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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假象表面(龙九九)


宋知意也随着他的模样,喝了一大口羊汤,又把烧饼掰成小块泡进了汤里。
贺瑱也是有样学样,吃了一块感慨说:“你这法子倒是挺好,怎么知道的?”
宋知意目光瞥过隔壁桌:“学人家的。”
贺瑱也回头看了一眼,随即笑道:“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接地气的模样多好,别成天老端着了,行不?”
他说着,又囫囵地咽了好几口下去。
肉饼也格外好吃,一口咬下去油香汁水便炸开在他的唇齿之间,微微有些烫地让他卷了舌尖,可终归没舍得放弃那一口到嘴的美味。
只是可惜那油条里灌糖的吃法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贺瑱觉得倒还好,只是见得宋知意咬了一口就微微蹙起眉头,看着油条有些迟疑的时候,忍不住发笑。
——“吃不了别硬吃了,放那就行。不然回头给你吃不舒服了,得不偿失。咱就尝尝味道当地特产味道就得了,快放下吧,我的大法医。”
贺瑱眼睛弯弯,笑得开怀。
宋知意也没再像日常那般强求自己。
吃饱喝足后,他和宋知意又在市集里转了挺久,随手买了几个小玩意儿准备拿回去给陆何他们当伴手礼。
郑局长的消息也是来得巧,刚刚在他们准备回到酒店,再收拾一下行李的时候传来:老弟,手续已经办妥了,你们今天下午就可以带着唐萍回沣潭市了。放心吧,唐母我们会看管住的,你就安心地办案吧,我们都等你好结果!
贺瑱抽空回了个“好的”,就去票务系统买了三个人回沣潭市的高铁票。
回程的路上因为带着唐萍这个犯罪嫌疑人兼证人,本是没买到挨在一起的票,也在乘警的帮助下换在了一起。
这也是唐萍第一次走出平县,来到大城市。她下了火车,就看着沣潭市的蓝天感慨着:“原来这里的天,还不如光明村的蓝。”
陆何已然在外等候着他们了,唐谦也已经被请到了支队喝茶,可他们姐弟俩恐怕这几日还是见不到的。
有队里别的同事看顾着唐萍,贺瑱就和陆何上了同一辆车。
陆何看着贺瑱还算明朗的心情,又说:“老大,其实这几天马戏团那件事闹得更大了,媒体争相报道,唐谦推波助澜,已经有网友查到那几名死者曾经虐待动物。”
“所以在网上已经有个说法是兽神降临,来惩戒这些作恶之人了。他们不怪狮子,也不追寻真相,就一股脑地散发这些神鬼言论。”
从王宁自杀传得沸沸扬扬的水鬼找替死者,到杨宝胜不信科学只信神佛,再到今日的兽神降世。
贺瑱只觉得荒谬,可对于无畏的民众而言,这却是能保护他们的最好法子。仿若只有将一切罪责都推给鬼神,他们的人间才是“安全”的。
他冷哼一声,又叹了口气:“挺可笑的,但也能理解。”
“不过——”陆何话锋一转,“如今政府部门倒是更加大宣传虐待动物这件事了,媒体也大肆宣传这件事,呼吁广大群众如果看到相关事宜,及时曝光。”
贺瑱转头看着车窗外熟悉的风景,那天他们去马戏团的时候就走的是这条路。
他轻轻地勾了勾唇:“唐谦的愿望达成了,他这也算是做了唯一一件好事了吧。”
陆何不置可否。
贺瑱没再继续说下去这个话题,只是又问:“对了,陈晓礼那件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陆何一顿,立马又接上自己老大跳跃的思维:“我派了人去调查,确实是发现了陈家门口被泼了红油漆,还被刮了车。逮到了,但却是没有造成任何的人员伤亡,就训斥了一下,看他道了歉又赔了钱,就给他放了。”
贺瑱皱皱眉头:“怎么就直接给放了?也没跟我说一声,怎么着也得留到我回来再处理啊!”
