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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个奥运冠军(竹涧青)


餐厅中偶有好奇地目光落在这几位陌生的东方来客身上。
该怎么去形容那位黑发黑眼容貌无比精致的东方少年给他们带来的感受呢?
就好像一池清凉的,无波无澜的平静潭水一般,似乎外面的微风阵阵吹拂过湖面掀起阵阵涟漪,却吹不到少年身上。
深深的潭水之下,似乎隐藏着许许多多的东西,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一探究竟。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餐厅入口处,就成了人群中的发光点。
已经有人蠢蠢欲动想要上前搭话,不过看那三人似乎在交流着什么,还是暂时按捺住了上前的冲动。
“巧合。”陈志国也说。
“哦哦,那就好,不然就是我的罪过了。”朱承业松了口气,挠了挠头。
然后这位小少爷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够,双手合十有些抱歉地开口:“对不起啊,刚才玩笑开的有些过了。”
朱承业有一个优点,虽然平常总能干出一些刺头的事情,但要是他真做错了什么事,也从来不会不承认,也不会觉得道歉有什么不好意思。
“没事。”池惊澜和陈志国一齐摇了摇头开口。
不过池惊澜的神色看不出什么变化,但陈志国的脸色却明显好了不少。
朱大少爷把心放了回去,嘿嘿笑了一声,开口:“那等会吃完饭可以回去换一身,阿澜,我那还有荧光黄的外套,可以给你穿呀!”
池惊澜闻言沉默了一瞬,默默婉拒:“不麻烦了,我觉得挺好的。”
“哦……”朱承业有些失落地耷拉下了脑袋,他是真的觉得那个外套很不错。
“走走走吃饭了,别挡住后面的人。”陈志国拍板开口,把这件事翻了篇。
伟大的主教练也有点怕等会这小子说一句把外套给他穿,这审美他顶不住。
三人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餐厅里取餐是自助形式,由于是主办方为运动员们指定的酒店,菜品各国的样式都有,外形看起来都不错,只不过味道要吃下去才知道究竟地不地道。
唯一真正头一回出国的朱大少爷端着餐盘已经兴冲冲地投入了选菜的行列之中,陈志国连忙跟了上去,毕竟有些国外的菜品对于华国人来说着实有些黑暗,万一这小子好奇吃了闹肚子可就坏了。
池惊澜没跟上去,端着自己的餐盘走到了东方菜系区。
酒店准备的菜整体还是西方的体系,就算是一些东方菜,也大多都是日韩那边的风格,还有一些他们“认为”的华国菜,比如什么甜的麻婆豆腐,番茄草莓汤,卖相就有些诡异,更别说味道了,池惊澜面不改色地避过了这些坑,轻车熟路地选了几个不会出错的菜,便回到了方才的桌子。
朱承业和陈志国还没回来。
有人看到那位精致的黑发少年落了单,终于找到了机会凑上前去。
“中午好,美丽的男士,请问我有这份荣幸能够认识一下您吗?”
犹如大提琴般优雅低沉的嗓音在池惊澜耳边响起,像是要弹奏起一篇美丽的乐章。
池惊澜循声望去,看到了一位金发蓝眸的外国人。
外国人大多到中年都会发福,但眼前这位身姿形态却都保持得很好,但能从他眼角细细的纹路看出来年纪已经并不算小。
他摘下头顶的帽子放在胸前,优雅地朝着池惊澜弯了弯腰,用流畅的英语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罗兰·西泽,称呼我罗兰就可以,我能有幸知道您的姓名吗?”
