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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个奥运冠军(竹涧青)


此刻已经有其他人陆陆续续地围了过来。
与凌榆交好的运动员滑了过来,发出关心的询问。
上了年纪的队医抡着不好使的腿脚跑出了残影,扛着沉重的医药箱以他最快速度抵达,絮絮叨叨地蹲下来给凌榆做检查和临时处理。
像蜗牛爬一样的裁判终于慢悠悠地爬了过来,叽里呱啦地说着他听得懂却不想听的废话。
身后被他丢出去的两个傻逼东西还在那装模作样地哀嚎大叫,向裁判抗议着要给他惩罚。
凌榆的教练林桓也赶到了,黑着脸朝裁判施压,要求裁判对那两名棒子国运动员作出惩罚。
而飞速赶到了的柯苑泽,正涨红着脸和裁判据理力争——说他不是有意实行暴力行为,只是担心凌榆,所以才请那两名“运动员”让开位置。
一会之后陈志国也终于暂时搞定了那些对于他们乱入赛场而围追堵截的工作人员,过来与柯苑泽一起据理力争。
池惊澜听到这种话本该笑一笑的,可他此刻什么都不想去听,什么都不想去管。
周遭的嘈杂于他来说仿佛都隔上了一层薄薄的雾。
他只是沉默且压抑地蹲在凌榆身旁的冰面上,静静地注视着队医的动作,直到裁判经过一番漫长的“调查”,对于这场意外作出了最终的处理结果。
——比赛重新进行,凌榆原本处于领先位置,因非自身原因摔出场外,直接判进A组决赛。
听起来这处理结果还不错,是吗?
那接下来的呢?
——处于落后位置的韩国三号选手变道并非出于主观故意,因此予以重赛资格,而在凌榆之后自己摔倒的第二名韩国选手,也是被意外影响的理由,没有受到任何处罚。
至于林桓坚决要查看回放的要求……赛事主办方给出的回应则是,刚才机器坏了,没记录下来。
呵呵,纯粹糊弄傻子的说法。
而凌榆被判进了决赛又如何,他现在受伤的状态,难道还会在决赛中有什么竞争力吗?
这摆明了是一个局。
但最快奔到受伤的青年身旁,甚至不惜“跳楼”的池惊澜却依然沉默着,在队医临时处理完凌榆的伤口之后,起身,头也不回地,扶着他直接回了休息室。
“决赛怎么办?”少年状似冷静地开口询问。
“当然是参加了。”凌榆捏着护目镜回答,眸中怒火和冷意未散,谁都无法动摇他的决心。
池惊澜再也压制不住胸腔中要爆炸的情绪,猝不及防地栖身靠近坐在沙发上的青年,一只手用力摁上了凌榆侧脸那道伤口刚贴上的绷带,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抬起。
那双平常清亮璀璨的眸此刻翻涌着深沉的情绪,沉沉地望向凌榆那双惊愕的眼。
下一瞬,凌榆蓦的感受到唇上传来一阵刺痛。
青年呼吸一窒,骤然睁大了双眼。
熟悉的血腥味再度弥漫开来,却并非来自脸颊和大腿上的伤口。
两位几乎是代表华国这个时代冬季运动项目最高水准的顶尖强者此时难得形容狼狈,一个队服皱皱巴巴,一个比赛服破破烂烂,还带着摔倒后沾上的冰碎,这些冰碎已经融化成了水珠,与汗水交织在一起,带出并不舒适的触感……这绝称不上体面,可两个平常都非常注重自己形象的人,此刻却无一人再去在意。
在这暂且无人的休息室,带着刚从赛场上回来仍未散去的冷冽寒意,和火山爆发一般的炽烈情感——
他们唇齿相拥,亲密无间。

被压着的伤口再度洇出了血色,将少年修长白皙的指尖染上一抹红。
血液潮湿、温热,与两人身上从冰场上带回来的冷意格格不入,却只让他们唇齿间的交缠更加凶猛激烈。
什么等冬奥结束再捅破窗户纸的计划,什么矜持内敛,此刻都通通散作了云烟。
这些东西,哪有凌榆这个人重要。
刚才凌榆要是没再最后躲那一下,池惊澜看得清清楚楚,有一个人的冰刀是冲着凌榆的脖子去的……
那一瞬间,从未有过的恐慌淹没了池惊澜,他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之后的事,就全是依靠本能行事了,观众席离地面有多高,他是怎么跳下来的,池惊澜甚至一点印象都没有。
