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掺水真酒自救手册(藤野)


伊达航:“……”
松田阵平:“……”
后者顿了顿,跳过“这种私密文件你居然也能拿到手”这个问题:“同一届的学生那么多人,大部分人其实都只会关注自己班的学生。”
“降谷君是你们那一届的学生代表。”上辻给了他一个非常无奈的眼神,“而且事实上,确实有人出了问题,只是被提前拦截下来了。”
这件事,萩原听上辻提过,松田和伊达还是第一次听说。
“有人之前试图对……别人提供那家伙的消息?”
萩原轻轻摸了摸上辻的手腕:“运气很不错,小祐希提前做了安排。”
他没说上辻是怎么处理这个问题的,而伊达和松田也没问。
哪怕是现在想起之前的事情,松田和伊达这两个算是对情况了解算多的人也都还会觉得惊心动魄。那几天的行动非常顺利,但这背后是多少心血堆积起来的,他们不会猜不到。
他们的安静带着沉重感,上辻却很从容平静。
“我站在这里,达成了目标;你们没有经历太多牺牲,研二先生还还好好地站在我身边。”他的表情很温和,“过去的事情一步一步地也都在逐渐放下。”
“研二先生值得幸福的生活。”他说,“我——”
那对幸福的未婚夫妻经过他们身旁。
女方脸上的笑容这样灿烂,男方眼中的神情这样温柔。
——我也可以吗?
——我也拥有那样微笑的资格吗?
这不是室外,但正午时分,明亮的天光从窗外照来。他没有仓皇躲藏的欲望,也毫无留在阴影中的想法。
这句话要说出来这样困难。在这个时候,他甚至希望自己的黑影仍然存在。
巨大的宴会厅中,人们交谈的声音这样纷杂遥远,他听到微弱的幻音在耳边碎声细语——
就像是用力挣脱开什么束缚,他一点一点地把身上的锁链扯了下来。。
“我——想,我也……应该有,去追求幸福的、资格。”
这一句话他说得有些断断续续,像是发声都很困难,但说出最后一个音节的时候,一直围绕在他身边的无形的壁障——就像是遭受了巨大的力量一样,轰然倒塌。
缠绕着他的、最后的那一点细碎的东西被彻底推远,而他在心底又更加坚定地、郑重地对自己重复。
——我也应该有获得幸福的资格。
他抬起头,对上萩原的目光,后者的眼神里是赞同和认可,而站在他身边的松田毫不顾忌,直接抬起手来给他鼓掌。
伊达航呵呵地笑起来。
“当然。”他郑重地说,“上辻君,你完全有这样的资格。”
能自己想通、比被别人说服要好上太多。
隔天去见坂口典子时,这位女医生带着点惊讶地发现他比之前要更愿意好好交流了。
这是发自内心的行动,而非带着刻意逼迫做出的态度。坂口医生能轻易看出这一点。
她忍不住有些感叹:“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病例。”
上辻还没说什么,今天同样过来诊室的另外一名参与者就忍不住举起手:“典子,你之前明明说我是最特别的。”
坂口典子和上辻祐希都微笑起来。
今年已经二十岁的坂口·阿图莱斯如今看起来已经和几年前上辻初次见到他时截然不同了。他看起来还记得上辻,肢体动作中也还带着明确地警戒意味,但同时,他投过来的眼神带着点游移不定的柔软。
虽然外貌看起来已经接近成年人,但他看起来依旧像是个学生,带着点稚嫩的感觉。坂口典子说过,阿图莱斯现在的心性确实比以前要幼稚许多,但上辻能看出来他这个样子非常快乐。
二十岁的年轻人有些纠纠结结地望着曾经的前辈,最后露出有点害羞的笑容:“典子说,如果不是你,我最开始就没办法认识她。谢谢你。”
然后他迟疑了一下,又补充:“但我才是典子心里最特殊的人。”
上辻失笑。
他看着阿图莱斯仔细地把泡好的茶放在坂口典子面前,又把矿泉水推给他,然后熟练而迅速地爬到沙发上的女医生身边亲昵地靠过去的样子,神情又愉快了一些。
“他的运气确实很好。”他说,“那里出来的人,现在还活着的也只有五个,我,阿图莱斯,殿田……”
殿田指的是西拉。他虽然也算是主动投诚,但不像上辻这样能有选择,而是需要先接受一段时间的服刑。日本警方显然无法像相信上辻那样相信他。
“……还有两个运气不错的人。一个在英国,一个在俄罗斯。但他们都算是我那一届的毕业生,时间太久,要把原先的自己找回来非常困难。”
坂口典子摸了摸阿图莱斯的头发:“所以我才会觉得你真的是个特别的案例——当然,阿图莱斯对我来说是最特殊的存在——你从最一开始就很清楚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
“这对你来说,是最初的痛苦的源泉,不是吗?”