陆何叹了口气,又有些无奈地看了贺瑱一眼:“最近队里不是人手不足嘛,而且跟踪这件事一般情况而言也不属于咱们支队的范围。所以大家都有些悻悻的,最后只能派个刚毕业的去了。那刚毕业的没什么经验,见得对方态度还算好,就过去了呗。”
“行吧。”贺瑱啧了一声,但也没多言,“我回头再去问问他最近怎么样吧,先紧着手上的刑事案件。”
不出多时,警车便停在了支队门口,唐萍被人带了进去领到了审讯室,而贺瑱在外面看了许久,才扭头进了另一间。
他往嘴里塞了一块蓝莓味的硬糖,压抑住又想去抽烟的欲望,再次直面了唐谦。
唐谦如今伤已经好了很多,只是依旧用刺目的白纱布包住的左大臂末端,随着他和贺瑱打招呼而摆动着。
唐谦的心情好似很不错,见到贺瑱也是笑意盈盈地开口:“贺队长,好久不见,你这几天好像也没在沣潭市。”
只字不问他自己究竟为什么被请来支队问询,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般。
贺瑱也不再缓着他,拿出从光明村带来的聪明药就扔在了桌上。他朝着唐谦努努嘴,又问:“眼熟不?”
唐谦平静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道裂痕,但他仍是在很快的速度里绷住了申请。
可惜这一切都逃不出贺瑱的目光,贺瑱轻蔑地笑了一下,等着唐谦的下一句话。
果然不出他所料,唐谦继而又说:“不认识,不知道。贺队长,这是什么好东西?”
“你妈亲手给我的,还说了你吃了很久。”贺瑱开门见山,“说起来你妈是真的爱你啊,愣是能为了你,拉着你姐姐一起烧炭自杀。”
唐谦明显处于一个临界值,情绪马上就要绷不住了。
贺瑱当即又加了码:“还好我们发现的及时,你姐还好说,但是你妈……”
“我妈怎么了?”唐谦这次怎么还能坐得住,他立马站了起来。脚边的凳子也随着他的起身,被掀翻在地。
贺瑱看了一眼倒地的凳子,慢吞吞地应对着面前焦急的唐谦:“这么担心你妈,那你妈跟你说去自首的话,你怎么不听呢?你怎么就直接跑了呢?”
唐谦这才反应过来贺瑱说的并非是狮子咬人案,而是他在七年前所犯下的罪。
他沉下了头,任凭贺瑱再多说,都是缄默不语。
贺瑱也不再搭理他,只是又佯装随口地说:“你姐姐来沣潭市了,她当年对你那么好,你也想见见她的吧?但是估计得等段时间了,等她做完测谎,看看她所说的事实究竟是不是真的之后,也许你们两个能见上一面。”
他说罢,不再理会唐谦是否还有更多的事情想要同他言语,转身就出了审讯室,徒留唐谦一个人在里面。
他自单向玻璃观察着里面的情况,吹了吹刚泡下的茉莉花茶,浅抿了一口。
唐谦刚开始并不为所动,只呆滞地愣在原地,目光不知固定在了何处,许久不曾挪地方。
可过了约莫有个五六分钟,寂静让他开始躁动不安起来。他似乎想到了唐萍会说什么,可又念及唐萍对他的百般好,终是崩溃地用仅存的右手抓乱了头发,狠狠地捶了捶桌子。
贺瑱就这么默不作声地看着他,让他一个人在静默中心理防线逐渐崩塌。
陆何适时地走了进来,悄声对贺瑱耳语:“老大,唐萍的测谎结果出来了。她说的她目击了唐谦的犯罪过程这件事,没有任何问题。”
贺瑱抿唇一笑:“证词拿到了?录音有吗?直接放给唐谦听吧。”
陆何点点头,将备好的录音递给贺瑱。
贺瑱却没进房间,只将录音对着与屋内沟通的设备放了出去。
唐谦先是被吓了一跳,继而又找起了究竟是哪里发出的声音。他抬眼顺着声音方向,瞧见了置于房顶的小喇叭。
可即便是他踩上了桌子,想去够,依旧毫无用处,只得听着那里传出的是自己许久没听过,可却熟悉异常的声音。
——“我唐萍,指证我弟弟唐前杀害我父亲。犯罪过程如下……”
唐谦本是如坐针毡地听着,可越是到后来,他的精神就愈发得平静了下来,就仿佛在听其他人的故事一般。
贺瑱知晓是时候进去了,他关掉了声音,推门而入,与唐谦四目相接。
唐谦朝他偏偏头,又像是刚刚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向他扬了扬断臂:“贺队长,我自首。”
贺瑱纠正他:“你这不算自首,算是被我们抓回来的。”
