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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和他前男友HE了(枯糖)


十分钟后,顾云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那表上面镶了钻,随着动作反射的光刺了下方离的眼,他微乎可微眨了下。
顾云说睨他一眼:“看够了吗?抓紧走。”
“飞机还要四十分钟零三秒起飞起飞。”
距离起飞时间还有二十五分钟。
方离跟着顾云上了去机场的车。
情绪波动较大,身体能量低,中暑昏厥,林煜醒来是周日晚上八点。
护士见他醒了过来安抚两句,查看情况后拔了针,说:“你现在身子有些弱,好在平时挺注重健康,没什么太大问题,可以出院了。”
“现在几点了?”林煜意识很模糊,他挣扎好久喃喃问,掀了被子爬下来。
“啊,下午七点。”
机票是几点?林煜不知道。
他从医院飞奔出来,又和外面的热气擦了一身汗,车速踩在高压线上向机场狂飙。
车窗外的风景从未如此流速飞过,车窗上沿边漏了到缝,骇人的风声呼啸进来,疯狂嘶吼,要吓住谁一样。
车上的蓝牙电话终于通了过去。
顾潇尘被烦得头疼,他语气糟糕透顶:“能不能别再打了?!他已经和他妈出国了!你现在再问也没有用!”
“刺啦——”刺耳的长音尖叫穿透小半条道。
车轮胎挤压着远方能看到水面似的柏油马路,在一个急刹车和粗暴滑行下歪着身子停下。
前面的轮胎爆掉了。
顾潇尘耳朵贴着,被刺得手机掉到了地上,他痛苦搓了下耳郭,出现了短暂耳鸣。
林煜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抓着方向盘,他心死如灰般问:“方离到底去了哪?我需要知道具体的位置!具体的位置!”
顾潇尘气急败坏:“都说了你们得断!你听不懂是不是?!我姐她不接受同性恋!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跟你分手?”
“我他大爷不需要知道你跟我分手是为什么!我就是要知道他人在哪!我不管她接不接受!我要知道他——”
“嘟”一声顾潇尘掐了电话。
林煜的脑子出现短暂空白,在那一声中断中好像终于听到了车胎爆掉的声音。
街道上人流如织,喧嚣如同潮水在林荫道涌来涌去。
明明这会是酷暑,林煜却感觉一身的冰凉,身上被冷汗浸湿。
南城的酷夏,宛若一口持续加温的蒸炉,热腾腾炙烤着大地。
车门打开,林煜下来在一级阶梯上绊了下,整个人摔在地上,地面高温终于让他感觉到了盛夏。
皮肤传来一阵阵刺痛,却好像毒瘾一样让人如痴如狂,他感受着密密麻麻的钻痛,一点点灼烧着皮肤。
他下意识抬手抹了把脸,却摸到了一把咸涩的泪。
明明昨天他们还同床共枕思考着未来,现实却只是一瞬之间崩塌成泡沫的幻影被一点点戳破。

最后一通电话是林煜不知在哪打的,环境还挺嘈杂。
他们导航着林煜定位到的时候拖车刚把车架上去,车胎摩擦得惨不忍睹。
街道偏僻,人少,没有出现交通事故,工人沉思很久也没想明白怎么做到的。
江浩远远看到林煜正蹲在一棵梧桐树下抽着烟,地上已经肆无忌惮积了一堆灰。
他身上穿的短袖,右手劲瘦的手指夹着烟,刚好露出手臂的严重擦伤,皮肤被石粒撕出密密麻麻的口子,血汩汩流出来,血肉里混着脏灰。
车子被拖走了。
江浩和胡丙站了很久,看着林煜抖着手像是神经错乱一样抽完一整包烟,他吸烟动作急促,赶着解决某项任务似的,事实上发疯想要遏制心头一阵痛。
烟是在旁边的便利店买的,林煜有一阵子没抽了,现在抽得凶,烟味呛得眼泪出来从框里翻出来。
半个小时后,林煜站起来,拍了拍溅到身上的烟灰,灰在空中飘了一会然后沉到地面,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嗓音疲惫沉重:“回去吧。”
他嗓音被烟雾熏得听起来有些哑,眼眶是红的。
江浩曾经说,林煜这个人克制,对很多事很多人毫不在意,能够让自己轻易放下,不计较也不记仇,对待自己的事情也是,他就像个不倒翁,即使大风大浪也会站回原地。
