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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个奥运冠军(竹涧青)


仅仅是他们那不走寻常路的职业生涯,也足够说明他们是很有主意的人了。
只是他们太低调了,直到奥运会花样滑冰团体赛名额开始选拔的时候,他们才现于人前,池惊澜跟他们的接触时间并不久,但仍然很快摸清了他们的性格。
无他,这对冰舞搭档在一众因为奥运会而狂欢的小朋友中,冷静得有些太过格格不入了。
每天按时上训,按时下训,不打鸡血,能参加奥运对他们来说似乎也没什么影响,状态平稳地可怕。
就像是上下班的社畜一般,奥运会就是领导交给他们的一个寻常的任务,他们清楚以自身的水平也只是起到一个重在参与的作用,做好本职工作就已经是足够敬业的态度了。
显然,这两位是绝对理智的现实主义者,甚至对于更新换代了的花样滑冰国家队,也依然没有全然交付自己的信任。
这很合理,有些事情总需要交给时间去证明,换位思考,作为一个习惯了不公,麻木了黑暗的人,池惊澜也无法对一个短时间内让整个花样滑冰乃至体坛更新换代的“新势力”报以全部的信任。
池惊澜也不觉得这种态度是逃避或者是不对的,有罪的永远只是那些做出罪孽的人,和错误的环境,怪罪受害人,这不是典型的欺软怕硬,本末倒置吗?
就像池惊澜从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英雄一样,只是他正好站在了这个位置,正好身边有那么多的助力,天时地利人和之下,一切才会如此顺利,而不能只把功劳归功于他一人身上。
但总有人想要浑水摸鱼,在花样滑冰这块焕然一新的蛋糕上分一杯羹。
在奥运名单出来后的一段时间,有人对冰舞人选的态度提出过不满,说他们对奥运会不够重视,年龄也偏大,要不要换一点年轻的运动员上去,就像花滑其他的项目一样,也有利于之后的梯队建设。
那一阵基地里“团体赛可能要换人”的说法一时间甚嚣尘上,但当事人却仍然每天按部就班地上下班,丝毫不受影响。
池惊澜从孙莹莹那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立刻让孙莹莹驳回了那个提议,且雷厉风行地找出了谣言的源头,严惩了那位运动员。
即便那位运动员也是听到小道消息后八卦的无心之言,但规矩不可废,以一儆百,也希望所有人都能有自己的思考,不要被人当了枪使还一脸无知。
现实主义又如何,运动员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工作又如何,又不是对待工作不认真,毋庸置疑,他们就是现在冰舞成绩最稳定,且最好的一对搭档,是上奥运的唯一最优选择。
而且这一次冬奥会花滑队参赛的小年轻们太多了,反而更需要这样内核绝对稳定的人来兜底。
何况他们并非不热爱,在家庭条件不错,即使不当运动员也还有其他出路的情况下,仍在冰舞坚持了那么多年,对于理智的现实主义者来说,这就已经是极致地热爱了。
只是现实琐事太多,他们远离了风暴的漩涡,也将热爱这种太过炽烈的情绪压在了心底。
也因为现实主义者的理智分析,和对他们的不完全信任,所以在此刻,他们才会对池惊澜的话提出最冷静的质疑。
其实客观来看,冰舞这对搭档说的没什么问题,也是他们必须要面对的可能性,池惊澜能理解他们,但是在此刻这个比赛即将开始的时刻,说丧气话可不太合适。
而且池惊澜从不认为,他们的分差会如他们说的那样巨大,他曾参加过三届奥运会,所以也更清楚——稳定,这个词,在奥运会的赛场上,虽然可能无法注定胜利,但注定不会垫底。
但少年没有立刻反驳他们,只是笑了笑,看向众人,反问。
“奥运会团体赛的选拔规则,不用我多说,大家应该也都清楚吧?”
