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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九尾狐后,我被仙尊宠上天/咸鱼狐狸和美人仙尊(极地火)


出发当天清晨,整个藏剑峰的人都站在山脚为他们两个送行。
松风道君迎风而立:“净山、青矾,此去保重。打不过就跑,不要拼命。”
白清辞依旧是帅大叔的样子,亲传弟子服配上他的脸和身材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听见这话豪爽一笑:“师父还有师弟、师妹不必担心。我和老三会保护好自己的,在战场上待一段日子就回来。”
云舒玉连忙开口:“大师兄你快‘呸’三下子!这可不能乱立flag……”
易子年站在白清辞旁边乐了:“小六你又在说什么奇怪的东西?放心吧,还有泽兰道君和太一道君在,就算我们两个只剩下一口气都能救回来。”
藏剑峰上只剩下松风道君、叶怀夏、诗絮晚、沈岚雪和云舒玉。
九玄宗此次派去了一百弟子——其中四十三元婴、二十九化神、二十一合体弟子、五位大乘期的道君以及两位渡劫期道君。
此去路途遥远,在与魔界魔修、魔物战斗时,修为低的弟子去了也是羊入虎口,所以广嘉道君根本没让修为低于元婴的弟子报名参加。
云舒玉心浮气躁地待在藏剑峰上,恨不得自己也跟着去,可是他现在才金丹中期,沈岚雪也才金丹后期,他们根本去不了,只好在九玄宗继续修炼。
叶怀夏和诗絮晚也没闲着,参加了九玄宗的巡逻队,防止宗门被魔界的人趁虚而入。
第二年,云舒玉正在演武场练剑,越练越觉得心不平气不和,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云舒玉抬头看了一眼旁边打坐的沈岚雪、坐在树下擦剑的诗絮晚还有和豆子玩的叶怀夏,心中那种不妙的预感愈演愈烈。
松风道君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云舒玉差点没认出来松风道君,他平日里最爱的青色法衣上粘着鼻涕状的黑色粘液,散发着不祥气息。
松风道君站在演武场入口很沉默,脏污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言不发盯着地面。
演武场里的没有一个人开口问松风道君为何如此衣衫不整。
云舒玉收起松柏剑,立在原地。
沈岚雪收功站起,走到松风道君面前。
诗絮晚停下擦剑把桐君剑放到石桌上,起身站到松风道君对面。
叶怀夏把豆子塞回兽宠袋,收起嘴边的笑容。
“清辞……还有子年的本命灯……灭了。”
云舒玉突然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恍惚了一瞬才发现刚才并没有什么东西碎掉。
一片寂静过后,叶怀夏颤着声音开口:“师父,你在说什么……大师兄他们怎么会……”
怎么会死。
松风道君微微抬头,无声无息流下两行泪,拿出两柄长剑让它们悬浮在半空中:“灯灭的那一刻我就去了,可是……我没能救下他们……”
那两柄剑一柄是白清辞的重峦剑,一柄是易子年的多情剑。
它们剑身上原本的灵光消失了,云舒玉知道这是宝剑初生剑灵消失的表现。
松风道君声音带着巨大的痛苦,字字泣血:“域外魔物联合魔界入侵。那些域外魔物隐蔽能力极强,不被灵力所伤,被其杀死的修士会在一瞬间化为灵气……反哺天地。”
“清辞和子年……只留下了本命剑。”
怎么会?云舒玉愣愣看着松风道君,什么域外魔物能杀了大师兄和三师兄……太可笑了。
他不是在做梦吧?
松风道君按了按胸口,喷出一口血。
“师父!”
四人连忙过去想扶住松风道君。
松风道君稳了稳身子,摆摆手:“这次魔界的进攻已经挡下了。不过魔界因为联合了域外魔物,所以一次性派出多个渡劫道君,我这才受了些伤。”
“一会儿你们去把清辞和子年的剑送入剑冢,我得去闭关。”
松风道君说完就消失了。
云舒玉觉得耳畔嗡嗡作响,想哭但是泪腺好像已经干枯了。
如果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松风道君怎么会在他们面前吐血?又怎么……会不送重峦和多情进剑冢……
白清辞六岁入藏剑峰,易子年十岁入藏剑峰,可以说是松风道君看着长大的。
叶怀夏最先哭出来,死死抱住重峦和多情:“怎么会……大师兄明明说了过一段时间就回来的,还有三师弟……不是还有泽兰师伯吗?为什么救不了他们?!”
