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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但是被撤回(冬啼鸟)


“那些都是小事。”蒲千阳顿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钱编剧,关于剧情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因为我没有读过原著,而且今天时间也有限,所以我不确定我个人的理解是不是有偏差,这里跟您求证一下。”
“您说。”
“我应该怎么理解不良人和药家家主之间的关系呢?我是指感情方面。”
来了来了,这个问题它来了。
说实话,听到这个问题,钱悦还是挺欣慰的。
因为这一来证明了自己至少对于感情基调的把握没有问题,只要读了剧本的人都能感受到。
二来,也证明这个临时演员多少还是有些天赋在里边的。
但是吧,白导演不在,自己也不能自作主张地回答。万一真实回复把人吓跑了,自己跳湖谢罪都是轻的。
他思考了一下,找了个委婉的说法:“这两个人有些久远的渊源,是可以托付性命的兄弟。”
“不是的。”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否定了他的回答。

她拿着两份刚打印出来的剧本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啊三位,之前没能好好为你们介绍一番我们的剧组。”
“我想来想去,作为一个创作者,尊重原著情节和尊重适应形式的改编成果是我的第一责任。”
“演员是完成创作的重要渠道,如果演员都没有正确理解他们的角色,那无论他们自身的演技有多好,呈现出来的效果都会差些味道。”
白导演走上两步,给蒲千阳和祝云宵递上了没有涂改的剧本原作。
“虽然青兔子原著没有明示,我们都认为两人是关系并不是单纯的兄弟关系。”
两人把剧本翻到对应的页码,在括号里边赫然写着:
药家少主抬手给了不良人重重一拳,然后凶恶地吻了上去。
像是在讨回自己许久之前就应得的事物一般。
还不等两人说什么,白导演先开了口:“如果你们对拍摄内容有抵触情绪我也可以理解,换成是任何一个人都很难接受临时被拖来做这种事。”
“但我个人真的非常希望两位能协助完成这场创作。”
白导演的语气非常诚恳,诚恳到让人不忍心拒绝这样一个追梦人。
“拜托了。”
说完她后退半步,鞠了一个近乎九十度的躬。
看到这幅场景,周围其他的社团团员窃窃私语:
“白学姐竟然会鞠躬了,奇观。”
“她以前求过人吗?”
“本来依照她的性格,原本都不会出现让人放鸽子的问题。可那两个人偏偏是赞助商强行塞进来的。”
蒲千阳没有直接去扶白导演,反而摆出了一副苦恼的神情:“哎呀,这话说得,感觉不答应就是在妨碍艺术创作,是大恶人了。”
一听这话,白导演立刻直起身子慌乱解释道:“我绝对没有道德绑架的意思”
可她面前的景象是蒲千阳把一只手搭上祝云宵的肩膀,另一只手做出介绍的手势,“这是谁,这可是我过命的兄弟,得加钱。”
祝云宵无奈地点点头,“是得加钱。”
这是蒲千阳非常喜欢祝云宵的一点,如果不愿意会直接拒绝,但只要参加就永不扫兴。
原本严肃又正经的氛围被两句“得加钱”的玩笑搅了个彻底。
周围的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白导演何等敏锐,当即顺着台阶就下了:“加钱!”
见事情已经确定了,身为编剧兼副导演的钱悦就把主线任务提了上来:“那我们抓紧时间,请二位去那边准备一下。”
在他指向的方向,有一处棚子,靠里的地方支起了两间换衣室,靠外的两张小桌子上齐齐整整地码着瓶瓶罐罐的化妆品,看上去很是专业。
这就准备了?好像有个很重要的问题没有说吧?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蒲千阳还是需要确认一下:“所以我的角色是不良人吗?”