唐谦哦了一声,又说:“我不是说这件案子,我是说狻猊咬人的那个,我自首。”
他已是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一个案子也是认两个也是,反正他就一条命,总不能死两回吧。
可贺瑱一挑眉,又说:“行,但还是先说说弑父案吧。”
唐谦撑着桌子,向前俯身直视着贺瑱的目光,又说:“其实我杀我爸的时候,已经没在吃聪明药了。那会儿我姐要吃,我就强撑了下去,都给她了。能戒掉那玩意儿,靠的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条狗?”贺瑱问道。
唐谦点头:“可惜我最好的‘朋友’,被我爸杀了吃了。我爸那个人,从来没爱过我们,只把我们当做他炫耀的工具,学习好是他有面子,学不好动辄将我们打个半死。”
他撸起只剩半截的袖口,可大臂、肩膀上面仍是突起的痕迹,一看就是利刃所致。
“他拿刀拉的,就是那本我捅死他的刀。”唐谦平静地笑了笑,“那天他知道了我姐的事情,又听闻了我不再吃聪明药的事儿,回来就说要宰了我们两个。”
“我妈哪里拦得住,还不是只挨了他几脚罢了。姐姐从床上抱住他的腿,也遭了他一顿毒打,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就上去给了他一下。”
“没成想这一下让他捂着胸口喊疼,呼吸都有些上不来气了。我妈从地上爬起来,就把他搀回房间里歇着,还让我去给他拿吃的哄他消气,而她自己则是去村里找医生了。”
“我本来想着他怎么都是我爸的,父子哪有隔夜仇?更何况,我还让他受伤了,就带着水果想去给他吃。可他看见了水果刀,挥舞着就让我滚,直接划开了我的皮肉。”
“太疼了,真的太疼了……可疼痛也击溃了我的理智,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夺过他手上的刀,跪在他的身上,噗嗤就扎了进去。扎了一下似乎还不过瘾,我又多捅了几下。”
“贺队长,你不会明白的。那种刀尖埋进血肉里的感觉,真的很爽……”
贺瑱听着他血腥的描述,只有摇头。
可他在下一秒似乎又抓到了重点,唐谦只是说噗嗤噗嗤地扎进了肉里,可却一点没提到刀刺到骨头卷刃的事情。
他眉头紧锁,陡然又想起一个他们一直忽略的点:“你爸……长什么样子?”
唐谦一怔,从怀里掏出张他们一家四口的合影:“我一直都带在身上,我很想他们。”
贺瑱看了照片,却眯起了眼睛。
唐家没有唐父的照片,邻里邻居也没有说起过唐父的样貌。可他们就先入为主觉得唐父是个重体力劳动者,所以他应该很瘦。
但事实上,唐父是个胖子,那把他们模拟出来,唐谦与唐萍口中小小的水果刀,根本不足以造成肋骨上的痕迹。
所以,还有一把凶器!
甚至可以说,也许还有一个凶手。

唐谦也被陆何带去立马进行测谎,可事实证明他们姐弟二人却没有一个人说了谎。
那第二把真正致死凶器,究竟是什么?
到底有没有第二个凶手进行补刀?
又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贺瑱脑袋里理顺不出来,使劲儿地敲了敲也没个用处。
他深吸了口气,还是将这个事情告知了宋知意,让他和鉴证科再研究再根据他们重新掌握的证据链做一个模型出来。
果不其然,等待不是无用的。
根据唐父体型加之唐谦、唐萍的证词,他们重新做出了模型。
唐谦在肘击过唐父之后,唐母将其扶到了床上,而后唐谦进屋,被划后又刺伤了他。随后又有一个人进了房间,她看见了这一切,补了刀。
只有唐萍能做到。
“蒙太奇式谎言。”贺瑱暗自念了一句。
他们姐弟二人谁也没说谎,只是唐萍刻意调换、隐瞒了部分事实罢了。
这样即便是极其准确的测谎装置,都不能拆穿她,因为她所说的话,即便支离破碎,可尽然是真实的。
如果唐萍真的读了书,走出了那个落后蔽塞却名叫光明的村子就好了,她真的比她弟弟聪明太多太多。这些聪明若是用在正途,定然会造福社会的。
那时候她在病房演着替人顶罪,也是故意说得含糊其辞,让自己觉得她真的是于心不忍。
她当真是好演技、好算计!
