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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个奥运冠军(竹涧青)


池惊澜容貌太盛,精致中还带着一丝脆弱感,以至于总是会让其他人在不经意间就忽略他的实力,想自己算得上凌厉锋锐的帅脸当年在国际赛场上刚出头的时候都还被一些人喊过小白脸,凌榆太理解如今池惊澜的处境了。
更何况他如今还没有真正的加入国家队,也很少会有人去真正地重视到他,尤其是与池惊澜并不在一个队的人。
再天才又如何?进了国家队,去到国际赛场,那将会是一个和国内完全不一样的残酷的天地,不是谁都是凌榆,能在第一次上国际赛场就拿个金牌回来的。
国内有一个凌榆这样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就已经是烧了高香了,怎么可能那么快又出来一个?
至少短道队的大部分队员们都是这么想的。
凌榆也正是猜到了他们的想法,才会感到有些无奈。
天才的路注定难走,注定会背负太多,或许是出于一些惺惺相惜,凌榆不想池惊澜走的那么难。
要改变他们的想法也并不难,怎么说短道队的队员们也是被自己这个队长影响了很久的时间,别的不说,认错绝对迅速。
只要让他们看一次池惊澜的节目他们就知道之前的看法有多么浅薄了。
于是凌榆的目光再一次幽幽地落到了教练身上,就这样幽幽地看着他。
哟,这么护短呢?
大魔王挑了挑眉,看出了凌榆的意思,忍不住乐地笑了一声,抬起一只手摆了摆:“行吧,看你们也没心思训练了,今天就到这吧,想去隔壁花滑队看比赛的就去,但可别丢我的脸,一个个都给我安分点。”
“尤其是你,凌、榆。”
凌榆不失礼貌地假笑了一下:“怎么会呢,师父。”
大魔王闻言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嫌弃地挥了挥手把他们赶走了。
队友们喜气洋洋地跟着他们的队长正要踏出短道馆,背后突然传来了他们大魔王的魔鬼之音。
“哦,忘了说,今天没做完的训练明天加倍还回来啊。”
不少人的脚步瞬间踉跄了一下,然后,溜得更快了。
大魔王“嗤”地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双手插兜也跟着他们慢慢悠悠地晃了出去。
算算时间,隔壁应该已经比到最后一组了,去看一看也不错。
六分钟上冰练习结束,池惊澜刚刚踩着冰刀踏上冰面的时候,就听到花滑馆的大门口处传来了一阵动静。
花滑馆中的运动员们不约而同的回头一看,发现居然是隔壁短道队的跟组团团建一样呼啦啦地涌了进来。
池惊澜同样侧眸看了一眼,和看过来的凌榆正好对上了视线,怔了一怔,他朝着凌榆点了点头,然后放缓了滑去冰场中心的脚步。
国家队的花滑馆和短道馆里都有为了方便领导记者等人视察参观而建设的观众席,等凌榆一行人在观众席上落座,池惊澜也正正好好算准了时间一般滑到了冰场的最中央。
短道队的主教练最后走了进来,走到陈志国旁边跟他打了个招呼。
而冰场上的池惊澜已经逐渐进入了状态,屏蔽了外界的嘈杂。
他远远地看到了观众席上的纪云星兴奋地朝着他挥舞的手。
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池惊澜朝着凌榆和纪云星他们那个方向轻轻颔首,然后摆好了定点动作,轻缓地闭上了双眼。
短节目《新芽》。
比赛开始,只要池惊澜站上了冰场中央,他浑身的气场仿佛瞬间就改变了。
少年像是有魔力一般,在他闭上眼的那一刻,原本因为短道队的集体到来而有些嘈杂的花滑馆中瞬间安静了下来。
冰场上的少年明明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闭着眼,表演却好像已经开始了。
整个花滑馆中的气氛好像都一瞬间沉重了下来,人们不由自主地正襟危坐起来。
“轰隆”一声惊雷忽地炸响在众人耳中。
花滑队的队员们即使早有准备,却还是没忍住哆嗦了一下身体,而短道队的队员们不知是什么情况,差点被吓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怎么回事,打雷??外面不是大晴天吗!