“师姐,我一会儿就和师父请示去上战场!”诗絮晚眼眶红得吓人,眼泪不自觉地流出,“我要……让那群畜牲付出代价!”
云舒玉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了,他怔怔看向沈岚雪,却发现——沈岚雪表情没变,眼眶也没红,但他那双天青色的眸子里却蕴含着深深的悲怆。
好像那里面藏着一个孤独的灵魂,现在的一切那个灵魂都经历过,再经历无非是徒增伤感,不会悲痛欲绝也不会痛哭流涕,走向既定的结局,改变不了一点结果。
云舒玉眨眨眼,发现沈岚雪也在哭,眼眶很红,只不过没发出什么声音。
第二天,重峦剑和多情剑入了剑冢。
九玄宗的剑修去世后都要把本命剑送入剑冢,等待有缘人再次带它们离开。
如果剑主人生前不愿,或者本命剑不愿意也会按照他们的想法来办。
白清辞和易子年没有留下任何遗言,他们的剑也没了剑灵,所以要送入剑冢。
云舒玉没什么真实感的进了剑冢,看着叶怀夏把剑插在土包上,然后自己再恭恭敬敬鞠了三次躬,最后又离开剑冢。
剑冢最近两年多了不少新进来的剑——九玄宗去的一百个人里面很多都是剑修。
没有更多的时间让他们沉浸在悲伤之中,接下来的日子,藏剑峰上所有人都在努力修炼。
仙魔大战也没有停止,就算修真界众人研究出域外魔物的弱点,也改变不了这场战争是一场持久战的事实。
镇压魔界的封印松动是默认的事实,可是真要把封印堵上——那可是拿命填啊!还是拿大乘、渡劫期修士的命去填。
人都有私心,也都惜命,达到大乘、渡劫期的修士哪一个不想飞升?就算现在浮生大世界很久没人飞升,但谁又能说准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就能飞升了?
各大宗门议事时没人提,仙盟也没人提这件事。
大乘和渡劫期的道君也代表着一个宗门的底气,道君太少的宗门根本立不住脚。
广嘉道君作为仙盟之长也没提起。
他有他的顾虑,封印松动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如果他先提出重新封印魔界的事,所有人的目光就会聚焦在九玄宗。
枪打出头鸟——到时候九玄宗被其他宗门联合着,整个宗门都填了封印大阵也不是不可能。
所有人都在等,等那么一个最先开口的人。
战争还在继续,修真界西南部已经被魔界侵占很大一部分了,被侵占的地方寸草不留,整日整夜燃烧着魔火。
妖界因为更加松散不服管教,被侵占的面积要比修真界大得多。
而修真界各大势力还在互相推诿,生怕自己在这场战争里多花几个钱,多死几个弟子。
直到——天地倒置。

仙魔大战第九年,战局陷入僵持第四年。
那是一个很寻常的清晨,云舒玉从修炼中脱离,准备去闭关的洞府外看看。
他现在已经金丹后期圆满了,旁边洞府里的沈岚雪昨天刚刚突破元婴,现在正在闭关。
云舒玉走出洞府,面前的一切让他永世难忘——水飞天,云坠地,星辰陨,日月同落,万物同枯。
他能清楚听见洞府所在山体发出的悲鸣,山下飞禽走兽四处逃窜,比以往要大了不少的太阳与满月相互辉映,天空泛滥着诡异的红色。
云舒玉不知道这副景象意味着什么,却莫名想到了“天地倒置”这四个字。
“师兄,去找师父吧。”云舒玉对落到他身边的沈岚雪说道。
沈岚雪沉默点头,诡异的红光照在他如雪的长发上,像是泼上去一瓢鲜血。
松风道君坐在春华居正堂,面色有些苍白,是因为前几年在战场上不小心落下的病根。
只见松风道君莞尔一笑:“都来了啊。”
叶怀夏和诗絮晚早就到了,云舒玉和沈岚雪算来得晚的。
松风道君咳了咳:“看见这天了吗?还有这水和云,日和月。”
诗絮晚点头:“看见了。”
“这叫天地倒置,又或者说是天下大乱的一种表现。”松风道君眼中似乎蒙了一层雾,语气苦涩,“这是天道对魔界联合域外魔物的警告,不过这警告未免太过公平了一些。”
接着松风道君更加详细的解释了现在的局面。
整个浮生大世界都处于天地倒置中,而天地倒置的最终结果——浮生大世界会沦为死界。
破解的方法只有一个,用无数大乘、渡劫道君的命去逆转天地,还要把罪魁祸首魔界重新封印。
十五万年前的景象似乎重现了。
听完松风道君的解释,云舒玉沉默了。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沉默了。
云舒玉对上松风道君的双眼,艰难开口:“师父,你把我们叫过来……到底想说什么?”
