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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废相爆改老流氓后(六渡)


虽然因子虚动作不慌不忙,但他脑子里已经乱糟糟地炸开了花。
从刚才因子虚就发现了权持季一直盯着他球,球在右边他往右瞟,球在左边,他的眼珠子也跟着一起滑到左边。
权持季的表情比等着叼骨头的小狗还虔诚,这孩子真的好喜欢这个花球啊。
若是让因子虚和权大狗,啊呸,权持季跳一段,因子虚半条命都能没了。
不是他因子虚不想可怜权持季,只是可怜了权持季谁又来可怜可怜他啊。
许是俩人互相观察的目光太过露骨,轻易就对视上了。
权持季还在怔怔,因子虚眼神躲闪。
带着火红流苏穗子的花球被张扬的抛起,因子虚觉得自己好像成了权持季案板上的一块肉,权持季那狩猎一样的神色让他的手筋轻轻一抽,像是害怕了。
不能,不能让权持季靠近。
不能让权持季拿到花球。
祭车上的舞者姿态优雅,一脚将球高高踮起,柔韧修长的腿骨肉亭匀又不缺力道,他灵巧地凌空翻了个身,衣襟挣得凌乱,因子虚大力出奇迹,在翻飞衣料的遮掩下,花球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抛到了权持季对面的方向,他就不相信权持季还能踩着人山人海飞过去把花球抢了。
“球!!!”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叫了一声,人潮浩浩荡荡地朝着花球的方向涌动,拉着祭车的老牛受了惊,因子虚站不稳一般颠簸了一下,再眨眼,他迷迷糊糊的抬了脑袋。
若他没有看错,祭车上是不是多了一个人?
好像是的。
因子虚晃了晃脑袋,面前的不是权持季和庄琔琔是谁。
“你们……”因子虚终于看清楚了。
权持季的肩膀宽厚,正用一臂捞着庄琔琔的小腿,庄琔琔的手上还有神牛角上系着的红色大团花。
因子虚原来还在纳闷,这么好端端的牛就受了惊,原来权持季见到因子虚抛了花球却压根没跟着人潮去抢那个花球,反而借着人群之中的空隙,捞住庄琔琔,两步靠近祭车,从牛角上借了力,一把把自己和庄琔琔抛上了祭车。
因子虚在大为震惊的同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权持季这是又打算来闹哪样?
闹!哪!样!
权持季只见对面的舞者柔弱的缩了缩脖子,脑袋一歪,好像在诧异权持季为什么突然蹿上祭车,看着悦神舞者那清瘦的身段被月光勾勒,大红的衣服,身材莫名让权持季想到了书生,那个被权持季哄骗着穿红袍被血衣的书生。
凉都的水土好像养人,在这里权持季总能发现很多和书生相识的身影,比如那个神出鬼没的小倌,又比如面前这个红衣的悦神舞者,不知道是因为真的相似还是因为只见故地重游总是睹物思人,见到谁都带着一点书生的影子。
舞者向后靠的样子就像是一只畏畏缩缩红着眼睛的兔子,可是对方突然站直审视的姿态又分明像一只狡猾灵动的狐狸,权持季想:或许凉都人的传说确实是真的,除夕之夜月神会附生在舞者身上,与你共舞。
权持季真的希望都是真的,因为他有一个只能向神明述说的愿望。
“下去。”红衣的悦神舞者声音好像有一点的不自然,带着一点尖利:“祭祀高台,神明为上,若是无事,这儿由不得你们放肆。”
“嗯。”权持季捅了捅耳朵,好像在等待着什么,直直地盯着因子虚脸上扣着的狐狸面具,目光灼灼,言简意赅:“有事。”
因子虚不得不承认,他在权持季面前就是一只被追赶的过街老鼠,当权持季用这样幽深的眼神望向他时,他总是情不自禁地心惊胆颤。
若权持季不够聪明,他怎么做到年纪轻轻就成为功高震主的小将军。
钱老都可以通过筋骨认出因子虚,那么权持季呢?
因子虚疑心权持季认出来了,他深吸一口气,道:“什么事?”
