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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假象表面(龙九九)


每个人情感中都有自己的缺憾,他不觉得这是什么太过值得可怜的事情。虽是有几分心疼,但瞧着宋知意如今长得这么好,又不觉得什么了。
宋知意看着他的目光一暗,许久,却还是顺着他唤了一声:“哥。”
“哎哟哎哟哎哟!”贺瑱腾地就坐了起来,看着宋知意跟个珍稀动物似的,“再叫一声?”
宋知意这回就不理他了。
贺瑱撇撇嘴,但还是从头到脚舒爽得紧。他的唇角忍不住上扬,浑身上下地摸手机想要给陆何炫耀这件事,却没找到。
最后还是宋知意给他递来的,这回倒是他有些不好意思再发了。
他坐在床上,盯了宋知意一会儿,伸出手揉了一下宋知意的长发:“你头发为什么会留这么长?”
宋知意没有躲避,任凭他碰触自己:“也许只有这种特立独行,才会让我觉得我不是解剖台上那些冰冷的尸体。”
贺瑱啧了一声,顺着就捏了宋知意一下:“想得怪多的啊小伙子,你可千万别抑郁啊!我瞧着唐家那俩母女,也挺害怕的。”
他共情能力强是不好,却也有个最好最适合这个职位的,便是他生性乐观从不曾被任何困难所击溃。
“去睡觉吧,别想了。你要是喜欢我爸妈他俩,以后和我一起经常回来就是了。”他歪歪头,“说实话,我也想多回来。但是你也看见了,就我爸那个性格,我哪里敢多回来啊,再给他气坏了。不过呢,他既然挺喜欢你的,那就你负责帮我搞定他吧!大恩不言谢。”
宋知意没应声,许久才点了头:“晚安。”
贺瑱也扬着头笑笑:“晚安!”
他知道宋知意这是默认了。
贺家的床很软、很舒服,宋知意好像也很久也没睡过这么放松的觉了。
老年人总是起得早的,不过六点多林姨就已经开始收拾起来了早饭。
贺父看着贺瑱紧闭的房门,又准备骂人。
贺母一个花卷就堵住了他的嘴:“他本来就够累的了,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吧。再者说了,人小宋也没起来呢。”
结果贺母话音刚落,就见得宋知意已然收拾妥当出现在楼梯口:“叔叔阿姨早上好。”
贺父瞥了贺母一眼,瘪瘪嘴不说什么了。
宋知意也看了一眼贺瑱的房间,直接为他找了个理由:“我们昨晚聊的晚了一些。”
贺父又冷哼一声:“那你能起来,他起不来。”
宋知意不再多言辩解,而是陪着贺父贺母一起吃完了早饭。
眼见得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贺父终于忍无可忍:“再不起来,他准备午饭也不吃了吗?”
贺母看着时间,也准备上前去叫贺瑱起床。
宋知意却是拦下了她:“阿姨,您歇着,我去吧。”
进了贺瑱的房间,他第一次见得贺瑱这么放松的睡姿。那几日他们在平县酒店中,贺瑱从来都是睡得笔直,有一丝动静都会醒来的。
而如今……贺瑱夹着被子,睡得打斜。他头发凌乱,一看就是滚了好几圈的样子。即便是宋知意打开了床头的灯光,也没让他感到半分刺眼。
宋知意试图扯了扯他的被子,都没把他叫醒,反而他哼唧了一声似乎在说着什么。
宋知意听不清楚,就干脆就近凑到了他的面前。他呢喃着什么,又被宋知意轻轻地触碰了一下脸颊。
他伸手拨弄了一下,妄图将宋知意这只恼人的虫子赶开,却毫无作用。
宋知意不向外放的他,只有这时候才能展露出些许心底最真实的念头。
学着贺瑱昨晚的模样,宋知意捏了一下他的脸颊。皮肤很好,手感更好。
兴许真的被弄烦了,贺瑱蓦地睁开了眼睛。本是迷茫的双眸却在见得宋知意离得极近的一张漂亮脸蛋时,骤然清醒。
“我操,你干嘛呢!”他倏地坐了起来,下意识地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
等大脑紧急开机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脸上微微存留的疼痛感:“报仇是吧?我昨晚上掐你一下,你就非得捏回来是吧?”