要不是还有一丝最后的理智和国家的荣誉拽着他,那两个不是东西的货色绝不可能只是挨一摔的待遇。
暴怒、恐慌、担忧……汹涌的情绪充斥在池惊澜的心中,让他无暇去考虑任何其他任何事情,他只想用最直接的方式,确认凌榆还好好地在他身旁。
简单的唇瓣相贴也不足以让他得到足够的安全感,池惊澜用力一咬,尖尖的虎牙刺破凌榆的唇角,铁锈的味道在他们交缠的唇齿间弥漫,将两人的唇都染上了不同寻常的殷红。
按照常理,或许接吻应该闭上眼睛。
但是池惊澜不愿意,他就要看着凌榆,看着凌榆的意外,看着凌榆的震惊,看着他吃痛本能皱眉的表情。
下一刻,少年红着眼尾,同样用力咬破了自己的唇。
他们的血液不分彼此地你我交融,正如他们此刻震颤的灵魂。
唇上的触感清晰地将少年的动作传递给了凌榆,他瞳孔地震,终于回神,第一瞬间感受到的不是脸上再度崩开的伤口和唇上的疼痛,甚至也不是美梦成真的激动欣喜,而是身前少年浓浓的不安。
自责与心疼涌上凌榆的心头,甚至比身上还在流血的伤口还要更痛。
刚刚赛场上电光火石之间避开那锃亮的冰刀的时候,他都没有此刻后怕。
乐乐真的经历过一次生死,见到刚才的画面,他得有多害怕,凌榆不敢想象。
他要作池惊澜的爱人,而不是成为他的梦魇。
青年将手中的护目镜随意往外一丢,揽住少年纤细的腰用力往自己怀中一带,另一只手放在少年的脑后,用了些力,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少年整个人都压在了青年身上,但仍然没忘记避开他大腿上的伤口。
他们的身体紧紧想贴,谁都不愿意松开自己的力道,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和血中。
少年人的动作没有章法,莽撞而激烈,当他探出舌尖舔舐凌榆唇角他刚才咬破的伤口时,凌榆再也压抑不住胸中激荡的情绪,启唇捕捉到少年滚烫的舌尖,下一刻在他的放任中长驱直入,掀起一场猛烈的风暴。
此刻的他们不需要温情,唇齿间的交缠更无关情欲。
铁锈味从舌尖弥漫至整个口腔,他们呼吸交缠,宛若这是最后一个吻一般抵死缠绵。
两个笨蛋不会边接吻边呼吸,但即使已经喘不过气,他们也不愿松开彼此,就好像在这方面都要一争高下似的。
直至……
“咚咚。”
礼貌的敲门声响起,休息室里呼吸交缠的两人却谁都没有注意到。
下一刻,休息室的门被推开,花滑队的青年队长脸上还带着未散的愤怒走进来,却没想到映入眼底的是这样一副画面。
柯苑泽瞳孔地震,嘴角狠狠一抽,用力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后撤一步,果断又迅速地再度关上了门。
“砰”的一声,非常响,他不信里面那两人还能反应不过来。
“怎么又把门带上了?难道凌榆他们不在里面吗,那去哪里了,医务室?”
队医疑惑又着急地开口,背着沉沉的医疗箱又想拉着柯苑泽往医务室走。
“咳咳,不是,他们在里面。”柯苑泽尴尬地咳嗽一声,摸了摸鼻子解释道。
然后在队医一头雾水的目光中,柯苑泽掐了一下时间,感觉差不多了,才再度推开了门。
好在这下里面的两人终于分开了,虽然衣服还有些凌乱,但之前就乱了,其他人倒也看不出什么来。
两人都不看他,柯苑泽也不管,呵呵一笑,给队医让出了位置。
“袁老,麻烦你了,再给凌榆做一下细致的检查吧,血好像没止,看起来得重新处理一下。”他朝队医说道。
“没事,刚才本来就是临时处理,小池,你去把床推过来,让凌榆躺上去。”
队医严肃着脸点点头,便雷厉风行地安排起来。
池惊澜迅速起身跑去休息室的角落里把收起来的医护床推出来,还想直接把凌榆公主抱上去,被凌榆摁住了。
“只是拉了道口子,不是腿断了,乐乐,不用太担心,我有数。”凌榆开口,声音还带着点刚才接吻未缓过来的沙哑。
池惊澜冷着脸,瞪了他一眼。
青年举手投降:“咳咳,不用抱,那……扶我一下?”