胡丙说林煜这个人沉默寡言,总是半进半退,看着好像清欲寡淡,却心思敏感,会想很多。
陈志说他太冷淡,不在乎什么,又在某个领域追毛求疵,局限。
林煜的确是个很矛盾的人,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又觉得其实得不到也无所谓,他一点点压制自己欲望,让自己什么事都表现得不那么热情,把自己当做一块木头雕刻自己要的形状暴露在他人眼里。
这块木头不是别人怎么喜欢的,在他眼里确实最完美的。
林煜有时候觉得自己心大,什么都记不住,偏偏有时候又吹毛求疵记住无数细节,一点点扣出来反复咀嚼。
他面对别人没法热情,可一旦一个炽热的人靠过来他就没法拒绝。
江浩送他回了小区,两人也跟在后面进了屋。
林煜一句话没说,像浸泡到了一个独立的世界,简单洗漱完去卧室。
脚步在门前停了一下,目光朝沙发上瞥了一下,说:“我没事,睡一觉就没事了。”
他心很大的。
睡一觉就没事了。
江浩看了他一会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林煜是个别人绞尽脑汁不知从何安慰的人。
无论别人说什么,他总是“我没事”“不重要”“没必要”“多大点事”,他自己就把自己估量得很好。
人们太安逸后总不相信暴风能够叫此刻的完美瞬间崩塌。
倘若有一天真的塌了,他们便嗅着漫天飞扬的尘土,一点点感受真实,再悲痛欲绝。心口塞满无数酸涩委屈。
酷暑里,林煜直接的感受却是内冷外热,无论再怎么粘稠的热流,也钻不进身体一丝一毫。
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许久,身子软绵绵的,额头冒着冷汗,折腾了两天,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发烧了。
凌晨一点嗓子里传来阵痛。
手机切进打车APP后,他短暂地抬起眼看向门,仿佛视线能够穿过去。
客厅里的空调持续在20度,他身体里也是模糊的凉意,他忽然想起来二月的某天。
他也是发了烧,天气也是这么凉,这样靠着柜子打车。
那些场景一帧一帧在脑子里回溯,明明画面里的人前天还在身边,他却觉得隔了好远。
林煜觉得没法握在手里就是虚无缥缈的,不真实的。
方离只是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两天,或许是悲伤过度,大脑开启了自我保护,又或许是他又开始雕刻完美的自己,他忽地生出一种好像这个人没来过的错觉,好像只是他看过的某个电影里面比较喜欢的角色,上头一阵子不久就会遗忘。
这一刻看向门,只是记住了那敲门的环节,仿佛误闯进了电影镜头里的画面不知所措。
直到他脚裸被一个毛茸茸的家伙蹭了蹭。他才惊觉回神。
这之间,也不过花了短短三秒。
六六是被一阵脚步声吵醒的,往常这个点屋里的人会睡得很熟,起夜也会照顾它轻手轻脚的,奈何今天的动静比较急促。
它在家无聊了好久,江浩和胡丙昨天和今天来给它喂了饭。但是它所忠诚的主人却忘了这事。
林煜抱着六六坐进沙发里,摸着柔软的毛发,像是吸了漫天飞舞的尘埃,恍然惊觉,心从万里阴空坠落,他听到急促呼啸的风声,大脑从空白里倏地挣扎出,这一刻真正意识到缺了什么。
他试图让自己不去深想。
没有用任何交通工具,在六六入睡后出了门,凌晨从小区走到最近的一家医院,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到的时候晨昏破晓,天边睡眼迷蒙吐着白雾,外面的早餐店人声嘈嚷,蒸汽冒着粘人的热。
林煜应付了两口看完医生再折回去。
他适当催眠自己,弱化沾星点就难以喘息的领域,习惯却是难以改掉的,他还是习惯去做身边有方离的事。
他像是活在迷雾里。
八月中旬,陈志和许祉分手了,他从国外飞回来才知道消息。
他试图安慰林煜几句,对方神情几近茫然。
陈志去厨房给他接水,脚刚要他进去,林煜忽地问:“方离是谁?”
