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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和一生之敌联姻后(鹿野千寻)


原本为了多一重保障,他已经和被分派到路面的弗兰约好了暗号,等到时候他们就会见机行事。而当下这个状况,显然法政院完全没有按照套路出牌,他们和地面失去联络,空中凡是有作战机能的陆行舰全部投入战斗。也就是说,这个危险逼近的当口。
霍路德环视了一圈,发现剩下除了参与观礼的联盟民众之外,联盟官方留下的大部分是些无关紧要的人——虽然这么说有些让人五味陈杂,不过其中他们监察会的占了大多数。因为刚才机甲逼近过快,军部的人几乎全部投入应战。而法政院的那群孙子也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去。
连维特元帅和艾略特都已经不知所踪。
等等……现在这个一边倒的局势,元帅会不会已经被他们借势给……
霍路德在瞬间心沉到了最底:如果真的发展到那一步,再没有更糟糕的状况了。
不过到底还是要先顾虑当下。
在霍路德出声之后,原本混乱的人群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在场监察会的人也跟着他开始引导人群回到陆行舰上。霍路德在人群中奔走着,当终于把人们都疏导进去时,他转头喊道:“让驾驶员准备,脱离光悬驰道后转移到安全场所……”
不过随即他发现了最严重的一件事情。
过来把事情告诉他的人根本不敢放大声音,唯恐被人群听到后又引发新一轮的恐慌。他俯在霍路德耳边说明情况后,随即抿紧了嘴唇:“霍路德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霍路德还没有从他先前的话中回过神来,他下意识转头看向两侧的陆行舰,眸中满是震动。
是的,他早该想到的。
像这种盛会上和光悬驰道嵌合接轨的大型陆行舰,往往只是由军部的驾驶专员开至地点停靠,充当一个看台座椅一样的功效。而后续无论是人员安置和来回接送都是通过小型陆行舰完成的……而通讯中断的当下军部所有人都已经离开这里,也就是说。
他们根本没有能开着陆行舰离开高空的驾驶员。
霍路德忽略身后人的呼声,急匆匆冲至光悬驰道边缘,向下看着那座咫尺近的机甲。剩余的陆行舰都已经投入战斗,在军用烟火的统调下展开攻击。但那不过是拖延时间的权宜之计——即便再怎么样,陆行舰和机甲的战斗力和威胁度都不在同一个量级。他们必须要早点离开这里,才能够给那些人争取来后退的余地,为他们留下一线生机。
可是现在他们根本做不到。
霍路德往回看了一眼,此刻几乎所有人的眼神都聚焦在他身上。他只能勉力冲大家笑了一下。沃纳原本依照指示和监察会的人都坐回了位置上,此刻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起身下行,重新落到光悬驰道之上,走到了霍路德身边。
没有待父亲问话,霍路德先道:“父亲。”
“我们可能救不下所有人。”
陆行舰的驾驶从来都是只有军部出身的人才能掌握的技术,虽然对联盟军部来说,这是一项再基础不过的技能,但在其背后象征的兵权威压之下,其本身就具有极高的门槛。
所以在联盟之中,很难找出军部人员外掌握了陆行舰驾驶技术的人。普通的商用或民用航行可以完全按照预设系统执照前行,而当下的情况完全不适用。他们需要载着上万人离开这里,避开那座机甲神出鬼没的攻击且安全着陆。在这个情况下如果采用预设飞行,那纯粹是送死。
但霍路德是为数不多的例外。出身于中盟军校的他,尽管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进入军部,而是留在监察会做了个无关紧要的外交官。但是他当年在军校期间成绩不俗,即便已经很多年没有再接触过陆行舰,但毕竟这种技能一旦学会了就烙印在骨子里,像呼吸一样无法忘记。
但他只能开走一辆陆行舰。
霍路德看了看自己有些发汗的掌心:要他开着陆行舰先送第一批人抵达安全地带,而又幸运的没有被击落就顺利返航接走第二批人,这可能性几乎是零。
下面的人拖不了多久,而在这中途只要下面的机甲能起身,剩下那艘陆行舰上的人就是明明白白的靶子。
他们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内救下有限的人。
可是这中间又该如何做出取舍,被留下的人势必不会那么轻易就接受牺牲,陆行舰的承载量毕竟有限,一旦这件事情说明,那势必会引起大家的恐慌,而后引发一场争夺。
生死之争,又哪能有那么多推让。甚至有可能他们会直接因此一艘陆行舰都无法离开。
霍路德心乱如麻,但其中所有却又无法言说。他在这个当口突然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还好羽泽没有和他一起过来。
还好温羽泽从不跟他一起出席这样的活动,才没有陷入危险之中。
还好羽泽……
沉思间,突然间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霍路德抬头看过去,沃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留下来。”
霍路德在那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但他的反对和拒绝还没来得及表达,沃纳压在他肩头的力道重了一些,不容反驳道:“准备出发。”
“父亲!”霍路德在他松手转身的瞬间追了上去:“不能这样!现在这个局面需要有人出来主持大局,如果……出了事的话,那接下来联盟要怎样——!”