“行了,别墨迹了,师弟,快把他弄上去,失血得脸都发白了还在这逞强,现在是你逞强的时候吗?”
不得不说,就这方面,这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瞧那“我有数”的说辞多么耳熟,照柯苑泽说这两人就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他这么一个正常人夹在这两个体育疯子之间可真是比冰场上方那亮到瞎眼的顶光还要亮。
柯苑泽翻了个白眼,忍无可忍,抬手打断,上前和池惊澜一人一边,不顾凌榆的抗议,就把他抬上了铁架床。
“欸哟。”凌榆假模假样地嚎了一声,控诉地看向柯苑泽。
“真疼的时候不吭声,这时候不当哑巴了?闭嘴。”柯苑泽毫不客气地黑着脸镇压。
“阿泽,那么凶干什么?”凌榆舒展眉眼,笑道。
“凌榆。”
一旁的池惊澜不咸不淡地开口,两个字让某人彻底老实,不再反抗,安详躺下。
队医带上眼镜上前,第一眼就皱起了眉。
凌榆脸上被划伤的伤口并不深,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应该止血的差不多了,但是刚刚他临时贴上的纱布却又浸满了一大片血迹。
“脸上的伤口怎么还能流那么多血,你们刚干啥了吗?”队医拿出工具纳闷地开口问道。
“还有,你嘴上怎么也破了?”
队医的问题绝对是出于医生对于伤患伤情的责任和关心,但病人却十分不配合,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什么话来。
而一旁的小少年,用舌尖抵了抵唇角那如出一辙的小伤口,依然冷着脸,耳垂却泛起了红色,撇开脸不去看他们,故作镇定地望天望地。
“老袁,你不懂年轻人的潮流,说不定他们就爱自己咬自己呢?”
柯苑泽在一旁似笑非笑地拱火。
好在队医确实不懂年轻人的潮流,更没注意柯苑泽说的是“他们”而不是“他”,还真信了柯苑泽的邪,没再多问。
当然,也是此刻处理凌榆的伤口更为重要。
脸上的伤是小事,队医重新给凌榆换了块纱布,嘱咐他没事不要乱去摁,便算处理完了。
剩下的大腿上那道伤,才是真正的重点。
从赛场伤回到休息室,其实才过去了一会会,但是裹在凌榆大腿上的绷带却又已经完全被血液浸透了。
不知何时池惊澜又把头转了回来,专注地看着队医剪开绷带,露出了凌榆大腿上的伤。
长长的伤口边沿往外翻着,泛着不正常的白,血却仍源源不断地从里面流出,肉眼可见最深的地方就有一厘米多。
队医拧着眉头给他消毒止血,凌榆的脸瞬间更白了,但这时的他却一声没吭。
“没伤到骨头,但伤口有点深,而且位置比较危险,我建议是马上缝针,不然这血止不太住,而且好起来太慢。”
队医下了定论,但是没立刻包扎,而是抬头看向他们几人,等他们作出决定。
柯苑泽上前一步,神情严肃地开口:“师父还在跟主办方交涉,纪云星他们想要过来,但等会就是决赛了,我想你大概不愿意因为自己影响他们的状态,我就暂时先让他们回备赛区好好休息等消息。”
“嗯。”凌榆赞同地点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现在这里没别人,说说吧,你对决赛怎么想的。”
这个嘛……凌榆撑起上半身坐起来,扫了眼自己的伤,没有先回答柯苑泽的问题,而是看向队医,镇定开口:“那除了缝针,物理手段止血呢?”
“止血带的话不能完全止住,而且只能当作短时间的应急,否则局部组织缺血坏死,你这腿别想要了。”队医不太赞同地回答。
“哦——”凌榆权当听不出队医的言外之意,点点头,直接作出了决定:“那就先止血带绑一下,等决赛比完再缝针。”
然后青年才转头看向柯苑泽,舒展眉眼,笑道:“阿泽,你还不了解我?除了参加,难道还会有第二个选择吗?”
