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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都不会放过你(一节藕)


浴室的灯在寒假的时候坏了,靠着外面的灯泡照明,浴室三分之二的面积都昏朦。
隔间排水口排得太慢,带着不少泡泡的水溢出隔间,水光倒映出两道人影。
森冷的寒气冲淡了隔间里的热气腾腾,直击江橘白脊背。
少年敏锐觉察到,他转过身。
毫不犹豫,直接对着徐栾的脸冲。
然而鬼影从少年身后圈紧了他,“哦,你不喜欢面对面,你喜欢我在你后面。”
滑腻的沐浴露泡沫还没有被全部从身上冲下去,借着它的存在,徐栾将自己往里面挤。
滚滚的热度从小腹窜到了脸颊,他的脸被迫贴到隔间已经被热水袭得温热的瓷砖上面,他被搂着腰,腰弯出一条姣丽的弧度。
水流顺着脖颈、胸膛…最后在弧度的最低处,有节奏有频率地往下砸落水珠。
江橘白的手指紧攥成拳头,又被徐栾一根一根地掰开,后者的手指从少年的指缝中穿过,严严实实地覆盖住。
“在这种时候,嘴巴要么是用来叫的,要么是用来亲的,”徐栾微冷黏腻的嗓音传进耳朵,“你不叫,是想让我亲你?”
江橘白面朝的隔间墙壁,那里面探出一双青白细长的手臂,他代替墙壁的存在与作用,接住了少年的身体。
“先亲好了。”水柱从对方眉心淌下鼻梁,他偏头含住江橘白的唇,齿关一打开,藏在喉咙里的呻吟就全部溢了出来,只是又被对方尽数给吞没到了自己口中。
虽然一声都没叫出口,但江橘白嗓子哑了。
他回到宿舍后,双腿直颤,盆直接丢在地上,人就倒在了床上。
明明徐栾的什么都是凉的,但少年身体却越发火热滚烫。
小马打着手电爬下床,“哥,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你都等得快睡着了。”
他有求于人,主动又自然地把称呼都改了。
江橘白盖着被子,他面皮还有些红,眼皮都晕着一层淡红,他皮肤太白了,又薄。
“说。”他语气冷淡。
小马从怀里掏出一张试卷,手电的光不小心晃了江橘白一下。
小马微愣一下,他怎么忽然觉得江橘白漂亮得像个女孩子,女孩子才能漂亮吧,男孩子不能漂亮……
“就是我有道题,我想问问你。”
江橘白看着小马,蹙眉,“你脸红什么?”
“这……这么简单的题我竟然都、都不会,我脸红。”小马磕巴道,但却不敢看江橘白的眼睛。
江橘白接过对方手里的笔,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几下就将题解开了,“公式都套错了,做个屁。”
小马抱着被解开的题,心满意足地爬回到了自己床上。
“哥,明天早上我请你吃早餐吧。”小马说道。
江橘白没理他。
现在的天亮得比以往要早了不少,起床铃敲响的时刻,天便已经亮了,连太阳的光线也出现了。
而为了增强学生的体质,学校推行了一个新政策:每天早上起床后高三生得绕着跑道慢跑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大多数人都没有异议。尤其是在校内命案发生过后。
周一开始。
体育委员列队领队,大家无精打采地将队排好了,矮个在前,高个在后。
江橘白在卫衣外面还套着校服,哪怕开始慢跑了,他也没把揣在兜里的手拿出来。
他已经很久没运动过了,跑步或者打篮球,从去年国庆之后,都没有再玩过了。
不动不知道,江橘白没想到自己体力居然下降得这么狠——他跑到了不到半圈,耳朵里开始嗡嗡直叫。
“我之前下楼去偷看食堂了,今天早上的包子馅是豇豆肉末和酸菜肉末,我最喜欢吃豇豆了。”江明明一边喘,一边想用聊天打发这枯燥的左脚右脚右脚左脚的二十分钟。
江橘白嗓子发疼,像是往外冒着烟。
他咳嗽了声,心脏的位置猛地一个抽痛,他眼前一黑,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江橘白!”
“我去!”
“快来人!”
江橘白又没晕,他撑着膝盖爬起来,“叫什么?”