雷声不停,紧接着是瓢泼的雨声,狂风,然后是凌冽的风雪。
短短几秒的时间,却仿佛经历了一个四季循环的恶劣极端天气。
苍凉的纯音乐一开始像是藏在乌云背后,悠远得像是从天边外传来,而后越来越近,越来越透入人心。
短道队的运动员们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那些声音,是池惊澜短节目配乐的开头。
但他们都无暇去思考这些东西了,所有人的心魂都牢牢地被冰场上的少年摄去了。
池惊澜开场的定点动作是站如松一般扎根在冰面上的姿态,虽然身形并不厚重,但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出那是一颗郁郁葱葱,温和地包容着世人的古树。
那是一颗参天的大树,保护着周边的小树苗们,一切安好,天灾却来的猝不及防。
第一声惊雷,许是老天爷觉得这颗树长得太高超出了该有的界限,不偏不倚地劈在了参天大树的树冠之上。
少年的身形晃了一下,冰刀滑出,“刺啦”一声,像是有一阵风吹过,大树的叶片晃了晃,没有飘落,也没有倒下。
第一道雷,大树承受住了,可接下来还有千千万万道。
大树一直没有倒下,身形薄弱,却一直苦苦支撑着。
池惊澜在冰面上滑出的痕迹肉眼可见地越来越凌乱。
观众们不由得揪起了心,屏住了呼吸。
谁在冰场上表演,表演的人样貌如何,他们都已经忘记了,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他们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便是希望这颗大树能撑下去。
可不要倒下啊。
大树一直没有倒下,漫天的惊雷却不满意,瞬间铺开了架势,一片一片成团落下,朝着那些还脆弱着的小树苗们一齐劈去。
不好,离太远了,赶不上了!
人们仿佛已经看到了小树苗们成片倒下的那一幕,一颗心瞬间吊起。
放弃吧,放弃他们,保全自己,小树苗还可以有,大树可就这么一颗了,有人忍不住想。
可“放弃”这个词从来没有出现在池惊澜的字典里过,离太远了赶不上?那也要赶,必须赶上!
冰上的少年一往无前地朝着前方跃起——第一个跳,依旧是原来的阿克塞尔三周半。
毫不犹豫,决绝无比。
冰刀在冰上刻下深深的痕迹,冰晶碎屑随着少年滑过的劲风在空中腾飞,折射出七彩梦幻的光,映的被包裹在冰晶中间的池惊澜不似凡人一般。
大树伸出的枝丫最终还是在惊雷劈下之前赶到了小树苗之前,轻柔无比地把他们包裹了起来。
瓢泼的大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滴伴随着冰雹狠狠地砸在了大树的叶片之上,砸得整棵树都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可叶片的主人依然一声不吭地承受着,从未发出过一声抱怨。
起跳、落地、滑出——下腰鲍步。
一截劲腰竭尽全力地向后伸展,整个人都呈现出了一个“弓”字形,看着摇摇欲坠随时要倒下的模样,但池惊澜双脚依旧牢牢地扎根在冰面上,就像大树的根牢牢地扎根在土壤中。
池惊澜双目睁开,锐利的眼神直直看向正上方,像是透过天花板看透了那正不断劈着雷的乌黑的云层之中。
然后他打开了双臂,把身后的树苗们全部圈入了自己庇护之中。
风吹雨打,电闪雷鸣,他自岿然不动。
下腰鲍步绕着整个冰场滑了一圈,也将所有的树苗都护入了怀中。
经常有人说下腰鲍步像是拥抱了全世界,今天池惊澜让所有人见识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下腰鲍步。
那是沉默而内敛的保护。
大树替树苗们挡住了一切天灾与灾难,小树苗们一日日茁壮成长,天气却越来越恶劣。
最后,一个冬日,一道惊雷,凌冽的风雪中一片轻如鸿毛的雪花成了压垮坚持了太久太久的大树的最后一根鸿毛。
音乐逐渐沉寂下来。
树叶凋零飘落,被雷劈的一节一节的焦木脱落,随风四散,世界也一寸寸瓦解,归于黑暗。
可即便如此,大树的树根依然直直地挺立在那,即使枯萎,也不曾倒下。
少年在冰上变换着复杂的步伐,仿佛一个被操纵的提线木偶。
不知过去了许久,仿佛一丝意识苏醒,少年眼中终于出现了久违的光。
他跳了起来。
是四周跳,但不是4T,而是4Lz。
池惊澜很清楚,这个跳跃他成功率还很低,有着将近七成的失败率,可他依然决绝地选择这个跳跃作为了他短节目里的唯一一个四周跳。
“砰。”
人们不忍心地闭上了眼。

第41章
冰上的少年仿佛是一位在黑暗中踽踽独行的证道者,他不断地徘徊,不断地探索,不断地想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破开一线光亮。
沉沉的黑暗压迫着少年不断后退,他却一次都没有回头,右腿单脚着冰向后滑去,然后用另一只脚瞬间止住了后退的趋势。
左脚冰刀的刀齿点冰,起跳!
