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掌门一起看世界(纸扇长衫)

云善探着小身子往车里看，坨坨蹭到门边推他，“云善，这里有不好闻的味道，你不要过来。”
杨虎抽烟，车子里面有些烟味。回家之前，梁小飞特地把四个车窗都留了一点缝，留着散味道。
“明天就去扯布。”梁小飞一边锁门一边高兴地和小丛说。
“要大红色的！”坨坨率先发表自己的意见。
梁小飞在脑海里想了一遍，三排座位都是大红色，看起来像是陪嫁或者送彩礼的，太过喜庆，他委婉道，“那个颜色扎眼。”
“没有吧。”坨坨还想争取。但是这次梁小飞怎么都不同意把车座弄成红色的。
“明天咱们再去买辆电动三轮车。”梁小飞眉开眼笑，“做果切，咱们得送外卖。这几天我们要熟悉周边的路。”几个孩子在家切水果，他和西觉出去送水果。
他们发家靠苦力，有了人力平板车，现在开上四个轮的，还要有电动三轮车。他们的生活在一步步变好，这样的日子才是有奔头的。
面包车车座不用大红色就不用大红色吧，但是小飞哥已经答应过他要有红色三轮车。坨坨已经很满意了。
梁小飞躺在床上想来想去，觉得红色三轮车应该是没处买，他直接在网上买了红油漆，想着到时候直接给刷成红的，再晾上两天。

第102章 云灵山果切店
早上吃完饭, 坨坨高高兴兴地提着给云善收拾出来的一大包东西走到车边。“兜明，帮我把车门拉开。”
兜明给他拉开后车门，坨坨费劲地举起胳膊, 把东西放到后座上, 往里面推了推。随后自己爬了上去, 他一直把塑料袋推到另一边车门处, 才翻身坐回去接云善。
坨坨坐在座位上，弯下腰抱云善，云善也乖乖地伸着小手臂，牢牢地扒住坨坨。“今天我们坐车去市里。”
云善小手抓住坨坨的红羽绒服，好奇地转着小脑袋打量车里。
小丛爬了上来坐在坨坨旁边。最后是兜明上来，顺带着“砰”地一声关上车门。空间稍微有些挤, 兜明叫坨坨，“你把塑料袋放后面。”
小丛抱走云善，方便坨坨干活。后面一排坐了四个孩子，还是很宽敞。于是小丛把云善也放到座位上，手扶着他的肚子，让云善自己坐。
云善扭头看一眼身边的兜明, 伸出左边的小手抓住兜明的衣服，另一只小手攥成小拳头放在自己的腿上。
他左边坐着兜明，右边是小丛, 都挤着他。云善的两条小胖腿没有自然地岔开，而是被挤的并拢在一起。
西觉上车后, 在梁小飞的指导下系上安全带。最后，梁小飞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 点着车子。
“咱们出发了喽。”梁小飞欢喜地喊一声。
“出发！”坨坨大声回应。
“出发。”兜明声音没什么波澜，但是眼睛里带着高兴。
面包车缓缓拐了个弯, 掉过头，往前面开去。车子偶尔会顿一下，坨坨好奇地问梁小飞，“小飞哥，这车是不是有点问题。”他之前坐别人的车就不会这样。
“我以前开自动挡的，手动挡有点生疏。”梁小飞大大咧咧道，“没关系，我当时学驾照的时候开的就是手动档，熟悉熟悉就好了。”
自动挡呀、手动挡的，妖怪们听不懂。梁小飞趁机给解释了一番，直接推荐西觉学自动挡。“现在车基本都是自动挡，容易开。”
在红绿灯前，梁小飞右手挂挡，赶在最后三秒开了过去。“现在闯红灯不仅要扣驾照分，还要扣钱呢。”
“闯一个红灯200。为了生命安全和财产安全，你们可不能闯红灯。”
妖怪们听了直点头。200块钱够买10斤肉，他们又不缺几十秒的时间。
熟悉了半个小时，开到大市场的时候，梁小飞已经对车子很熟练了。他们先去昨天批发水果的摊子那批了些橙子、砂糖橘和柚子。
家里的甘蔗吃完，梁小飞又买了三根甘蔗。甘蔗太长，兜明直接双手一掰，把甘蔗掰成两节，塞进后备箱里。
