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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和一生之敌联姻后(鹿野千寻)


奥涅尔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李登殊和艾尔, 目光在两人之中不断地漂移。原本打算去厨房的他就着手搓了搓裤边,而后转身径直坐在了沙发上。
“你说的诺里,是诺里·亚丁顿吗?”短暂地思索过后, 奥涅尔问道。
艾尔没料到他是这样一个反应,顿了一下才道:“是的。”
奥涅尔皱着眉点了点头,眉宇间满布着担忧。他的表现全然不同于艾尔的几种猜想,不是作为知情者, 甚至不是在某种不知前后因果的情况下获取了什么信息。仿佛奥涅尔是真的对这件事情感觉到莫名其妙, 且一无所知。
稍等了片刻后没等到应有的解释,奥涅尔选择进一步表达自己为人师表应有的热心,他很是认真地看着艾尔道:“诺里,他怎么了?……如果有什么就说出来, 老师能帮得上的,就一定帮。”
奥涅尔的目光实在是太过真挚了,以至于让艾尔无法觉得他是在开玩笑。他和李登殊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彼此眼底的愕然。他们原本的构想实在是太过理所应当了,认为自己只需要提及诺里, 奥涅尔自然就能意会这个隐秘的暗号,把应有的那个“答案”交给他们。
等等……什么“答案”呢?
艾尔脑中空白了一瞬,他恍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为能在奥涅尔这里得到一个现成的答案……全然没想到却会是这样一个局面。说来也对, 冉斯登当时只是将诺里的话转告给了他们,具体为什么要找奥涅尔却是只字未提,而当下他们也不可能再去找冉斯登或者诺里问个究竟了。而他们对于“答案”的认知就这样先入为主地绑架了他们的所有想法, 认为只需要找到奥涅尔, 很多事情就会迎刃而解。
艾尔看着奥涅尔因为他的语塞而愈发狐疑的眼神,否决了更为直白表露意图的想法——这么看来, 奥涅尔大概率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而诺里和莉莉安的事情又涉及帝国秘辛,实在不适宜这么不设防地讲出来。
那一瞬间的沮丧和失望难以言喻,但他还不能表露出来丝毫异状。
“诺里,”于是艾尔有些僵硬地抿了抿唇道:“当年您课上睡着被染了胡子,是诺里干的。”
对面的奥涅尔在一瞬间瞪圆了眼睛:“哈?!”
他那两绺分叉的山羊胡随着鼻息微微抖动着,艾尔顿了顿道:“对不起老师,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把真相告诉您。”
奥涅尔满脸的莫名其妙,闻言捉摸不透地摆了摆手,又多看了几眼艾尔和李登殊的表情,偏偏也从中找不出一点纰漏。于是奥涅尔悻悻摆了摆手:“算了——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哈哈、哈哈哈哈……”
他干笑的有些太明显,以至于让扯谎的艾尔都开始尴尬了起来。正待说些什么,奥涅尔又开口道:“不过艾尔……你和诺里还能这样。”
奥涅尔的脸色整肃了起来:“老师还是,感到欣慰的。”
从奥涅尔家中出来,艾尔手里多了枚钥匙。
虽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但不知道为什么,艾尔总有种预感,其实自己早就与想要得知的真相位处交臂之间。
阳光明晃,远处作训场地遥遥有人声传来,而在此刻的安静之中,他扬起手来——那枚铜制的钥匙挂在他的指尖折出光,一寸寸漫进他眼睛里。见艾尔看得这么认真,李登殊道:“要不要我们现在过去?”