“怎么,你这是要在冰场上抛头颅,洒热血?”
一直没说话的池惊澜突然出声,凉凉开口问道。

但他一声不吭,显然,也没打算改变主意。
柯苑泽闻言倒是神色奇异地愣了愣,然后“噗嗤”一声,毫不收敛地笑了出声。
“小师弟,你这话倒是说得挺形象。”
就连队医也绷着脸点了点头,好笑又严肃地开口:“小池说的不错,你这副状态本就不允许再剧烈运动了,再上赛场,就算有止血带,也绝对止不住血,的确是要【洒热血】。”
“而且你现在身体已经反映出了一些失血过多的症状,一千五百米消耗太大,对你来说是有危险的,包括但不限于头晕、虚脱,呼吸困难……你是运动员,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在短道速滑的赛场上控制不住自己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队医的话字字珠玑,但不可能改变凌榆的决定。
他在短道速滑的赛场上顺利地称王称霸太久了,以至于太多人忘了,他最开始就是以不要命的疯子出名的。
本质上,他和池惊澜一样,都是超级犟种。
不过凌榆比之前的池惊澜好的一点就是,他至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面对严肃认真的队医,凌榆同样很认真地做出了保证:“放心,一千五百米也就两分多钟,我感觉坚持一下应该没有问题,如果身体有任何反应,我会马上下场的。”
陈志国和林桓也终于处理完现场的事情,推开门走了进来。
柯苑泽低声跟他们说了一下刚才队医给出的判断,两位大佬听完,又听到凌榆的保证,很是不赞同地看向了他。
“既然身体有反应你就能及时下场,那上去干嘛?你这副状态,上了也是去送菜。”林桓双手环胸,冷笑一声开口道。
凌榆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倒没有反驳林桓说他“送菜”的说法。
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一千五百米消耗多大凌榆不是不知道,说实话,以他现在的状态,完赛的确不太可能。
体育竞技,每一项运动都需要对身体的绝对掌控力,如果说疼痛对身体影响还是在他可以忍住克服的范围之内,但是队医说的那些失血反应,就绝对会超出他的控制了。
在短道速滑这项运动上,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绝对是致命的,如果再摔一次,他这腿确实别想要了。
凌榆不会拿自己未来的职业生涯开玩笑。
但即使会半路退出,他也有必须参加决赛的理由。
凌榆本来不欲解释,他从小在陈志国林桓他们眼皮子底下浪到大,完全不惧他们的眼神,但一旁来自乐乐那幽幽的目光,实在让他有点顶不住。
最终,青年还是举起手投降:“真的,不舒服我就减速,或者直接下来,不是为了冠军,但决赛我必须参加。”
“为何?”柯苑泽纳闷地开口问道。
他可是知道的,凌榆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分奴,以及冠军狂热收集癖。
小师弟没出现之前,他都以为这货要跟自己的金靴和那堆奖牌奖杯过一辈子了。
闻言,这位一贯嚣张恣意的短道一哥看向众人,挑了挑眉,笑了,语气洒脱而坚定。
“因为我是队长啊。”
众人骤然沉默,但凌榆却浑然不觉,转头看向林桓,笃定地问道。
“桓哥,刚才的半决赛重赛,韩国队应该至少有两个进入了A组决赛吧?”
林桓环胸的手放下,点了点头,沉声回答。
“棒子两个进了A组决赛,是上一把排在第三没摔出去的那个,和刚才还说“肚子疼”“不舒服”滑在最后,撞了你的那东西,至于排在你身后碰瓷的第二,他连B组决赛都没进去,本来也是夺冠热门,这下彻底与牌子无缘了,活该。”
“做了亏心事还这么嚣张,这帮人心理素质可真够好的。”凌榆冷哧了一声,摊手道:“所以你们看,我这不更该去了?”
“他们算计我,说明他们恐惧我,那我更不能如了他们的愿,不是吗?”
尾调上扬的反问中,青年笑得越发张狂。
“就算速度没法太快,拿不了冠军,但不让他们拿冠军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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