他们又去食品区买了些干货。不仅买了昨天买的瓜子、葡萄干，还买了些杏仁、花生、软枣，又从零食区批发了些薯片、奶片、饮料。
直到把后备箱装满，梁小飞才开车绕到另一个区。
因为在市里租房了，他们今天没带午饭，准备在房子里做午饭。顺手就在大市场买了些锅碗瓢盆、油盐酱醋。都塞在后车座底下，和云善的座位下面。
坨坨扒在车窗上看外面的车子。以往他们走的都是非机动车道，只有坐公交才能看到机动车道上的光景。
“旁边的黑车子比我们的小。”坨坨大声说着他看到的东西。“哎呀，怎么和我们靠地这么近。”
“我们之前走的道上好多人骑电瓶车呀。”坨坨有发现了惊奇的事，“我看到警察叔叔了。”
“那是交警。”梁小飞解释道。“管交通的警察叔叔。”
“如果在市区里迷路，也可以找路上的警察叔叔。但是过马路时要注意。”
“哦。”坨坨扒着窗户继续看。
兜明坐在右边，看到前方就是研究所门口。他知道他们要到租的房子那了。因为那个小区就在研究所马路对面。
梁小飞把车开到小区门口。门口的栏杆并不抬起，他滴滴按了两声喇叭，降下车窗，冲着从窗户里伸出头的门卫大爷喊，“我们昨天在这租房了。”
“哪一栋？”门卫大爷问道。
梁小飞把楼栋和房间号都说了，门卫大爷痛快地升起栏杆。他们的面包车进了小区里，右拐，找到离他们楼层最近的空位停下。
现在有车，梁小飞才想起来，还没有问房东有没有空车位用。昨天他注意到，小区最外圈有些停车的地方，下面有地下车库。小区走道里都用石墩封起来了，显然没有车行的地方。
梁小飞熄了火，兜明直接拉开门，抱起云善跳了下去。
坨坨不会从里面开车门，等着小丛出去后，他才最后从里面爬出来。
“在王琳琳家对面吗？”坨坨看向里面的那栋楼，手指着问，“是那个吗？我记得。”
“就是那个。”梁小飞笑着打开后备箱，“小朋友们，干活了。咱们得把东西搬过去。”
“要是平板车在就好了。会方便许多。”梁小飞感慨一声。想着明天还是要把平板车带来，这样去门口摆摊也方便。
兜明把云善塞给小丛，自觉地去后面搬东西。他和西觉肩膀上都摞了四袋东西。梁小飞没关车门，对坨坨和小丛说，“你们先看着，晒会儿太阳。”
9点钟的太阳刚开始热，晒在身上暖乎乎。好在今天没风，云善可以在外面多呆一会儿。
“我也搬东西。”坨坨跑去后备箱拖了一袋薯片。别看是一大包，实际上真没什么重量。他学着兜明他们的样子把薯片扛在肩膀上，跟在梁小飞他们身后一起走。
小丛抱着云善乖乖地站在后备箱旁边守着。一只黑白狸花猫从旁边车底钻出，缓缓地走在草地上。
云善伸着小手指向猫。小丛小声告诉他，“云善，那是一只猫。”
狸花猫突然加快速度，爬上一棵树。小丛看到它飞快地爬上树，然后扑向树梢。但是树上的鸟已经机敏地飞走了。
他们来来回回搬了六趟，才把东西给搬完。最后一趟，梁小飞一手提着云善的用品，另一只手里提着袋瓜子。他把后备箱关上，把车也锁了，带着小丛和云善上楼。
“没有电梯真的是要命了。”看到楼梯，梁小飞已经有些害怕，他来来回回搬了六趟，也就是上下六个来回。现在腿已经十分酸软，甚至有些抬不起来。
坨坨趴在高处的楼梯上探出头，高兴地冲着下面喊，“快上来呀！”
梁小飞仰头，痛苦地说，“我得歇歇。”
坨坨缩回脑袋，楼梯上响起动静，他很快跑了下来，接过梁小飞手里的瓜子袋甩到肩膀上。
“上去吧，小飞哥。屋子里我收拾好了。整包整包的东西都靠墙摞好了。西觉说要做货架子，不然摆不开，会很乱的。”
梁小飞扶着扶手，不想动弹。听完坨坨的话，他想到一个好主意，“那你们先规整，我就不上去了。我在下面等西觉。”
“你不上去吗？”坨坨扛着袋子回头看向梁小飞。
“我不上去了。”梁小飞捶捶自己酸软的腿，苦笑道，“我的身体素质还有待提高。”
