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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但是被撤回(冬啼鸟)


在蒲千阳疑惑的目光中,祝云宵解释说:“在李日耀发布命令把事情彻底压下封存前,那些人对于‘既然来源不明所以谁先找到算谁的’的这笔天降横财有着极大的狂热。”
“狂热到,它们的行为几乎是可以用掘地三尺来形容。”他望着从窗外投射下来的阳光,眼白和胸口都有些微微发痛。
为什么当时没有人在关心祝潇去了哪里?
为什么当时,连自己都没有关心祝潇去了哪里?
蒲千阳的心思何其细腻,他怎么会察觉不到祝云宵平淡语气中的懊恼与伤感。
同样,他也知道祝云宵也非常明白,当前他这个儿子能做为祝潇做的,就是帮祝潇收拾好当年祝潇没能完成的事。
比如,让黄金物归原主,让密码机永世不见天日。
又比如,看着祝云宵长大,陪着吴芸变老。
蒲千阳轻蹭了一下对方的肩,继续分析:
“很好,那么现在可能性剩下了两种。”
“如果想要做到第一种假设,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是祝潇到底是怎么拆分的行动过程,怎么在七天那么短的时间内,在神不知鬼不觉巡查人员也没发现的情况下,将合金和密码机分批转移走的。”
“是四天。”祝云宵补充道,“当年,祝潇的的确确替汤彦跑了一趟港城。这件事是有明确的记录。”
“因为当时时间紧迫,但囿于与礼雅堂有约,就算天气情况不好也要出发,这也间接导致汤彦手下的人和船员之间还发生了巨大的冲突。”
“也正有这么一个过节和记录,使得黄金之事事发后无数的矛头都指向了汤彦。”提到汤彦,祝云宵轻轻阖了眼,“所有人都觉得那黄金他绝对有份儿,他百口莫辩,只得‘净身出户’表明忠心。”
关于汤彦,祝云宵的感情是有些复杂的。
直至今日蒲千阳的大腿外侧摸起来还有一些凹凸不平的凸起,那是那夜海中木笼边缘留下的。
但汤彦通过“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手段利用祝云宵实现了回归香城的目的,本质上也是一种父债子偿。
所以他对自己的苦难经历没有什么怨言,只有对蒲千阳的愧疚。
“如果想要做到第二种,祝潇需要解决的问题是他哪儿来的机器来帮他实现这移山填海的结果。”蒲千阳顺次开始分析第二种可能。
“能搬动十吨金属机器的马力是非常可怕的,人力绝对操作不来必须有能源加持。”
“如果它是烧汽油或者柴油,那这种级别的机器不可能不发出足以引起地虎注意的噪音。”
“但依照林启年夫人的说法,当时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异常,直到他们发现那理论上应该放着神秘物体的房间空了并正面撞上了祝潇。”
等蒲千阳结束这段论述,祝云宵问:“所以完全不考虑其他可能性了吗?”
“暂不考虑。”蒲千阳自信地说,“除非现场会有什么特别特别超出我意料的发现再说。”
“那么现在,能源问题就解决了。”蒲千阳用脚跟踢开了“两道垫着枕木的铁轨,当真是用起来最方便不过的正负极。”
“还顺便解决了设备搬运的问题。”
“把木与石塑成太阳的形状,人类就可以带着希望到达远方。”
两人沿着铁轨走到尽头的悬崖,从上往下地俯视那处恰好可以容纳一艘走私船的峡谷。
在海浪拍打岩石的吵声里,蒲千阳盖棺定论:“区区十吨,放在船上连半个水花都激不起来。”
“那么下一个面向祝云宵先生单独提出的问题,那些密码机祝潇是怎么带走的?”他向一边拨了一下被海雾润地略有黏腻的发丝,“这个问题我特意没有思考过,只为了把它留给唯一且提前被指定的人去解答。”
被问到的祝云宵没有即刻回答,反而在远望向海的另一端时,反问:“那边要求你将这个问题深究到底吗?”