“儿子,”沃纳回头冲他笑了一下:“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了,所以该有舞台给你们发挥。哦不过我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不要小看了维特……他哪有那么容易输。”
“放轻松点,”沃纳避开霍路德的眼神:“说不定你开快一些——我们一会就又再见了。”
霍路德满心拒绝,无比想驳回沃纳的话,但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可奈何。如果说必须有人在这里带领着一部分人做出牺牲的话,那么没有人会比沃纳更为合适,更有资格。
但那样的话——!
霍路德咬紧牙关,疾步上前:“父亲——!”
但就在他前行的一瞬间,身后有一个极其轻薄的力搭在了他的肩头。霍路德猛然回过头去,看清是吉安尼的瞬间道:“等一下。”
他正要继续向前,只听吉安尼轻声道:“我可以驾驶陆行舰。”
这一句话在霍路德听来宛若天籁,他刚喜不自胜地回过头去,但是那股狂喜在看清吉安尼单薄身姿的同时又化作几分狐疑:“吉安尼,你真的……?”
吉安尼失色的脸颊上此刻因为笑浮现出一点微末的红,然而那抹笑意瞬间消逝。她似乎垂眼看了下那座机甲,神情就变得说不上悲伤还是恍惚:“是啊……你知道的。”
“有人……曾经教过我。”
艾尔在下面连同余下的陆行舰和那机甲缠斗许久,终于看到了顶上那两艘陆行舰开始脱轨启航。
这让舰内余下能源量只余百分之三十的艾尔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本一直紧绷神经关注着能源条的傅荣淮在察觉到了这一点后从正襟危坐的状态中解脱,径直仰瘫在座靠上:“终于解脱了……”
他们的陆行舰因为侧翼受损,所以飞行高度一直受限,一直以来只能像窜地猴一样仰仗着上空的陆行舰周旋再伺机攻击。潘西原本一直提心吊胆怕哪一下被那机甲直接踩扁,好在这会儿终于挨到了尽头。
他把那枚撤退口令的烟火攥在手里,直攥出了半手汗。而中控室里艾尔旋腾着四下攻击它的各个控制中枢,着意看着顶上那两艘大型运载舰开始悬升。
但就在这个当口,一直被他们围攻拖延着的机甲却突然有了异动。原本因为左脚踝处控制中枢被攻击而倒地的它猛然起身,在抬手横扫荡开那些陆行舰攻击后撑地,抬脚做了个极为漂亮的后旋踢。
那一踢的目的并不是那艘陆行舰,而是光悬驰道。
在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艾尔叫了声“糟了”,而后几乎是瞬间将推进杆推到了最底,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受力点的地方冲过去——无论如何,他得挡下这一击。
否则不仅前功尽弃,上面那两艘陆行舰上的人也绝无生路可言。
傅荣淮和潘西因为猛然的冲力不约而同地向后仰翻,电光火石间傅荣淮察觉了艾尔的意图,当即大吼道:“安斯艾尔你疯了!你打算不要命去挡这一下么?!”
“用剩下的能源再攻击它的脚踝……!”艾尔根本无暇再说明其他:“至少可以挡下……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直接破坏掉控制中枢。”
“挡下之后我们要怎么办?!”傅荣淮问道:“那到底是联盟的人,你用得着这么不要命地去帮他们么?!”
艾尔把能源转输比率调至最大:“相信我!!”