“从气质上来说,另一位同学确实看起来更沉稳一些……”
看起来整个剧组都有一定的共识,毕竟在他没有提问的情况下,负责发放服装的同学就非常自然地发好了衣服。
至于为什么他能直接分辨出两个角色的服装区别,实在是因为药家家主的服装里三层外三层,从体积上看起来就比不良人的编外的制服大许多。
结果就是,在那位同学给祝云宵讲解他的服装要怎么穿的同时,蒲千阳这边都已经开始化妆了。
“同学,如果你想要把我画得沧桑一些呢,可以在这里填几条皱纹。”蒲千阳对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比划了两下,“会比单纯的法令纹更加自然一些。”
化妆的同学将信将疑,沿着蒲千阳所指的地方浅浅地上了两道阴影。
效果立竿见影。
化妆师惊呼:“真的哎!好自然啊。”
十年后的自己劳累过度的时候,细纹就是在这些地方先出现的。
另一边,终于穿好服装的祝云宵在化妆的前一步,还有一个假发佩戴的任务。
化妆师勉强按住左边的假发套,右边就会被祝云宵的头发撑起来。可就算两边同时压下去,效果感觉也不是很理想。
联想到白导演对于前期准备的极致追求,化妆师便小心翼翼地向祝云宵征求意见:“小同学,可以给你剪一下头发么?就稍微修一下刘海那种。”
蒲千阳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你剪就行,他已经同意了。”
“是的。”
化妆师拿起箱里的小剪子,咔嚓咔嚓就将祝云宵的刘海进行了一个改造。
随着碎发的掉落,祝云宵那双眼睛终于没有再被遮住,露在了阳光之下。
坐在一旁的蒲千阳感慨道:“感觉帅了不少,跟我比起来也算不分伯仲。”
逗得化妆师笑个不停。
远处白导演喊咔,那边男女主临别的戏份算是结束了,化妆师拿着一些必要的材料去给女主补妆。
这样一来化妆间一时间只剩下了蒲千阳和祝云宵两个人。
“漫画的原作者青兔子,是不是就是小姨?”
蒲千阳一直知道祝云宵的观察能力非常敏锐,但现在也不是在小姨家,也没有什么亲笔签名给他提示,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见蒲千阳好像有些吃惊,祝云宵便解释说:“你刚刚在看剧本的时候很不专心,非常紧张她的状态。”
“读剧本你看我干什么。”
“我没有看你。”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谁。”
面对蒲千阳的耍赖一般的话,祝云宵把话题扭回来继续了自己的推理,“你是怕她想不开。”
见已经被戳穿了心思,蒲千阳也就干脆地承认了:“是的。”
“你可能不知道我小姨曾经的经历……”
蒲千阳把自己知道的在这个时间线上发生过事情一五一十地跟祝云宵说了。
“所以你在一听到他们在翻拍青兔子的作品的时候就已经决定答应下来了,尽管你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内容。”
“我只是希望她能找到新的生活重心。”
钱悦走到棚子下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二位久等了,请到亭子中央站好吧。”
打光灯,收音话筒,摄影机,工作人员,外加一圈看热闹的群众的围观,这祝云宵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万众瞩目。
毕竟在赌桌上出千的核心是不让别人看到或者注意到,现在这与自己所熟知的技巧完全相悖的环境让他感到格外地紧张。
蒲千阳虽然已经习惯于在镜头之前把听众都当成白菜,但他没有忘记自己当年第一次路演后紧张地吐出来的经历。
所以他在看到祝云宵神情的第一时间就明白了情况。
“信我。”
虽然只是短短两个字,可从蒲千阳嘴里说出来却意外地有效果,祝云宵紧张和不安的心情非常神奇地平静了下来。
见两位演员已经准备好,白导演挥手示意可以开始了。
一位场记拿着牌子来到了镜头前。
“第二十三场,第七幕,第一次。”
“开始!”

第62章 我的做法
按照自己在等祝云宵化妆时紧急浏览了一些漫画中关于不良人与药家家主内容的集锦,蒲千阳把自己代入了那个不良人的角色把佩刀抱在胸前,斜斜地望着女主远去的身影。
“这姑娘真是个硬骨头。跟我当年一样,嘿。”
监视器后边的白导演眉头一挑,意外地不错啊。
“所以你觉得她跟你一样没有走别人苦心安排的退路是对的?”