他这个深究到底的背后,其实指的是密码机的位置。
“说实话,无论这密码机对应的是历史遗留的核弹启动器,还是什么对种族病毒之类的东西。我都没什么兴趣。”蒲千阳非常坦诚地看着祝云宵,“这种问题是那些大人物才配思考的。因为大概只有他们被允许将人命放到天平上称量。”
“但祝潇觉得这不应该。我很佩服他。”
“所以,我单纯是为了转移矛盾。把祝潇和这些大人物之间的矛盾变成大人物和大人物之间的矛盾。”
蒲千阳勾起对方的小指摇了摇。
“让这位英雄的儿子被允许成为一个普通人。”
“冒险迎来了终点,故事到达了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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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两位金主兼甲方大人的身前,导演绞尽脑汁地想着话题。
“对了,我来给二位介绍一下我们布景的策略,以及后续的节目走向吧。”他灵光一现。
原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许隆正打算同样随便地点点头,却在看到一个角度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
另一边的曾铎跟着导演又走两步才发现许隆的异常。
当曾铎用询问的目光看过来时,许隆翘起食指往一个方向指了指。
“哎,真是赶早不如赶巧。”在看到蒲千阳和祝云宵后,曾铎高兴地挥着手,“这边,一块呗。”
看着身后逐渐庞大的甲方队伍导演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默默祈祷着几位甲方最好有着相同或者相似的脑回路。
“我们的团队非常专业,并且在细节上进行了最大程度的考据,可以说完美还原了符合时代的布局和老物件。”
任凭那边导演如何滔滔不绝,他身后各怀鬼胎的几个人是全都没听进去或者是在挑着重点听。
挑着重点听的蒲千阳突然提问:“导演,这种当年的老式空调控制起来是不是还挺麻烦的。”
见甲方中居然有人有一定的见识并且能欣赏并认可团队的努力,导演表示非常感动,然后解释道:
“您的判断真准啊。这款老式空调里边的制冷系统其实是从冰箱改过来的。后来发生过冻死人的事情,后来就被统一废止回收了。节目组想找这么一台原汁原味的机器还是费力好大功夫的……”
导演观察着甲方们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补充解释说:“不过各位放心,我们这里的样机是经过改装的,绝对不会发生。”
蒲千阳先是优雅点头表示赞赏,然后他又说:“我建议我们改换一个节目流程。”
听到这话,导演心中叫苦不迭,
他们这个行业最怕的就是这种“建议”,绝大多数的“建议”都是糟糕至极地而且无法忤逆只能捏着鼻子接受的。
“按照你们节目的传统习惯你们现在不是会把嘉宾分为红蓝两队。”蒲千阳用双手比了一个一比一,“那这次可以改成非对称对抗的形式吗?比如所有嘉宾单挑一位神秘人。”
非对称对抗?
导演陷入了沉思。
意外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还能解决各种咖位的争夺和明星之间或明或暗的挤兑问题。
“争夺的内容也可以更有噱头一点。”蒲千阳双手环抱,“比如,十吨黄金如何?”
“我觉得可以有啊。”热爱表演艺术的曾铎最喜欢这种戏剧转折与冲突了。
觉得这些狗男人一天天地戏瘾大发给自己添麻烦的许隆阴阳怪气道:“再来个全民参与解密瓜分黄金大奖,多热闹。”
“那不行,我只是提供一个道具,回头还要收回来的。”同样热爱金钱的曾铎立刻怂了。
“这是自然。”蒲千阳点头。
他看似面对着在场的所有人,然而他眼中只凝着一个人影。

第313章 自画像
“巽风灵动,计谋机张;坎水深沉,智勇潜藏;离火炽烈,光映四方;坤地柔情,德泽悠长。”祝潇简短复述了一下刚刚自己又花了十块从半瞎这里买来的这位天降之人的信息,“所以您的意思是,未来会有一个足智多谋且深明大义的人,帮助我儿子解决他的各种问题?”
