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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球跑,但球没了(问尘九日)


“我走了,”秋池把那两张票根收好,然后才道,“……再见。”
他今天心情似乎很好,傅向隅注意到他的尾音有点上扬,眼睛也亮亮的。
于是傅向隅脱口对这人说:“亲一下。”
秋池愣了愣,然后才慢吞吞地凑过去,在傅向隅的唇上碰了一下。
说是一下,就真的只有一下。
Alpha似乎有点不满,伸手捏住他下半张脸:“就这样?”
秋池有点不懂他的意思,于是小声问:“那要、要做吗?”
傅向隅不说话。
秋池感觉自己可能理解错了,于是他抓住傅向隅的手腕,重新又凑上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然后学着傅向隅平时的样子,抵开他抿紧的唇缝,很小心地舔了一下他的上颚。
Alpha的舌尖很快也攀了上来,两人亲密无间地吻在一起,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在狭小的车内显得分外刺耳。
唇分之际,傅向隅忽然有点后悔,欲|火已然被这个吻完全地挑起来了,可他明天一早就得去研究所做定期复检,无法使用抑制剂,信息素最好也不能有太大的变动。
于是傅向隅只好低头在这人的额头上又吻了吻:“下次见。”
“晚安。”
秋池有点头重脚轻地下了车。
他一路走回家,到家的第一件事,是小跑着来到窗边,悄悄看了眼傅向隅车停的方向。
傅向隅刚要开车掉头,忽然看见二楼那冒出个探出窗户的脑袋,离得有点远,傅向隅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两人视线相交的那一刻,傅向隅看见那颗脑袋又慢吞吞地缩回到了窗户里,他无意识地笑了笑,然后才掉过头,把车开了回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秋池每天最期待的事变成了下班之后能在家里看见傅向隅。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秋池从没觉得自己的宿舍冷清过,可傅向隅的出现让“一个人待在宿舍里”这件事变得有些难熬。
他做菜的手艺越来越好,现在下厨已经不需要再看菜谱。
这个宿舍里属于傅向隅的东西也越来越多,盥洗室里的牙杯、牙刷,以及窗外楼下平台上晾晒的毛巾、枕套,一切都是成双成对的。
秋池总是会想起傅向隅。
工作的时候、喂猫的时候,甚至是做家务、洗澡、看书……
可这种未知的悸动里同时也带着很深的恐惧感。
他开始害怕傅向隅某一天忽然就不再出现了。毕竟他们之间只有交易关系,傅向隅随时都可能“玩”腻,而这场交易也随时都有可能结束。
每一次见面的时候秋池都会想,今天会不会是最后一次。
等这个人一离开,他就又要回到他黯淡无光的生活里去了。
每次想到这个,秋池悸动的心都会冷下来一点。可等下一次再见到傅向隅,他又会忍不住再次坠入其中。
暑假开始后,傅向隅偶尔会过来他这里住,有时候会待一两天,有时则是三五天。
学生离校后,秋池的工作内容也清闲了许多,只偶尔会被领班叫去做些杂工。
傅向隅很怕热,他在的时候,空调的温度总被调的很低。有时候两个人会一起挤在这张小床上,睡一整个下午,什么都不做。
睡醒之后,如果时间已经很晚了,秋池就会系上围裙到厨房里去准备晚饭,很快傅向隅就会被厨房里“滋啦”的声响吵醒,紧接着就会闻到一股吊人胃口的饭菜香味。
他们在很多地方做|爱。
车座、床、书桌、浴室,还有那间三平米不到的逼仄厨房。
秋池做的菜越来越合他胃口,身体也越来越媚顺。
傅向隅有时候会有一刹那的恍惚,觉得一直这样下去其实也还不错。
可研究所的监测仪器和复检结果显示,他的信息素水平始终处于很危险的状态,暂时的稳定只是假象。
每一次无法被“完全满足”的发热期过后,身体里的信息素就会往完全失控的边缘滑动一点。
直到完全决堤崩溃的那一天,不仅是他自己,甚至是身边的人,都会有危险。