可她又是那么可怜,被轮/奸怀孕生了畸形儿,父亲看不起、母亲不作为,重男轻女毁去了她的一生。
贺瑱深吸了一口气,掩盖住自己的个人情绪,重新去见了这个不简单的唐萍。
唐萍尚还不知他们意识到自己就是凶手一事,还在装着担忧的模样询问:“贺队长,我什么时候才能去看看我弟弟?还是我……不能再见他了?”
她看着就那么普通,多年在农村的劳作加之年少大月流产,让她看起来其实比自己的真实年纪大了三岁。可质朴而又诚恳的眼神,分明那么清澈地望着自己。
贺瑱只觉得可悲。
“不能见了,也不用去了。”他在唐萍面前落座,“唐萍,你杀害父亲,陷害弟弟协助他逃跑。你所做的一切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唐萍舔了舔嘴唇,下意识地去摸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只是到底有些慌乱,再紧绷的肌肉也控制不住她指尖的颤抖,让杯中水微微洒出来些许。
她故意抬眸,与贺瑱四目相对。
即便是强装镇定,可眼神却是伪装不出来的,她眼底的怯懦说尽了一切。
她慢慢地才开口问道:“贺警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有点听不明白,不是我弟弟吗?我不是做了测谎吗?”
贺瑱却重新打开了一旁的测谎仪,又说:“那你敢重新测谎吗?我问一句,你回答一句。”
唐萍似是在心底下赌注,终是点了点头:“我行得端坐得正,有什么不敢呢?”
贺瑱便将空白的纸张摆在桌子上,重新反复追问:“你在看见你弟弟拿刀捅了你父亲之后,你做了什么?”
唐萍从善如流:“我看见他满身是血的从房间出来,手上拿着一把水果刀,刀上还有血。他跟我说我该怎么办啊姐姐,我给他包扎了伤口,拿了钱,让他趁着我妈没发现之前赶紧离开。”
贺瑱抽了抽嘴角,又问:“唐谦拿的是水果刀,确认吗?”
唐萍坚定地答:“确认。”
贺瑱又问:“杀死唐父的凶器确认为水果刀吗?”
唐萍一顿,余光下意识地瞄了一下测谎仪,但很快她还是肯定地回答:“确认。”
可测谎仪却亮起了红光。
贺瑱兀自摇了摇头:“杀死唐父的凶器确认为剔骨刀吗?”
唐萍不认:“不是。”
可测谎仪又亮了,鲜红一片灼烧了她的目光,炽烈而又生疼。
唐萍闭了闭双眼,睁开时似是用着尝试一般的疑惑语调说:“确认?”
可这回测谎仪却是绿极了。
唐萍坚持着的信仰如危楼,轰然倾塌,她就像是一条丧家之犬般在贺瑱的逼问下节节败退。
她不再想作答,可紧闭的双唇也挽救不了这败局。
贺瑱反而恢复了温和的语气:“你的情况特殊,毕竟有之前被侵犯的事实。所以我们会尽可能地帮你减刑的,应是判不到死刑。唐萍,你也不希望你母亲那么大年纪了,如今脑袋也不清醒了,下半辈子没个依仗吧?”
唐萍听他这话,却是扯着嘴角冷笑了一下:“那不正好?”
贺瑱有些懵。
唐萍又笑道:“你以为她的身体怎么变那么差的?还不是我拿聪明药喂的她?我恨我爸,我也恨她。我刚流产,她就……”
“就因为我把我弟放走,没让他去自首,我妈就将我又打个半死,立马去给我退了学。分明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了,我马上就能脱离那个罪孽的泥淖了,我所有的一切就都毁了。”
“所以,她也应该要付出代价的!”
“我也恨她,我恨死她了!”
唐萍听到这些,再也不做任何反抗,交代供述了全部犯罪事实:“我是在窗户外面瞧见我弟慌慌张张下床的时候,我爸的手指轻微拽了他一下的,似乎还让他救自己。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爸还没死绝。”
“我去给小前拿医药箱的时候,我爸还以为我是去救他的,睁着那双眼睛就呼呼哧哧地要喊我名字。他真可笑,我怎么可能会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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