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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个奥运冠军(竹涧青)


到底是谁给他们的底气,让他们觉得就凭这几句话就能拿捏自己的?
池惊澜不理解,也不想去理解,他看了眼时间,不打算和这些人继续耗下去了。
手里的纸团吧团吧丢进旁边的垃圾桶,然后从包里拿出礼堂的借用申请通过证明拍到了他们眼前,面无表情地开口。
“多谢各位教练厚爱,不过不用麻烦各位操心了,申请我们有,回答我们也有,还请各位让一让,我们需要进去准备了。”
嘴上说的是“请”,但池惊澜可没有任何“请”的意思,在几个地中海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他把申请证明往他们的手上轻飘飘地一丢,往身后招呼了一下,带着身后的人群,径直越过他们,浩浩汤汤地推开了礼堂大门。
“陈志国,池惊澜!你们确定要这么做吗!你们想过代价吗,你们会后悔的!”
那几位终于也装不下去了,他们看着手中直接是由体育总局批复的借用申请,终于爆发出了气急败坏地吼声,把经过他们的人都吓了一跳。
“后悔什么?”清冷的声音从人群的最前方传来。
人们不由得循着声向前望去,看到那个连背影都显得傲骨铮铮的少年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了身。
“后悔什么?”他看着那几人,一字一顿地,再次问道。
少年眼底的坚决和比肩寒风的冷厉,即使不是对着自己,人们也被这样的气势震住了好几秒。
而被这样的气势首当其冲的地中海几人,更是本能地后退了好几步,反应过来之后更加气急败坏起来。
他们怎么能被这样一个小屁孩震住?
“后悔你承受不起的代价,比如你的职业生涯,你的生……”
“老张!”
其中一个教练被池惊澜刺激地近乎口无遮拦起来,被身旁另一人低声喝了一声,才后知后觉地止住了话,看着眼前乌泱泱的人群,惊起了满身冷汗。
池惊澜听懂了这句话的未尽之意,轻笑一声,贴心地帮他们补齐了这句话。
“你是想说我的命吗,那各位叔伯也进来听听我们这场发布会吧,听完你们就知道有没有机会了。”
“乐乐!”凌榆的声音不太高兴,还有点严肃。
“放心,我很惜命,他们没机会的。”池惊澜朝凌榆眨了眨眼回道,然后趁着众人被他的话震住还没反应过来,拔腿一溜烟跑了。
“这孩子!哎……”陈志国看着池惊澜跑向后台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朝着身边的凌榆开口:“你去帮小池吧,他一个人应该忙不过来,这里的人我来安排就行。”
“好,陈叔你不用管他们都放的什么屁,带到位置上就行。”凌榆迅速点了点头,交代了一句,就迈着大长腿追池惊澜去了。
很快在媒体们也在门口经过资质核验后,在唐迟一行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大礼堂。
唐迟到后台和池惊澜他们汇合,剩下的保镖和人则留了下来负责维护现场的秩序以及架设录像和直播设备。
陈志国也终于松了口气,见现场秩序有人接手管理,便迅速脱身,也去找小徒弟了。
十几分钟后,一切准备就绪,发布会准点召开。
各个媒体的直播间一开,瞬间涌入了无数观众,但很快又跑了一大部分。
[兄弟们,体总局官号居然也在播这场发布会,我人呆住了……]
[卧槽,唐迟不是体总局御用监察人员吗,现在什么情况??没人告诉我这场发布会有官方背书啊!]
[我特么也不知道啊,不管了我过去看看,官方直播视野应该比媒体的要好一点。]
[确实好很多,兄弟们冲冲冲,我回来给大家说一声,好了,我又走了!]
