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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掌门一起看世界(纸扇长衫)


梁小飞,“家门口的山。来回爬了3座山。”
刘同哟了一声,“那可真是不少。”
坨坨刚进院子就看见几个孩子在一起玩。两个孩子坐在掉了漆的铁凳子两头,一上一下的。他跳下车,直奔那群孩子。
杨虎带着梁小飞他们走进楼里。楼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刷了白墙,贴了灰色的瓷砖。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等在屋子口张望,见到梁小飞他们,老太太高兴地转着轮椅往这边来。
老太太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双眼睛明亮有神,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周围全是褶子。
梁小飞赶紧迎过去,关心地问,“院长妈妈,您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好多了。”院长妈妈抓住梁小飞的手拍了拍,诚恳道,“好孩子,多亏你。”
“您客气了。”梁小飞转头说,“给您带了些牛奶、鸡蛋。您好好养身体。”
院长妈妈连连点头,拍拍梁小飞的手说,“孩子你有心了。”
兜明和小丛把东西放在地上,杨虎和刘同没同他们客气,直接把东西拎进屋里。
院长妈妈拉着梁小飞说话,头一句就是夸杨虎,“小虎是个好孩子。”
梁小飞在一旁笑起来,这话和杨虎说的一样,院长妈妈就认为杨虎是个好孩子。
杨虎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他挺爱听院长妈妈夸他的,听多少遍都听不够。
院长妈妈继续说,“这楼就是小虎挣钱盖的。连盖加贴瓷砖,一共花了一百多万。小虎一人就拿了七十万。小虎这么些年挣的钱全贴进来了。”
“他是好孩子,有能力,能挣钱,心肠好。”
“别人说小虎干要债的活,是地痞流氓,不正经。”院长妈妈摆手笑道,“那是他们不知道。我小虎啊,正经着呢。他是为孤儿院里的孩子们,不挣钱不行。就是苦了小虎背着不好的名声。”
“院长妈妈,这话你都唠了多少遍啦?”杨虎给大家搬了板凳坐下。
“别人不知道你好,我和他们说说。”院长妈妈笑着说。
玩跷跷板的孩子们都在打量坨坨。
坨坨不认生,看着孩子们玩了会儿,他也想上去玩,“到我了吗?”
他说话了,就有孩子和他搭话,“你家里人送你来的吗?”
“我和他们一起来的啊。”坨坨看向这个和他差不多高,穿着蓝白条纹短袖的男孩。
“你家里人不要你了。”男孩看向坨坨的眼里带着同情。
“啊?”坨坨眨巴眨巴眼睛,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呀?他们没有不要我啊。”
男孩旁边一个稍微高些的男孩挤过来说,“他们就是不要你了。你家里人现在肯定和院长在说把你留下来的事。”
“他们在说话。才不会不要我。”坨坨肯定道,“我们是来吃花馍馍的。”
“吃了花馍馍就要留下来了。”穿着蓝白条纹短袖的男孩再次开口。
“为什么吃了花馍馍就要留下来?”坨坨皱起眉毛,试探性地问,“花馍馍不能吃吗?”
“不是。”男孩难过地说,“我就是被我家里人送来的。我吃完花馍馍后,爸爸就不见了。”
高个男孩这时候说,“我看到小风的爸爸偷偷走了。他们趁着小风在玩的时候和院长说了要把小风留下来。小风吃花馍馍的时候他爸爸就走了。”
小风瘪着嘴,不开心。
坨坨晃晃脑袋,朝天辫跟着晃了晃。他问小风,“你爸爸为什么不带你走?”
“他不想要小风了呗。”高个男孩立马开口,“小风有六个手指头,还有癫痫。”
“六个手指头?”坨坨还没见过有6根手指头的人。他好奇地看向小风的手,“你手给我看看。”
小风把手背在身后,不拿出来。坨坨绕到小风背后,小风慌忙躲开,把手塞进裤兜里。
“你拿出来我看看嘛。”坨坨看向小风裤兜。
小风咬了咬嘴唇,委屈地哭了。
“你哭啥?”坨坨站在原地好奇地问。
小风不说话,只哭,眼泪一直往下掉,他也不伸手擦眼泪。
“你把小风弄哭了。”有孩子喊道。
附近玩的孩子全都围了过来。有孩子喊着,“新来的把小风弄哭了。”
“不是我弄哭的。”坨坨为自己辩解,“我没有弄哭他。”
“我们看见你把小风弄哭的。”一旁的孩子喊道。
“我没有!”坨坨看向那个孩子,生气道,“你干什么冤枉我。”
“我没冤枉你啊,我们都看见你把小风弄哭了。”那个孩子说。
“对啊。我们看见了。”
坨坨气得跺脚,“你们怎么这样啊。我不和你们玩了。”他拨开孩子们挤出来,高声喊着,“小丛,兜明,你们在哪?”