祝云宵淡淡地接道。
蒲千阳耸了下肩,手指轻轻在刀鞘上敲击着,“哎呀,人嘛,要随机应变一点。至于小民我烂命一条,哪里值得大当家的与家里反目成仇嘛。”
“我早晚都会清理门户,不劳您操心。”说到清理门户,祝云宵的语气冷了下来,仿佛想将敌人先杀之而后快。
想象着不良人的心情,蒲千阳用带有一点讨巧的语气说:“虽然我当时是放了你鸽子,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
祝云宵原本就冰冷的语气又冷了几分,“所以你觉得你完全没错?”
蒲千阳把头扭过去望向湖面,轻咳了一声,“都说药家人代代修身养性,君子如玉,看起来完全是鬼扯。”
“手拿来。”
与蒲千阳想象地不同,这里祝云宵没有使用像原剧本中一般强硬的命令句,而是仿佛在跟自己的情人耳鬓厮磨时一般轻柔的语气。
监视器后边的白导演正要叫停,却被钱悦编辑按住了。
钱悦凑在她耳边小声说:“我感觉,这里这么处理不是不可以,关键是能不能和那一拳的动作对应上。”
“我没事儿,你干嘛这么紧张?”
一个风里爬墙泥里打滚的糙人,哪受得了这个温柔乡的劲儿。
就像原著中不良人真实会有的反应那样,蒲千阳不露声色地把裸在外边的手腕又往里揣了几分。
祝云宵保持着手心向上的动作和温柔的语气,不紧不慢地说:“因为我想,我当年就能把你半边身子留在鬼门关外,现在我想,自然也能立刻把你推进去。”
这句话让蒲千阳产生了一些无端联想。
这种对自己技术的极端自信,他是在祝云宵身上见到过的。无论是在自己替他进赌场时他在耳麦里说的那句出手,还是那套放在自己方位上的黑桃皇家顺。
只有他敢什么说,只有他能这么说,只有他配这么说。
还好自己不是他的敌人,蒲千阳这么想着。
也许这就是来自跨次元共鸣,虽然在改编的剧本中没有提到,可在原作里,这里确实有一句不良人的独白:还好自己跟药家家主不是敌人。
“哎哎哎,我错了。”蒲千阳立刻把没有握着刀的那只手抽了出来,主动放在了祝云宵的手上。
为了避免被剪到影视生活常识笑话合集里,他还非常体贴地把脉搏凑到了祝云宵的指尖上。
蒲千阳原本以为为了练就那手出神入化的千术,祝云宵的手应该会是有些粗粝的。毕竟即使卡片是纸做的,它的边缘也会在你不注意的时候给你留下一道白痕。
可事实跟他想象的不一样,祝云宵的指尖是非常柔软而且温热的。
满数两个数之后,祝云宵垂下了眼:“你知道你还能活多久吗?”
“十年?”蒲千阳歪过头,一副只要你开心我无所谓的表情,“五年?呃,三年?”
“是三个月!”
到这里,祝云宵的语气中终于带上了怒气。
蒲千阳抽回自己的手,认真地说:“三个月也挺久的,够我安排后事了。谢谢告知啊。”
然后他从大拇指开始一个个数过去,“家里的东西卖一卖,攒一副棺材,然后其他分着送给卖烤馍的刘婆,弹胡琴的阿里木,运骆驼的塔塔兰,织布的王小妹……”
“你可真是博爱。”
“咔!”在这里白导演果断喊了停。
这次钱悦没有再拦着,因为即使是他也觉得无论如何这里都该带上一些怨气和酸楚。
而祝云宵刚刚的表演,显得非常地正经,像班主任看到好学生随着年级上升而成绩下滑的那种失望。
他两人走上前,白导演单刀直入地发问:“祝同学,你谈过恋爱吗?会吃醋吗?”
因为提问过于直白,祝云宵难得得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
蒲千阳在一旁幸灾乐祸。
在白导演的注视下,祝云宵只得说实话:“没有谈过。”
“没有谈过但有看过别人谈过吗?”白导演又抛出了另一个刁钻的问题。
这个问题祝云宵倒是回答得快,“没关注过。”
这个回答太过耿直,让原本打算采取循循善诱计策的白导演一时语塞。
钱悦见状提供了另一个解决方案:“要不要考虑采用后期配音?”