松风道君:“你们都很聪明,我松风的弟子就没有傻的。”
“想来你们心里都有答案了。没错,我打算舍身殉道,还天下一个太平。”
“你们那些师叔师伯大多数都报名了,宗门里只留下了五位渡劫道君和十位大乘道君。”
“我们明日就要出发和其他大能聚集到西南战场。你们在天地恢复之前不许出藏剑峰,不要让我发现你们偷跑,不然我死都瞑不了目。”
“反正浮生大世界近万年无人飞升,与其在下界蹉跎岁月不如舍生取义,没准下辈子还能投个好胎。”
云舒玉像个哑巴,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想说——可是无论是献祭天地还是填补大阵都入不了轮回、投不了凡胎啊……
松风道君铁了心要殉道,他们根本阻拦不了,也没有理由阻拦。
四周的空气似乎扭曲了,松风道君分了他们一人一个无主的芥子,然后摆摆手赶他们走:“快走吧,一会儿回过神了再哭哭啼啼的。”
叶怀夏跪到松风道君面前,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声音带着哭腔:“师父,您为了天下殉道怀夏无话可说……只愿您——保重。”
接下来是诗絮晚,她也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来,还没开口就被松风道君塞了一把剑。
松风道君:“絮晚,破晓就交给你了。你最知道爱护剑,破晓也喜欢和桐君待在一起。”
诗絮晚红了眼,保证道:“师父……我会的。”
然后是沈岚雪,他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然后看着松风道君一言不发。
沉默许久,沈岚雪才开口道:“师父,你还是选了这条路……”
松风道君看见沈岚雪突然停了下来,憋得额头直冒青筋,忍不住笑道:“无论再来几次我的选择都是如此,岚雪,你该长大了,还有舒玉。”
招了招手把云舒玉叫过来:“你们两个在一起我很放心,要不然我总担心岚雪性子太冷了,有一天真变得和修了无情道没什么区别。”
“现在有你在他身边,他就不至于变成个木头。”
“等到有空记得去宗门立的衣冠冢看我。”
“师父……”云舒玉鼻子一酸,也跪下磕了三个头,“我会的。”
起来后塞给松风道君一个纳戒:“师父……这里面是我做的点心,都是你爱吃的,你带着路上吃吧。”
松风道君收下纳戒,有些疲倦地靠在椅子上:“这回可以走了吧?我乏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记得以后给我上贡品带点吃的就行。”
所有人都走了,只有云舒玉还站在原地。
“小六,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云舒玉眼底一片漆黑,还是那句话:“师父,我所见……皆为真实吗?”
松风道君这下不说话了。
春华居外传来刺耳的鸟鸣声,像是怪异的讥讽。
“或许,你体会到的是真实,所见却是镜花水月、黄粱一梦。”
云舒玉明白了,又向松风道君磕了三个头,一字一顿道:“师父,能遇见您,遇见藏剑峰的师兄师姐,是舒玉三生有幸,我一定不会忘记你们。”
“去吧,去找岚雪,他不会害你的。”
云舒玉离开了春华居,再回头发现春华居被一朵从天而降的云笼罩住,他无法透过氤氲雾气看清里面。
入夜,弟子居里的四人都没睡,聚在一起坐在院子里。
天空中的太阳在夜晚依旧能看见,不过没有月亮明亮。
云舒玉机械性地翻着功法书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突然空中飞来一道光,诗絮晚抓住那道光打开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冷若冰霜的脸一下失去血色。
叶怀夏看出她不对劲,问道:“絮晚,怎么了?”