上辻有些不适地用手指甲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然后尽可能平静地点头。
“请不用在这里掩饰。”坂口典子温和地说,“如果觉得不太舒服,我们可以跳过这个话题。”
“……只是习惯。”上辻摊缓慢地把手指松开,“治疗需要一次一次地去回顾我不太喜欢的东西。我只是——”
——总觉得这样的事情应该已经结束了。
坂口典子理解地点头:“这确实是很困难的一道关卡,而我只是……才和你认识了不久的心理医生,你无法轻易在我面前提到这些感觉。”
她思考了片刻,抬起头,确认上辻的情绪并不是太紧绷,然后才试探着提出选择:“我平时会更提倡单对单的心理治疗,但你的情况确实特殊。我听说你有——值得信任的同伴,如果对方在场,你是否会更放松一些呢?”

盘着腿坐在沙发上低头看一本书的坂口·阿图莱斯突然警觉地抬起头。
辨识危险是对所有训练营出身的人而言最重要的一项技能。他们如果做不到预定的目标,那么在某次危险无声无息地到来的时候,他们就会失去继续存活下去的能力。
坂口典子有些讶异地看着阿图莱斯,然后又转过头看向上辻,后者举了举自己的双手,示意他没有恶意。
但必须承认的是,在坂口医生提到这个选项的时候,他的精神稍微绷紧了一些。
——这里可以被认定为安全的地方。
他提醒自己。
——他现在也有能力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这件事,我需要花一点时间来思考。”
之后的气氛就又轻松下来。话题的重心转移到了阿图莱斯身上。
没有上过学的年轻人如今在磕磕绊绊地学习画画。他执笔的手极稳,又对人体结构和摆出各种姿势时的肌肉状态十分清楚,画出来的人体非常漂亮。坂口典子给他申请了网络上的账号,帮他把画好的图发上去,居然还吸引了不少粉丝关注。
“可能再过两年,看他自己的想法,想不想去试着考大学,和普通人在网络外面交流一下。”坂口典子说到阿图莱斯的事情,神情温柔。
“……我才不想和普通人交流。”阿图莱斯抬起头,自以为还算隐蔽地瞥了一眼上辻,又小声抱怨,“他们又脆弱,又不努力。”
“他不喜欢不努力的人。”坂口典子的声音很柔和,“我听阿图莱斯说过,在那边——不努力的人……”
“实验室、鸟笼。”上辻低声接口,“最一开始,我们就会被告知这两种可能。甚至还有人被带过来给我们看。”
——实验室里的人被锁在房间内,看到针头和穿着白大褂的人就会发抖;穿得非常漂亮的人扯开衣服,里面赤裸的身体上是各种各样的伤痕。
这还只是活着的。因为药物副作用无声无息死掉、或者被过度的使用而受伤过重不治身亡的那些只有零星的照片。而大概是觉得这样的威慑力还不足够,在半年之后,训练营成绩排名最低的人的惩罚会变成提前的相关体验。
上辻当时已经从痛觉实验中活着回来了,倒是没有再让自己拿过低分。但这之后,排名在他之后的人也曾在某一次训练结束后联合袭击过他一次,试图把他绑去感受一下相同的经历。
——不管会被分配到哪一种选项,所有训练营的孩子都极度恐惧那样的下场。
“应该是在嫉妒吧?”他的思绪一闪而过。以前甚至会让他感到惊惧的回忆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危险。
“——因为觉得外面的这些人,明明已经拥有这样好的条件,却还不努力?”