众人齐齐点了点头。
他们都被选拔上了这一场团体赛,自然不会不清楚。
团体赛的规则本身并不复杂。
想要入围奥运会的花样滑冰团体赛,就需要先获得团体赛的参加资格,而这项资格,则由冬奥赛季前一个赛季的大奖赛中各个项目各国的最好成绩决定。
取一个男单,一个女单,一对双人,一对冰舞的最好成绩,然后按排名获得相应积分并相加,且必须有三个有效积分,最后总分前十的国家自动获得参加奥运团体赛的资格。
而他们华国能拿到这个来之不易的资格,上个赛季男单柯苑泽,双人滑齐文光与卓凝珍在大奖赛中取得了有效且排名十分靠前的积分占了大部分的功劳。
最后一个有效积分,则是由冰舞在上个赛季中某一站大奖赛的最好成绩,第九名,踩线拿下的积分。
若是没有这个积分,那就要再往下看上一届世青赛了,上一届世乒赛华国发挥比往届好上不少,也能挤出一个有效积分来,就是这次团体赛女单的参赛选手荣思莹在上一届世青赛中取得的第七名的成绩。
但是冰舞的积分既然计算上了,就不能说冰舞对于这个团体赛资格的获得毫无贡献,这一点池惊澜必须要点明。
“你们的名额是自己挣的,积分也是白纸黑字在规则上作了数的,不用那么妄自菲薄,至于田忌赛马的资本。”
少年顿了顿,而后展颜,笑道。
“资本是我们在坐所有人不俗的实力,以及那些强国想要借此练兵的心态,他们不派出最强实力,我们实力更是不差,有何不敢应战?”
少年身上的自信和锋锐几乎是带着压迫感溢了出来,耀眼得即便是就坐在他对面的冰舞搭档,以及双人滑和女单众人,在这一刻也感觉自己好像无法直视他的光芒。
注定不会平凡的人物,也注定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物,冰舞的男生这般冷静地想道,但当他转头看向自己的搭档的时候,却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久违的火焰。
……试这一次,似乎也不亏?
毕竟听起来,池惊澜说的不无道理,确实有实现的可能性。
而当冰舞的搭档开始分析起具体的可能性的时候,他们隔壁的几个小朋友,已经热血上头地燃了起来。
“真的吗,真的吗,我们实力不差吗!”虞灵灵和赵瑞嘉抓着彼此的手臂,睁大着双眼看着池惊澜和孙莹莹,狗狗眼中满是期待和求夸奖。
“当然。”这次是孙莹莹回答的。
有了池惊澜的强势镇场之后,之后的鼓励环节,就是她的主场了。
华国的双人滑实力一直不弱,而且之前齐文光已经到了快退役的年纪,双人滑正在物色下一个“接班人”,对于年轻一代们的训练还是费了心思的。
虞凌凌和赵瑞嘉虽然年纪尚小,但孙莹莹作过充足的数据分析,在这一次团体赛的双人滑参赛名单中,他们的实力至少能排在中上游,努力冲一冲,前三都有很大的可能性。
这恐怕也是之前的双人滑教练组对双人滑作出的唯一贡献了。
只不过之前的双人滑向来都是打压试教育,所以他们虽然实力不弱,自信心却差了一截,而且大赛名额基本被那些人把控着,大赛经验也不是很足。
而这一次的奥运会名额都是齐文光和卓凝珍在上个赛季争下来的,他们没参加过几场大赛,却在国家队巨大变动之后被迫接过曾经辉煌无比的前辈的担子,骤然挑起大梁,既要参加团体赛,也要参加之后的单项赛事,是难得的机遇,也是巨大的压力。
女单的问题也类似,小姑娘刚进国家队不久,不曾遭受过那些打压,身上一股往前的冲劲,朝气蓬勃的。
虽然经验和实力还不太足,但也不至于垫底,只要克服了大赛的压力,发挥出来的实力绝对超越她那才刚刚起步的世界排名。
说实话,之前看他们大大咧咧的模样,池惊澜还在想他们心理素质意外地不错呢……没想到,只是反射弧太长。
不过问题暴露出来,总比在赛场上蒙圈好,都是小问题,下点猛剂,第一场比赛就这么打着鸡血地过去了,有了第一次,之后的比赛也就适应了。
对付热血未泯的小朋友,这招最有效了,池惊澜可是实打实的过来人。
他当年第一次参加奥运会的时候,就是这么被延哥和伦恩对付的。
记忆中偶然翻涌出旧时光的趣事,少年嘴角扯出一抹温和的笑意,看了眼身旁游刃有余的孙莹莹和被顺毛顺得恨不得现在就去大干一场的小朋友们,弯了弯眉眼,朝着仍看着他皱眉思索的冰舞搭档点了点头,然后就闭上了眼开始养神。