从手上一顿后便转投向他有些期待的眼神来看,足以见的对于当下已经有些迷茫的艾尔来说,他对李登殊的提议很是心动。然而迟疑了片刻后他还是摇了摇头:“不了。”
他语气淡淡:“我还没有准备好。”
那枚钥匙是由奥涅尔交给他的——窃国之乱爆发前他匆忙离校,校舍内的一应东西都没来得及带走,更别提后来发生一连串事情之后。早在他被流放时就该被处理掉的东西,却在中盟军校里被人特意保管到了现在,单是想一想艾尔都觉得太过不可思议。
李登殊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牵上艾尔的手。两人并肩默默走一会儿,才注意到走上了他们之前上下作训必经的一条路上。路边的银杏飘黄满地,坠落铺成金灿灿的人间。因为正值上课时间,路上并没有往来的学生。整个校舍恍若空无一物,只剩下他和李登殊两人。
这种掺杂着远处人生的安谧最能让人平静下来,也正因如此——到了此时此刻,看到记忆里再熟悉不过的景色,艾尔才终于有了一种实感。他似乎真的离开了崩落星系风沙漫天的流放岁月,回到了阳光普照的人世间。
艾尔深深呼出一口气,被判处刑期一般的心也终于获得了一分自由。就算当下毫无头绪,但至少从手头线索进行判断来说,诺里和莉莉安应该是安全的。这实在是最能让艾尔觉得放下心的一件事,他牵着李登殊的手类似游荡般来回走,最终折进教学楼旁边的一条小道上。
这条路被夹在两栋教学楼之间,但是因为攀附在墙壁和石廊上的花蔓而倍显幽丽。说起来这条路在他们上学那会还很有讲究,因为风景优美,很多小情侣都喜欢晚上到这里幽会。校长在大会上强调了几次校风校纪之后没什么改善,最后就把这件事情全权交给了教导主任。
而当时分派的教导主任是个很别具一格的地中海老学究,做什么事情不爱费口舌。这件事被分派到他手里的时候,原本由校长牵头的夜晚纠察抓捕情侣工作就彻底消停了下来,等他们抱着侥幸和嘲笑认为教导主任是被他们逼到破罐破摔不打算管这件事儿后,地中海老学究发威了。
据有幸被抓过一次的艾略特描述,当时他拉着吉安尼靠在石廊边上正在聊人生聊理想,四周氛围正好。结果下一秒头顶过曝浇下来一道天光——那一霎那艾略特觉得自己和吉安尼都要一步迈进天堂了,打着聚光灯的教导主任把灯晃了晃,全然聚焦到他身上。
“3071级统战专业A班,艾略特·伦纳德,”教导主任在专用通讯里高喊道:“小朋友,给你两秒钟时间,把你的手从旁边那位淑女的腰上放下来。”
校园专用通讯的声音联通了整个学校的广播站口,甚至把当时在作训场加练的艾尔都喊得一震。这也让艾略特自此全校闻名,成为了联盟和帝国公认的花花公子。而事后所有的幸灾乐祸艾略特都无心理会了。
“被圣光浇洒下来那一瞬间,”领了三千字检查的艾略特安详、平稳且呆滞:“我获得了新生。”
不过到底当年的事情治标不治本,艾略特之后还有千千万万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带着自己赤忱的爱意无处容身,最后回归此地一次次挑战权威倾吐爱语。想起旧事,艾尔忍不住笑出声,而后冲李登殊道:“你还记不记得这里?”
显然明白他在笑什么,李登殊唇角抿开一点笑意,环顾了一圈道:“记得。”
艾尔跟着一笑,李登殊点了点旁边的一株银杏树道:“在那里,我看到过不止一个姑娘给你递情书。”
艾尔:“……”
说起来当时李登殊的位子似乎真的恰巧能看到这里。没想到无意中让对方做了那么久特等席观众的艾尔简直无所适从,他诚恳道:“李上将,你可以回忆点其他美好的事情。”
“还好,”李登殊淡然道:“当时整个中盟军校都知道,帝国王子殿下从来不会回应任何人的示好——除非对方是个黑头发黑眼睛的东方血裔。”
那还不是因为你!