研究所那边早已经对此商讨出了应对方案,如果直到那时他的命定之番都还没有出现,那就只能将他关进完全密闭的“安全屋”内。以傅家的权势,想找几个高匹配度的Omega“志愿者”进“安全屋”并不是什么难事。
按照研究所的观点,就连和他高匹配度Omega的信息素,对他来说也只是饮鸩止渴,只能相对地延缓他变成“怪物”的时间,却无法治好他。
所以这个Beta不会,也不可能是他的解药。
临近开学的时候。
两人约好在一个距离首都两百多公里外的滨海小城见面。
秋池提前在网上看了很多攻略,又提早订了一套价位还算适中的民宿,据说在二楼阳台就可以看见沙滩和海面。
因为很早就在想“请客”的事,之前临近期末时,秋池接了很多代做代写的单子,除了那些有技术限制的没法做之外,其他单子秋池几乎是来者不拒。
刚好那段时间傅向隅来找他的频率也低,秋池为了在规定期限内完成单子,有时候一熬就熬到凌晨三四点。不过都兰的大部分学生都不在乎价格,给钱给的很痛快,最后算下来那小半个月大概赚了有三四千块。
再加上平时攒下来的工资,多少也凑出了一点钱来。
不知道为什么,秋池不太想拿傅向隅打给他的那些钱来请客。那张卡里的钱他至今也没怎么动过,只给妈妈寄回去了一些。
他好久没去查余额了,可能已经攒够了,但他故意不去想这个。
路上有点堵。
傅向隅看着秋池从那个灰扑扑的旧书包里掏出水和饮料,问他要哪个。
傅向隅说要矿泉水,于是这个Beta就殷勤地拧开盖,把瓶口送到他嘴边。
就着秋池的手喝水的时候,傅向隅看见他的眼睛又变得很亮。他发现秋池最近好像变得很容易快乐,一些在他看来很莫名其妙的事,都会让他心情变得很好。
每次秋池用这种眼神看他的时候,他都会被挑起欲|望。
但现在他们在高速公路上,什么都没法做。
下午快两点的时候两人才到的民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海腥味。民宿老板是个戴草帽的老伯,皮肤晒得黝黑,人很精瘦,也很热情,还问他们需不需要自己帮忙拎行李。
两人没带太多东西,把随身的那些物品拿进屋后,就去了民宿老板推荐的一家海鲜大排档。
这个点没什么人,老板和一众店员也都懒洋洋的。店里卖的都是新鲜海货,装在充氧的透明玻璃缸里,现捞现做,也没有菜单可选、口味可挑,做成什么样全凭老板高兴。
傅向隅还是人生第一次来这种饭店,桌上铺着块一次性的塑料红桌布,随着旁边那个巨大电扇的摇头转向,塑料布也时不时地飞扬起来。
好在店内卫生整体还算干净,而且这一排全是差不多风格的海鲜大排档,挑也没什么好挑的。
秋池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好几台大电扇一起运行的动静实在太吵,秋池不得不凑到傅向隅耳边讲话:“你觉得这里……可以吗?”
这一片区还没有商业化完全,周围也没什么星级饭店。晚上秋池定了一家看着挺上档次的海景餐厅,那家餐厅生意非常火爆,二楼露台上的位置还得靠抢,秋池去看的时候平台显示二楼的座位已经被预定完了。
本来想退而求其次选个室内的,结果当天晚上平台上又多出几个座位来,秋池马上就花钱预定了。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店家在做饥饿营销,但能订到座,秋池还是挺开心的。
不过稍微算算账,秋池感觉连吃两顿高档餐厅的话,还是有点儿负担不起,中午干脆就随便找家店先凑合一下。
“要不换家店再看看?”秋池又问。
傅向隅其实并不大看重口腹之欲,虽然这种地方,如果是他自己一个人的话,肯定不会走进来。
傅向隅不想让他难堪,于是说:“挺好的。”
秋池知道这里的环境对于傅向隅来说,肯定很不怎样,毕竟他之前带自己去的都是高档饭店。那种没有傅向隅,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走进去的地方。
他心里很愧疚,可自己就这么大的能力,好像也送不起傅向隅其他更好的。
秋池想说,等以后自己攒够钱,再请他吃更好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怎么还穿这件衣服?”傅向隅忽然问,秋池身上还是那件白色竖条衬衣,一整个夏天,就那几件旧衣服来回换,“没买点新的吗?”
