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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都不会放过你(一节藕)


“我知道。”身后吴青青的碎碎念,让江橘白心里的阴霾变浅了许多。
到了学校,江橘白把安全帽挂到车上,吴青青骑着车,离开了他们高中。
他们的宿舍除了在早中午以及晚上休息的时间是敞开的以外,在上课时间都上了锁,江橘白想要进去,得去找值班老师要钥匙。
陈白水见他确实像是被累到了,找值班的老师拿了钥匙给他,“下午的课还是得上,上午你就好好休息休息。”
“谢谢老师。”江橘白说谢谢已经说得越来越顺口了。
而这都是拜徐栾所赐。
徐栾……
一想到这个名字,江橘白的心底就泛起寒意,对方明明始终拥有着原来的外表,可是对方的言行已经完全不属于人类的行为范畴了。独断专行,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睚眦必报。还有什么。
尽管徐栾引着自己学习、复习,可这一秒,江橘白依然下意识地想咬死他。
宿舍楼寂静无声,江橘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地在楼道里徐徐然响着,他走到了4楼,推开自己宿舍半掩的门。
江橘白在自己床边定住脚步,床尾不知道被水泼了水,还没干,面积很大的一块湿润。
他压下眼皮,眼下一小片阴翳,让他看起来虚弱又阴郁。
江橘白脱了外套,垫在湿的地方,他太困了,他要先睡觉,等下午再去问问江柿是谁干的。
窗外阳光鼎盛,树梢上蹲着几只不知名的鸟,叽叽喳喳的叫唤。
这样鲜活充满生命力的声音令人感到舒适与安心。
江橘白定了闹钟,但他自然睡醒的时候,看了眼时间,十点,距离闹钟响起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走廊脚步声响起。
“我没有,你再乱说你信不信我打你?!”外面走廊传来一声娇呵,听着不像是在发怒,像是在撒娇。
接着又有女生讨好地哄她,“哎呀,我们开个玩笑嘛。”
“就是就是,这么容易生气,你可真难伺候。”
“兰兰最讨厌。”
不止一个女生,是一群女生。
江橘白头皮已经悄然绷紧,他保持着一开始面朝墙壁的姿势没有动。
从最开始脚步声响起时他便知道情况不对,现在正是上课时间,下面的宿舍大门也已经被他锁上了,所以走廊里不可能出现一群人的脚步声,更不可能是一群女生。
“滴滴滴——”
“滴滴滴——”
闹钟突然响了!
但距离他定的闹钟时间不是还有两个小时吗?
“欸~有人在哦。”脚步声明显一齐消失,应该是停下了走动。
江橘白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抱进怀里,关了闹钟,然后紧闭上眼睛。
“吱呀”。
宿舍的门好像被“人”推开了,但却并没有脚步声。
可就算心里有各种各样的猜测,江橘白也不敢在这种时候睁开眼睛,他装作睡着的样子,控制住呼吸的频率,只是心跳声控制不了,越来越响,越来越快。少年几乎对此感到绝望。
长发落至江橘白的脸上,又湿又凉,越来越的头发,密密麻麻,像黑色的瀑布一般垂了满床,将肤色惨白的少年包围其间。
四张面容姣好,可都各有残缺的脸,一块悬在江橘白的身体上方,其中一个伸出纤长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脸,“是学弟呢。”
另一个也戳了戳,“是帅哥呢。”
接着又一个看看她们,“你们这样不好吧。”
最后一个也伸出了手,她好奇道:“我认识他,是小徐的小孩!”
几个女鬼围着江橘白叽叽喳喳激烈地讨论了一番,江橘白这才知道,原来前天晚上自己被关在宿舍外面,徐栾让其中一个女鬼纠缠徐武星一段时间,而且,从她们的话里不难听出,她们都很畏惧徐栾。
可徐栾不是刚死没多久吗?为什么会有让这些一直在游荡的孤魂野鬼都感到害怕?