瘦削的身影瞬间腾空而起,冰刀在顶灯的照射下反射出冰冷凌厉的光,像是在诉说着主人的不屈与决绝。
但那层层叠叠的,浓密的黑雾仿佛早有准备,在少年起跳的一瞬间反扑了过去。
一圈、两圈、三圈、四圈……
快成功了?
一团无形的黑气撞在了那节劲瘦的腰上,沉而重。
池惊澜的身体仿佛停滞在了空中,然后晃了一下。
他没能破除掉黑暗,有细碎的光闪了一瞬,瞬间熄灭。
“砰”的一声巨响,冰刀在冰面上画出一道仓皇的弧度,瘦削的身影仿若折翼,重重地摔落在了冰面上,无边的黑暗像是饿了许久的猖狂的恶虎,再一次狠狠地朝着倒在冰面上的少年扑食而去。
不少人心底滑过了这两个字。
失败了吗?要再一次倒下了吗?
有人揪心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有人不忍心少年再次消散,闭上了眼不敢再看。
凌榆强迫自己睁着眼紧紧注视着冰场上的少年,原本垂在身侧的手早已紧紧攒成了拳头,在手心留下了一道又一道月牙印。
没事,没事,至少足周了,凌榆不断在心底对自己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可以再站起来的,一定会的。
如果不能,那他就冲到冰场上去,把他扶起来。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一场表演,但此刻,所有人都相信,池惊澜创造出来这个世界真实存在。
但正因如此,他们才会更加揪心,不知不觉间,池惊澜已经通过自己的表演,完完全全地操控了观众们的情绪。
那此刻即将要被黑暗吞没的少年究竟如何了呢?
重重摔落在冰面上的疼痛瞬间席卷了池惊澜全身,即使池惊澜反应非常快地调整了一下摔倒的角度没有伤到骨头,但身体生理上依然无法控制地僵硬了几秒。
冰场上的少年长睫微敛,表情平静,仿佛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池惊澜知道自己还没有完全练出这个跳跃,跳出来的成功率很低,也对这一次的摔倒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为何明知道有很大的可能会失败,为什么还要跳呢?
如果有人这么问,池惊澜会非常平静地回答——
有些事情注定困难重重,注定一次次失败,难道就直接放弃了吗?
他就是要跳。
今天一整天都是男单的赛程,安排得很紧,上午短节目,中午休息几个小时,下午就接着比自由滑,一整天全部比完。
这样安排也同样是出于一些考核的目的,非常非常考验运动员的体能,而陈志国为了防止池惊澜再一次只顾节目不顾自己,短节目只给了池惊澜一个四周跳的额度。
于是池惊澜不顾反对和劝说,把原本的4T换成了4Lz。
4T对于池惊澜来说,几乎已经可以说是信手拈来的跳跃了,但如果只有一次四周跳的机会,他反而不会为了稳妥而选择4T。
无论是什么规模,无论多么小的比赛,池惊澜都无比珍惜每一次比赛的机会。
许多人可能会因为重视而更加保守,但池惊澜不一样,他喜欢在赛场上挑战自己,也习惯了在赛场上突破自己。
池惊澜从来不惧怕失败,也有兜底的自信和资本。
曾经就有很多人觉得池惊澜疯了,一年之中训练的时间有多少天,比赛的时间又能有几天?在比赛上做还没完全练成的动作,那不是跟自己的分数过不去吗?