兜明围着短袖走到楼前,冲着坨坨说,“在这。”
坨坨跑到兜明跟前,看着那群诬赖他的孩子看着他,他哼了一声,告诉兜明,“他们都不讲理,诬赖我把人弄哭。我根本就没碰他呀。”
兜明可不管他这事。他走向平板车,摸摸上面的衣服,干得差不多了。兜明解开短袖,先拿裤子套上。
一旁传来女孩的尖叫声。
“大白天脱衣服,羞羞。”一个小男孩吐着舌头跑过来笑话兜明。
很快,一群小男孩都围了过来,“不穿衣服真羞人。”
兜明皱着眉头穿好衣服,拿着梁小飞的短袖往回走。
坨坨听见这些孩子说兜明不好,他站在楼门口嚷嚷道,“谁脱衣服了?兜明这是穿衣服!”
小男孩们追着兜明继续笑话着,“不穿衣服衣服羞羞哦。”
坨坨生气地拉着兜明往楼里走,“咱们走,不理他们。”
可是几个男孩却追在他们身后跑了进来。刚刚一直说话的高个男孩指着坨坨告状道,“院长妈妈,新来的把小风弄哭了。”
“我不是新来的!”坨坨气冲冲道,“我没有把他弄哭,你们不要瞎讲!”
“就是你弄哭的。我们看见了。”几个孩子一起说。
坨坨简直气坏了,“都说了不是我!”
杨虎冲着孤儿院里的孩子们问道,“小风呢?”
“小风还在哭呢。”高个男孩说。
“把小风带来。”院长妈妈和蔼地和孩子们说。
很快,几个孩子簇拥着小风进了屋子。小风哭得鼻涕拖到嘴边,他硬是不擦,哭两声吸一下鼻子。
院长妈妈把小风拉进怀里,替他擦掉眼泪,又帮他擦鼻子,温柔地问,“小风怎么啦?”
“他要看我的手。”小风委屈地小声说,“他一定是想笑话我。”
“我没有!”坨坨大声说,“我不是要笑话你。他们说你有六根手指,我只是想看看。”
“你看了就会笑话我。”小风继续流着眼泪,倚在院长妈妈怀里,手别在裤兜里就是不伸出来。
“我为什么要笑话你?”坨坨觉得自己受了好大委屈,他说,“你这是冤枉我。”
“好多人看了我的手都会笑话我。”小风哭着喊。
院长妈妈心疼地哄他,“小风不哭。六根手指没什么不好,和大家的五根手指一样用呀。”
“可是他们为什么总笑话我。”小风把脑袋埋在院长妈妈怀里哭得伤心,“他们总笑话我。”
“好孩子,是他们不懂事。”院长妈妈轻轻拍打他的后背轻声哄着。
“这孩子以前常被别的孩子笑话。对这种事很敏感。”院长妈妈解释道。
坨坨看小风哭得很惨,知道他以前是被别人笑话多了才这样,他心里也没那么气了。等到小风被院长妈妈哄好,坨坨凑过去,对着小风说,“我肯定不笑话你。”
小风红着眼睛问,“你保证吗?”
坨坨立马说,“我保证啊。”
“你保证你真的不会笑话我?”小风再次开口寻求保证。
“我保证!”
