即忍不住咂舌。
诺恩是在军雌们全部被打趴下才走上台的,发丝有点凌乱的厉扶青听到动静后侧头看来。
没有铺垫,没有话语,对上视线的那刻两虫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向着对方冲去,在正中悍然相撞后缠斗在一起。
诺恩确实要比其他军雌难缠许多,无论是速度、力道、意识还是反应都要高出其他军雌许多,但是…还不够。
在交手数十招后,“嘭!”的一声诺恩被厉扶青扼住后颈掼在了地上。
他扼住诺恩后颈的手用了点劲,垂眸看着他,凌乱的发丝有一缕落了下来,金色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若细看,不难发现有零星的笑意在跳动:“认输吗?”
说这句话时他浑身那种处在战斗状态时的危险凌厉感被冲淡,有种刀剑入鞘时的克制收敛。
被摁在地上的诺恩有点不自在地扭了下脖子,按理说弱点被掌握在其他虫的手中,他应该会有种寒毛乍起的危机感,但此时的他不仅没有那种危机感,反而在听到阿提卡斯问他认输吗时,感觉到有丝麻痒自舌根处蔓延开来。
他动了动唇,嗓音有点哑地吐出一个字:“认。”
离开训练场后,厉扶青就回住处洗漱了一番换了身衣服,从卧室里出来的他盘腿坐下,侧头看了眼诺恩。
诺恩会意地走到他身后,将他披散的发拢在了手里。
他现在的动作可比前两天的时候熟练多了,很快就给厉扶青在脑后扎了个小发揪。
诺恩退开后,厉扶青没忍住盯着他的手看了会。
虽说是从人均长发的沧澜大陆来的,但厉扶青其实并不怎么会束发,少年时期也只有代表宗门出战时会有侍从来给他束发,其他的时候他都是披散着头发的。
后来长期待在禁地,更不会有侍从来给他束发,连偶尔出禁地给青阳宗处理他们处理不了的事时,也是披头散发地就去了。
那时的青阳宗并不在乎他在外的形象,他也有尝试过给自己束发,只是在揪下两缕头发后就放弃了这个有些许难度的事。
察觉到他目光的诺恩觉得有点好笑,索性将手递到他身前给他看:“看不出不同的话,阁下可以上手捏捏。”
厉扶青垂眸看着眼前这双手,诺恩的手骨节突出,修长有力,手背青筋明显,指腹间带有长期握枪械形成的老茧和陈旧的疤痕,若不是颜色不对的话,还真的点像他在沧澜大陆那具身体的手。
他看着看着还真的上手捏了一下。
没想到他真会上手捏的诺恩有点意外,他收回手,转移话题道:“阁下怎么会想着打这么一出指导赛?”
从一开始就在训练场的诺恩,比任何虫都要更快地察觉出那是一场指导赛。
曾经当过阿提卡斯一段时间陪练的他,在他出手的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不对,有几处地方的刻意停顿太过明显。起先他是在疑惑,后来在意识到他的意图后,就不禁想到了上午才发生的那场海特军校的首席争夺赛。
现在回想起来,那其实也是一场针对格斯和一年级生们的指导赛。
不然在将格斯的包围圈撕破后,他大可隐藏身形直击敌方总指挥,将这场首席争夺赛的时间直接缩短一半,没有虫会怀疑他能否做到这点。
但他偏偏就像是突然起了玩弄之心的猛兽,反复穿插进包围圈,很是耐心地将格斯战术上的问题一点点扯破扩大,再将所有隐藏的问题都暴露后,才连消带打地击溃他的防御体系。
也难怪当时的格斯在愣了一下后表情那般古怪。
闻言,厉扶青反倒是有些疑惑,他幼时在狼群里,狼群里捕猎比他厉害的狼都会在玩闹时教导他们这些小狼如何捕猎,纠正他们错误的捕猎姿势
“在一个族群里,能力高者和能力低者切磋的意义,不就是在于指出其不足,引导其改正吗?”
不然意义何在?
而且虫族的体术与搏杀术太过简单易懂,就如同猛兽之间最简单不过的厮杀一样,一招就只是一招,里面没有暗藏任何变化,这在厉扶青的眼中简直是破绽百出,要知道沧澜大陆上就连一个小宗门里最基本的拳法,一招一式中也暗藏着许多变化和后招。
虫族的体术一招一式都用力太尽,没有藏力,这就导致一招出尽后反应再怎么快,动作都难免有点凝滞,这一点凝滞虽然微乎其微,但落在厉扶青眼里,简直是再大不过的破绽了。
听他这么说,诺恩愣了一下,这放在猛兽的族群里确实是这样的,为了壮大族群,族中的长者都会无私地教导幼崽,使其快速成长,成为族中捕杀猎物的助力。
只是,只是那是猛兽壮大族群的本能,放在虫族谁会有闲心和耐心,费力去做这样没有任何利益的事?