宋知意直接认下。
“没想到你这么记仇啊!”贺瑱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准备去摸自己的手机。
他一向生物钟很准,如今被宋知意叫起来估计也是很早:“我爸让你来喊我吃早饭的吧,他们起的就是早。”
宋知意却是将窗帘拉开了个细缝,被厚重的遮光窗帘挡得严严实实的阳光,在这一刻刺眼地撞入贺瑱的眼眸。
“十一点了,叔叔让我喊你起来吃午饭。”宋知意待他的眼睛适应了光亮,就拉开了整个窗帘。
贺瑱瞪大了眼睛,连忙从充电器上拔下了手机,但其上偌大的11:09,也证实了宋知意没有讹他。
他一头又栽了回去,在被子上拱了两下,才又说:“还得是家里的床,我在咱小区那除了熬了三五天夜外,都没睡这么香过。”
他没换衣服,甚至只刷了个牙连脸都没洗,就晃悠着下了楼。
贺母正在厨房和林姨一起忙乎着做贺瑱喜欢的饭菜,贺瑱就蹑手蹑脚地到她身后,抱住了她的手臂。
贺母被他吓了一跳,锅铲都差点扔下。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又说:“你这孩子,多大了也没个样儿。”
贺瑱撒娇般地蹭了蹭她,又说:“多大了我也是我妈的宝贝。”
贺母明显受用,却仍然状似嫌弃地推了他几下,又回头瞥了贺父一眼:“去,把你的衣服换了,回头你爸又要说你不如小宋。晚上还在家住吗?”
贺瑱虚晃一枪,就用手从已经炒好的菜盘中捡了一块黑椒牛柳塞到嘴里:“住啊,干嘛不住?我就在家里睡得好!”
但他还是顺从地听了贺母的话,回到楼上准备换衣服。一打开衣帽间,见得的就是各式各样为他准备的新衣服,春夏秋冬皆是齐全。
贺瑱揉了揉眼睛,挑了个最舒适的长袖长裤穿上,就趿拉着拖鞋下了楼。
他正正经经地和贺父打了个招呼:“爸,中午好。”
贺父拿鼻孔搭理了他一下,继续和宋知意一人一个沙发相对看着书。
贺瑱最不爱看书,从前好好学习也是为了取得个好成绩上警校,如今更是深谙实践出真知的理论。
他撑着沙发扶手,目光一直在贺父和宋知意之间移动着,撇了撇嘴——
这俩真像一家人。
吃了午饭,宋知意便要告辞,只说要去机场接什么,贺瑱也没大听清楚。
贺瑱用充满渴求的目光拦了几次都没拦住,只得眼睁睁地宋知意离开。
见得宋知意走,他在贺父面前就又开始有些束手束脚了。还是贺母说了两句,他才灰溜溜地回了房间自己对着电脑游戏发呆。
第二日便没敢再起的那么晚,和父母吃了顿早饭后,他就要去赴陈晓礼的约了。
陈晓礼家住在一个老小区里,不大的地方却建了七八栋挤着的楼。
贺瑱拎着一个在半路买的果篮和鲜花下了出租车,趁着别人开小区门的时候一通走了进去。
绕了挺久才到四号楼面前,他打眼就看见正张望着等候他的陈晓礼。
距上次见面就也没多久,陈晓礼却是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的样子。他本就瘦弱的身子,如今更像是风一吹就走了,脸颊都微微凹陷了下去。眼睛也有些红肿,似乎是熬了好久的样子。
他本来想接贺瑱手里的水果,贺瑱却拒绝了他:“你别拎了,你那小细胳膊我都怕你拎折了。你这愁的啊?别愁了!”
陈晓礼向他笑笑,又说:“没事没事,估计是对他的警告起作用了,也没再来过了。真的很感谢贺队长,麻烦你了。”
贺瑱耸耸肩,不甚多语地和他一路爬到了六楼。
陈晓礼掏出钥匙,在似乎有些生锈的锁孔里捅了半天才打开:“老房子了,也就六层还便宜点。辛苦你爬楼了,还不累吧?”
“没事,就当锻炼了。”贺瑱环顾了一下四周,雪白的墙面一看就是新漆的,但其下还是隐隐约约能看出一点裸露的红漆,“这是之前泼的?”