“可以这么理解。”收了钱的半瞎早就被祝潇三言两语哄得心花怒放,骄傲地说:“你儿子和这个人会因为不可知的力量纠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盘根错节再无分离。”
本来还开心于祝云宵这小崽子居然可以交到这等豪杰人物作为知己的祝潇在听到半瞎的后半句话后乐不出来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将这句话代入了一下自己和厉锋,祝潇立刻起了半身鸡皮疙瘩。
不,这绝对不会是兄弟情。
那答案想必只有一个了。
蓦然提前了不知道多少年感受到身为亲家的压力的祝潇略有牙酸,在说完“半仙果然有如神算,当真佩服”后小声喃喃道:“不知道哪家的姑娘能这么厉害,那我是不是得提前准备一点聘礼什么的啊。”
“嗳——”半瞎大概只听到了前半句,啧了一句,“年轻人这么说就眼皮子浅了吧。”
祝潇原本犯愁的表情更加扭曲了。
听这话……难道还能是个男生不成?
然而不等祝潇在这个诡异但正确的方向上继续思考,就听见外边传来了几声普通游客跟刚刚那位工作人员买线香的声音。
这种人间烟火气息自己是无福消受也最好莫要打搅。
于是祝潇起身,朝着庙门口指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了啊。饿不饿,待会儿我请客。”
“下山可就算咯。”半瞎也不委婉,径直说,“再看到点什么不该看的,我这半瞎就要变全瞎了。”
祝潇理解地笑了一下,随后拍上了对方的肩膀,“那这个你肯定能看。”
走了两步,见对方没有追上来,祝潇还朝他勾勾手,“我这个伟大的举动要是没人见证可太可惜了。”
如果他的手指里没夹着一张百元钞票,这话大概还能更感人一些。
半瞎见过的人没有上万也至少有大几千,所以他对自己看人的目光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经过这一小段时间的聊天,他早就断定了来人绝非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的质朴。
但抱着有钱不赚王八蛋以及大不了自己给自己来上一拳直接打到失意的心态,他还是跟上了祝潇。
祝潇在前边走,两人来到了主殿神像前香炉的背面。
只见祝潇矮蹲下去,将手背反转过去勾在了香炉的底部。
半瞎正要问这人到底在干什么,便只听咔哒,一个有着半掌宽开口的暗格被祝潇拉了出来。
“这里我小时候拿来藏过日记。”在半瞎震惊的神色中,祝潇略带得意和怀念地说,“没想到现在又要被启用了。”
半瞎鼓掌。
他很难评价这人小时候的这个奇妙发现和那些翻狗洞的行为相比哪个更糟糕一些。
半瞎觉得自己应该重新评价一下这位总价值一百十五块的客人的属性。
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划分为了鸡鸣狗盗之辈的祝潇先是把自己包中的一个盒子放了进去,随后在一番思考后,又掏出了另一个与前一个盒子包装略有区别的空盒子。
在新的空盒子中舀满了炉中的搀着香灰的土壤又给它压实后,他两者一前一后错列地摆放在了一起随后将暗格合了拢。
“你放这里别人能找到才有鬼呢。”半瞎操纵着他那双盖着翳的眼勉为其难地翻了个白眼。
站起身的祝潇拍落身上沾着的些许香灰,“那肯定得留提示信息啊。”
做完这一切,他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观光客一般朝着庙外走去,刚好与赶第一批上香的真正的游客擦肩而过。
站在门槛外回望大殿,祝潇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线索肯定是要留的,但也不一定要全留。”
“如果他没能开启这段旅程,该他命中无需承受此种负担,当一个老实的普通人也好当一个有点小缺点的人,什么人都好。”
“要是他踏上了这条路,那也不代表他有足够的运气走到这里。”
“走到了这里,也不一定能发现我的提示。”
“如果最后还是发现了……”祝潇对着半瞎的方向比了个赞,“我只能说不愧是我的儿子,我们父子心有灵犀。”
远远听着对方这九曲十八弯的心思,半瞎乐了一下,“行吧,既然你意已决,那我再送你一句提示吧”
“把一切留给时间。”
说出这话的半瞎正巧站在神像旁边,从这一时的神态上看两者当真是像极了。
祝潇并没有完全把半瞎的话当真,但是他确实觉得自己应该考虑到很多影响。
如果把信息留在石头上,就可能被山风雨水磨损,要是把信息留给什么人,他可没法保证这人能一直在这里值守。
所以到底什么能克服时间呢?
