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九尾狐后,我被仙尊宠上天/咸鱼狐狸和美人仙尊(极地火)
云舒玉立马否定:“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这一切太顺利了。”
其实也不奇怪,松风道君的脾气一直是随和的,甚至有一些随遇而安,接受自己的两个徒弟在一起不是什么难事。
他和沈岚雪结道侣契也不算快,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知根知底、脾性相和,既然在一起了就不用考虑什么会吵架之类的。
这么多年沈岚雪对他最凶的一次还是他去青楼喝酒……苍天可鉴,他是去纯喝酒的,包间里连个弹唱的清倌都没有。
云舒玉能感觉到沈岚雪对他的感情,他也喜欢沈岚雪。
再说就算结契了没有感情也可以解除,解除了也只是会虚弱一段时间。
但他就是觉得很奇怪。
跳到沈岚雪背上,云舒玉让沈岚雪背自己回去,最后回头看了眼春华居,高大葱茏的树木随风摇曳,被狂风压弯了腰杆。
他莫名想到一句话——“山雨欲来风满楼”。
松风道君闭关后,过了差不多一年时间,四位师兄师姐才陆陆续续回到藏剑峰。
最先回来的是三师兄易子年,云舒玉算了算,距离易子年上次回来已经过去十五年了。
上次回来云舒玉还是个五岁的小娃娃,被易子年忽悠着吃了一颗超级酸涩的果子。
这么多年不见易子年俊美依旧。
一身青色华丽衣袍配着恰到好处的饰品,一双桃花眼藏着万种风情,行动间轻浮暧昧,不太像个正经剑修,倒是像合欢宗出来的修士。
不过云舒玉并不这么认为,他见过易子年使出《游丝剑法》中的“斩雨”一式。
那时恰逢微雨,易子年饮了口酒便拔出多情剑狠狠一斩——霎时间时间雨丝上的时间似乎静止了,云舒玉站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那些雨丝过了好几秒才继续往下落。
这还是易子年没有用任何灵力的情况下使出的剑招。
那一幕给云舒玉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彼时他初入道途,松风道君告诉他这《游丝剑法》虽然招式有限——上、中、下三篇加起来才四十九招,但是每个人对“剑”的领悟是不同的。
不同的人使用同一招剑法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
所以《游丝剑法》的精妙之处在于它可以兼容所有剑修对“剑法”的独到见解,学完所有剑招之后可以自己组合出击,而非固定不变、僵硬死板。
刚开始他还不太明白,但松风道君并未和他说太多,他就自己慢慢摸索。
多年过去他也悟出了自己对剑的“领悟”。
他的剑招绵软无力、懒懒散散,看似下一秒剑就要脱手而出,可却能招招接住对手的攻击。
以柔克刚,以不变应万变,宗门大比上和他对决的九阳峰弟子脸都气绿了。
松风道君虽然收徒少,但藏剑峰每一个弟子对剑的领悟都独树一帜。
就像他大师兄白清辞,重峦剑如山般沉稳,一招一式可以逼得人承受不住那刚直的剑气。
二师姐叶怀夏的飞花剑就多变灵活,出其不意,剑气锐利如针,进攻中很容易就能发现对手的弱点,再逐一击破。
三师兄易子年一柄多情剑处处留情,看似温和的剑法实则处处透着杀机,只要找准时机就能一击必杀。
四师姐诗絮晚,曾带着桐君剑一人一剑在万鬼窟诛杀万鬼,所向披靡单靠着必胜的信念。
五师兄沈岚雪,岁寒剑在手还有一颗剑心,虽不主修《游丝剑法》,但他所修习的《万剑无相通天录》可化万物为无相,剑化虚影,一剑破天。
用起《游丝剑法》也是别具特色,每一次出剑看似无情实则有情,但是无情盖过了有情,仅凭剑意就能击垮对手的意志。
“小六,师父在哪,你怎么又偷懒?”易子年一眼就认出了树上的云舒玉,“小五没抓你练剑吗?”
云舒玉翻过一页话本子:“师父闭关冲击渡劫期了,沈岚雪现在管不了我。”
易子年神情微妙:“管不了你?你小时候明明最怕他了,怎么现在反倒不怕了?”