陈晓礼又从门里探头看了一眼,神色有些颓然地点了点头:“大红字写的死,把我妹吓得好几宿都睡不好觉。”
接着他又朝着内里喊了一声:“晓勤,来客人了,就是哥哥跟你说过的那个刑侦支队的贺队长。”
半晌都没听到回应,贺瑱换完陈晓礼给他拿的拖鞋,一抬眼就看见个轮椅立在他面前,上面坐着的是一个和陈晓礼七八分像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着比陈晓礼更秀气一些,眼皮耷拉着没什么神采。因为长期做轮椅,所以下肢已经退化很是纤细。
她的脸色是没休息好的模样,有些怯生生的,但还是朝贺瑱伸出手去:“贺哥哥,你好,我是陈晓勤。”
贺瑱有些讶异,但这些情愫很快就湮灭在了他的眼底。不知陈晓礼的家里竟然这么困难,妹妹还是残疾人。
“你好。”他握了握陈晓勤的手,又不知从背后哪里变出一束小小的玫瑰花,递到了陈晓勤的面前,“第一次见面,送给你的。”
“哇!”陈晓勤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捧着花就要摇着轮椅满屋子找花瓶插起来。
陈晓礼看见她模样,不禁宠溺地摇了摇头,只说:“她也挺喜欢花的,就是我也不常买。”
贺瑱的目光也追随着陈晓勤的移动路线:“哪有女孩子不喜欢花的?我也是想着不知道你妹妹多大,怕贸然买了不合适的礼物,她不喜欢,倒不如选个花合适。”
说着,陈晓勤已经从矮柜里面翻出个落了些灰尘的透明水晶瓶,抱在怀里又摇着轮椅去了卫生间。
“你不用帮忙吗?”贺瑱问道,有些紧张陈晓勤。
陈晓礼却是忙着将果篮收拾出来,又洗了端到桌子上:“家里的很多装修,都是为了她设计的,就是让她能在我不在家的时候自己好使用。毕竟……我不能陪她一辈子。”
贺瑱叹了口气,又问:“方便说吗?晓勤这腿是天生的,还是……”
他话没问完,陈晓勤就已经洗完了水晶瓶,在卫生间将花插好又放上了水。
她摇着轮椅出来,把漂亮的粉色玫瑰花摆在了家里最显眼的地方,然后埋怨陈晓礼:“贺哥哥送我花多好,你就不知道给我买!”
陈晓礼顺着她:“好,下次哥哥一定记得给你买。”
陈晓勤的性格虽然和她哥哥一样,有些内向,但大体上而言还是不过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姑娘罢了,还是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的。
更何况,她的世界已经被浅浅地局限在了这样的方寸之间。
贺瑱看着一直眨着眼睛,想要自己给她讲破案故事的陈晓勤,干脆就将之前他们破获的一个水库女尸案说给她听——
“这是一个有点悲伤的故事。大概是在两年前吧,有人报警咱们市郊的一个废弃水库里面有个漂浮的人状物。刚开始以为是个什么娃娃的,结果捞上来一看,都已经巨人观了。”
陈晓勤嘴巴大张,连忙问道:“贺哥哥,巨/人/观是什么?我好像听说过,可能是电视里演的吧!”
“嗯……不好解释。”贺瑱不好将恶心的图片直接展示给她看,只是描述着,“巨/人/观就是一种尸体现象。”
“在人死后,那些本来寄生于活体内的腐败细菌,失去了人体免疫系统的控制而疯狂地滋长繁殖起来。然后大量腐败细菌,就会生出许多污绿色的腐败气体,充斥着整个尸体,让其迅速地膨胀起来[1]。”
“主要是充斥在软组织、皮下和肌肉组织内的,有什么颜面肿大、眼球突出、嘴唇变大且外翻啊,还有舌尖伸出、胸腹隆起、腹壁紧胀、四肢增粗、皮肤呈污绿色这些等等。听着怪恐怖的吧,晓勤怕吗?”
陈晓勤越听越起劲儿,哪里有半点恶心害怕的模样,似乎恨不得贺瑱掏出张现场图片来给她看看。
贺瑱之前也都快忘了这个案子了,还是宋知意翻出法医记录给张棠棠分析的时候,问了他几句才想起来的。
那些个班门弄斧的巨人观说明,也都是宋知意给他细讲后才记下来了。
但他还是没给陈晓勤看照片,生怕吓坏了小姑娘,不是每个女孩子都像张棠棠一样天生胆大的。
他继续又讲着:“这具尸体经过解剖之后,发现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和你差不多大。她生前有过被侵犯的痕迹,是死于被扼住脖颈的窒息,被死后抛尸的。她……”
贺瑱话没说完,陈晓礼已经在旁边碎了一个盘子。
陈晓礼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陈晓勤更是紧紧地抓住自己盖腿的毯子,指节暴起。
贺瑱就算不知道为什么,但也发现了不对劲儿。他立马转移了话题,不再讲述这个故事:“碎碎平安,岁岁平安!”