“在外面和在那里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字面意义上地拼命才能活下来,却发现很多人连简单轻松的事情都想要偷懒不去做。”上辻看着坐起来望着他的阿图莱斯,“会很难理解、也会很讨厌吧。我知道有人因为这件事而完全走歪的。但你没有。”
“我有典子。”阿图莱斯认真地回答,“典子教会我了很多东西。”
虽然是养母和养子之间的关系,但坂口典子没有强求,阿图莱斯也就不会喊她“妈妈”。对他来说,血缘关系反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坂口典子愿意让他用名字来称呼她,愿意认同她是他的亲人。
……能拥有什么东西,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是最珍贵的。
他在这几年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过得很混乱,直到两年前才终于开始有点别人口中的“正常人”的样子。坂口典子慢慢地教会他了许多东西,并在意识到他缺失的安全感之后,带着包容的态度给了他他所最需要的东西。
——属于他的、温柔的亲情。
——典子成为了他的妈妈。
心性有些幼稚的阿图莱斯坐直身体。他还是有点怕上辻。他看过这个人的教学录像,看过他怎么轻易地把曾经“拥有”他的玛格丽特压制得死死的。他的本能让他感到畏惧,因为他知道如果上辻动手,他是没有办法保护好典子、也没有办法保护好自己的。
——但典子相信他,还想要帮助他。
阿图莱斯捏了捏自己身后的那个靠枕,棉麻的触感摸起来有些粗糙,在指腹间被轻轻捻动。
“……典子不会做什么。”他插入他们的话题,“对你的人。我们都不会做什么。你可以用我做保证。”
这句话说得有些混乱,但上辻听懂了他的意思。年轻的坂口是在说他可以做人质。如果他在意的人在这里出了什么问题,他愿意付出代价。
训练营里出来的人总是很理解“交换”这个词语,现在看来,阿图莱斯还姑且学会了“等价”。
“我没有认为你们会做什么。”他平静地说,“我也能确保这一点。我只是——”
“……典子那时候希望我好起来。”阿图莱斯说,“她看到我难受的样子会因为我哭。”
那段记忆对他来说这样深刻。
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温柔的女性在他面前落下泪水。他甚至不理解它的含义,但如今回忆起来,他觉得那温暖而动人。
“……典子喜欢我。你的人一定也喜欢你。”
这当然是完全不同的喜欢类型。但毋庸置疑,他们同样把自己身边的人视作最重要的存在。
“你不应该——”
说到这个程度的用词时,阿图莱斯瑟缩了一下,但还是坚持着说了下去,“——让你在意的人因为你伤心。”
坂口典子没有说话。她握住了自己的养子的手。
这是鼓励,也给予了阿图莱斯足够的勇气。
“典子想帮助你。”他说,“所以、所以……”
他“所以”不下去了。
上辻祐希有些惊讶。
他意识到当初这几乎与人偶无异的孩子是真的被坂口典子养得很好。这位女士是杰出的心理医生,也是阿图莱斯心中值得信任的、温柔的家人。所以哪怕他觉得上辻是个很危险的人,他也会这样努力地把这些话说出口。
坂口典子看起来相当吃惊。这意味着她没有这样引导阿图莱斯去想过,她带他来真的只是想让上辻见见这个他当初协助救出来的孩子。
“……我知道了。”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变得格外和缓,“我会认真考虑这件事的。”
“坂口医生听起来像是真正优秀的心理医生。”萩原研二对他这一天的问诊结果做出如上评价,“完全有站在小祐希这边为你思考啊。”
上辻:“她能把阿图莱斯调整——”
这个词语不太合适,所以他顿了顿,更换了说法:“治疗成现在的样子,确实是非常优秀的心理医生。”
萩原弯起眼睛:“那,下次我陪你一起去见见吧。”
电视机里在播放新闻,最近东京地区的犯罪事件不算太多,于是新闻播报了一部分之后又提起一些商政方面的情况。新被查封的企业会社中依旧包含和组织有关联的部分,对这方面不知情的负责人不得不在镜头前鞠躬道歉,看起来无奈又苦涩。
上辻回忆了一下最近的新闻:“啊,这一波应该也都是最后的了。”
他带着点心不在焉地把自己靠在沙发上。毫无疑问,萩原家的沙发相对于坂口典子的诊所而言要更加普通。诊所内的一切装修都尽可能地是为了让人放松而服务,所以连同沙发和抱枕也恰到好处地贴合人体工学,柔软舒适。
但他在那里始终正襟危坐,在这里才会放松身体,把自己陷在软靠背之内一点。
萩原轻易地捕捉到他的情绪:“感觉有点复杂?”