小风说,“你笑话我你就是小狗。”
“行。如果我笑话你我就是小狗。”坨坨保证道。
小风慢慢地把手伸出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坨坨,快速说,“你说了不会笑话我。”
坨坨伸出手指数数,“一,二,三,四,五,六。真是六根啊。看起来也没什么不一样嘛。”
花旗他们跟着一起看过去,除了一眼看过去觉得手指多,其他的没什么不一样。
小风见坨坨没有笑话他,腼腆地笑了。
“出去玩吧。”杨虎推着小风。
坨坨也跟了出去,他边走边对小风说,“我可没笑话你。你和他们说清楚,不是我把你弄哭的。是你自己要哭的。”
小风高兴地点头。
“幸好这孩子是正常的六指。”院长妈妈说,“小风还有癫痫。其实不严重,很少发作。他爸爸说家里没钱给孩子治病,就把小风送来了。小风和正常孩子差不多,根本不算什么。”
“有的人心狠,孩子只有一点毛病,就给送过来。”院长妈妈摇着头说,“到咱们这,也就只能吃饱穿暖。”
梁小飞好奇地问,“院长妈妈,现在孤儿院有多少个孩子?”
“男孩16个,女孩20个。”院长妈妈说,“还好现在政策好,义务教育,上学花的钱少,靠着社会捐助和小虎的补贴,岁数够的孩子们都能上学。”
“不够年纪上小学的就留在家里,我自己教一点。”
“校车送到前面路口,孩子们能结伴自己走回来。”
跷跷板边上,坨坨拉拉小风的袖子,“你和他们说,不是我把你弄哭的。是你自己哭的。”
小风先前已经答应了坨坨,这时候很爽快地说,“刚刚不是他弄哭我,是我以为他笑话我,我才哭的。”
“我没有笑话小风。”坨坨赶紧说。
小风跟在一旁高兴地点头,“他没有笑话我。”
看到跷跷板一头空出位置,坨坨赶紧坐上去,扶着前方的扶手,学着孩子们的样子蹬腿。
小风跑到另一边,对坐在那头的孩子说,“到我了。”
孩子下来,他坐上去。
小风和坨坨一起玩着跷跷板聊天。
“你叫什么名字呀?”小风问坨坨。
“我叫坨坨。”
小风问,“你几岁啊?”
“五岁。”坨坨身份证上就写5岁。
“我也五岁。咱两一边大。”小风又问,“你上学了吗?”
“没有。”坨坨噘嘴,“我才不上学。”
“我也不上学。院长妈妈教我们。”
坨坨小小地叹了口气,“小飞哥在家教我们。”坨坨同情地看向小风,却没发现小风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亮。
在坨坨心里,觉得要学习的小孩有点可怜。
在小风心里,坨坨和他差不多,一样大,都没去学校。这两处相同,一下子拉进了小风和坨坨的距离。
“该我们了。”高个男孩站在坨坨后面抓着跷跷板不让坨坨再蹬到上面。
坨坨下来了,小风也跟着下来。他主动拉坨坨的手,带着坨坨去玩秋千。
云善睡醒后,见是黑乎乎的,也没听到花旗他们说话,他害怕地在小车里哭起来。
“云善。”小丛打开遮阳蓬,把云善从小车里抱了出来。
云善砸吧砸吧小嘴,脸上不见一点哭的痕迹。他最近总是先干哭,有人哄,立马就不哭了。要是等一会儿还没人哄,那会才是真的哭。
院长妈妈看云善白白胖胖的可爱,喜欢道,“这孩子长得真好。”
妖怪们听夸奖云善的话都很高兴。他们很开心别人夸奖云善。
院长妈妈笑着说,“快到晚饭时间了。我给你们蒸花馍馍。面都揣好了,很快就好。”
杨虎对刘同说,“你去厨房帮院长妈妈。”
“我带你们去楼上看看。”杨虎领着梁小飞他们去看孩子们的屋子。走廊尽头的屋子没人住,杨虎就领着他们去看那间屋子。
“屋子是四人一间的,上铺下桌。”杨虎骄傲地和梁小飞说,“我听说现在孩子们上学住校都住这样的房间。我就照着这样的盖了。”
花旗他们跟着进屋看了一遍。屋子里有个朝南的小阳台,有洗漱的台面,还有独立卫浴,条件很是不错。
“北面的房间朝北,阴冷些,不住人。让孩子们放些东西。”杨虎打开门说,“北面都没放床。暂时还用不到这些房间。”
这屋子里没放床,只是间空屋子,格局和南面一样。
“挺好的。”梁小飞觉得杨虎能给孩子们这样的住宿条件,真的很了不起。
“我也觉得挺好的。”杨虎嘿嘿笑道。
“我之前不是说没钱,小同他们明年结婚吗。”杨虎笑道,“前天小同媳妇儿查了说是怀孕了,不想明年大着肚子办婚礼,就想着今年把婚礼办了。”