罗兰·西泽金色的发丝微微垂下,随着微风轻轻飘荡,湖蓝色的眼眸温和有礼地注视着眼前的黑发少年,静静等待着他的回答。
优雅、温和,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之意,他眼角细细的纹路并不意味着他已经不再年轻,而是代表着时间的沉淀和阅历。
罗兰·西泽,世界某知名高奢服装品牌的首席设计师,爱好看花样滑冰的比赛,也偶尔会出手设计几件考斯腾,当然,只有他看得入眼的选手才有这样的资格。
当时陈志国给池惊澜的那堆资料中对这位设计师也提到了一嘴,池惊澜把那些资料都映在了脑海里,在刚才罗兰·西泽朝他打招呼的时候,也自然认了出来。
真人比照片看起来更显年轻,完全看不出来这位大设计师实际上已经快年近半百。
池惊澜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位温和的长辈,感受到了来自罗兰·西泽散发的善意,他也很有礼貌地朝着罗兰·西泽点了点头,开口。
说的并不是英语,而是一口流畅无比的俄语。
池惊澜记得,当时那资料上写着的,罗兰·西泽来自俄罗斯。
当然,还有一点,他英语说得也不错,只是没有俄语说得好。
“您好罗兰大师,很荣幸我能有这个机会,我的名字是池惊澜,您可以称呼我……”池惊澜稍稍顿了一下,再次开口:“澜,就可以。”
一般称呼的都是姓,池惊澜曾经用池澜这个名字的时候,国际上对他的称呼也大多都是“池”,但这一次池惊澜想换一换。
“池、惊、澜?”罗兰·西泽有些别扭地用汉语念了一遍池惊澜的名字,还带着些口音,但听起来已经非常标准。
他有些惊讶地看了眼面前表情沉静,即使认出了自己也不骄不躁的黑发少年,心底动了动。
罗兰·西泽是池澜的粉丝,或者说池澜这个名字代表了他的青春,十几岁看着池澜的节目入坑,又在十六岁那年亲眼见证了传奇的陨落,时隔多年卡尔加里再次举办花样滑冰的比赛,参加比赛的又有他看好的选手,就过来了。
从池惊澜踏入餐厅的那一刻,罗兰就注意到了他,少年身上实在太有那东方古国的神秘气质,身形姿态都完美,样貌更是精致无比,看起来还没有完全长开,但仔细瞧去与那位曾经的传奇还有些相似,最后没忍住,还是过来搭了话。
然后得知了这个少年的名字和曾经那位传奇都极其相似。
就算快年近半百,关乎到自己的青春回忆,罗兰·西泽还是有些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能冒昧问一句,您和曾经那位花样滑冰的传奇,有什么关系吗?”他开口问道。
池惊澜有些惊讶的抬眸,对上罗兰·西泽的眼,动作顿了顿,回答:“他是我的前辈。”
只是前辈吗,那便是没有其他关系了,罗兰感到了些许失落,但也得知了新的讯息。
“澜也是花样滑冰运动员?来参加这场这次的青年组大奖赛分站吗?”
池惊澜点了点头。
罗兰·西泽兴致更深,越发不愿意离开了:“请问我有机会与你共进午餐吗?我可以为你推荐一些这边合适的菜式。”
“我还有两个同伴,如果他们同意,我没有问题。”池惊澜很认真地说道。
于是等朱承业和陈志国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他们的餐桌旁来了一位异国的客人,正和池惊澜相谈甚欢。
说的还是俄语,他们只能听懂几个简单的词汇。
朱承业and陈志国:?池惊澜的外语居然这么好吗?
池惊澜见他们回来了,正想与他们介绍,便见到罗兰·西泽朝着陈志国礼貌颔首,伸出了手:“您好,华国的陈教练,久仰大名,我是罗兰·西泽。”
刚才得知了池惊澜是华国队的运动员,罗兰·西泽也终于想起了刚才池惊澜身边那位中年人的身份,是他曾经在别处看比赛时有过一面之缘的华国队主教练。
“您好。”陈志国伸出手握了上去。
罗兰·西泽又提起了刚才的话题,询问他是否能与他们共进午餐,陈志国看池惊澜和朱承业都没有拒绝的意思,便同意了。
三个黑发与一位金发,成了餐厅里的一道亮丽风景线,罗兰·西泽在国际上名气不小,见他与其他三人相谈甚欢,其他人更好奇起了那三位亚洲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们下午就会知道了。
罗兰·西泽这顿饭吃得非常满意,池惊澜实在是颜狗天堂,只要靠近他,灵感就跟井喷的泉水一般泉涌了出来,尤其是跟池惊澜交谈实在是太舒服了,他永远能理解你在说什么,并迅速跟上自己的节奏,他脑海中甚至都浮现出了一副带有东方古韵的山水画。
“谢谢你,澜,我又有新的灵感了,收下我的名片吧,希望以后有机会能请你当我的模特。”
“我会关注你的比赛的,加油!”