思来想去,祝潇花钱买了根再常见不过的红色祈福布条,又像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游客一样在上边写了字,然后将其绑在庙中央的树枝上。
这庙的工作人员对今日的第一位客人很有印象,所以在祝潇写字的时候他多瞟了一眼。
只这一眼,他便被对方行云流水的字吸引住了。
这字体好熟悉!
等到祝潇绑完红带打算下山而去的时候,这工作人员鼓起勇气拦住了祝潇。
“您字写得真不错啊。”他将刚刚自己酝酿了半天的话说了出来,“能给我们提个牌匾吗?”
提牌匾?
虽然心中有这样的疑惑,但祝潇没有多问,只是用眼神示意对方解释一下。
见对方听见自己这眉头没到的请求没有拔脚就走,这工作人员的勇气又多了几分。
他拿过之前放在墙角无人注意的断成两节的木板展示在祝潇面前。
原来它们其实是一直以来挂在庙前的牌匾。
祝潇这才发觉,自己登临山顶是感觉到的那一丝不对劲来自于何处。
合着是牌匾被摘了啊。
只见那木质牌匾“坤庸宫”中的“申”和“庸”都缺了大概四分之一的内容。
“这牌匾是我们这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写的意义非凡。”紧张地有些出汗的工作人员解释道,“原本已经有些旧了想着找机会重刻一个。结果前台下雨这牌匾居然裂开了,中间一截还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
“当天轮到我值班来着,工作出了这么大失误我也不知道怎么汇报……”
他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其实有点强人所难,但是他也是没什么办法了,只能病急乱投医。
于是他心一横,说:“麻烦您模仿个八九不离十就行,之后刻牌匾的事情我来负责。”
原本以为自己会被拒绝,却没想到那边祝潇来了一句:“好啊。”
拿过对方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翻出来的笔墨纸砚,祝潇端详了那断成两半的牌匾片刻后便落了笔。
庸坤宫。
书法室小时候祝潇从童子功练起的,横竖撇捺折都有着自己的习惯。
这在万万次练习中千锤百炼所得到的习惯是如此地根深蒂固,以至于他从此就被刻印了模样,不论经历过什么都改不了的。
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员看着祝潇的笔走龙蛇由衷地感慨:“你学得好像啊。”
“是吧。”祝潇笑道,完全没有自己在骗人的自觉。
哪有自己学自己的。
等拿起那份全新的“庸坤宫”与牌匾上的字进行对照后,因终于能把工作中的失误掩盖过去而满心欢喜的工作人员正欲向这位游客道谢时,却发现对方只留下了一个朝着山下走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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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十多个小时的分析和校对,蒲千阳总算是在祝云宵的帮助下把祝潇的鬼画符手稿整理成了一份正常人类能看懂的样子。
“那么现如今,唯一不确定的内容就是这个了。”蒲千阳用笔将屏幕上一个被一个圆圈起来的符号用红笔标注了起来。
这边蒲千阳还在思考着这个符号会不会是什么重要暗示的时候,另一边的祝云宵用一种略微显得难以启齿的表情说:
“这个可能是祝潇的自画像。”
自画像?
蒲千阳用双指操作平板将那个符号放大到极致,左看右看都没能从这堆线条里理顺一个眼耳口鼻出来。
祝云宵俯身将手写笔从蒲千阳的指缝间抽了出来,另外点开了一个软件。
伴随着祝云宵的运笔,一个与那个符号有八成相似的符号出现在了在白色的底色上边。
“因为草书的帅字,是这么写的。”
蒲千阳将两者并列排放,竟有些无语凝噎。
好好好!
蒲千阳毫不怀疑要不是对方早二十年就已经不在人世,自己非得跟他来一番物理对峙不可。
将分析出来的行动文件保存并发送给祝云宵后,蒲千阳抬手揉了揉酸涨的眼,“那么除此了密码机的去向外,所有的谜题都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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