幸好因子虚早有准备,袖子里藏着迷人眼睛的药粉,脚上还可以抖出一把雪亮的刀刃,他就不是什么坦坦荡荡的人,最喜欢的就是玩阴招。
因子虚全副武装,却没有等来意料中的事情。
他听见权持季真诚地回了一句:“要跳舞。”
因子虚:“???”
空气突然就变得安静了,迟迟不见涌动的样子。
好幼稚。
真的就只是友好和谐地大手牵小手跳舞?
权持季有病!
简直是浪费因子虚的表情。
但是,就算权持季的目的真的这么单纯,因子虚也不想和他挨在一起,万一露出了什么马脚,因子虚可只有一条苟延残喘的老命,不够权持季折腾的。
因老板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把权持季这个扑街仔赶下去。
“花球。”因子虚垂头无比端庄的姿态:“规矩是要有花球。”
哈哈哈……
因老板恶毒地挑了一挑眉,心里分外地小人得志,心道:权持季,你就麻溜地滚下去吧。
他在凉都呆了好些年,什么三十六计都用上了,就没有抢到一次花球,因子虚就不信权持季能把球变出来。
想到这里,因子虚极目远眺,要看看花球到底花落谁家。
眼前的景象却让因子虚突然脸色大变,嘴角抽搐了一下。
花球所在的一边正在人挤人,凭空冒出的侍卫挤成一团,张牙舞爪间,有一个汉子振臂高呼:“主子,我抢到了。”
那个扯着嗓子一边叫唤一边恍如护孩子一样把花球抱到腹部像怀胎十月一般死死护着的汉子正是戴三七。
有时候万恶的主子就是喜欢干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比如……权持季。
因子虚不耻:让自己并肩作战的属下帮自己抢花球,权持季这简直是小题大做,大材小用,不明事理,胡作非为……让权持季死了算了。
戴三七献宝似的,小碎岁挤过人山人海,兴冲冲地将花球捧到头顶,声音雀跃,小孩显摆新得的玩具都没他兴奋。
因子虚:“……”
他何德何能,竟然看见了一个自己比自己还狗腿的人。
因子虚鄙视他!
“大人,大人……”
瞧着戴三七的呼声一声比一声亢奋,叽叽喳喳,慷慨激昂。
因子虚:“……”
他想把戴三七那不值钱的脑袋打烂。
要是戴三七是个女子,他一定非权持季不嫁,绝对是权持季身后最聒噪忠诚的小女娘。
眼前的忠仆看得因子虚心里“暖暖的”,很想死。

第53章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俗话说得好,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关键时候,这些破诗带给因子虚的精神力量……压根没有。。。
因子虚怅望灰天,夹紧尾巴做事,深吸一口气,好像是没死心一样将手伸到了庄琔琔面前,五指并拢,邀约的姿态:“小公子,来吧。”
他就不相信了,难道这么有童心的人能是权持季?
他家才六岁的碧螺春都对抢花球许愿没兴趣。
权持季言简意赅:“琔儿不想要。”
因子虚诺诺地挣扎一句:“他没说他不想要。”
庄琔琔真诚:“我不想要。”
因子虚:“那你们都不想要?”
权持季坚定地反驳:“我想要。”
因子虚忍无可忍,声音就像无奈,却又无力:“你不想要。”
权持季要不要脸啊?因子虚怎么想得到权持季真的这么幼稚!?
权持季好像一点也不羞耻,又复述了一遍:“我想要。”
因子虚抓狂,脱口而出一句:“我不想要。”
话音刚落,戴三七把大刀往前面一比划,吓唬因子虚道:“我管你想不想要,罗里吧嗦干什么?不是有花球就可以吗?你到底能不能?”