“多亏你上次还了我11万,不然我也不知道怎么给他们办婚礼。”
“小同和我说,让我一定请你们来喝喜酒。”
“好啊。我们一定来。”梁小飞一口答应下来,“什么时候办?定好日子可得早点通知我。”
“小同丈母娘说找人看了,10月28号合适。就定在那天。还有两个月呢。”杨虎笑着说,“过两个月,我手里头慢慢能回些钱。我打算给小同买辆车,不买啥贵的,10万块钱左右的。到时候找你一起帮忙看看。”
杨虎是有心想和梁小飞处朋友。就想着找事情把关系拉进。平时多见见面,有事互相帮帮忙。以后慢慢就真成好朋友了。
“好啊。”梁小飞笑道,“那你真找对人了。我以前有段时间还研究过一阵子车呢。”梁小飞也想去看看车。日子有奔头,以后他们也要买车的。
杨虎带着梁小飞他们在孤儿院里到处转,小丛和兜明不想跟着看,他们带着云善到院子里找坨坨。
坨坨正在荡秋千,小风在后面给他推。坨坨哈哈笑着喊,“高点,再高点。”
“再高会掉出去的。”小风没听坨坨的话,他不想坨坨摔到。
坨坨瞧见兜明,他坐在秋千上喊,“兜明,你来帮我推。”
兜明走到小风身边,把小风推开。等坨坨慢慢地荡下来,他在坨坨身后使劲推。
兜明的力气大,推在坨坨的后背上,坨坨直接被他推得从秋千上跌了下去。
“兜明!”坨坨爬起来,叫道,“不是你这样推的。你不要用这么大力气。”
兜明坐在秋千上说,“那你推我。”
坨坨走到兜明身后,推着兜明荡起来。他不怕兜明摔到,直接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秋千荡得很高,已经和绑秋千铁链的横杆齐平了。
小风在一旁喊着,“不要荡那么高,太危险了。上次小军荡这么高就摔下来了。两颗门牙都磕掉了。”
“没事。”兜明眯起眼睛享受着高低差带来的刺激。
来回荡了几下。荡到后面时,兜明屁股下突然失去支撑,直接掉下来摔趴在地上。
小风大喊,“我就说很危险吧!”他跑过来关心地问,“你门牙掉了吗?”
兜明站起身,摸了摸嘴里的牙,确定全乎没有缺口,才认真地回复小风,“没掉。”
他们看向秋千,拴秋千的两根铁链在空中打着不同的摆。兜明抓住荡来荡去的两根铁链。一根铁链下挂着用来坐的黑皮,另一根下面空荡荡的。
“坏了。”小风说,“秋千坏了。”
兜明嗯了一声。
“秋千被你坐坏了。”小风看向兜明。
兜明懵了一下,挠挠脑袋。
“我去找西觉来修。”坨坨撒腿跑去找西觉,小风跑着追在后面。
兜明嘟囔道,“怎么就坐坏了呢?”
小丛猜道,“可能是恰好坏了吧。”
小风带着坨坨在孤儿院里跑了一圈找到西觉。一说这事,杨虎他们全都跟来了。
“兜明你没事吧。”梁小飞关心地问兜明。
“我没事。”兜明摇头。
杨虎拿着黑皮检查,说道,“风吹日晒皮脆了。这是安全隐患。”杨虎把剩下的两个秋千都检查了一遍。
兜明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他坐坏的。
坨坨没得玩,跑到小丛身边,抱走云善。“云善,你醒啦。”他好像刚看到云善似的。
“咹。”云善冲着坨坨露出笑脸。
小风凑过来问,“你弟弟吗?”
“对啊。”坨坨高兴地回答。云善就是他的弟弟。
小风问,“你弟弟也和你一起留下来吗?”
“我们不留下来。”坨坨再次对小风说。
小风不信。他看过好几个孩子被带来后都留下来了。
“云善喝过奶了吗?”坨坨问小丛。
小丛,“没有。”
“我去给云善冲奶粉。”坨坨抱着云善往屋里跑。他刚刚见到云善的小车停在屋里。
小风跟在坨坨身后一起跑进屋。他看着坨坨把云善放在小车里,冲好奶粉后给云善喂奶。他想了想,转身跑出屋。
很快,小风抱着一个婴儿跑回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追了进来,“小风你跑慢点,你要带雷雷去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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