在发布会召开之前,谁都没想到,官方居然会下场。
观众们更没想到,等他们涌进直播间,看到的却不是代表官方的唐迟坐在中间,甚至也不是无论名望还是气势都压得住众媒体的陈志国,而是池惊澜。
唇红齿白的小少年坐在镜头最中央,垂眸认真地翻着手中的稿子,显得安静又乖巧,让人不由得担心他镇不镇得住接下来的场面。
所有人都知道,记者们接下来会问出的问题,不可能是些什么和善的问题。
远处报整点的钟声隐约响起,有人看戏,有人担心,在各异的目光中,小少年放下了手中的稿子,抬起了眸。
他拿起身前的话筒,语气清冷而平静,面对来势汹汹的媒体们,却丝毫不显得弱势。
“我宣布记者发布会正式开始,每人限一个问题,举手提问。”
“第一排中间这位,没错,就是红衣服的这位,你第一个吧,请。”少年将手往前一递,手心向上,尽显绅士风度。
被点到的记者也没想到第一个就能轮到自己,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起身拿起话筒调侃了一句:“是因为我这算开门红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池惊澜弯了弯眼回道。
“那在问出我的问题之前,有一个疑惑您可以为我解答一下吗,我认为这个疑惑应该算不得一个问题。”红衣记者整理了一下衣服,正经开口道。
“我先听一听。”池惊澜说。
红衣记者深呼吸一口气开口:“池惊澜,这个发布会的主题您似乎忘了说,是为陈总教练的降职鸣不平,还是为您自己的舆论做解释,抑或是说要为这次全员退赛向公众道歉?还是说全部都有?否则,我不认为这值得您专门召开一个记者发布会。”
这是个好问题,与其说他是在问主题,不如说他在试探这场发布会的底线。
他想听的恐怕不是他口中说出的任何一个主题,而是更深的东西,比如网上正吵得沸沸扬扬的,关于任建树和马建国的事。
池惊澜视线轻轻落在了这位记者手中话筒前写着的报社名字上——《体育新闻报》。
在体育总报不能入眼的情况下,池惊澜之前看过不少次这家报社的报道,基本都很中肯,每篇报道也言之有物,有质量,有内核,只不过知名度不算高,大抵也是太专业的缘故,比不上总报那噱头满满吸引人。
能坐在第一排的媒体肯定都是当时没有围住他们而是早早就去排队的媒体,池惊澜之前看到这家报社的时候心底就有了考量,便点了他们第一个提问。
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那池惊澜也不会让这位记者失望。
“你说的没错,这场发布会的主题,的确不是你说的其中任何一个,而是——”
少年从红衣记者身上移开视线,直视镜头,凌厉的眼神仿佛能穿透厚厚的镜头,锁定他要审判之人。
“为滑坛所有遭遇不公之人鸣不平,为这长达几十年的罪恶唱不公。”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
等到少年话音落下,原本还有些嘈杂的礼堂瞬间变得无比寂静,仿佛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意思?
所有遭遇不公之人,还有几十年的罪恶……
池惊澜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吗?
片刻寂静过后,如同海浪蓄势到最高点重重拍下,带来的是更加汹涌的浪潮。
在座的媒体有认真关心时事的,也有不怀好意的,更有纯粹来凑热闹蹭热度的,可是现在,他们无一不震动。
就连来旁听的运动员和教练们都目瞪口呆地朝池惊澜看去。
当然,也有人闻言就阴沉了脸色。
闪光灯和快门声络绎不绝,媒体中传来的不解、质疑声,一瞬间的嘈杂好似要冲破礼堂的穹顶。
身处风暴中心的少年却丝毫不为所动,顶着那些无比晃人的闪光灯,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再度拿起身前的话筒,声音不大,却穿透力极强。
“诸位,今天下午的时间还很长,你们很快就会理解我这句话的意思,你们的问题也都会得到回答,所以,现在可以安静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少年的游刃有余让记者们察觉到了这位不好拿捏,现场还真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红衣记者仍然站着,现场安静之后,很快,他就看到少年重新将目光落回了他身上。
“你还有一个问题,请问吧。”少年浅笑着朝他点了点头,伸出手邀请。
红衣记者紧握着话筒,目光环视一周,将周围同行们各异的神色尽收眼底,片刻后,他删去了心中早已打好的腹稿,看向面色平静的少年,认真开口道。
“您想让我问什么?”