罗兰·西泽风风火火地离开了,看着像是要赶着去记录下自己的新灵感。
“哇,阿澜,你好牛,大设计师说要请你做模特欸!”朱承业搭上池惊澜的肩膀说。
“听说这个罗兰设计师好像偶尔也会设计几件考斯腾,每一件都是经典中的经典,说不定你也有机会呢!”他美滋滋地开口。
池惊澜看了眼手里被罗兰·西泽塞过来的名片。
花样滑冰也是一种艺术,艺术不分国界,罗兰·西泽在刚刚聊天时表达出来的概念,池惊澜也很赞同。
他露出了到达这里之后的第一个笑容,把名片放进了口袋里,回答朱承业:“这事谁也说不准,以后再谈,现在我们该去场馆抽签了。”
午饭花的时间比他们预料中的长,已经快到了主办方安排的抽签时间。
陈志国叫了辆车,带着两人走到了酒店大门口。
“欸,马上就走吗,不换衣服了?”朱承业睁大了眼睛。
“不换。”
这一点上,池惊澜和陈志国都没有任何犹豫。
出租车很快到达,十几分钟后,就载着三人到达了目的地。
几十年前卡尔加里冬奥会的花样滑冰场馆,直至如今依然屹立不倒。
池惊澜仰头看着眼前翻新的巨大建筑,瞳孔微微放大,指尖无意识地轻颤着抓紧了纯黑色衣服的衣角。
“阿澜,怎么了,走啦,时间快到了!”朱承业和陈志国往前走出一大段路,才发现池惊澜没有跟上来,朱承业连忙回头喊道。
“来了。”
池惊澜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仿佛是从遥远地空间传来一般,空洞无比。
直面自己的死亡之地是什么感受?
听起来天方夜谭的问题,池惊澜苦中作乐地想,他恐怕是唯一一个能解答这个问题的人了。
恐惧,是发自心底的恐惧和颤栗。
是生理上,心理上,都难以去控制的哀恸。
池惊澜感觉自己此刻似乎浑身血液都冰凉了起来,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
眼前是一片刺目的红。
池惊澜咬了咬舌尖,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努力挥去眼前的血色,逼着自己冷静了下来。
无论如何,这一趟卡尔加里站,他必须要来。
战胜恐惧而已,他曾经已经做到了无数次,这一次也一定能做到。
池惊澜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底只剩下了坚定。
他向前迈出了第一步。

这一步犹如是跨过了天堑。
血液重新流淌起来,流失的温度逐渐回笼,为了不让前面的陈志国和朱承业察觉出什么,池惊澜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才赶了上去。
“第一次见,有些惊讶。”池惊澜面不改色地对陈志国和朱承业解释道。
陈志国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没有多问,等池惊澜赶上来之后,就转身继续朝前走去。
朱承业倒是乐颠颠地给池惊澜科普起了这里,虽然没来过,但可见是做了许多功课,语气里满是憧憬。
“我看资料上说花滑的比赛场馆比曾经在这举办冬奥会时还要扩大了不少,观众席可以容纳万人欸,我第一次来那么大的场馆,想想就兴奋起来了!”
穿的五颜六色的黑发少年意气飞扬地说道,发丝被微风吹得顺着风潇洒飘荡,他眼底盛满了兴奋的光,像个小太阳。
似乎自己真正在他这般年纪的时候,也不曾拥有如此热烈的阳光。
池惊澜唇角微微抿起,眼底闪过一道羡慕,似是认同般朝着朱承业点了点头。
朱承业讲的更加起劲了。
面前的巨大建筑和翻新的几乎看不出曾经模样的国家队基地不一样,除了有些必要的地方进行了翻修,以及因时代发展而安装上的科技设备之外,许许多多的细节都能看出,卡尔加里城在尽力保持着几十年前在这里举办冬奥会时的风采。
1988年的卡尔加里冬奥会,确实是一场无比盛大的冬奥会,唯一的遗憾,只有当时那位花滑传奇的陨落。
对于这一点,池惊澜内心其实有些抱歉。
若是当年他没有参加这场冬奥会,如今又会是如何呢?可他怎么可能会放弃参加冬奥会的机会呢,没有他,又有谁能来呢?