陈志心一惊转过头去,沙发上的林煜背对着阳台的光坐在沙发上,怀里安静趴着猫,猫咪闻言抬起头蹭他,林煜垂下眼,深沉地盯了两秒。
突如其来又转瞬即逝,都会让人觉得好像只是穿过了一场向往的梦境,醒了就什么都没有。
陈志拍了拍他的肩,林煜曾经不怎么愿意记住东西,他总不把身边的人或事放在心上,陈志曾经和他提一些过往,他总是眯起眼睛又摇摇头,用能使对话者哑口无言的语气说:“记不太清了。”
林煜家里有个厨柜,高高耸立在门侧,陈志一直不太清楚林煜买这个干嘛。
旁边的人突然把猫抱开起身去拉开柜门,这橱窗是老早古式的设计,上面是纱窗,中间玻璃门,下面是柜子。整体在房间里比较突兀,曾经好多次他们都提议丢掉,林煜却说留着。
林煜拉开上面的纱窗门,提出来一个篮子放到桌上。
陈志好奇看过去,篮子里有一个纱袋里面装着干花,他分辨不出来是什么,于是指了指问:“这是哪来的,干嘛的,你拿这个做什么?”
鲜花的观赏期很短,尤其是花枝。在那段时间他们琢磨了一会,林煜说做成干花能够长久保存。
那天应该是个阴雨天,光线不那么暗,少年人抱着猫坐在阳台上一片一片揪着花。
嘴里幼稚絮絮叨叨,摘一片叨一句:“哥哥喜欢我,哥哥更喜欢我,哥哥最喜欢我……”
林煜被他弄得有些羞耻,过去揉了他两把脑袋,两人闹到一起,时间一长,眼神对上就容易擦火,林煜安静看着男生的眸子。
外面下了雨,线条轻易密集,落在少年背后,空气中能够闻到雨的气息。
他青涩去碰对方的唇。
林煜心脏被抓了一下,他没回答陈志,把花篮提去了卧室的床头。
这一系列动作也让陈志刹那明白过来。
人生难有知己,终始一路更难求。
陈志去了别的地方发展,紧接着江浩因为家里一些事辞职回去了。
胡丙也辞职了。
一瞬间原本安静的世界面目全非。
九月份林煜去了国外,聊完合作后,拉着外企的老总单独聊了很久,他们中间酒喝得多,林煜眯着眼靠着座。
英国佬总是让氛围优雅贵气一点,房间里放着林煜欣赏不来的某个唱片。
红酒瓶赤裸的玻璃上,映着头顶的灯,老总趴在桌子上保持着自己的风范,不让醉酒后露出丑态。
林煜他浑身总是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狭长的眼睛眯着,端得很,对方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醉。
项目结束后,林煜留在了英国,工作也转向外企,重新进入IT行业,每天泡在办公室。
他不和外国佬泡咖啡馆,国外工作时间没有国内紧绷,他也依旧坐在电脑前。
旁边的琼斯总是很惊叹,他话比较多,而说得最多的大概意思就是:你们中国人真不要命。
他相当热情,试图拉着林煜和他有更多户外活动,被统统拒绝,却还是乐于和林煜交流。
这林煜归结于对他这个“外国佬”的好奇。
琼斯买了一本汉语词典,试图和他用母语交流,最后恹恹告退。
吃了老祖宗文化的福,林煜偶尔蹦出来有点哲理文化的话,琼斯就瞪大眼睛看他,无比钦佩。
琼斯和家里人关系好,总会通电话,说得最多的翻译过来就是:外国佬同事不得了。
陈志说:尔等外国佬,怎懂我中华魅力,致敬我伟大的老祖宗

方离是被摁着进去的,他的身体被禁锢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顾云语气冷淡对门外的包裹严实的男人说了两句。
方离之前想过跟顾云到了国外再想办法逃走,顾云像是知道一样,收了他的护照身份证,更别提特意带他来了一个小语种国家,这边人说话他都听不懂。
而来这里不到一周,方离还没摸清楚情况就被摁到 手术台。
刺眼的光圈逼近眼睛,不知那个医生给他注射了麻醉剂,玻璃壳上映衬着他苍白的面容,眼缝在一点点闭合,最终挣脱不开药效闭了眼。
他心脏有焦灼的痛,他不知道这群人到底要做什么,在国外他甚至连基本的通讯设备都没有。