自那天过后,战舰上的军雌们对厉扶青的态度变了不少,灼热、好奇的视线中加上了敬佩崇拜,或许是知道这位雄虫阁下的脾气没有那么不好,他们从悄悄的偷看改成了明目张胆地看,偶尔对上厉扶青的视线会不好意思地抿唇,但是视线是不肯移开的。
这可是雄虫阁下哎,虫族的雄虫阁下有多么的少?整个虫族有三分之二的雌虫亚雌一生都没机会再现实中真正地见一次雄虫阁下。
眼下他们有机会见到雄虫阁下,而且还是这种强大俊美,脾气也不是很差的雄虫阁下,不赶紧大饱眼福以后可没这机会了。
对于走到哪都有视线追随的这件事,厉扶青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甚至能很好地忽略这些视线。
偶尔也会有军雌上前和厉扶青打招呼,不过也仅限于打招呼了,像是那天在训练场大声呼喊雄虫阁下帅气的行为没有再出现过。
离开训练场的军雌们在面对雄虫阁下时,总是格外的腼腆和不知所措。
他们试图接近厉扶青,试图多和他搭几句话,但往往一句问好后就紧张得忘记接下来要说什么,最后只能匆匆以一句抱歉为结束语就僵硬着身子离开。
往往这种时候没什么表情的厉扶青就会垂着眸思索,自己是不是长得越来越吓虫了?
战舰在瀚海的宇宙行驶了五天,离边缘星越近,就越能发现边缘星意味着什么,仔细观看的话会发现,连来往的星舰都要许久才能看见那么伶仃的一艘。
“再有两个小时就到K20星,我们会在那里休整一番再前往星渊。”
诺恩向厉扶青说着接下来的行程。
喝着营养液的厉扶青点头表示知道了。
“阁下。”
卡德突然加快脚步走了过来,神情有些许肃穆:“K20星处出现星兽潮,我们是停在这里等星兽潮过后再启程,还是继续行驶?”
按照军雌的习惯他们肯定是继续行驶,虫族的虫就没有避战这一习惯,但眼下他们战舰上有雄虫阁下,虽然他不像其他雄虫阁下那般战斗力低,但是他仍旧是雄虫阁下,遇到任何事首要考虑的就是他的安危和意向。
厉扶青喝营养液的动作一顿:“全速前进,以最快的速度抵达K20星。”
话落他将喝完的玻璃管放在一旁,语气和行为一如往常的平静。
但诺恩却莫名觉得他的这句话并没有表面听起来这般平静。
在发现星兽潮那一刻起,以K20为起点的数十个边缘星就进入了战时状态。肃穆的警报声响彻整个星球上空,不过他们并不是星兽潮的第一道防线,在他们的更前面有数颗清理出来当做缓冲区的星球,那上面驻守着虫族的军队,他们才是面对星兽潮的第一道防线。
这次突如其来的星兽潮的规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要大,兽族连带着虫族这一带几乎都在这次星兽潮的范围中,密密麻麻的星兽在宇宙中覆盖出一片纯黑的移动天幕。
虫族森然冰冷的战舰拦在了这片天幕前。
“轰!轰!轰!”
不计其数的火力朝着星兽潮覆盖而去,耀眼的光芒将这片星域照得炫白,光影暗下去后只留下数百星兽的尸体漂浮在宇宙中,这片黑色的‘天幕看上去几乎没有任何损伤。
一轮火力覆盖后,冲在最前的星兽虽没死,但身上的鳞片多有损伤,蹲在战舰上的军雌见此张开了背后狰狞的骨翼,在同一时间向着星兽扑去,在穿过那些挥舞着的触手落在星兽背上的过程中,有不少军雌或被触手拍飞或被触手洞穿。
平均两到三个军雌一同落在一头星兽背上,他们用小臂上带有锯齿的骨刃快速利落地切割开星兽受损的鳞片,露出下面黑色蠕动的眼睛,将手上拳头大小的东西摁进眼睛里后就在瞬间暴退。
那拳头大小的东西被摁进星兽背上的眼睛后,按照设定好的程序快速朝着星兽的体内爬去,然后轰然炸开。
有的星兽直接被炸死,有的星兽皮厚暂时没被炸死,但受伤严重的它们也抗不过虫族接下来的又一轮火力覆盖。
如此一番下来,才将星兽潮冲在最前面的第一层星兽杀死,而眼前的星兽潮整体看上去丝毫没有减少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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