江明明的紧张和慌乱一下变得十分尴尬,1班前面的末班听见这声凄惨的叫唤也落后了好几个人打算过来查看,其中就包括小马。
在看见没什么事儿之后,他们又跟上了自己班的队伍。
江橘白拍掉膝盖沾上的煤渣,往旁边走去,“你们跑吧,我不跑了。”
他没回教室,而是坐在了食堂里,面前放着一碗阿姨端来的热气腾腾的馄饨。
江橘白没急着吃,而是捂着胸口,他心底产生了一丝怪异的感觉。
虽然很久没运动过了,但应该也没有脆弱到只是跑了半圈就脚软摔倒的地步。
况且,刚刚心脏一瞬间的抽搐,存在感异常强烈,像是有人在自己胸口狠狠锤了一记。
江橘白拿起勺子,缓慢搅动着。
操场上班级慢跑的脚步声消失了,解散后,哄闹声响起,空旷的食堂很快就有学生涌了进来。
江明明和江柿凑在一块儿,在窗口要了一大堆早餐,找到江橘白的位置,挨着他坐下。
“你刚摔倒真是吓死人了,一下就倒在了地上!”江明明大啃了一口包子。
江柿则道:“你肯定是学得太狠了,缺乏锻炼,1班每个人的脸色都跟你差不多,好像死了三天似的。”
“你再说!”
“难道不是?江橘白在末班的时候都好好的,怎么去了你们班没多久,就变得跟你们一样弱鸡了?”
江橘白懒得搭理他们斗嘴,他吃了半份馄饨,忽觉头疼欲裂。
“我先回教室了。”
江橘白最早回到教室,他座位上坐着徐栾,对方低头在他的桌子上写写画画。
走过去后,江橘白才看见徐栾是在给自己划重点。
江橘白在江小梦的位置上坐下了,毫不客气,“你都没高考过,你好意思给我划重点。”
“你以前害怕我,现在怎么不怕了?”徐栾睨了后者一眼,他盯着后者看了会儿,忽然道,“能亲你吗?”
“我可以说不能吗?”
徐栾倾身到少年面前,窗外浅金晨曦落在他的脸上,他头一回显得没那么鬼气森森。
只是一个颇似早安吻的浅吻,连齿关都没撬开,徐栾只在江橘白唇面温柔地贴了一会儿。
江橘白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眼睫,他心脏重重一跳,没像早操慢跑那一下产生疼痛,但让他产生了下意识的反应。
少年一把推开了徐栾,仓皇避开了对方居然有了温度但又太多垂涎和阴森的注视。
徐栾顺势与江橘白拉开距离,但眼神还缠绵在少年的脸上。
“我为什么要怕你?”江橘白全当那段畏畏缩缩的过去不存在。
“是啊,你恃宠而骄。”徐栾唇角扬起来。
“是你太喜欢我了。”江橘白淡淡道。
徐栾托着腮,青灰的面上是纵容的表情,语气阴诡,“那你好厉害啊宝贝。”

他也想恶心恶心徐栾,但他心里有底,他怎么都不可能恶心得过徐栾。
徐栾哪怕一言不发,不需要他开口说一个字,他仅仅只是站在那里……
就挺恶心的。
徐栾伸手,用指尖戳了江橘白的脸一下,“宝贝怎么不说话?”
江橘白抓起一本书就朝他拍过去,“别烦。”
江小梦吃着棒棒糖和好姐妹嘻嘻哈哈地从教室里进来了,她一眼看见江橘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对着一旁的空气拍个不停。
这是怎么了?
看见有人进了教室,江橘白放下书,他推开徐栾,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徐栾顺势坐上窗台,他手指很自然地贴上少年温热的后颈。
没人能看见他,所以他光明正大地将少年变成了私有。
下午时分,新的分班表出来,1班又将离开三分之一的人,新的三分之一将进入到这个大家庭。
陈芳国让江橘白自己选座位,江橘白懒得搬书懒得忙活,他还是原座位。
他不换,江小梦也不换。
不少成绩好的则换到了教室中间那几排的中间位置,视野好,还不用吃粉笔灰。
徐文星反而从前面调换到了后面,他成了江橘白的前桌。
“请多指教。”
江小梦对这个温和又有风度还很帅的班长印象特别好,江橘白第一好,徐文星就是第二好。
女生不住点头,“多指教多指教,不过别人都是往前挪,你怎么还往后面来啊?”