“组织做了那么多事情。”上辻仰起头,“有很多人甚至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也是属于有所关联的人员。他们只是普通地上班工作,普通地过着自己的生活……结果就莫名其妙地发现自己被牵扯进这些事情里。”
他看着帷幕落下,看着舞台上剩余的一切都被一点点清扫彻底。
比起彻底的痛快和放松,在一切将要结束的时候,他又莫名地觉得复杂难言。
盘着腿靠在沙发脚边的萩原拍了拍他的小腿。
“小祐希有时候习惯会想太多。这些事情,现在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你不需要为他们的人生负责。偶尔也多自私一点?”
上辻顺从地松开手,于是电视机的遥控器落到萩原的手中。后者调了一下电视频道。
跳过动画节目、特摄节目、最近热播的电视剧……然后萩原顿了一下,侧过头看向上辻:“这个,我记得几年前小祐希很关注的——”
电视上正在播放的是国际新闻,有个年幼的孩子正拿着话筒站在舞台上,聚光灯照在他身上,他看上去有些紧张,但张口说出了一串流利的英文。
上辻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是泽田弘树。
几年前他托请公安帮忙牵了线,虽然后续的情况比较意外,但至少他在网络上认识的那位小天才拥有了安全的生活。
他的父亲奔赴美国陪伴他,他拥有了可以自由释放天性的环境——这两年,上辻偶尔还能在网络上看到他的消息,关于天才儿童考入美国大学、又或者获得某一方面的奖项的新闻。
当初那一群网友交流的论坛中,如今还比较活跃的仅有十数人,“Noah”算是半名牌了身份,各个国家的网友们都听说了他的尝试方向,在这几年也帮了他不少忙。小小的少年今年年满十二岁,在半个多月前兴奋地和所有人说他终于完善了最后的代码。
——原作中,两年前的泽田弘树就能完成成长型的人工智能;而现在,十二岁的泽田弘树额外花费了更多的时间,彻底确保了“诺亚方舟”的稳定性。
电视屏幕中,小小的少年站在舞台上,带着喜悦的表情抬起手。
“和大家打个招呼吧,诺亚方舟。”
在他的背后,黑色的巨幕上亮起一只在反复旋转的明亮的圆环。
在一片寂静中,直接从自己的创造者那里捕捉了音源的人工智能的声音带着点电音的质感。
“——我是诺亚方舟,很高兴认识诸位。”
上辻微笑起来。
不会有人知道这孩子曾经遭遇过那么危险的可能。这一刻的泽田弘树站在世界的中心,时代的浪潮为他而停驻,所有人都会记住这个名字,记住这个天才少年。
“这不是做得很漂亮嘛。”
他愉快地说。

强人工智能的推出引起了轩然大波。
而令人吃惊的是,这世界第一的强人工智能被使用的第一个领域,居然是游戏领域。
面对采访,如今拥有“诺亚方舟”归属权的瓦伦丁公司的最大个人股东哈代·瓦伦丁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神情相当随意:“游戏有什么不好?所有人都喜欢游戏,我也喜欢。‘诺亚方舟’是弘树缔造出来的奇迹,他既然选择了这个领域,那么瓦伦丁公司就会全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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