连鬼都害怕的鬼……
江橘白手指在被子里掐进手心。
她们没有要害人的意思,讲了会儿话就离开了,还没忘记带上宿舍的门。
江橘白睁开眼睛。
他坐起来一把就掀开了被子,果然,被子被她们头发碰过后,已经变得破破烂烂,丝丝缕缕,就连江橘白的腿上,也都留下了深浅不一的割痕。
少年肤色白,割出来的红痕细如发丝,布满了江橘白的两条腿,连脚指头都无一幸免。
徐栾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对面床铺的,他阴湿的目光从江橘白有些委屈的脸上慢慢下放到江橘白那两条细而不柴的腿上。
红痕像是红线,缠绕在皮肤上,极其绝艳。
他承认,即使江橘白是个养不熟的小孩,他依然还是觉得对方漂亮得不可方物。

第25章 校庆
江橘白看着宿舍门口的方向发呆,为什么他又能感知到这些东西的存在了?他不是已经喝过符水,问题不是已经解决了?
他知道符箓有时效期,只是江祖先肯定更加清楚时效具体有多久,江祖先不可能不提前告知他符水的时效。
江橘白又重新置于危险之中了。
他摸了摸手腕上的铜钱,心重新安定下来。
到了中午的午休时间,不少人会回宿舍睡个午觉,宿舍楼里很快就充斥着人声,有了人声,江橘白这才从床上起来,在室友出现之前,从柜子里找出一条长裤套上。
他把还湿着的被子从床上抱了起来,宿舍楼后面,学校专门在地上竖了几排专门晾晒衣服被子的铝架。
江橘白把被子晾好后,拿着饭票在食堂打饭时,正正好碰上江柿和小马,李药香也在。
食堂里人来人往,江橘白本想直接过去问几人,但看着自己身后已经排起了打饭的长队,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把饭打了再说,不然再排队又得花时间。
江柿他们三个打了饭从队伍前方挤出来时,江橘白端着自己吃到一半的饭,就走到了他们选定的位置上坐下。
江柿三人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先坐,他们看见江橘白,心一下提了起来,这是要找麻烦的前奏啊,很明显的,在末班待久了,题目虽说看不懂几个,可会看的脸色可是如数家珍。
“坐。”江橘白叩了叩桌子。
三人你挤我我挤你,把江柿挤到了江橘白的对面位置。
江柿端着饭心惊胆战地坐下来,“怎么了啊?”他毕竟跟江橘白是同桌,和江橘白的关系比另外两个还是要稍微亲近一点儿。
就是不知道江橘白是不是也跟他一样这么觉得。
“我床上的水是谁泼上去的?”江橘白直奔主题,他问出口之后,将三个人每个都挨着看了几秒钟,接着低下头,用筷子戳着盘子里的土豆。
少年没有凶神恶煞地质问,可还不如凶神恶煞呢,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使人捉摸不透。
“水?什么水?”李药香直接装傻,他看看小马,“你知道是什么水吗?”
小马立刻开始狂甩脑袋,“我也不知道。”
“徐武星,还是李观嬉?”江橘白就猜到他们不会说,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江柿无声地往嘴里喂着饭,“你猜?”
江橘白眼神淡淡地看向他。一旁的李药香和小马则是惊恐,这他妈是什么鬼回答?皮痒了吗?!
“徐马克,对吧?”江橘白忽然说道。
对面的三人一齐低下,动作无比一致。
看见他们这种反应,江橘白就知道猜对了,要是徐武星或者是李观嬉,江柿肯定肯定不会有反应。
小马低着头,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却是跟江橘白有关。
“他说,你身上晦气,有邪气,徐美书家的地下室,死了好几个,就你活了下来,还说,说不定他们就是因为你才惨死的,”小马吞吞吐吐,“所以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张符,泡了水,倒在了你的床上。”
“你千万别说是我们说的!”李药香觉得三人里面自己是唯一理智尚存的人,其他两个还真是不怕那三人组拿江橘白没办法,就拿他们几个来出气。
“我知道。”江橘白没什么胃口,他知道答案之后,就离开了食堂。
李药香指着饭,“快快快,吃饭吃饭,再不吃都要凉了,这天气。”
江柿抠着脑袋,“你们有没有觉得江橘白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换做以前,他估计已经用水龙头把我们宿舍都给淹了。”
“变了不好吗?徐武星那样的炸药桶能少一个是一个。”
“欸,不过徐武星这两天一直神经兮兮的,说学校里有鬼,真没看出来他居然怕这种东西。”
已经走到了食堂外面操场上的江橘白,他站在原地晒了会儿太阳,感觉身上的凉意散了许多后才回教室。
他的位置上,坐着徐文星,而江柿的位置上,徐武星无精打采地霸占着。
“小白?”徐文星朝他招手。
江橘白走过去,徐文星很自然地把位置让回给了他,解释道:“我手里正好有两本以前用过我觉得对训练基础还不错的资料,反正我现在也用不上,正好给你用。”
江橘白的桌子上的确出现了两本资料,书封还挺新,能看出使用它的人使用得很爱惜。
“谢谢。”江橘白说道,他无视了一脸不屑的徐武星,看向徐文星,“你吃饭了吗?”