“正餐开始前总要来点开胃小菜,不是吗?你们之前想问什么,尽管问就行。”
底下众人神情焦急期待,池惊澜却没有顺着之前他自己语出惊人的主题继续往下说,而是又把话题扯了回去。
红衣记者懂了,池惊澜这是想让他来递话题。
或许是在不得了的主题开始之前,想把之前的小事了结一下,又或许是这个不得了的主题需要铺垫,无论如何,红衣记者并不介意来当这个“托”。
不说他自己也挺好奇的,单是池惊澜这份超越了年龄的沉稳,就值得他把赌注下在他身上。
如果之后有机会单采就更好了,红衣记者内心这般想着,手中拿起话筒,顺着池惊澜的意思,当真往下问道。
“关于陈教练的调职,你们选择直接退赛是为了反抗这件事吗,会不会太过激进,冬奥将近,你们有考虑过退赛会产生的后果吗?”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听这个?
本来还算得上劲爆的问题在池惊澜之前的惊人之语下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媒体们的表情都有点萎,唯有主席台上的池惊澜神情变得无比认真起来。
“是。”池惊澜直接承认了这件事。
这次发布会也算是他们风波之后的首次现身,在无数个镜头下,池惊澜用着最不卑不亢,最诚恳的神情和语气,开口道。
“无论是我们,还是陈总教练自己,都是在那则调任公告发布在官网之后,我们才得知发生了这种事,退赛这件事是我们私底下做的决定,虽然是今天早上发的声明,但实际上昨晚的时候我们就通知了主办方,陈教也是之后才知情的,为此我们还差点挨了顿揍。”
媒体中传来一阵善意的笑声,池惊澜从善如流地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最开始的时候我们也没想很多,我们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退赛是作为运动员的我们能想到的最有效的对抗方式,我们清楚这很激进,也不是没考虑过后果,但不会后悔作出这个决定。”
“冬奥在即,花样滑冰不能失去陈志国总教练,仅此而已。”
气沉丹田,字若千金。
现场的媒体们愣神片刻的时间,池惊澜就点了第二位记者提问。
“我注意到您刚才的措辞里面有‘最开始’这几个字,能问一下后来是出现了什么改变吗,是否与您现在网络上那则最新的澄清有关?”
第二位记者明显有点手忙脚乱,问题问出后表情就立马有些懊恼,好似不太满意自己问的,马上又补充了一句。
“之前网上就一直有关于您的讨论,为何选择现在澄清呢?网络上关于马社长的讨论,您是否知情?您刚才说的罪恶,和这些有关系吗?”
这可不止一个问题,问题里还全是坑。
要不说记者都很会挖坑呢,这些同行们可真是人均八百个心眼子,可惜,红衣记者摇了摇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笑他们被掌控了节奏而不自知。
就算他问那么多问题试图找回面子,也不能掩盖这场发布会的走向已经被主席台上的少年掌控了这件事实。
眼下的剧情和发展明显就是池惊澜想要看到的。
证据就是主席台上的少年听到这些咄咄逼人的问题不仅没有生气,甚至在思考几秒后接下了这些问题。
只不过他接下问题的方式同样出乎了人们的意料。
池惊澜是这么说的。
“之前说了每个人一个问题,这位来自C城日报的记者,你的问题数量超标了,但是你问的都很关键,我可以回答。”
记者的欣喜若狂都要挂到脸上了,池惊澜的话风一转。
“但不是现在,请容许我好好想一想对您这些问题的回答,在此之前,可能还有一些记者朋友有简短的问题,关于我们在座的几位,关于这场发布会的,都可以尽情提问,您先坐下休息会吧,我等会想好会叫您的。”
啊?还能这样?
被让坐下的记者有点懵,线上的观众也有点懵,其他记者就更蒙了。
他们完全没发现池惊澜几句话几乎限制死了他们的提问范围,面面相觑之后,还是有人忍不住提问了。
“在机场的时候有人看见男单队长与双人滑的队长及其搭档上了警车,是有谁犯了什么事吗?”