云舒玉不太好意思说,含糊道:“那三师兄去问他吧,他刚把你的住处打扫完。”
易子年笑着点点头,心想这个小师弟长大了倒是没小时候可爱了,小时候忽悠几下就能上当。
“对了三师兄,今年又有个人带着聘书和聘礼到九玄宗,师父这回连人都没见,直接把他赶回去了。”云舒玉一条腿耷拉下来晃来晃去,“师父还说,要考校一下你们这些年的进步,上次二师姐回来已经考完了。”
易子年笑容牵强:“那多谢师弟告知了。”
说完似乎想起什么,丢给云舒玉一枚纳戒:“这些年的生辰礼,好东西不少,你好好看看。”
云舒玉坐起来把话本子往纳戒一扔,眉开眼笑:“多谢师兄,对了,师父还要问问你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
易子年隔空弹了一下云舒玉的脑门:“小兔崽子,这么多年了还记得我坑你那件事。”
云舒玉将装傻贯彻到底,重新躺到树上。
第二个回来的是白清辞。
云舒玉当时刚练完剑没多久,正在无聊地扫台阶,看见白清辞的时候险些没认出来。
他明明记得大师兄在他七岁那年回来时看着大概二十五六岁,面容刚毅眼神坚定,小麦肤色、人高马大,妥妥的硬汉形象,就是和名字不太相符。
怎么这回一回来直接变成历尽沧桑的帅大叔了?
脸上还有一道几乎横跨整张脸的刀疤。
白清辞摸了摸脸上的疤,露出个爽朗的笑:“小师弟,不认得大师兄了?”
云舒玉咽咽口水:“大师兄……你的变化有点大。”
白清辞摸出个纳戒扔过去:“收着吧,师父是不是闭关去了?我去找小五,把他那份送给他。”
云舒玉接住纳戒:“多谢大师兄,师父闭关冲击渡劫期,五师兄在演武场打坐。”
白清辞转身离去。
云舒玉麻木地继续扫地,大师兄怎么连性格也变了这么多……
最后回来的是叶怀夏和诗絮晚,两个人结伴而回。
当时云舒玉正在——他正在给沈岚雪编小辫,沈岚雪直着腰板坐在弟子居院子里,面无表情。
他给沈岚雪编得是那种满头小辫,已经编完了左半边脑袋。
他早就想这么干了,可惜沈岚雪一直不让,今天付出了点代价才让沈岚雪松口。
云舒玉放下辫子摸摸脸,还是有些烫,腿也有些软,反正剩下的也懒得编,干脆把上半身压在沈岚雪身上观赏自己的杰作。
“小师……弟?”
云舒玉一抬头就对上了叶怀夏震惊的脸,就连她身边的冷艳美人也满脸错愕。
沈岚雪依旧很冷静,淡定开口:“二师姐,四师姐。”
叶怀夏眉头紧蹙,心情很难形容,斟酌几下才开口道:“你们这是……?”
沈岚雪:“我与阿玉会在师父出关后结道侣契。”
诗絮晚听完之后表情正常了下来,面无表情地一下把两个纳戒都抛给沈岚雪:“这些年的生辰礼,结契贺礼到时候再给你们。”
说完诗絮晚扭头就走了,没给沈岚雪开口的机会,怀里还抱着桐君剑,似乎是要去练剑。
叶怀夏眉间舒展开,笑道:“恭喜两位师弟了,师姐到时候给你们做上一桌拿手灵食。”
云舒玉十分同意:“多谢二师姐!好久没吃到你做的饭了,还怪想的。”
上次回来的匆忙,叶怀夏去万宝峰修了修飞花剑就又走了,所以没大展身手。
云舒玉清晰记得,他十二岁的时候叶怀夏回来养伤,做了好大一桌灵食,吃得他差点把舌头吞下去,简直是他这么多年吃过最好吃的饭菜。
藏剑峰的弟子都回来了,其他九玄宗的弟子也收到了师门的召集令陆续赶回九玄宗。
日子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
修真界发现的魔界通道在各大宗门的查找下大部分都被封锁,妖界和凡界也都风平浪静,但依旧没有人掉以轻心,毕竟十五万年前的天地大劫太过惨烈。
没有人敢赌。
不过目前的状况对云舒玉还是有影响的,大师兄回来后,他的晨练不能再延迟了。
他早就想吐槽这惨无人道的晨练制度,和沈岚雪在一起之后软磨硬泡、撒娇卖乖的才让他可以晚一个时辰去晨练。
白清辞一回来,到时间直接去他房里把他薅起来,再扔到演武场上和师兄师姐们一起练剑。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三年后——藏剑峰劫云密布,看着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