秋池摇摇头:“够换洗就好了。”
过了会儿,他又小声问:“是不是不好看啊?”
因为之前穿这件的时候被傅向隅夸过,所以秋池后来穿它穿得很勤,他以为傅向隅是喜欢的。
傅向隅其实很早就想问了,自己陆陆续续已经给他打了不少钱,可这人却依然活得很俭省。但相处这么久,傅向隅也没见他有什么不良嗜好。
烟酒不沾,也没有赌瘾,连游戏都不玩。他不过去的时候,这个人甚至连吃饭都能凑合,傅向隅实在想不到他把那些钱都花在了哪里。
“你现在还很缺钱吗?”
秋池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自己这个,迟疑了一会儿,才说:“……还好。”
“那为什么不对自己好点?”傅向隅问他,“我给你的钱,你有用吗?”
秋池闻言一愣:“我想攒着……”
“买房?还是想买车?”
傅向隅看见这人摇摇头,然后说:“我想攒下来给我妈妈……做手术。”
他从未和傅向隅提起过母亲的现状,傅向隅也是现在才意识到,这个人之前和自己说的,都是“以前”的事。
“什么病?”
服务员已经把菜端上来了,两人之间的交谈氛围忽然被打断。秋池沉默了半分钟,然后才低低地:“是尿毒症。”
“那时候她一个人要打好几份工,回来还要指导我的功课,医生说她可能是劳累过度,”秋池的声音低低的,“很早之前她就有点不舒服了,但因为怕要花钱,就一直拖着没去医院看。”
傅向隅并没有安慰人的经验,他只是很安静地看着秋池,等他继续往下说。
“后来她的精神状态也变得很差,这个也需要按时吃药和定期复查。”秋池解释说,“所以那些钱我想攒下来,要是哪天能等到肾源的话,就不用再发愁钱的问题了。”
说完这些,秋池又故作轻松地朝着傅向隅一笑:“……所以真的很谢谢你。向隅。”
“如果以后你还需要我的话……”
“怎么,”傅向隅打断他,“你要为我两肋插刀吗?”
他说的是玩笑话,只是想缓解一下氛围。
可秋池却很认真地:“我会的。”
傅向隅有点怕他这种认真,那双眼里有些怯懦,却又直勾勾的,全是不掺假的东西。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警觉,事态好像已经变得不受自己掌控了。这个Beta算是他的什么?情人还是炮|友?他们之间本该只需要有交易关系,可现在他却陪着这个Beta坐在这家连餐椅都掉漆的大排档里。
傅向隅又开始觉得烦躁,风扇声嗡嗡噪噪的,听得人很心烦。
“不需要。”傅向隅说。
秋池看着傅向隅的表情忽而变得冷,气氛好像更糟了,他有点后悔自己刚刚多说了那句多余的话。
菜很快就上齐了。
没人说话,秋池埋头剥了一整碗虾,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到了傅向隅面前。
这个人喜欢吃海鲜,但不喜欢弄脏手,所以每次做这些带壳类的菜,秋池都会提前帮他把肉挑好。
见Alpha并没有把那只小碗推回来,秋池提起来的心才稍稍落下去一点。

傅向隅好像有点不高兴了。
下午两个人哪里都没去,一直待在民宿里。秋池看他兴致不高,也不好意思问他要不要出去逛逛。
傅向隅不理他,他不知道要做什么。从楼下种满花的院子里绕了一圈回来,做贼一样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喜提一腿的蚊子包。
Alpha在楼上卧室里睡午觉,窗帘紧闭着,房间里很黑。秋池摸索着走到床边,傅向隅的脸侧向床沿,看起来睡得很熟。
秋池盯着黑暗中那张只剩下大致轮廓的脸看了很久,他很少像这样盯着傅向隅看过,每次视线相交超过三秒,他就会不自觉地错开眼。
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俯身,一直贴近到Alpha的唇角上方,几乎只剩毫米的距离,秋池闭上眼,可最终却没有勇气吻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从另一侧爬上床,然后慢慢朝着傅向隅贴过去,最后在离他还有一点距离的地方停下了。
这张床太大了。
所以秋池没法像在宿舍里那样,“名正言顺”地和这个人紧紧依偎着。
秋池没什么睡意,上|床也只是想跟傅向隅一起躺着。他盯着傅向隅的背,很安静地想,如果自己是个Omega就好了,至少可以闻出他现在是什么心情,是不是很讨厌自己。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背对着他的人忽然翻了个身,因为离得很近,所以秋池感到自己像是被他抱住了。
“吵死了,”秋池听见他说,“上|床就上|床,干嘛跟蚯蚓一样挪?”