那瞬间他们陆行舰周侧的能源聚成平面,向四周环射开。好在这次不像上次被李登殊舰队围攻那一次,艾尔没再用舰身旋转来推进,也饶了傅荣淮和潘西一桩罪受。不过在当下他们也只能看着艾尔将手下高速运转下的能源射线化作无往不利的利器,以整艘陆行舰为锋刃径直逼向机甲。
在交锋那一刹那。
只听一声毁天灭地的巨响,他们面前的机甲整个消失了。
见证这不可思议一刻的傅荣淮和潘西先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再明白发生了什么后当即发出了一声欢呼。而艾尔在发觉的瞬间当即收手撤回了能源射线,整艘陆行舰悬停在了半空中。
这次就连高处那两艘大型陆行舰上,也传来了绝处逢生般的欢呼和感喟。
再逐渐落灭下去的灰尘中,一座机甲收回了手,巍然立在他们陆行舰附近。尘埃无妨机身光彩之夺目,青色的机甲前臂上的图腾在明光下熠熠生辉。
那是象征联盟的苍银白鹿。
远处那座机甲整个被打翻,半身都沉进了长汀江中。它前胸留下量子炮灼伤的瘢痕,在整个机体上格外明显。
甫一出手便扭转了战局,让原本因为各种事情已经坠入谷底的联盟士气登时提升了起来。艾尔禁不住笑出了声,冲围观面前那座机甲的傅荣淮和潘西介绍道:“看,这才是联盟这些年来军旅生涯的绝杀武器,服役于联盟西南军区的头号机甲,游天‘灵鹫’。”
刚打翻了自己冒牌货的灵鹫似有所觉,在这个当口恰巧朝他们看了一眼。艾尔登时觉得灵鹫虽然一身硬梆梆的铁板子铸就,也随了当任驾驶者的眉清目秀。小王子有点骄傲又有点得意,最后干脆不客气地直接开了口:
“它的现任驾驶者,是联盟西南军区主指挥使,李登殊。”
艾尔托腮撑在控制台边缘仰面看着灵鹫,忍不住笑道:“你们刚刚见过的,我的未婚夫。”

天空中飞过几只鹭鸟。
如果忽略掉远处的硝烟和尘埃的话, 这原本该是顶顶好的一天。层叠的烟尘之后半身陷入江中的机甲撑起身来,它前胸被灼出的瘢痕显出一种锈似的铁红,边缘焦黑之余又有点突兀黄露出。
而在它拖出长长痕迹的另一端, 那座象征联盟军部所有骄傲的灵鹫淡然而立。
从灵鹫出场开始,这场对决的情势似乎就开始朝一边倒去,没有留下半分悬念。
而在他们对峙现场的另一边,在所有人都没有功夫顾及到的军部大楼顶, 一群人正从这里将远处的战局尽收眼底。
大概谁也不会想到, 光悬驰道上消失的元帅和上将此刻都身处这里,微妙的战局正中,却又实打实没被双方波及到的地方,顶上甚至时不时有陆行舰飞过, 不过他们自然全没有空隙把注意力放在这里。
从中途就被人挟持过来的维特现在安安稳稳地坐在自己的书桌前,与往常唯一不同的就是四周多了一排枪口对准他,严防他的一举一动。而相比之下艾略特显然自由得多, 他站在墙边,透过巨扇的玻璃墙看着外面已经不再焦灼的战局。
“感觉怎么样?”