如果……他在昏沉的意识里想,他醒来以后会不会比现况更糟糕,他会不会这么一闭眼,醒来就再也记不起什么。
万一他可能不记得什么了,是不是那段回忆只有林煜孤零零守在那。
他醒来是在术后是一个小时后,他迟钝缓慢睁开眼。
床头金属片被光照得映出了他面无表情、陌生的脸。
方离想起来那个午后,他被顾云拉下去站在楼梯口,对方拿烟头烫了下他的衣服,说:“看到你这张脸就烦,整了去。”
麻醉感逐渐褪去,脸上延缓传来一点痛感,只不过这不算什么事,因为方离脑子是空白的。
又是一个无法控制的变量。
顾云想办法给他申请了这里的学校,他总是带着翻译器上课,他试图去交流,这里却一个会讲中文的也没有。
校园依旧喧闹,笑声宛若浪潮,穿在林间。
方离却沉默寡言在这里日复一日。
麻木的工作能够劝退各种烦心,消磨去胡思乱想,林煜把自己丢进工作中,让时间一点点和解。
那个曾经人人说的“万一”到底是没出现,林煜工作逐渐高升,但是突破性进展也没有出现过。他早就坦然接受人不温不火的一辈子了。
两年林煜带出了一个自己团队,企业向国内发展,公司人员向国内调动,调动的名单里就有林煜。
中间两年欧洲各个地方跑,两年快跑完了,他来时候带一点私心,却始终没遇到他想找的那个人。
陈志说世界很大,分开会很难遇到。
回国的飞机穿梭在云间,每一片都像这两年藏着的诗与泪。
一同回来的还有琼斯,林煜平时冷淡,相处久了就可以察觉到细微的神情变化,琼斯操着不熟练的中文问他:“腻是不似心情不好?”
“为什么这么问?”
“腻回家应该凯信,不是着阳。”琼斯说。
林煜嗯一声:“到中国找个普通话好一点的老师,你不标准还有口音。”
琼斯:……
琼斯为老师辩驳:“劳斯嗦哦,着阳庆民。”
林煜:……
老总和顾潇尘有点交情。入驻国内的公司,就近选择,也是在南城,林煜理所当然搬回了知意小区。
217搬来了另一家住户。
房间里和走之前一样没有变化,里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沙发上套了防尘罩,掀开是干净的。
琼斯坐在沙发上那期面前桌上的相框问林煜:“着个似谁啊?”
浴室的水刚好落在最后一滴,在桶面里砸出波纹,林煜探出身子看一眼。
那个相框是生日和方离拍的合照,他洗的这张比较含蓄,是他亲吻方离侧脸的那一幕。
客厅里出现一阵寂静。
琼斯睁了下眼意识到自己似乎可能说错话了,准备找点话圆乎过去。
其他同事不怎么热情,林煜不说话他们不会主动找林煜,琼斯常常听到他们说这个个外国人太冷,中国人没有想象中那么热情,尤其是情绪比较难猜,林煜带他们时候几乎看不出来喜怒。
琼斯却觉得林煜这个人比较好懂,不爱生气,虽然平时没见过他笑过,说话也字少往外面蹦,也不会不会答别人的问题,但不高兴会很明显,比如现在林煜忽然没声,可能就是心情不太好。
“sorry,窝碎口文文,腻不回答也魅管戏。”
外面客厅已经打扫过,唯剩不是特别重要的浴室。
琼斯肯定林煜不会回答放下相框准备去唤六六不让气氛这么尴尬。
林煜却在他旁边坐下重新拿起那个相册坐下,相片里方离似乎受宠若惊抬头看向镜头。
三年眨眼过去了。
如果不是这张相片,林煜可能觉得这是昨天,又或者是无数光年之前。
琼斯其实在之前有无意瞟到过林煜的手机,那会林煜常常会盯着那几张相片发呆,其中他看到的就是这张,他觉得这有侵犯别人隐私和构成偷窥的成分没问,可现在着相片赤裸裸放在他面前,难免压不住好奇心。
他其实能感觉或许这个人就是造成林煜目前状态的始作俑者,身份可能是前男友之类的,
他看了下林煜的脸色,觉得今天可能会揭开迷雾,大胆问:“用腻们话酱,似不似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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