春华居终于有了动静,松风道君大笑一声,直奔九玄宗专门渡劫的峰头而去。
七天七夜后,渡劫期——成。
云舒玉他们一直等在旁边观望,一是围观大能渡劫对自己也有帮助,二是他们还挺担心松风道君的。
毕竟,这可是晋阶渡劫期的雷劫。
松风道君下来之后风度翩翩、衣着整齐,一看就是在上面换了一套衣服。
面对着六双关心的眼睛笑道:“徒儿们,久等了。为师现在已经是渡劫中期的道君了。”
云舒玉带头鼓掌:“好厉害!师父你太牛了,我以后也想像你这么厉害。”
然后易子年先跟着附和几句,之后是叶怀夏,白清辞则是鼓了鼓掌,诗絮晚吐出两个字——“厉害”。
沈岚雪……沈岚雪点了点头。
“走,回藏剑峰。”
松风道君袖子一甩,云舒玉眼前一黑又一亮就回到了藏剑峰春华居。
松风道君坐下,喝了口刚沏的茶:“小五、小六,你们可以准备结契仪式了。”
沈岚雪一字一顿道:“禀师父,一切准备就绪,明日就是个好日子。”
易子年最先忍不住笑出来,之后是叶怀夏,就连白清辞也忍俊不禁,诗絮晚都没那么冷漠了。
云舒玉闹了个大红脸,他怎么不知道沈岚雪都准备好了?
结道侣契的仪式需要见礼人、婚服、婚书。
沈岚雪什么时候弄得婚服,他怎么不知道?
沈岚雪了然道:“婚服是我自己炼制的。”
云舒玉:“……”
他就说沈岚雪这几年老去紫云峰保养岁寒剑干什么,原来是去炼制婚服。
六月十八,宜嫁娶。
午时一到,云舒玉和沈岚雪就在松风道君的主持下开始了结契仪式。
精美华丽的红色的婚服穿在沈岚雪身上让云舒玉看呆了,他没想到沈岚雪穿婚服能这么好看。
很快松风道君念完婚书,云舒玉提笔在婚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是沈岚雪。
之后两人划破手心,将手掌贴在一起,血液相融,灵气相交。
“我云舒玉。”
“我沈岚雪。”
“嘉礼初成,良缘永缔,珠联璧合,白首不离。”
礼成——
天道轰隆几声后,云舒玉清晰地看见自己识海里多了个繁复的契约。
在场的都是自家人谁也没客气,叶怀夏招呼着三人快点落座。
易子年直接拉着云舒玉给他灌了好几杯酒,沈岚雪也没能幸免,喝着松风道君塞给他的酒。
这顿饭一直吃到月亮出来才结束。
好不容易被众人放过,云舒玉迷迷糊糊的趴在沈岚雪的背上——他怀疑易子年最后给他喝的酒有问题,要不然他现在怎么这么热……还这么奇怪。
沈岚雪以极快的速度回到弟子居,虽然弟子居每个人的住处都是独立的小院,但今晚白清辞他们还是集体留在了春华居打坐。
松风道君更是塞给他一个能屏蔽渡劫期大能的法宝。
想到这里,沈岚雪眼神暗了暗。
“阿玉……醒醒……”
云舒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感觉自己要热炸了,还很不对劲儿,特别是难以启齿的地方。
“师兄……阿雪,我好难受。”
沈岚雪给云舒玉撩了撩汗湿的头发:“别怕,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屋子里桌子上的龙凤红烛不断留下烛泪,淌了一桌子也无人擦拭,烛芯偶尔发出噼里啪啦的爆鸣声,如诉如泣。
红烛燃尽后又被重新点燃了一根,反复如此直到天光大亮,桌子根本装不下这么多烛泪,有的烛泪甚至流到了地面上。
桌子开不了口,只好等着有人想起它,再还它一副崭新的面貌。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了问题。
明明可以清楚记得结契后两年发生的所有事情——他甚至记得有一次诗絮晚失手把豆子打到水坑。
可他还是觉得自己的生活被按下加速键,甚至修为到了金丹中期都没什么真实感。
这两年里修真界和妖界还是风平浪静,但“天下大乱”的卦象依旧摆在那里。
玄机子和天机阁的弟子日夜演算——得出的依旧是这个结果。
这卦象,像是天道对三界最后的仁慈。
“阿玉。”沈岚雪从床上坐起,“怎么不睡?”
