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这样宣称的？”邓布利多饶有兴致地说。
“那我真是应该为这样的盛誉感到荣幸。”他转过身给斯内普倒了一杯金酒，把酒杯摆在魔药教授面前，“祝你愉快，西弗勒斯。”
“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们对你的评价。”斯内普向他举了举酒杯，“——鉴于我们都知道邓布利多先生有睡前看报纸的习惯。”他没有急着品尝这液体，而是一边将酒杯握在手里把玩，一边打量着邓布利多的房子内部。
“这是你的房子？”他问，显得有些疑惑，“从没听你提起过……”
邓布利多明白斯内普的意思。他的住所同波特家的旧址距离如此之近却没有人知道确实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也无怪乎斯内普会觉得奇怪。不过年长者无意向他解释什么——甚至于，邓布利多自己也不明白当时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写了这个地址，而不是阿不福思的猪头酒吧——明明猪头酒吧离霍格沃茨更近，也要更加方便。
斯内普并没有过多地纠缠这个问题。作为一个已经足够成熟了的人，斯内普并不在乎邓布利多对于自己的过去隐瞒了多少。他倾斜着酒杯，轻轻在杯口啜了一口。
“黑魔王仍旧不信任我。”他说，“我恐怕你在我身上的计划——不管那是什么，都没有什么意义。”
“哦，”邓布利多叹息了一声，有些怜爱地说，“你还不明白吗，西弗勒斯？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多半不会信任你。诚实地说，恐怕他会给你的信任甚至比不上他能给马尔福的——即使那位朋友如此大张旗鼓地宣称他是中了夺魂咒。”
“既然你知道，”斯内普说，“那为什么要要求我会到他身边？”
一阵沉默。邓布利多微笑着，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斯内普显然在这沉默中变得恼怒起来，他向着邓布利多的方向倾斜着身体：“既然你已经预料到他不会信任我，那么我重新成为食死徒的价值在哪里？”
“你会发现这是有价值的。”邓布利多毫不迟疑地说，又笑了笑，“但不是现在。”
黑眼睛和蓝眼睛对视了一会，斯内普皱着眉冷冷地哼了一声，坐了回去。他没有拿之前被放下的酒杯，双手抱着胸倚靠在沙发背上。
“你只有这些想问的吗，西弗勒斯？”邓布利多问，“我以为你至少要对我被魔法部——啊，可以说是狼狈地从霍格沃茨赶走发表一番看法呢。”
斯内普挑了挑眉：“如果你没记错的话，我一开始就对那件事发表过看法了。而且并不是我邀请你来到这里。”
“好吧。”邓布利多耸耸肩。其实他已经做好了魔药教授会大肆嘲讽的准备了，不过斯内普没那个兴趣自然是更好的。
“哈利的大脑封闭术学得怎么样了？”
“波特根本毫无天赋……”
“是的，我知道。我们不能指望他突然拥有超凡的天分，”老人说，将手指交叉在一起，“至少你仍然在教导他吧？”
“……”魔药教授在对方的注视下撇开了脸。事实上，自从那次波特偷看了他的记忆之后，他们就再也没继续过大脑封闭术的教学了，“乌姆里奇查得很严——”他试图为自己辩驳。
“就在你离开霍格沃茨后没多久，她就禁止我们再教授学生们超出学习范围的内容——”
“自然，”邓布利多说，“这是可以预见的。但你一定想得到其他的办法……”
“我没有办法！”斯内普说，闪躲着邓布利多的目光。他并没有想什么办法——大脑封闭术的学习对他和波特两个人来说简直是相互折磨，因此，自从乌姆里奇出台了这个规定，他就理直气壮地放任自己不再去找波特——自然，如果波特有那么点好学之心，他看在邓布利多的面子上也不是不能教他，但既然波特从那次离开之后就再没有提过要学大脑封闭术……
邓布利多皱了皱眉没说什么。斯内普若无其事地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你这些天在做什么？”他问，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转移话题。
魔药教授的意图实在太过明显，惹得邓布利多又看了他一眼：“我四处走了走，调查一些我不清楚的事情。”他简单地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一句带过，“伏地魔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我说过他并不信任我……”
“是的，我是指，他是否有表现得比之前更加愉快或者——”
斯内普皱起眉：“我想，一直都差不太多。当然啦，比之前好上一些——毕竟他看那些阿兹卡班里出来的人可比看我们顺眼多了。”