诗絮晚揉碎手里的灵符,声音嘶哑:“尘一说……他也要殉道。”
叶怀夏错愕道:“他不是还要和你……”
不是还要和你结为道侣吗?
云舒玉听完反应过来:“尘一他凭什么?他说殉道就殉道,都不考虑……”
自知失言,云舒玉闭上了嘴。
尘一尊者是五蕴宗的大乘期佛子,前些年突然宣布不再担任佛子一职,这可是稀奇的大事,外界多有猜测但是五蕴宗没给出明确答案。
藏剑峰的人却是知道的,因为尘一改修欢了喜禅,并且要和诗絮晚结为道侣。
那年云舒玉十六岁,诗絮晚带着面容俊美、满目慈悲的和尚上山,他还以为这是四师姐带回来的客人。
没想到是姐夫。
他们过来在师父那边过了明面,不过结为道侣还要等尘一尊者彻底把功法转换过来。
可是现在尘一说要殉道,那诗絮晚呢,他的四师姐又该怎么办?
诗絮晚不善言辞,只用简单的词汇描述了他们的相知相遇——始于她在秘境迷路,当时的尘一伪装了修为,之后她对尘一日久生情,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死缠烂打了好些年,最后成功了。
这份感情在尘一心里就比不上……天下苍生么?
可是天下苍生又不是非尘一不可,有那么多大能都去殉道,尘一怎么就,非去不可?
还有师父也是一样。
云舒玉心脏微微抽痛,咳出一口血,他含在嘴里没有吐出来——是他魔障了。
每个人心中的道都不一样,他非圣人,有这种自私的想法无可厚非,他本性如此难以改变。
像他这种人,可以为天下做出贡献,但要是让他为了天下苍生付出生命——还不是非他不可的那种。
抱歉,他做不到。
可是有人能做到,就像是他师父,或者是尘一,又或者是九玄宗那些师叔师伯,亦或是是其他宗门的道君没准还有无门无派的散修。
总要有人负重前行。
他们都在用行动践行自己的“道”。
那是一种至高无上的精神。
“我去求师父带我去西南战场。”
诗絮晚沉默半天,“唰”一下站起来,目光坚定,回头把破晓和桐君拍在石桌上:“尘一说对不起我,让我忘了他。真好笑,他敢殉道我就不敢吗?”
余下三人谁也没回答。
半晌,叶怀夏先开口:“师妹,不要意气用事。”
诗絮晚摇摇头,难得说了一大堆话:“师姐你不知道,我爱他。我和他在秘境里已经度过一生,已经没什么遗憾了。现在他要为了心中道义殉道,我不拦他,他也阻止不了我去陪他。”
说完把破晓和桐君剑塞给叶怀夏,语气正式:“师姐,它们就托付给你照看。”
然后对着院子里三个人一拱手,冷艳的脸上挂着灿若春花的笑意:“师姐、师弟,望你们来日早登仙途,絮晚去了。”
诗絮晚没有给他们回应的时间,转身离开。
院子里又静了下来,直到过了许久才响起叶怀夏的啜泣声。
云舒玉也无声落泪。
第二天午时,天空恢复成了蓝色,河水、池水又重新回到了地面,逐渐枯萎的植物重新焕发生机,太阳和月亮归位到正常位置,白云也重新飘向天空……
天地倒置被逆转了,修真界与妖界联手成功镇压魔界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修真界,接下来只需要派人去西南战场扫尾就可以了。
藏剑峰——破晓和桐君身上的灵光消失不见,里面的剑灵选择与主人生死相随。
天空中开始下起瓢泼大雨,一直下了五天五夜,像是天道在为那些逝去的灵魂哀悼。
云舒玉、沈岚雪和叶怀夏报名参加了第二批去往西南战场扫尾的工作,因为剩下的是一些修为不是很高的魔界魔物和域外魔物,所以金丹期弟子也可以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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