那声几乎要喊出来的反驳被艾尔咽了回去,否则也太丢面子了,之前所有的试探和迂回都像是一种心机,明明年少时的心动虽然和此时挂钩却又不能同日而语。但这并不耽误艾尔一时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与有荣焉,安斯艾尔殿下。”李登殊仿佛没有看到艾尔开始有些尴尬的神情,安之若素地替他解了围。李登殊凑上前吻过他的眼角,手指轻轻拂在他的脸颊上:“感谢你对‘我们’的偏爱,才给了我一丝可趁之机。”
艾尔感受着他挨蹭着自己的脸颊,连带着眼角的那一吻都带了点烫来。李登殊的迟到多年的嫉妒实在被洗练地太过坦然,让艾尔连回击都不知道何从下口。而当下他也只能感觉到那股烫意不可遏制地染上整个脸颊,再睁开眼时艾尔眼底都带了点薄绯。
他真切地感觉到了李登殊藏在从容外表下的坏心眼,这个人从来不会直截了当地去吻他的嘴唇,每次都用这种点到即止的吻勾起他心底的痒,好让自己落入陷阱,达成他的目的。
狡猾得很。
可偏偏艾尔自己甘之如饴。
于是在融暖的底色和煦然的风中,他抬手扣住了李登殊的后颈,重新朝自己拉过来,深深吻上他的嘴唇。
“太妄自菲薄了,李上将。”艾尔轻声道。
一丝怎么够,我全部的偏爱都给你。
在外面磋磨了不久,两人便回寄存处提走了行李,转向安排好的住所走去。出于对李登殊身份的考虑,军校方特地将他的住所安排到了学校园区内最为幽僻安静的一块,独立的平层公寓简直快要比肩他在联盟时的房子,视野广阔而采光良好。
虽然没有正式通报,但是现在李登殊和艾尔一起抵达军校的消息已经飞也似地传遍了整个军校。时任校长带着手下人马等在他们公寓楼下,经过好一番外交辞令后对方才真的领会到李登殊没有什么额外要求,于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地忙不迭散了。
“说起来,”拎着东西推门进了房间后艾尔才将疑惑问出口:“我记得距离双边和谈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为什么元帅这次来得这么早?”
李登殊摇了摇头:“帝国方似乎也提早了行程。”
艾尔了然,自己心里也有了较量。自从联盟灾祸后和维特对峙那一天起,李登殊在联盟中就陷入了一种相当微妙的状态之中。身为上将的他和联盟的首脑却和起了冲突,尤其是当他这位和元帅起了冲突的上将还和帝国人走到了一起,这实在是让人不得不防。
这件事他和李登殊心里都再清楚不过,但谁都不会放在明面上说起。
不过想起这些还是会没由来让人心情不好。艾尔手上理整着带来的行李,考量着该如何转换一个话题纾解一下心绪,而那边李登殊已经按着艾尔过往的喜好把屋里几株绿植都放在了窗边的置物架上。
“格林似乎也快到这里了……”李登殊拿起他唯一举棋不定的问道:“你觉得放这里怎么样?”
艾尔从行李箱中探出头来,此时阳光从李登殊肩头洒落在花架上,他刚放下手来,带着探询地看着他。Alpha身上所有属于疏离和淡漠的气质在光下全然被冲散,只余下眉眼间独属于他的温柔。艾尔后知后觉地环顾了一眼整个房间,原本那点低落和烦闷瞬间烟消云散了……李登殊几乎在每一个细微之处都复刻了他两人的喜好。
关于“家”的概念,没有哪一刻这么清晰过。就连艾尔从不奢望去想的以后的年年岁岁,都开始忍不住浮现在他眼前。就在这样一个暖融融的午后,就是那样一句简单的问话,在没有比这个更为明确的家的轮廓勾勒在他眼前了。那一霎那填满内心的不是李登殊那晚“穷其一生”后的心动,而是远比心动更细软绵长的信心和勇气,可以嵌入以后的每一天之中。
他再也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期望与眼前这个人一起,过完一辈子。
艾尔没有回答好与不好,只是定定看着李登殊,眼中的情绪柔化转变了太多次。而对方也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在这一片安谧中和他对视着。片刻后艾尔向前走了几步,趴倒进客厅中间松软宽大沙发之上,把一整个自己埋进沙发里的艾尔仰头去看不远处的李登殊,眼底亮晶晶闪了点不忍让人触碰的、阔别他很多年的天真。
这让人忍不住靠近。
艾尔带着笑朝他虚虚伸出手,那个人就随即来到了他身边,紧紧地抓住了他。艾尔看着他的眼睛,忍不住笑意更盛了一些,临了又有些羞赧,低声道:“好棒啊。”
“欢迎来到我们的家,李登殊。”艾尔轻声道。
李登殊抱住他,也如艾尔一般轻声带笑道:“欢迎来到我们的家,艾尔。”
虽然对这里的归属感更强了几分,但是当下的事情还是亟待解决的。