邓布利多点点头，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他站起身来，送斯内普出门。
“很高兴见到你，西弗勒斯。”他说。
“我没发现今天的谈话有什么意义。”
老人微微一笑：“有时候，看似没有意义的事情也会有出乎意料的作用。”
斯内普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如果波特知道你就住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激动得不能自已的，我保证。”
邓布利多的表情显而易见地柔和下来。
“再见，西弗勒斯。”他并不回应年轻人的话，“多用心在哈利的大脑封闭术上，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有必要翻译一下感情线..........算了，懒得翻【颓丧】
第54章
斯内普离开戈德里克山谷的时候做梦也没想到接下来会发生那么多事——几乎就发生在一夜之间，事后他回想起来仍然觉得如同在做梦一般。
严格来说，魔药教授并不是任何一件事情的亲历者。当事情刚刚开始发生的时候，他不过是恰好路过了城堡的大厅，听见乌姆里奇捏着他又尖又细的声音和弗立维教授教授对话——天知道这位本该在办公室里的拉文克劳院长怎么会出现在城堡的门口。
“是的，弗立维教授，”乌姆里奇细声细气地说，似乎是在回应弗立维问的问题，“你看到的是我和我的助手在对试图攻击魔法部高级官员的不合格教员进行逮捕……很遗憾，在某位被蒙蔽了的教授的阻挠下并没有成功，我想我需要评估一下那位教员是否有包庇的意图……”
“可是麦格教授呢？”弗立维有些激动地问，“我看见你们击昏了她——四个昏迷咒！你们没有把她带回来吗？”
乌姆里奇歪着头想了想，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她还在原地呢。你也看见了，我们人手不够……或者你愿意去把她带回来？可怜的米勒娃……不过昏迷咒可不是什么伤害性的咒语，不过我允许你们把她送到医疗翼去——作为对老员工的体恤。”
说完，她和皱着眉头的弗立维教授擦肩而过，看见停在门口的斯内普还得意洋洋地笑了笑。她身边唯一一个还清醒着的助手一瘸一拐地用漂浮咒带着其他几个傲罗从斯内普旁边走过。
斯内普从未那样由衷地厌恶乌姆里奇——这并不是说他平时就不讨厌她了，但是，那可是麦格教授，曾经是他的变形术老师，对回到霍格沃茨担任教授的他也表现出了相当的善意的长辈——斯内普克制着自己对经过身边的乌姆里奇也来一打昏迷咒让她尝尝‘非伤害性咒语’的滋味的欲望。大步跟上已经走出了城堡门的弗立维教授。
麦格教授的情况确实不太妙。尽管昏迷咒并不是会对人体造成伤害的咒语，但变形术教授的年纪毕竟不小了，她不得不因此被送到圣芒戈进行一段时间的疗养。
这件事仿佛是点燃了什么引线，波特也紧跟着掺和起来。
因为不需要参与监考，斯内普一整天都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直到德拉科得意洋洋地敲响他的房门，告诉他乌姆里奇要求他去她的办公室。
听见这个取邓布利多而代之的新校长的名字，斯内普就下意识地皱起了眉。他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她在赶走了邓布利多，打伤了麦格教授之后还丝毫感觉不到自己已经触及到了霍格沃茨里所有教授的底线，正如他曾经不能理解洛哈特……
“校长，你想见我？”他怀着一股讽刺的心情看着一对对扭打在一起的学生——果不其然，这事又和波特有关。
斯内普并不意外乌姆里奇想要借助吐真剂撬开波特的嘴，毕竟他也不能指望这个女人懂得什么更为高深的技巧或者魔法。不过……斯内普忍住因为快意而微微扭曲的嘴角，好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来，他满意地欣赏着乌姆里奇希望破灭的失落。
“当然可以，”他轻声说，“吐真剂需要一个月亮周期才能酿熟，所以，我会在一个月左右给你调制好。”
“一个月？”乌姆里奇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大叫起来，“一个月？可是我今天晚上就要用，斯内普！我刚才发现波特利用我的炉火不知在跟什么人交谈！”
斯内普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不知道波特为什么突然试图使用炉火，但男孩想要联系的人的指向性非常明确——
“真的？”他装出一副被引起了兴趣的模样，转过头去探究地看向波特，“这倒并不令我吃惊。波特一向不太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