“正打算去吃。”
徐文星拉着徐武星起来,“那我们先走了。”
江橘白点点头,拿出手机。
都已经转过去大半身子的徐文星,他身形猛地顿住,镜片后的目光出现一道裂缝又瞬间消失,“小白,你这手机是哪来的?”
“这个?”江橘白也是刚拿到,还不熟悉,“徐栾他妈送给我的,怎么了?”他以前不喜欢反问问题,自从从徐家地下室里出来,对于任何人忽而表现出来的任何异常,他都想探究清楚。
徐栾目光始终看着江橘白手里的手机,“徐栾还活着的时候,也用的这一款。”
记得这么清楚?江橘白微微感到惊讶,毕竟同一款手机,同时拥有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对方却能立即将手机和徐栾联系起来。
“是吗?”江橘白把手机反过来看了一遍,他表面上云淡风轻,心底的怪异感更甚,因为就在昨天晚上,徐栾主动提出给他更换手机,他没立即答应,徐栾就以自己不听话为由开始找他麻烦,而就在几个小时之后,江丽泓将一款手机送给他当谢礼。
现在,徐文星告诉他,这款手机和徐栾在世时使用得手机是同一款。
江橘白垂眼看着手里发黑的手机屏幕,他握着的仿佛不再是手机冰冷的壳,而是徐栾的手。
晚上下了晚自习,江橘白照例独自在教室写作业,徐文星过来陪他写了一会儿,最后好学生的作息迫使他提前离开了教学楼。
教室里又只剩下了江橘白一个人。
少年专心地看着试卷上的题目,比起第一次和它们见面的陌生感,现在再见要熟悉了很多,只是正确率依然不算高,会做的占比也很少,他落下的功课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江橘白从来不是一个强胜负欲的孩子,他现在认真学,很大一部分是不惹徐栾生气,剩下的占比则被打发时间/沉浸在题海里驱散恐惧/多被老师夸几次等给瓜分殆尽。
新的手机什么内容都没下载,只存了家里人的电话,被放在桌子上距离江橘白最远的位置。
他低头算着数学试卷最后两道大题,一道辅助线画了七八次都没画好,头顶的灯管却突然开始闪烁起来。
就像电影里场景一样。
白炽灯在夜晚里照射出惨淡的光芒,教室里还刷着半绿半白的墙漆,江橘白从未觉得自己已经呆了两年的教室有像此刻这般阴森过。
他索性直接把教室里的灯全关了,离开教室前,他犹豫着要不要拿上手机。
头顶上方的灯管发出滋滋滋的电流声,已经被关掉的灯又乍然明亮,持续了几秒钟过后熄灭了。
江橘白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手机,目不斜视地朝外走去。
教室里另一处的灯亮了,它还没熄灭,它旁边的灯管微弱地闪烁不停。教室的灯仿佛变成了玩具。
有可能,在控制这一切的东西的眼里,在这个教室里的人也是玩具。
江橘白一鼓作气跑下了楼,路途上并未遇见阻碍,他跑出了教学楼,下意识停下脚步回头往楼上看。
没有灯管在闪烁,一片漆黑。
松了口气的江橘白转过身,他还没来得及眨眼,一道红色的身影从身侧轻盈地跑来,像是没有看见他似的,直接跑了过去。
耳畔传来银铃般清脆好听的笑声与呼唤,操场上也由寂静变为热闹,人来人往。
四个穿着红裙子的女生手牵着手朝学校宿舍的方向跑去,江橘白只能在原地没有动,他看着她们跑去的方向,宿舍由四层楼高的平房变为了尖顶土墙瓦房,热闹的人声就是从瓦房里传来的,里面挂着许多灯泡,异常明亮。
江橘白呼出口气,他想了想,沿着跑道,往瓦房的方向走。
这座瓦房并不是村子里那些破烂废弃的老屋,看着还很新,而且宽敞大气,墙壁上挂着横幅标语:少年易老学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
江橘白认为这座瓦屋是女鬼变幻出来的,引诱他走进去,有可能等他进去之后,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宿舍的楼顶。即使他们宿舍通往楼顶的门被学校上了两道大锁,但这对鬼祟来说都不算问题。
所以江橘白只是围着瓦屋转了一圈,他拿出手机,调出相机,给瓦屋拍了张照片。
“咔嚓”一声,闪光灯一亮一灭,闪光灯灭后,一张惨白的脸紧紧贴在江橘白的手机镜头上。
她的眼睛在江橘白的手机上方眨动。
“你在做什么?”她问。
江橘白呼吸停滞了很久,他憋得胸口疼,反客为主,“你在做什么?”