因子虚真的很惜命,小肉一哆嗦,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蒜:“能……”
但是能是能想是想,这两个的概念是不可以混为一谈的。
他心里骂骂咧咧:狗腿子的世界果然是没有道理可谈的。
权持季怎么能有那么多的狗腿子,但叫更因子虚难过的是自己可只有一条命,因老板可惹不起权持季。
“三七,退下,不得无理。”权持季喝退了正在振奋的戴三七。
那之前还在优雅作舞的悦神舞者好像是愣了愣,看向了权持季朝他伸出来的手,不知为何,因子虚觉得熟悉,那掌纹沟沟壑壑,在一些老人看来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就是一条多灾多难的杀神命。
因子虚甩袖,折起的衣褶在权持季手中划过,就像是淌过了一团温柔似水。
权持季在高台之上,舞者绕着他赐福,百姓的目光落在他的头上。
这些祝福既像是高高挂在他头上的冠冕,也像是悬于头顶摇摇欲坠的宝剑。
因子虚的小臂突然往前一探,抓住了权持季的脖子,高高扬起的脖颈上有小巧的喉结正在缓慢一滑,小腿“啪”一声前伸,勾了权持季的腰身,因子虚浑身伸展,大红的衣裳被甩出,从高处望去,好像是一朵盛开的牡丹。
他们融化在了“牡丹”的花蕊里。
终于结束这磨人的舞蹈,缓慢前行的牛车不知不觉就到了城门。
因子虚看向虔诚跪下的权持季,伸出一手放于他的发旋上,好像是一个长者对幼童赐福。
事实上,这样的姿势并不合理,权持季是将军,因子虚是废相,尊卑贵贱,一目了然……
但是无所谓,他向来不守规矩,因子虚总要借着一点神明的名义向权持季占个便宜,不然总是他对着权持季战战兢兢也太可怜了一点。
“汝有何愿?”
权持季的目光一直是幽深晦暗,野性浓厚得在他的眼眸中化不开,因子虚很少见到权持季目光灼灼的样子,那眼神太天真,因子虚恍惚觉得自己正在面对的是一个稚童。
权持季垂眸低声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多年以前和多年以后在这一刻闭环,权持季终于满意了,他又回到了高台,神明脚下,讲述着一模一样的愿望,上次神明没有听见,那这次呢?
神明听见了吗?
因子虚乍一听,嘴唇抽搐了一下:“……”
不禁怀疑道:难道权持季还在对自己假扮的小倌念念不忘?
最终结论:权持季想男人想疯了。
但是能在权持季嘴里听见和凸碧一样的话语,到底还是分散到了因子虚的注意,好像心脏里有一根线断掉了,牵扯出一连串的回忆。
莫名地,除了凸碧,因子虚还记起了沈问。
当年他任教沈府,成了沈问的夫子。
沈问的年纪并没有比因子虚小上多少,但是举动还保留着孩童的习惯。
比如,小孩子一开始都会讨厌夫子。
凸碧是这样,因子虚是这样,沈问也不能免俗。
对于当时年纪尚轻的因子虚,沈问一开始就是不屑:一个许沉今,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现在还没有做出什么才学上的名声,还有好几年压根没参加任何的考试,能教些什么?
直到,他发现:因子虚根本懒得理他。
许沉今向来不是什么有闲心哄小孩上课的人,凸碧要呆在家里不去学堂,许沉今一个犯懒,打着哈哈就答应了,更别说沈问厌学,许沉今还乐得清净。
况且,许沉今来到沈府教书的目的可不是为人师表的热情在熊熊燃烧,对孩子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许沉今此番是为了太子远勋前来游说当时的国公沈老。
老子当然要比小子重要啊。
于是沈问不屑地等着给许沉今一个下马威,却见血衣仙人样貌的夫子打扮得花枝招展,行动间两袖生风。
“倒是赏心悦目。”沈问突然觉得他的夫子是这样的,好似也不错。
然后……他的夫子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路过,朝着他爹点头哈腰,说谎都不打草稿:“刚刚才在下去见过问儿,真真是聪慧喜人,颇有先生你当年的风范,俗话说得好,虎父无犬子,问儿将来大有可为。”
许沉今不要脸地编造出他如何与沈问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成为忘年之交,从此不单是师生,更是并将作战的好朋友。
确定两个人压根没见过面也没说过话的沈问:“……”
许沉今这个人呐:卿本佳人,奈何长嘴。
小孩子总是多一窍的叛逆心思,许沉今越是懒得搭理他,他越要热脸贴冷屁/股。
端茶送水屁颠屁颠的。
如果他遇到的是别人,早就被夸成天上的月亮,亮晶晶的星星,谁家能找到他这样的乖学生?