但可能没有人能想象得到,无论什么比赛几乎都一直站在最高的那个位置上的传奇,有一段时间除了露天零下几十度的凹凸不平的冰场,赛场是他为数不多能摸到好冰的时候。
他是一步步赤着脚踩着刀尖和火海走过来的王者,没有人会比他更加重视每一次的赛场。
正是因为重视,所以在赛场上,他会毫无保留地拿出自己的一切,来献给他挚爱的冰面。
所以尽管会失败,尽管会跌倒,他也无所畏惧。
Lz跳,也被称为勾手跳,在六种跳跃当中,勾手跳有一个最特殊的点。
其他几个跳跃都是在同一个滑行方向在一个弧线上完成的,只有勾手跳从一个弧线起跳落冰到另一个弧线,如果说其他几个跳跃冰刀在冰面上留下的痕迹说一个圈状的圆弧,那么勾手跳留下的痕迹则是一个s形。
起跳前落在冰上的那只脚脚踝看起来会别别扭扭别一下的,就是勾手跳,生来便带着些叛逆。
池惊澜想展现出来的,正是这一丝叛逆。
被黑暗包裹,没点叛逆,没点决绝,怎么可能破局?
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成功,不正是和节目里那个被黑暗包裹的少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破开浓雾完全契合吗?
所有人都在惊呼和揪心的时候,因为隔壁短道队主教练的到来从裁判席上走到一旁的陈志国在场边双手环着胸,看着场中摔倒的池惊澜无奈又了然地摇了摇头。
他算是看透这个小孩了,表面上清清冷冷的像一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实际上骨子里固执又倔强,是个把生命都投入进花滑里的小疯子。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经历养成了这么一个小刺头。
不过……头疼池惊澜的性格归头疼,陈志国还是没忍住,唇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弧度,带着一丝炫耀的口吻,对身旁的人开口道:“哎,他性子太倔,4lz花了快两月才刚刚练出来,成功率还不到三成就敢往比赛节目里放,我劝都劝不住,你看,果然摔了吧。”
短道队的大魔王主教练林桓抽了抽嘴角,他哪能看不住这老贼是在炫耀。
“才”花了两月,成功率不足三成拿到赛场上就足周了,除了摔倒其他姿态都很完美,最后也就是goe扣点分,四周跳的基础分是妥妥的有了,这还是第一次,已经足够牛逼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林桓翻了个白眼,往旁边挪了一步,幽幽地开口:“你劝了?”
陈志国面不改色:“我的队员劝的不就是我劝的?”
实际上陈志国当时一下子就同意了,无论能不能成功,敢在赛场上跳,一定会深刻地加深印象,只要能保护好自己,他一向支持这种做法,只不过穆子宁他们劝池惊澜的时候他也没有阻止就是了。
最后理所当然地没劝住嘛。
“哦,可惜,不像我们凌榆,第一次上大赛场就不小心拿了块金牌。”林桓再次礼貌地回了一句。
陈志国:……
两个都想秀自家娃的老狐狸皮笑肉不笑地对视了一眼,同时轻哼一声,极其默契地一道别开了脸。
他们重新将目光放回了冰场中的少年身上。
陈志国离得近,看清了池惊澜没有摔的很严重,因此并没有太担心,只不过他有一丝疑惑,算算时间,摔倒的那股冲劲应该已经过去了,这小孩怎么还没有动?
全场寂静,在众人沉默而担忧的注视之中,冰上的少年终于动了。
陈志国看到少年的动作,松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道惊讶与欣赏之色,轻轻笑了一声。
还是小看他了,这小孩,真行。
远处的观众席第一排,已经忍不住站了起来想要冲过去却被人死死拉住的凌榆瞬间睁大了双眼,紧握的拳头一下子松开,重新跌坐回了座位上,眼底亮起了闪闪亮亮的光。
冰上的少年并没有被黑暗击倒。
即使身体一时不能动弹,即使如恶虎般的浓雾已经近在咫尺,他也依然没有屈服于黑暗,更没有丝毫慌张。
他表情平静,眼神锐利地看着身前那团黑雾,静静地等待着时机。
一秒,身体还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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