女生不断眨动眼睛,她估计也没想到对方居然给她这个反应,不尖叫吗?
“哦——”女生撩了下长发,雪白脖子上的勒痕若隐若现,“校庆晚会啊,大家都在里面观看节目,你为什么一个人在外面?”
她朝江橘白送出手,“走吧,我们去看节目,等会有梁山伯与祝英台呢,可有意思了。”
“你要是不跟我去,我就生气。”
“放心,我不是坏……”女生想了想,“坏人。”
江橘白攥紧了手里的手机,白日里他对这款奇怪的手机避之不及,但现在,手机就等同于徐栾。
徐栾会吓他,但徐栾不会跟其他鬼一样杀死他。
女鬼走得很慢,她穿着红色的连衣裙,裙摆几乎拢到了鞋面。
江橘白沉默地跟在女鬼身后,地面有很多煤渣,像是淋了水,泛着亮晶晶的水光。
终于走到铺了水泥的台阶上,江橘白回了下头,看见自己跟对方在地面留下一串红色的血脚印。
他呼吸乱了一瞬,女鬼瞬间回过了头,目光尖锐,“你在看什么?”
“你裙子,挺好看的。”江橘白比之前淡定了一些。
只要不招惹它们,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江祖先也说过,人类世界有人类世界的规则,鬼祟也有鬼祟的规矩。
只是让他感到不解的是,如果符水完全失效,眼前女鬼对他应该不会这么和蔼可亲,她会吃了他,就像之前李家村的鬼新娘一样。
这种和鬼祟“和平相处”的感觉比之前更要诡异。
女鬼把江橘白带到了瓦屋的门口,她径直走了进去,江橘白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口,不敢真的跟着进去。
站在门口,足以让江橘白看清屋子的景象,瓦屋内部比江橘白一开始匆匆瞥的一眼还要宽敞,里面坐满了学生,椅子还是老式的木椅,舞台用的徐家镇老砖窑烧的红砖垒砌,浓浓的陈旧感。
舞台上方挂着成串的小灯泡,舞台后面的墙上贴着文字剪纸,歪歪扭扭,但勉强还能认出:热烈庆祝徐家镇高中三十五岁生日!旁边贴着一只白色剪纸鸽子。
舞台的边缘,放着几大只竹编箩筐,装着堆成小山的柚子和橘子。
"进来啊。"女鬼继续邀请少年。
“快一点,等会节目就该开始了。”
江橘白没注意听女鬼在说什么,他目光凝滞在了从舞台侧边台阶走上舞台的男生脸上,他目光一直跟随着对方的身影,他确定那是徐栾。
徐栾身上的校服是绿白色,不止他,瓦屋礼堂里所有人身上的校服都是绿白色,跟江橘白身上的不一样,他的是蓝白色。
徐栾应该是担任着主持人的职务,他手持话筒,声音温和悦耳地说着下一个节目的介绍词,他介绍完之后,便原路走下了舞台。
整个过程里,他都没往门口看一眼,好像只有江橘白看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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