被人一把搭上肩膀后, 艾略特不着痕迹地侧开了点身,仿若无所谓道:“……没什么。”
实则不需要他通过话语来做任何补充,光是从他的神情和肢体动作中就已经能全盘看出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原本一惯懒散浪荡的人被逼到这样的地步,艾略特已经全然没有余力去用那副无谓姿态作任何伪装了。
偏偏是看他这个样子, 让凯恩斯觉得异常有趣。对方笑意更深往前走了几步,有意无意地故作惊讶点评了几句战况,见艾略特脸色更差后便愈发踩准了他的立场。
“艾略特上将, ”凯恩斯撑在一边道:“看到了吧, 你该庆幸,此刻在‘伏蛇’之上的人不是你。”
所有人都未曾知道的灵鹫仿制品的名字, 早在一开始便被胡里当斯定为了伏蛇。原本艾略特不太理解他们的恶趣味,在对方特意告知自己这个名字时还觉得有几分别扭。对标灵鹫的仿冒品用了伏蛇这样的名字,见不得光的感觉之余又多了重势必会被灵鹫压制的意味。但他立场一贯游离,所以对此也从来多了重看好戏的恶劣心态。
但他也曾经无数次拷问过自己,如果真的能驾驶和灵鹫相差无几的伏蛇的话,他真的能战胜灵鹫么——这点念头无关他一直深受折磨的立场问题,而是一种从军校时期就压抑在心中的隐秘。
早在他们还在学校时,排除帝国外,那些联盟学生各自所长都已在课业中表现得淋漓尽致。缇娜作为女性Alpha,却在单体格斗上打出了前所未有的成绩。而格林作为莫里安的儿子,始终在枪械训练中名列前茅。
那时候他虽然表面一惯吊儿郎当一副很不把这些放在心上的样子,私下却一直格外努力。也正是如此,避开了联盟新秀中那姣姣两者的锋芒,他专攻星舰驾驶,而后如愿以偿参与了机甲训练进修,并坐稳了课业第一的宝座。
不管私下多么刻苦,他面上始终表现得懒懒散散,而在训练当中又格外的游刃有余。也正因此,当时身为元帅的石正荣也对他们几人有所耳闻,几次见面时都不吝以天才之名夸赞艾略特,不坠其父之名。
他那时候已经计算好了,只要能以这样的成绩保持到毕业,他就一定能够顺利进入军部,甚至能成为元帅直属亲卫跟在他身边接受培养——那个时候,他从没有想过,不过半年后会有一人猝然出手,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实际上李登殊和格林的摩擦他早已知道,弗兰还懵傻着不知道缘由,但他早已从种种迹象中猜出两人的关系,而缇娜的做法也更让他明白了自己该如何做。于是他们虽然和李登殊一起长大,到了那时候却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原本一直为李登殊有些惋惜,只觉得他这样内敛不外放的性格在这个地方待下去实在会受委屈,其间还几次暗示他可以帮他转院的消息。李登殊自然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但却也始终对此没有表现出意向,他也就此作罢。
然而到了毕业前夕那场学院祭上,他那个一惯低调不愿与人接触的朋友却就此爆发了。
那原本是格林再平常不过的一次挑衅,照他的理解,那时候对李登殊来说,这该已经是家常便饭一般的程度。然而就是那天,格林又一次把他所有的东西扔下楼,而他和弗兰犹如以往般帮忙去收捡,路上在替他打抱不平。发出那些无关痛痒的牢骚时,这一切已经老生常谈到艾略特自己都觉得他们有些虚伪的程度。
而当李登殊默不吭声抱着自己的东西上楼,格林却守株待兔似地等在了楼道口。那时候大概格林内心也是十分自卑的,不然不会因为李登殊区区私生子的身份大动干戈、亲自上场到这个地步。不知道为什么,那次来围观的人数众多。混杂在看热闹人群中的不光有联盟的学生,还夹着帝国的制服。最惹眼的就是那个帝国小王子,和他的几个朋友撑在窗户口,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这边,似有点不悦,更带些嘲讽。
安斯艾尔那样的漂亮脸蛋实在不适合做出这样的表情,不过想到这位近乎百分百的Alpha分化率,这样的攻击性姿态似乎又情有可原。
艾略特只觉得自己脑子一通乱想,又带着点无可奈何的,拿捏起一个朋友该要有的样子去替李登殊出头。实则艾略特的处境那时也是十分尴尬,在失去父亲且家族失势后,他所能依仗的就只有母亲一方的奥斯本家。可他的外孙身份又和弗兰有明显差距。这种情况下,再对比作为莫里安的亲身儿子的格林,两方的分量掂量起来可想而知。
但他和弗兰和李登殊的发小关系全校皆知,这时候他必须要替对方出头。
这几重加压下,艾略特开始觉得自己和李登殊也有几分同病相怜,毕竟他这个外孙身份除了光明正大点外,待遇和处境也没好过前元帅的私生子多少。艾略特心里默叹一口气,思考着该怎么对付格林,才能既不会让对方的火气转嫁到自己身上,又能堵住悠悠众口,不让奥斯本家摊上不义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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