“不考虑。”白导演当即否决了这个想法,她有自己的坚持,“我觉得他可以做到,那么我们就要在现有条件下做到最好。”
她又思考了一番,换了一个角度提问:“那你有养过什么宠物吗?”
这次祝云宵的回答倒是中规中矩:“小时候养过一条狗。”
“那你就想象一下你养了很多年的小狗走丢了,你非常担心它。结果当你找到它的时候,它跟别的狗玩得欢乐,毛发缠着苍耳,指甲也脏地不像样子,根本不想家也不想你。你是什么感受?”
“那不挺好的吗?它的快乐应该更重要吧。”祝云宵略有不解,“而它要是不念着我,肯定是我的问题。”
因为回答过于正确,一时间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云宵你真的很善良啊。”蒲千阳选择出手帮导演一把,毕竟再拖下去自己又要回医院了。
“如果有人代替我,或者是用什么经历覆盖掉了我的痕迹,成为了你的过命兄弟。”
“我应该会先打他一顿,再打你一顿。”
“先打他一顿是为了撒气,因为不舍得怪罪你,也不想反思这是不是我的问题。”
“这是人之常情,嗯,起码对大部分人来说是人之常情。”
“而再打你一顿是让你重新开始记住我的事情。”
“这样吗?”祝云宵似乎有所领悟,“那怎么看都是你的朋友比我多,喜欢你的人也更多,要揍也大概是我揍你。”
为什么你会在这种地方这么较真啊!
“好好好,待会儿不是有光明正大揍我的机会吗,我给你存着。”蒲千阳哭笑不得,“不过还是要轻一点,不然周一我就没法去上学了。”
“导演,我们再试一次。”
白导演和钱悦坐回了监视器后边,指挥场记拿着板子再次登场。
“第二十三场,第七幕,第二次。”
在前边已经被确定好的篇幅的表演中,祝云宵连细微的动作也几乎保持了完全一致,一路顺风顺水来到刚刚被叫停的地方。
“你可真是博爱。”
羡慕,嫉妒,和一点怨气,比例把握地很是微妙,刚刚好。
作为一个会装傻的直男,不良人自然以为自己受到了嘲讽,站直身子义正词严道:“钱虽少,但好歹也是我的一点心意啊,虽比不得逢乱世而出的药家。开仓放粮,悬壶济世,能者多劳。”
“那你为什么不爱你自己呢?”
哀婉,怒其不争,也哀自己之无力。
不良人又靠了回去,“还是那句话,烂命一条……”
对话部分到此结束,在两人表演的作用下,漫画中的两个角色仿佛当真在某一个平行世界里存在过。
拍摄现场所有知道后续剧情发展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谁都不愿意干扰了两人的状态。
毕竟接下来,就是重中之重。

钱悦在写剧本的时候其实纠结了很久,这里应该怎么处理。
一来,原著中没有作者确实没有明确地写明两人的关系,自己要是过于解读就是狗尾续貂。
二来,出于对于创作的追求,在这样一个重要的转折点,自己不应该草率地用周围的环境或者其他微妙讨巧的隐喻一笔带过。
所以他在这个细节上写了又改,消耗了不少冰美式。
为什么是一拳而不是一巴掌?为什么是亲吻而不是拥抱?
不良人会推开他吗?
知道自己的单恋这么久的人只能活三个月的时候,他会哭吗?
他会不会后悔十年的错过呢?
不良人呢,面对友人这样一个孤注一掷的吻,他也会后悔自己当年那过于成熟稳重的残忍么?
这些钱悦都不知道,他没有办法去替药家家主去做选择。
很多前辈都说过,当你的人物写到一定程度之后,你就掌握不了他们了。
曾经他对于这种言论不敢苟同。因为主角的行为永远还是受限于作者本人的认知,就像一个囿于灶台的作者怎么写得出云游四方的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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