徐文星捶了两下自己的脖子,说道:“前面总是仰头看黑板,脖子酸,而且我有点太高了,感觉会挡着我后面的同学。”
江小梦趴在桌子上一直点头,“对,对,对!”
江橘白低头在解一道物理题,像是没听见同桌和前桌的聊天。
“饼干吃吗?”徐文星拿着一包撕开的饼干,递到江橘白眼前。
江橘白抬了下眼,“我中午吃得挺多的,不饿。”
“也不一定要饿了吃嘛,什么时候都可以吃零食啊,我吃我吃。”江小梦眼巴巴地看着徐文星。
徐文星:“你要吃?”
“嗯嗯,我要吃。”
江橘白没要的,江小梦吃了两片,她一边咀嚼一边感叹,“奶香味好浓啊,跟学校小卖部里卖的那些不一样。”
江橘白一直以来都不怎么爱吃零食,能喝点汽水吃两口面包都是给了零食界面子。
江小梦“小声”告诉徐文星,“江橘白不喜欢吃零食,我上次给他辣条他都不要。”
“你买的辣条太硬了,硌牙。”江橘白瞥了江小梦一眼。
“有嚼劲。”
“硌牙。”
徐栾坐在窗户上,他手指穿过江橘白的头发,柔软顺滑的发丝从惨白手指的指缝中钻出了几缕,他笑看着江橘白和女生斗嘴,但看向徐文星这名少时好友的目光却算不上友好。
新促成的1班经过了好几天的适应期,大家才逐渐相熟起来,比起按照成绩施行的第一次分班班里的情况,这一次要显得好很多了。
没有人再产生搞小团期的心思,破不了的悬案,逐渐临近的高考,每个人的头上仿佛悬了一把随时会砍下来的斧头,砍下来的锋利程度足以将他们整具身体直接一分为二。
江橘白却在这种人人紧绷的紧张氛围中,觉得这些题目没什么意思了。
基本都会了。
陈白水也放了手,不再盯着他,现在日日都盯着自己班上的人。
“江橘白!你的作业本!接着!”
半空中飞来一本作业,江橘白伸手,手指在快要碰到作业本的时候,胸口的位置像是被大动作给不小心拉扯到,他一下就疼得趴在了桌子上,更是从口中闷哼了一声。
作业本落在了地上。
徐文星弯腰给他拾了起来,转身放到江橘白的桌子上,他看着少年毛绒绒的发顶,柔声问:“你怎么了?”
“不知道,突然胸口疼。”
徐文星的语气更加柔和,“没事儿吧?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江橘白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冷汗,但这种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趴在臂弯里,瓮声瓮气,“不用。”
前方响起一阵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徐文星好像转回去了。
江小梦在旁边低声问了句“你还好吧?”。
“我之前热的牛奶,你喝点吧,会好受一些。”徐文星拿着一盒热牛奶放在了江橘白的桌子上,盒装牛奶应该是直接泡在热水里加热的,盒子上还残留着不少水珠。
少年的头仰了起来,他蹙起眉,像是这个动作非自愿似的。
徐栾抓着他的头发,没用什么力气,“我陪你去医院。”
陈芳国一听见江橘白说不舒服,立即就给批了假。
江橘白挂了号,坐在诊室外边等着被叫号。
他面前走过一个血淋淋的人,地面上被拖了一路的血迹。
少年缩了下脚,看向路过的人。
在他的后面,一辆抢救车拐了过来,跪在车上的护士举着吊瓶,几个白大褂则一边大喊让开一边推着车。
江橘白看见,车上躺着的女人和刚刚浑身是血从自己面前路过的女人,两人的面孔一模一样。
“江橘白!”护士从诊室内探头。
嘎吱一声,江橘白离开长椅,他不小心踩到女人留下的血迹,跟着留下了一串血脚印。
他想到大舅母,人在将死之前,灵魂真的会提前离开身体。
医生坐在桌子前,他用酒精纱布擦拭着听诊器,“哪里不舒服?”