云舒玉坐在床边翻着剑谱,夜明珠照在他身上显得肌肤更加莹润如玉,闻言答道:“睡不着,起来看看剑谱。”
沈岚雪天青色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委屈,对着云舒玉道:“可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云舒玉身体瞬间僵硬,他再不说困……沈岚雪都要把他折腾散架了,关键是自己一闻到沈岚雪身上的梅花香味儿就迷糊,什么都敢答应。
于是收起剑谱躺回去:“我现在困了。”
闭上眼没多久,云舒玉发现自己做梦了,要知道他修仙之后就很少做梦。
这回做梦,他居然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
梦里他站在九玄宗中央的校场上,不过这回没有弟子碎片了,抬头也没看见沈岚雪。
他没有动,若有所思等着梦境接下来的发展。
校场上一瞬间多了很多人,云舒玉一眼扫过去,发现自己能知道这些人都是合体以上的真君或者……道君。
九玄宗掌门——广嘉道君站在南星上仙的雕像下面,面色肃穆,不停地在说着什么。
云舒玉听不见声音,只能看见下面的弟子齐声应答,然后他就看见了叶怀夏。
他的二师姐神色冰冷,眼底像是凝着化不开的冰雪,又或者说是——心如死灰,嘴巴抿成一条线,飞花剑被紧紧握在手里。
可是叶怀夏是开朗爱笑的,这两年里他根本没见过叶怀夏拉下脸。
云舒玉还想细看,猛然间失重感传来——他好像坠落进无尽深渊。
“阿玉,醒过来——”
云舒玉睁开眼呼吸急促,握住沈岚雪的手才有了些真实感。
刚想讲述梦中的一切却发现根本说不出来,无措地掐住自己的喉咙努力开口,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气声。
“嗬——嗬嗬——”
“不怕,”沈岚雪一把将云舒玉抱到自己怀里,拍着他的背安抚着,“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云舒玉狂跳的心脏在沈岚雪的安抚下逐渐平静,可是眼泪却不自觉的流下,他的心中好像藏了巨大的悲伤,那悲伤极端又痛苦,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他四分五裂。
哽咽道:“师兄……我好怕……”
他怕所爱之人背叛,他怕亲近之人绝望。
春华居的幻影和昨夜的梦境都在彰示着什么,他看不懂也不想懂。
那什么狗屁天道凭什么总是给他预警,却不让他说出去一点东西?
沈岚雪不修无情道,所以幻影里看见的他走火入魔应当不作数,可是叶怀夏呢?
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能让她看起来心如死灰、没有一点生机?
半年后,魔界异动。
修真界西南部出现大片魔界的传送通道,西南部最大的宗门——洛书宗及其他小门派无法招架,那些魔修和魔物似乎无穷无尽,于是向仙盟求助,希望修真界各大宗门能够施以援手。
妖界妖皇也向仙盟发来魔界入侵妖界的讯息,希望必要时可以再度联手。
被封印镇压的魔界找到了突破口,蛰伏十五万年再度卷土重来。
第三次仙魔大战正式开启。
各宗掌门召集一部分元婴期之上的弟子前往西南部支援,还留下一部分弟子驻扎在宗门以防魔界调虎离山。
魔界积压着被镇压十五万年的恨意,要知道魔界生活极其恶劣,灵气稀薄,方圆千里可以寸草不生,魔界的低等魔物只能以其他三界的怨气为食。
能在魔界修到金丹、元婴的魔修没有一个不是拼尽全力才达到的。
这间隔了十五万年的报复,绝不会只有这些等着修真界和妖界。
大战刚开始不久,魔界除了在西南部发起进攻之外没有任何动作。
虽然西南部还是被魔界侵占了一小部分,但修真界也设下结界防止魔界继续肆无忌惮入侵,也给了参战的弟子喘息的机会。
九玄宗弟子也响应号召去了战场,白清辞和易子年是第一批报名去战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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