实际上是在脑海中演算起了等一会他要上场的短节目。
少年闭上眼后收敛了所有气势,沉着冷静的模样再次让坐在他对面的冰舞搭档愣了愣,他们听着旁边孙莹莹的数据分析,最后看向对方,点了点头,眼中划过一丝坚定,也作出了他们的决定。
可惜池惊澜闭着眼,没看到这一幕。
孙莹莹余光注意着冰舞搭档的动作,松了口气的同时这般想道,但又很快了然——池惊澜就算没看到,应该也早已经想到这个结果了。
毕竟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运动员心态问题,还能马上给出解题答案,让他们迅速调整过来的传奇啊。
赛前动员大会也算有惊无险地开完了,大家最后整理一下装备,调整了一下很快就到了时间。
在沙发上一直闭目养神,无人打扰的少年也终于睁开了眼,眼底清明一片,不见一丝混沌。
他压着周身的气势,脸上甚至还挂着淡淡地笑容。
“走了。”
男单比赛排在最前面,少年直接选择在休息室换好了冰鞋,在冰刀上套上冰刀套,一马当先的推开休息室的门,转头对众人笑道。
“总之花样滑冰团体赛受到的关注度并不高,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让我们好好地大干一场吧。”
“好!!”小朋友们激动应道。
孙莹莹走在最后,听到池惊澜这句话,抽了抽眼角,欲言又止,最后努力地憋了回去。
也好,就让他们认为这场团体赛的关注度不高吧。
众人去到候场区等了一会。
团体赛的出场顺序是规定好的,不是抽签,而是按照之前资格获取的总积分排名倒叙上场,华国的四项积分相加,排名排在十个参赛国中的第六,因此是第五个上场。
短节目时间本身就短,很快便轮到了华国,因为是团体赛,所以参加团体赛的运动员和领队能和出战运动员一起,在冰场旁专门设置的位置上近距离观赛。
池惊澜推开候场区的大门,身后跟着参加团体赛的众人,迎着耀眼的灯光和主持人的播报中,踏进了冰场的入口。
全场的视线,以及摄影机的镜头都聚焦而来。
少年从容地摘下脚下冰鞋冰刀上套着的冰刀套,将他们交给孙莹莹,然后抬眸看向那对冰舞搭档。
在他们疑惑的眼神中,少年笑笑,回答了他之前没有回答的那个问题。
“你们不是问别人如果拿十分,分差太大怎么办吗?”
“怕什么,我们也会有十分。”
“等着,看我给你们打个样。”
说完,少年也不等他们反应,外套一脱,衣袂翩翩,潇洒又傲然地向着冰场中心滑去。
这是池惊澜的自信,也是池惊澜想要送给团体赛其他运动员的底气。
有他在,他便是底气。
——2018.02.09.10:30AM,平昌冬奥会,第一场花样滑冰团体赛男单短节目,华国选手,池惊澜。
——《安娜·卡列尼娜》,就此开幕。

今天的这一场团体赛确实称不上热闹,至少场馆现场并不热闹。
观众席稀稀拉拉,位置空了许多,大概只坐了一半,就连现场的主持人报幕的声音都显得有些敷衍,有气无力。
但刚刚从候场区出来,本该去注意周围环境的华国队众人此刻却完全没有了这些心思。
少年那自信又张扬的话语仍在众人耳边回荡,让他们久久无法回神。
——怕什么,我们也会有十分。
他的语气如此平静又笃定,却又如此振聋发聩,就像是猝不及防绽放在他们眼前的一朵绚烂的烟花,砸的他们头晕眼花。
孙莹莹轻巧地掂了掂池惊澜塞给她的冰刀套,看看冰场上小孩纤细却又无比笔直的背影,再看看身后被完全震住,表情中满是不敢置信与震撼的小朋友们,莞尔一笑。
这句话从池惊澜口中说出,她毫不意外。
不说她一直清楚池惊澜的目标向来都是最高处的那个位置,更重要的是,这是团体赛。
团体,这两个字对于一位军人来说,永远是要拼尽全力的存在,更何况,那么巧的是,团体赛就是男单短节目打头阵。
《安娜·卡列尼娜》这个搬上奥运会团体赛的短节目,孙莹莹是全程陪同池惊澜打磨下来的,除了池惊澜自己,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池惊澜究竟为了这个节目付出了多少精力和汗水。