“抱歉……”
秋池的小臂抵在傅向隅怀里,他很快就感觉到了从Alpha身上传递过来的体温。
“你是不是……生气了?”秋池忽然说。
傅向隅闭着眼,但秋池感觉他应该在听。
“刚刚我说的话,是不是让你感觉有负担了?”秋池小声反思道,“我不会纠缠的,如果你说结束了,我会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傅向隅一直不说话,这种冷漠的态度令秋池感到有些害怕。
于是他又说:“如果你不喜欢这里,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向隅。”
“闭嘴。”傅向隅忽然抓住了他的脸,愤怒的吻疾风骤雨般落下来,然后他吻住了秋池的唇,像是恨不得将他吞进肚子里。
最后还不解气似的,又把人整个地翻了过来,他掐着秋池的前颈,另一只手找到Beta腺体的位置,指腹压在上面很重地搓了搓。
这里还留着四五天以前自己在上面留下的牙印,已经很浅了,就连残留在里面的信息素也被代谢排出。
敏|感的部位被这样粗暴地对待,秋池忍不住颤抖起来,背脊微微绷紧,发出无意识的叫声。
傅向隅低下头,照着那个刚刚愈合的咬痕再次咬下去,他咬得很深,浓缩的信息素畅通无阻地进入了Beta的身体。
秋池感觉自己的后颈处在烧,他像是被那股格外粘稠的花香灌|满了,连呼吸之间都像有傅向隅的味道。
标记的动作已经完成了,可傅向隅并没有离开。
他没有从这个Beta身上得到信息素的反馈,微弱的橙子味被他的信息素压制的几乎消失掉了,标记是无效的,于是他本能地继续往Beta的身体里注入更多的信息素。
太多了。
秋池痛苦地绷紧了脚背,眼泪不受控制地溢出,像即将要溺死了一样,大张着嘴,连喘|息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
等傅向隅回过神来的时候,这人已经完全湿透了,脸上布满了透明的液体,连衣领都湿掉了。
傅向隅下床拉开了床帘,窗户也被打开,咸湿的海风吹进来,可床上的人依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秋池?”傅向隅用手抹掉他脸上的眼泪和涎水,声音变得紧张。
指尖有些颤抖,傅向隅发现自己好像感觉不到他的呼吸了。于是他只能俯下身将耳朵贴在秋池的心口上,心跳声很激烈,下一秒,这人的胸口忽然猛烈起伏了一下。
傅向隅忍不住抱住他。
听见这个Beta说“结束了”,说什么“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傅向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理智瞬间被陡然升高的信息素撞碎。刚刚那一刻,他只想将这个人完全占为己有。
秋池无意识地抓着傅向隅卡在他胸前的手腕,大脑里还是一片空白,一直到傅向隅凑过来吻他的眼角,秋池的眼珠才转动了一下。
他也有点后怕,刚才Alpha持续不断的标记行为就像是一场酷刑,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经常被咬,他的耐受度已经提高了,于是只能被迫清醒地承受着这样的痛苦。
“你现在……”秋池有气无力地问,“还生我的气吗?”
这个Beta大概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面临着什么,死里逃生,第一句话竟然是关心他还生不生气。
傅向隅没说话,只是在他湿掉的脸颊上吻了吻。
过了一会儿,他才低声问了句:“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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