但偏偏他遇到的是许沉今。
一直被捧着,习惯被照顾,习惯被偏爱的许沉今。
沈问竭尽全力要让许沉今看见他,可因子虚的目光好高远。
终于,愿望变成了执念。
因子虚想起自己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和沈问交谈的时候,是沈问端出了一罐菌子鱼汤,汤体乳白,菌子和瑶柱在里面熬得软烂,入口满齿的鲜甜。
他终于抬眼看向了面前已经比他还要高的沈问。
因子虚只比沈问大3岁,但他面对沈问时却可以自然而然地拿出一个夫子的架势。
许沉今微微歪头托着腮,两腿轻轻一晃,眯着眼睛笑道:“小子,抬头,我看看你。”
月影皎洁,亭外鸿燕点水,不知不觉就落了雨,许沉今捂了捂袖子,笑出两点虎牙尖尖,道:“大雨和鱼汤,这是极美的。”
又倾身去把罐子汤的盖子拢上,罩住了鱼汤上涌动的白气。
没了那白气,沈问看因子虚就看得更加清晰,许沉今纤长睫毛上凝结的一点水珠也清晰可见。
许沉今就是玉人,再怎么看都没有一点的瑕疵。
因子虚道:“天色不早了,在下有伞,便送你回去吧。”
沈问明明有小厮接行,却还是低下了脑袋:“好。”
因子虚抱起还炽热的汤罐,被烫得呼出一口气。
沈问看了他一眼:“别拿了,待会叫小厮给夫子送过去。”
因子虚却摇头:“这可是你亲手做的菌汤,在下可不能假他人之手。”
沈问一怔:“……”
这菌汤不是他做的。
而是府里请来的厨子。
因子虚却没发现,仿佛哄小孩一样:“谢谢你,我很喜欢。”
要是凸碧这家伙熬了一锅汤,没得到因子虚的几句称赞,他可是会挑着眉毛阴阳怪气这:先生是吃腻了我的吃食还是厌了我?食肆里新来的姐姐又好看又贤惠,还烧的一手好菜,先生要去找她吗?
沈问费尽心力没等来因子虚的关注,一碗鱼汤而已,一罐鱼汤罢了……许沉今的关注方向为何总是这么飘忽。
沈问攥紧了因子虚的衣袖,心中的执念更甚。
却抓到了一手的湿润,水顺着轻薄的面料蔓延濡湿了因子虚的全身。
原来因子虚的半边身子都淋了雨,沈问自己和两人中间的汤罐却完好。
他要比因子虚高,这一幕显得滑稽。
因子虚道:“明日早些过来,一直耗着你也不是个事,来教你一点真本事。”
他目光坦荡:“你应该也看出了,教你不是我的本意。”
他的本意是在沈国公面前刷个眼熟。
因子虚不要脸,但他的那张脸过分美丽。
因子虚又笑:“但是缘分在此,能教些什么就是什么吧。”
可因子虚那时后不知道:不是所有的小孩都是凸碧,缘分这东西是玄学,有正缘有孽缘。
而沈问,就是孽缘。
沈问学了因子虚的才学,也学了他那时的心狠手辣。
祭台上三尺有神明,因子虚觉得自己正在被审判。
庄琔琔突然有一种自己很碍眼的感觉,自己家先生和悦神舞者之间的氛围怎么看怎么诡异。
他们好像在这一场共舞中了结了彼此的执念。
因子虚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下一秒,变故横生。
凉都午夜常常静谧,偏偏除夕是个意外,漫天的烟火炮竹一直不歇,喧嚣的味道久久不散,在绚丽烟火之中的黑烟并不明显,但权持季可以察觉。
因子虚知道,失火是衙内该管辖的事情,权持季可不用亲力亲为前去救火。
他千算万算,偏偏算漏了自己的花球会被权持季这个假正经抢了。
周围的人群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因子虚皱眉看向权持季。
明明一舞完毕,对方却没有要跳下祭台的心思,好像是早有预料。
因子虚诺诺提醒:“仪式结束,官人可以下去了。”
权持季却看向远方的滚滚而来的黑烟,叫了戴三七一声,吩咐道:“把琔儿送回去。”
权持季又看向了因子虚:“城外危险,我陪你出去。”
权持季的眼睛眯了起来,像要藏住什么不坦荡的心思。
弄死黑七的时候,他也是笑成这幅如花温柔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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