幸福了没片刻的小王子转眼就开始窝在李登殊怀里发呆,而且拧起的眉头越发凝重,歪在李登殊肩头看着外面的晚云。李登殊不用猜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放下了格林近期打包给他却一直没来得及看的呈报,揉了把艾尔的眉心道:“要不要回崩落星系看看。”
这句话正中艾尔所想,他抬头时欲言又止,但明显是意动了几分,片刻后又沉下了眼,微微摇了摇头道:“不。”
且不提当下李登殊刚到任中盟军校,联盟上下太多眼睛盯着他,想要在他和元帅这场争执中找出一个结果。赛德还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如果当下他贸然去了崩落星系,那么无疑会给藏在那里的莉莉安惹上麻烦。
既然这样就只有动用尼德霍格……
说起来,潘西和傅荣淮不知道最近在忙些什么。这些天里他发去的通讯都一直没能被回应。艾尔正思索着发生了什么,安谧的空间里突然一声轻响,李登殊的终端里接入了一则通讯。
艾尔忙很自觉地想要避嫌离开,却没想到李登殊拦住了他。Alpha手上传来的力道和透露出的气息都不容抗拒,于是艾尔安然如初地待在他怀里。
“是格林。”李登殊瞥过终端后轻声道,旋即将这则通讯接通:“我在。”
对面格林的声音不知为何压低了许多,很是有几分小心:“登殊。”
顿了顿后他问道:“安斯艾尔在你身边吗?”
艾尔猜到大概他是要说什么机密内容,顾不得考虑为什么格林要用容易被人截断的通讯来说,先一步起身利落道:“我回避。”
“不等等,”比起他动作更快的,格林叫停了道:“这件事情,和你有关。”
闻言艾尔微妙地一愣,李登殊的疑惑也明晃晃地映在眼底,没等艾尔应声,他径直开口问格林道:“什么?”
不知为什么,对面格林深吸了一口气。
“崩落星系出事了——”他道。
“缇娜查实银基的生产和尼德霍格有关,于是她特批了缉捕令,带着北部军区的人去了崩落星系……这件事甚至没有报批元帅就执行了。”
连珠炮一样的语句充满整个脑袋,艾尔稳住有些发僵的头脑,忍不住道:“你在说什么?”
那么多他熟悉的名词拼汇在一起,偏偏格林说的话他却一句都无法理解:“银基的生产怎么会和尼德霍格有关?这明明是当初胡里当斯——”
“听我说,安斯艾尔,现在的问题在于。”格林道:“缇娜从崩落星系抓回来一个人,他是尼德霍格的首脑——那个人是傅荣淮……你那位来自崩落星系的朋友,艾尔。”
气氛在那瞬间凝滞了下来,艾尔的脸色在急转直下的话题中变得极为可怕,就连对面格林的语气都危险了起来:
“这件事情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所以我想问问你,”他尽可能保留了几分客气:“你和尼德霍格,到底有什么关系?”

潘西斩钉截铁道。
陷入这场在潘西看来毫无意义的拉锯战这么久, 他的耐心已经全然被对面的人磨光了。壁炉里的火熊熊燃烧着,坐在对面的孟德南——也就是崩落星系革命所的实际掌权者尤萨里,气定神闲地把新收入那一封关于联盟和帝国动向的迅报折起来扔进壁炉之中。火舌舔吐的瞬间就将那一线白殆尽于明焰之中, 尤萨里回过头来看着他:“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他瞥了眼在旁边一直伺机动手的言泽,抬起手表示自己毫无敌意:“我想我已经给你说的足够明白了。”
从傅荣淮出事后尤萨里找上门来,到为了他口中的“安全起见”将潘西和言泽带到自己的私人住所之中,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七个小时。这十七个小时里潘西看着屋内的摆钟晃过近一圈半的距离, 每时每秒不仿佛炙烤在壁炉之上, 只余下满怀煎熬。
但即便如此,他也依然维持了自己的判断。
“那是不可能的。”潘西道。
“为什么?”尤萨里坐到了坐对面,把片刻前倒好的那杯水示好地又向潘西那里推了推:“这无疑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会长大人。”
“傅荣淮身陷囹圄, 尼德霍格群龙无首。缇娜那家伙不可能容忍当下的局面继续持续,到时候如果尼德霍格还在这种混乱的状态之下,那么到最后整个崩落星系就全完了。你我都清楚, 这是他们加诸于尼德霍格的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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