说罢,他就去帮着陈晓礼收拾碎片。
陈晓勤似乎也想帮忙,却被陈晓礼拦了下来:“你别动,划着你!”
他的语气有些急迫,拔高了的声音似乎是吼了陈晓勤一声,陈晓勤的眼眶顿时有些红肿了起来。
“哥……”她小声地唤着,指尖发白。
陈晓礼却是摸了摸她的头发,又说:“晓勤,别怕,哥哥一直在。”
转头又对着贺瑱勉强地笑笑:“贺队长,劳烦帮我一起把这些碎片扔到楼下去。”
他一片一片认真地捡着,生怕漏下了一点碎瓷就会发生什么意外一般。
贺瑱猜得到他是有话对自己说,立马应了下来,甚至半跪在地上看有没有溅到茶几下面的碎片。
下了楼,陈晓礼却是紧紧攥着那一袋子碎瓷片,叹了口气:“晓勤她……是后天的,不是什么车祸、意外,而是……被人□□所导致的。我知道你不晓得此事,但是……”
“不好意思。”贺瑱也深感自责,分明他破过那么多的案子,他怎么就偏生挑上了这一个,“我真的……很抱歉,我不会再说下去了,我给她讲个别的吧。算了,我不说了,她喜欢吃什么?我去给她买一点。”
陈晓礼摇了摇头,又牵出个笑意来:“没事,咱们就当没有这回事,她也不会太在意了。”
贺瑱还是心中难过,又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陈晓礼沉默,似乎陷入了一个不愿回想的漩涡之中。他很难抽身,可也坚持同贺瑱说:“就是那些事情,也没什么多说的……”
他转身又要上楼,若不是贺瑱提醒,他恐怕连装着碎瓷片的垃圾袋又拎回了家。
贺瑱明白这是他刻意隐藏的秘密,既然如此他也不会去戳人心窝子,非要让人将伤心之事拿出来的剖白。
可他也记下了,准备回去警局查查是否有这件事的记录。
正想着,自己的手机却是叮叮当当地响了几声。他点开一看,是方局长发来的资料:杨宝胜案件的裁定已经下来了,和我说得没错,年底死刑。这些资料你也自己多看看,准备准备吧,也许会有记者发布会。
贺瑱叹了口气,他以往最讨厌这些记者发布会,但由于杨宝胜的割喉案太过瞩目,还是要出面的。
他总不能让宋知意替他发言,难道……
他摸着下巴看了看面前的陈晓礼,又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我们支队?”
陈晓礼一顿,似是在思索着,可还是摇了头:“我和主编提了,但他说我怎么也要再做够这一个月,或是发上几篇更爆裂的文章才行。毕竟……之前你给我的那些内部消息,让我们版面大受追捧了,主编不想放我走。”
贺瑱却是放松地笑笑,扬了扬手机:“那杨宝胜判刑了的稿子,算不算够炸裂呢?”
陈晓礼立马点头如啄米。
贺瑱朝着楼梯努了努嘴,陈晓礼这回六楼是一口气都没喘就三步并作两步爬了上去。
陈晓勤在家里,似乎情绪已经稳定多了。她还给两人都泡了茶:“贺哥哥,这是我哥单位发的,你尝尝。”
三人默契地谁也没提再继续讲下去那个案件故事,只是陈晓礼又沉浸在了撰写真相的世界中,只剩下贺瑱与陈晓勤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本是说在陈晓礼家吃饭,但瞧着陈晓礼这废寝忘食的样子,贺瑱也不好再多留。
只是走的时候,还是陈晓勤摇着轮椅将他送到门口,朝他挥了挥手:“贺哥哥,下次见!”
贺瑱才又抻着脖子喊了陈晓礼一声:“你不饿,你妹妹可得饿啊。我给你俩点了外卖,回头你记得亲自开门取一下。”
也不知道陈晓礼听进去了没有,贺瑱不禁摇摇头,又转身下了楼。
他走得不快,却总在脑海中想着陈晓勤的事情。快出小区的时候,没留神差点撞到一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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