“叫西觉下来，我和他去买电动三轮车。你们三个在家，一会儿研究所和王琳琳公司要是有人要东西，你们给送去。”离得很近，兜明也去过几次，梁小飞不担心他们找不到路。之前三个孩子经常拉车出去卖水果，梁小飞对他们很放心。
“红灯停绿灯行，过马路看对面立在地上的红绿灯。一定不要闯红灯。”梁小飞再三叮嘱。
“知道了呀。”坨坨和小丛带着云善上了楼。云善趴在小丛肩膀上看向梁小飞，对他挥挥小手。
“云善拜拜。我们中午见。”梁小飞笑着和云善摆摆手。
云善露出个笑脸，继续和梁小飞挥手。现在他长出四颗牙，两颗门牙，两颗门牙正下面的小牙。他一笑，新长出的“四个门面”全都露了出来，都是小小的一颗。
梁小飞现在心里稍微有点后悔。这爬楼的强度过大了，他的身体一时无法适应。估计生意做上几个月，他的身体素质也能跟着提高不少。每天光是上下楼梯就是不小的锻炼。
不出五分钟，妖怪们全都从楼上下来了。
“兜明你们不去。”梁小飞纳闷地对坨坨说，“刚刚不是说了让你们一会儿去送货吗？”
“知道了呀。”坨坨说，“你们走你们的，我们要在小区里面转转。”
“小飞哥，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好。”梁小飞和西觉走向车子，坨坨他们走了相反的方向。
“坨坨他们精神可真好。”梁小飞感慨。这楼梯都要成他的噩梦了，这几个孩子还能跑下楼玩。
西觉看他走得很慢，给了梁小飞一个建议，“你也可以跟着兜明练功。以后应该能走得快一点。”兜明的武功学了后会很有用，云善小时候也都是跟着兜明一起练功夫的。
“我试试。”梁小飞也不想被别人甩太远。他上了车，感觉到大腿上肌肉在不停跳动。
梁小飞带着西觉去电动车市场里买车。这边有卖新车的，也有卖旧车的。很多店里都会新车、旧车一起卖。
刚到市场，梁小飞就接到研究所里的几个订单。他把单子转发给坨坨，很快就听到坨坨的语音条：我们马上就去送。
考虑到他们不要配送费，梁小飞打算一个小时内截单一次，统一送出。到时候送货量应该比较大，普通电瓶车后加的箱子不一定装得下。
买电动三轮车的话，还可以两人结伴一起去送果切。留一个看车看东西，这样也更放心一些。
他们一连问了好几家，二手车的价格基本差不多。还可以直接买个车架子，商家给换新电瓶的。不过这种会贵一点。
在市场里转了大半圈，还真让梁小飞找到了一辆红色的电动三轮车。
“坨坨想要的。”西觉指着在一排绿色和蓝色中格外显眼的大红色三轮车。
走近了看，红色三轮车表面有几处凹陷，很多地方都掉了漆。
“大哥，这车怎么卖？”梁小飞指着红色三轮车问店门口正在修轮胎的人。
“那个啊。”店家看了一眼后说，“那个得换新电瓶。你们要跑60公里还是跑80公里？”
梁小飞都没想到这车还能跑60公里呢。他原本是打算做附近2公里以内的，一趟来回4公里，一天就能跑15趟。如果扩展范围，做附近三公里的生意，一趟来回就是6公里，60公里可以送10趟。
他计划是从10点开始送第一单，一个小时一单。送到下午3点，一天差不多是6趟。60公里的行程足够他们使用。从家里到市区，一趟20多公里，60公里的行程也足够他们来回一趟。
在心里算完，梁小飞果断地开口，“60公里的就行。”
店主想也没想道，“新电池加车给2000。”
“2000？”这个价格在一路二手车市场看过来，算是挺高的了。梁小飞笑着说，“这种车新的也就在5000块钱左右。车身好多地方都凹陷了，收我2000是不是高了？”
“车斗子是有些破，你们选旁边好一点的。我给你上的电池保证都是好电池。”店家也笑着解释道，“那些二手的，连电池都是二手的，肯定没我这种用得时间久。”