“有的时候胸口会忽然疼一下。”
“怎么疼的?闷闷的疼还是绞着疼疼?”
“都有。”
“一直疼还是偶尔?”
“偶尔。”
医生开了检查单,“先交费,然后按照这上面的指路去做检查,做完了直接过来。”
检查单上是抽血和心电图,江橘白不怕针也不晕血。
针扎进他血管里之前,徐栾用手掌捂住江橘白的眼睛。
江橘白搭着他的手腕给摁了下来。
“不用。”他看着自己的血从柔软的采集针管里流到了检查管。
心电图也做了。
做完后,江橘白坐在诊室,医生将检查结果细细地看了一遍。
“没有什么异常,很健康的波形。”
江橘白抬眼看着一旁的徐栾,眼神分明是:看吧,你多此一举了。
看着江橘白身上的校服,医生虽说没什么问题,但还是不断嘱咐,学习得有个度,要是身体都感到不适了,那说明他现在的生活方式不利于他的身体,这是提醒,也是警告。
江橘白回到学校,他桌子附近好几个同学都围过来问他怎么了。
“没怎么。”江橘白把医院给的袋子放进课桌。
一个男生趴在江小梦的桌子上,说道:“那小芳说什么你学得快过劳了,让我们大家引以为戒,我们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小芳这难道不是危言耸听?”
“小芳真的很爱吹牛打屁恐吓我们,他跟徐游走的风格完全不一样,难怪11班都能被他盘活。”
江橘白听着他们在耳边一直闲聊,以前没觉得吵,现在却觉得分贝太高,甚至声音繁杂得令他觉得胸闷,他拍了下桌子,“上课了。”
众人散去后,江橘白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
徐栾立在教室最后面,他被黑沉沉的气雾包裹,灰白脸上的神情若有所思。
有了医生的叮嘱,江橘白虽然没太当回事,但还是把睡前的两百个单词变为了一百个,比以前早睡了一个小时。
他沉进梦里,整个人都沉了进去,像是溺进一片被水草侵占得严丝合缝的河水中。
他跟水草抢夺着稀薄的空气,看着水草舞动着身躯如同摇摆的群蛇。
一只苍白又过于细长得不像人类的手指不知从何处而来,拨开了眼前的水草。
这只手径直掐紧了江橘白的脖子。
“你带人杀我啊,宝贝?”
少年眼泪混进了深绿的湖水里,窒息的感觉从梦里传出,躺在床上的江橘白紧皱起了眉头,他翻了个身,将自己蜷缩了起来。
那个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比湖水更冰凉的一具身体从后面贴上了江橘白。
“我小时候就爱你,你怎么能想杀我呢?”
“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又害怕我。”
“你有喜欢我一点吗?”
尾音被湖水的浪给淹没,随后袭来的是来自胸口的一阵剧痛。
江橘白不可思议地低下头。那只之前掐着自己脖子的手从后捅穿了自己的胸膛。
少年的心脏还在跳动,血管网在那只手臂表面,他细长得过分的手指将少年的心脏握于掌心,那心脏在他手中的体积显得小得可怜,跳动得更是十分微弱。
“哈?我还以为你没有心呢。”
“你求我啊,求我的话,我把它还给你。”
“你什么都不说,你一点都不期待得到我的原谅吗?如果你也在乎我的话,你也会在乎我的原谅,会在乎我会不会伤心……”
“你好像一点都不在乎我,所以被我杀掉,会很气恼吧。”
“江橘白?江橘白?哥!”
一道急促的声音把江橘白从噩梦里叫了出来,小马弯着腰,用手电照着他的脸,“你没事吧?我刚刚准备去撒个尿来着,看你好像不太舒服。”
江橘白动了一下,发现自己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他捂着胸口坐起来,“没事。”
小马一步一回头地出了宿舍,江橘白从床上下地,打算换件衣服。
少年将衣服从头上掀下来,他低头看着自己完好的胸口。
“你做了什么噩梦?”徐栾坐在床上,仰头。
他大概是想笑得纯情天真,但两只黑洞洞的眼睛即使弯起来,也让人感受不到暖意。
“梦见你捅我了。”
徐栾视线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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