“与他们本人没有什么关系,只是配合调查一下之前曹正德的事,更多请之后等警方公布。”
“没有看见陈志国教练,请问他是不敢出来,只会躲在你们身后吗?”
“这个环节并不需要师父出面,您就当这是我们这些作为小辈对长辈的维护之情,至于之后的环节,放心,陈总教练会出现坐镇的。”
“为什么凌榆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短道速滑的运动员吗?”
“嗯……为我撑腰?”少年轻笑一声:“其实不是,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有心人逐渐回过味来了,池惊澜这是想在下个话题开始之前,把舆论对他身边这些人有可能存在的不利因素都给抹除。
果不其然,等记者们把这次风波的主要参与人员都差不多问了一圈,在问到唐迟出现在这的原因的时候,少年再度严肃了神色,把之前那位问了好几个问题的记者重新叫了起来。
“唐迟小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和刚才那位记者的问题其实也有些关系。”
“原本我们也没想过要召开记者发布会,但正巧唐迟小姐联系了我们,在经过我们的讨论之后,我们一致认为时机已经成熟,有些事情到了该让大家知晓的时候了。”
“您问我对于马社长的讨论是否知情,我的确知情,因为曾经听过一些故事,我对这位马社长的采访留了一个心眼,才有了你们如今见到的全程录音。”
池惊澜直接承认了那个全程录音确实是故意的,可把众人又震惊了一下,但池惊澜这仅仅只是说了一个开头。
“我对网上的舆论并不关心,全程录音也只是以防万一,若不是后来我们调查出了另外一些东西,发现他触及了底线,我不会让这段录音重见天日。”
池惊澜公布全程的录音不是为了洗白自己,只是想让众人认识到这位“马社长”的真面目。
滑联主席算是他们的上司,在现有证据不足以把任建树摁死的情况下身为运动员的他们实名控告总是有风险的,虽然池惊澜不在意,但陈志国他们都不愿意他冒这么大风险,池惊澜也只好从善如流,拿马正豪开刀。
反正这两人沆瀣一气,刀一个等于刀两个。
“触及了什么底线?”有人问。
“体育竞技的公正性,还有运动员的职业生涯。”池惊澜回答。
“接下来有一个视频,我希望大家可以安静下来看一下。”
池惊澜转头看向唐迟,唐迟轻轻点了点头,操纵了一下她身前的电脑,他们背后的大屏幕界面跳转,震撼人心的真相在所有人面前拉开了帷幕。
“尊敬的各位领导们,还有也许会看到这条视频的所有人,你们好,我叫王馨彤……”
女孩的声音响彻整个礼堂,所有人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在座的都是关注花样滑冰的媒体和记者,加上视频中女孩的自我介绍,他们一下子就回忆起了这个视频主人公的身份。
几年前挺有潜力的一个运动员,可惜后来出了意外,大多数人对王馨彤的印象,也就仅此而已了。
但是今天,人们心中的印象注定要被刷新。
是的,这就是卓凝珍给池惊澜他们的那个储存卡里,王馨彤实名举报的那个视频。
对于这个视频是否要公之于众,所有人都不曾有异议,只是如今才被池惊澜他们找到了最好的时机。
举报曹正德等人结党营私,揭露女孩们的悲剧,那些令人作呕的潜规则,乃至最后丢下的猜测运动员们的销声匿迹另有隐情的“炸弹”,一个比一个跌破底线,一次又一次刷新了众人的三观。
而王馨彤的实名举报结束之后,画面仍然没有暗下。
是那个储存卡里其他一样遭受苦难的女孩们的指控和举报,甚至包括卓凝珍没找到机会发出去的举报视频。
那是这些女孩们即使身处深渊也从不放弃向上的反抗,曾经这些反抗被狠狠打压进了尘埃里,如今终于得以重新窥见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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