池惊澜垂下眸,深呼吸了一口气,跨入了场馆的大门。
不知是故地重游的原因还是周遭陈设都太过熟悉的原因,总是被池惊澜刻意压在记忆深处的回忆不受控制地在大脑表层活跃了起来。
池惊澜认出了门口旁边那颗巨大的梧桐树,当年只有一人高的树苗也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池惊澜也无比清楚前面的几条岔路口都是通往何处,左边的这条是通往奥运村,中间这条通往比赛场馆,右边那条是去往餐厅,当然,现在除了比赛场馆,其他两处已经被改造了不少。
岔路口前面是一个小广场,广场中央是五环和当年冬奥会吉祥物的雕塑,自己还曾经偷偷摸摸爬上去过……
本以为已经模糊的记忆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地翻涌了上来,池惊澜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
他永远不可能遗忘自己的过去。
就像他永远都不可能忘记那一个寒冷的冬日里,卡车袭上来那一刻时的痛楚。
那是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只要自己不战胜它,它就会永远悬在自己头顶。
所以即使知道这一趟旅程会异常艰难,甚至强敌环伺,可能最后连成绩都不会非常理想,但池惊澜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来了。
骨子里执拗又疯狂的传奇王者,即使从头再来,也永远不可能屈服于恐惧。
少年周身泛起了带着股执拗的冷意,像冬日凌冽的寒风,只是吹向的,只有他自己。
陈志国领着两个“小刺头”走了十来分钟,到达了抽签的场馆。
好在路上朱承业一直在说话,池惊澜偶尔点头附和示意自己在听,陈志国也一直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朱承业就比陈志国好应付多了,池惊澜时不时点点头,他就能一脸傻乐地继续唠下去。
池惊澜仗着自己对这边的路足够熟悉,一心三用,终于在到达抽签场馆,陈志国转身看过来的时候,严丝合缝地收起了周身的冷意,把异样的情绪死死地压在了眼底,拿出了在赛场上表演时的那股演技,严格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看不出一丝破绽。
甚至微微勾起了唇角,毫不犹豫,直截了当地与陈志国对上了眼神。
几个月的相处下来,池惊澜知道陈志国是一个非常敏锐的人,这一次的事情他并不想让陈志国察觉,也确实有一点难度。
灯下黑是不错的方法,如果无法完全掩盖住,那就误导一下方向。
陈志国微微皱起了眉,觉得池惊澜有哪里怪怪的,仔细打量,却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
是这一次这个小刺头攻击性强了一点吗?陈主教练不太确定地想。
他盯了池惊澜几秒,有些狐疑,但最终还是移开了视线,目光分散在池惊澜和朱承业两人身上,开口:“我们到了,进去就是,抽签时间是下午两点正式开始,流程跟我们之前的都差不多,就是说的是英语,你们应该不至于听不出在喊你们自己的名字吧。”
两人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还有一点,抽签是先分好了组抽顺序,你们第一次参加国际赛事,所以短节目的出场应该都是在最前面的几组里,小朱之前国内参加的比赛还有点成绩可能在二三组,但小池你……不出意外应该是在第一组,做好心理准备。”陈志国又提醒了一句。
池惊澜没有意外,这一点来之前他就已经想到了。
之前也曾提到过,花样滑冰的赛事都是越往后越精彩的,因为实力越强就会被安排到越后面的组别,而在这种情况下,前面几组,尤其是开头两组,完完全全是个开胃小菜,这个开胃菜,不只是对于观众,也同样对于裁判。
通常来说,比赛的前几组,裁判的打分都会刻意压一压,不会给太高的分数,这基本是花滑比赛时约定成俗的规则,陈志国让池惊澜做好心理准备,也有这方面的意思。
分组都是按曾经的比赛成绩来分的,成绩差排到前几组,技不如人,又被压分,出不了头,就只能一直在末尾处徘徊,这是经常出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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