所以即便孙莹莹不曾知晓池惊澜的身份,她也不会怀疑池惊澜的实力,更不会怀疑他的决心。
更何况她知道池惊澜的身份,更知道当年的传奇是多么光风霁月的一位人物。
少年看似纤细单薄的身躯里,跳动的是一颗军人的,不屈的心,而那笔直的背影,更不仅仅只是他的自信,更是他那属于军人的傲骨与担当。
池惊澜说到就会做到,且一定能够做到,孙莹莹一直如此坚定地相信着。
所以呀,他们只需要在一旁静静地见证这一场人造的奇迹,然后带着池惊澜给他们的底气向前走,就可以了。
这位历经了风霜的领队笑着抬起手,用手中池惊澜刚才给她的冰刀套一一敲了敲队员们的肩膀。
“愣什么,再不回神,可就要错过最精彩的表演了。”
冰场上的少年似乎也听到了这句话,绕着冰场的边缘滑行了两圈后悠悠回到冰场中心站定,目光遥遥与孙莹莹对上了视线。
“领队,您不担心池惊澜失误吗?”
冰舞搭档中的男队员终究是没忍住,心绪复杂地开口问道。
孙莹莹遥遥朝着池惊澜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少年弯着眼朝他们点了点头,目光上移。
孙莹莹跟着他的目光向上看去,同时示意身边的队员们一起向上看去。
众人不明所以地看过去,目光一顿。
那是主办方专门给运动员们以及教练们流出来的观赛区域,和观众席一样,同样得稀稀拉拉,但不一样的是,有一块角落被红色填满了。
而这片红色里,都是熟悉的身影。
——行色匆匆,明显是刚赶过来,据说早上就要过来却被临时叫去开幕式场地开会的前花滑总教练,现华国滑联主席陈志国;站在陈志国身旁笑意盈盈,见他们看过来还用力挥舞了一下手中小红旗的花滑男队队长,柯苑泽;还有为华国团体赛的资格作出了极大贡献,却选择揭露黑暗,急流勇退的卓凝珍;以及明明是高冷人设此刻却兴奋得像个傻子的隔壁短道的队长,凌榆……等等等等。
几乎华国整个奥运代表团的人,除了他们要参赛的几个人,全都到齐了。
而就在他们旁边的观众席上,聚集着的一小片人,也都是黑发黑眼,举着红旗的同胞。
尽管他们的面庞都十分陌生,但他们眼底闪烁着的灼热情感,那些期待与兴奋,却都如出一辙,滚烫得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都仿佛能将他们烫伤。
人虽然不算特别多,但一群人聚集起来,也汇集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傲立于清冷的观众席中央,张扬地彰显着存在感。
几人愣神片刻,听到了领队沉静的声音。
“这是团体赛,我们背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成绩,更是国家的荣誉,众人的期待。”
孙莹莹看向刚刚提出问题的队员,温和地笑了笑,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问我担不担心,我不担心。”
“池惊澜如此坚定地要成为我们所有人的底气,若是我们还不相信他,岂不是辜负了他这般坚定的信念吗?”
领队的语气温和,内容却意味深长。
单纯的小朋友们没有想那么多,也仍感觉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感落到了肩头,只是现在的时机场景都恰到好处,更有人在前方顶着,他们也没被这份沉甸甸压垮,反而挺起了胸躺,骄傲又自傲地应了一声是。
恐怕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这一刻,他们完成了什么样的蜕变。
但孙莹莹在他们心中种下的小小种子,总有一天会生根发芽,成长成为茁壮的,足以庇护他人的大树。
冰舞搭档则是抿着唇,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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