“就是要红色的。”梁小飞无奈地说，“家里孩子就要买红色的车。破点也选它了。”
店家听了只是笑笑不说话，“这个车的车身板子厚，其实不错的。这样，我让150，1850，最低就是这个价。”
梁小飞刚刚也摸了钢板，确实是比较厚的。不然他也不会执着买这辆红车。虽然看着破，说不定比旁边的车还耐造。开回家拿小锤子敲敲，重新刷漆，应该和新的差不了多少。
兜里的手机响起，梁小飞看到是坨坨打来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坨坨一连串的声音传出来，“小飞哥，中午了。你们买到车了吗？快买菜回来做饭呀。”他们身上没钱，像买菜也没钱买，只能等梁小飞买。
“马上就买了。”梁小飞拿开手机看到时间已经12点多，有些晚。他笑着说，“今天中午咱们不自己做饭。最多再等一个小时，我和西觉就回去了。咱们去小区门口的拉面馆吃面条。”
“我们买到一辆红色的电动三轮车。”
“哇！”坨坨激动地喊，“红色的电动三轮车呀，真是太好啦！”
车子定下，就买这辆红色的电瓶车。店家要装电瓶，梁小飞和西觉没等，直接开车回去带小妖怪们吃饭。
云善抱着奶瓶半躺在沙发上刚裹完一瓶奶，听到开门声，他坐起了身子看向门口。
西觉走了进来，云善把奶瓶往旁边一扔，激动地张开小手，“啊”“啊”。他要抱。
西觉走过去抱起云善，云善迫不及待地拿热乎乎的小嘴巴贴西觉的脸。西觉笑着和小妖怪们说，“吃饭了。带上云善的东西。”
“小飞哥又没上来吗？”坨坨问。他利索地收拾了云善的东西。云善换下来的尿戒子已经被他洗干净晾在阳台。
“他在下面等着。”西觉回道。
妖怪们锁了屋子，一起下楼，梁小飞站在外面的小道上边玩手机边等他们。
“吃完饭咱们去练车，争取今天学会骑电动三轮车。”梁小飞对妖怪们说。
“好。”坨坨头一个答应，“小飞哥，骑电动车不用驾照了吧？我也可以骑。”
“电动车是不用驾照。”梁小飞看了一眼坨坨的个头，不厚道地笑出声，“可是你的个头太小了，够不到刹车。”
坨坨：！他脸挎下来，低头看向自己的腿。现在他有点和兜明当初共鸣，要是变得大一点就好了，就可以骑电动车了。
不要驾照，兜明就可以开了。不可以开小汽车，开三轮车也行，兜明倒是不挑，“我下午也去练车。”
他们吃完饭，直奔卖电动车的市场。店家已经装好了车，正在给车充电。
梁小飞问店家借了一辆车让妖怪们练手。
“电动车还用学？”店家一边扒饭，一边看着兜明他们笑。
“他们什么车都没骑过呢。”梁小飞解释一句，骑着借来的电动车按照老板说的，带着妖怪们去了北边的一处空地练车。
虽然没学过骑车，但是妖怪们的天赋显然很好。西觉和兜明试了半个小时，就能把车子开得稳稳当当。
兜明喜欢骑电动三轮车，这让他对果切外卖充满了期待。以后他可以每天骑着电动车去送外卖了。
坨坨很是羡慕兜明。车还回去后，他自己悄悄地爬上车座，抬起脚，看到脚果然碰不到刹车。坨坨有些失望，灰溜溜地下了车。
电充得差不多，梁小飞决定回家。坨坨不想坐面包车，非要坐着红色的电动三轮车回家。而且是兜明开车。
“骑电动车拉风，会很冷的。”梁小飞劝坨坨。
“我就想坐这个。”坨坨坚持自己的意见，“我会带帽子的。”
小丛也要坐电动三轮车，他和坨坨都带上羽绒服帽子，背靠着车背坐在车里，手揣在口袋中。
梁小飞不知道他俩怎么想的，既然想坐电动三轮车回家，那就随他们。他叮嘱兜明，“千万别闯红灯。别开太快，我就跟在你们身边。”
“知道了。”兜明戴好头盔，一捏手把，车子便开了出去。
云善坐在西觉手臂上看到哥哥们走了，他着急地冲西觉告状，“啊！”没带云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