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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来客(姜可颂)


就像他一直倚仗着的那样,仗着江然爱他罢了。
他贪婪地用目光描摹对方的身形,他依旧气质卓然,身形优美,就好像三年前的模样,就仿佛他们从未分离。
“看什么?”
江然指导完江楼的作业之后便出了门,替小孩把门关上,杜绝外面的噪音。他颇为懒散地走到阳台上,见席秉渊沉沉的目光不知道盯着他在想什么,于是挑了挑眉,也跟着倚到了他的身侧。
又登堂入室了呢。
江然无端地想。
所以他一直都拿对方没有办法,就像如今这样,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被那个Alpha蛊惑,又把他领回了家。
江然缓慢地眨了眨眼,半阖上眸子,让人摸不透他眼里的情绪。
席秉渊则微微垂首凝视着江然苍白面上尖削的下巴,好像在那一抹苍白之中他看到了岁月在这个人脸上留下的痕迹,此刻月明星稀,他的身后是万家灯火,身前是属于自己的三口之家,他露出了一个自己三年前会露出的笑容:“看你。”
江然闻言却是抬眼看了他一下,那一眼中包含情绪很深,他深深地看了席秉渊一眼,但却缄口不言。
哪怕你还是没有从心底真正地放下我们之间经年累月的痛苦与挣扎,也还是把我带回了家。
“……阿然。”席秉渊终于伸手,把瘦削的Beta揽进自己怀里,他覆盖在对方后腰上的手掌越发收紧,似乎要把他整个嵌入自己的身体,“谢谢你。”
这个拥抱终于不再和他们以前的拥抱一样,他掺了些久别重逢的味道,却又似乎并不完全与爱情相同。
他说谢谢你。
没有说抱歉,也没有说爱你。
他说谢谢你。
江然当然知道他在感谢什么,于是他更加地沉默。他在那个怀抱里一言不发,只是感受着被拥抱的力度。
过了很久,江然干涩地张嘴:“……席秉渊。”
“我不需要你感谢我什么。”他顿了顿,“也不需要你向我道歉什么。”
“我知道。”席秉渊笑了笑,压在怀里人后脑上的手插进对方柔软的发丝里,“所以我感谢你。”
“谢谢你还爱我。”
“谢谢你一直爱我。”
说着,他揉了揉江然的头发,把人搂得更紧。
“……”
江然抿着唇。
他被人搂在怀里,感受对方掌心的温度和力度,听着对方熟悉的嗓音里并不熟悉的温柔和让步,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该说什么了,只是心里感到很酸。
席秉渊渐渐感觉到江然倚靠着的那一处衣物上有一片滚烫的潮湿,他抬手摸了摸江然的脸颊,竟然真的摸到一片温热的泪水,他伸手把那行顺着下颔滑落的泪擦掉,但是Beta的泪水却越发像止不住了一般往下流。
“哭什么。”他轻笑。
“怎么,哭都不让哭吗?”江然紧紧攥住席秉渊的衣领,把人往下一拽,恶狠狠道,“那还口口声声要追我?”
席秉渊唇角的笑意加深,他抱的力度也更紧了一些:“不是已经同意了吗?”
“给你脸了。”江然闷闷道,“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
我只是,做不到拒绝你罢了。
他没有把这话说完,他在这种情况下说不出口。
可席秉渊明白他的意思,他们的默契就在于此。沉默了一瞬后,席秉渊把头深深地埋进江然的颈窝里蹭了蹭:“所以什么时候会同意呢。”
“你不要逼我,席秉渊。”良久,江然止住了眼泪,在席秉渊怀中轻声道,“是你当年远走他乡。你先不要我的。”
“我先不要你什么?”席秉渊深深闭上了眼,无奈又沙哑道,“是你甩给我一张离婚协议。”
“都没有先过问我,”席秉渊苦笑着嗅江然身上的气味,“你就自顾自的做决定了。小江总欺负我是没钱没地位的上门儿婿。”
“屁。”江然抬了一双微红的眼,狠狠一瞪,眼尾潋滟出万种风情,“谁家上门的能有你这么放肆?”
席秉渊微微垂首,摸了摸江然漂亮的微红眼尾:“是啊,仗着你爱我罢了。”
既然时过境迁以后,我们也都还在心中为彼此留了最重要的那个位置,所以我想,我们一定要再重新来过。
我不想再错过了。
“阿然,三年,已经很久了。”
他这一声似是喟叹,又似是呢喃。
江然收回目光,他颤了颤睫羽,最终看了一眼席秉渊,在对方那双灰眸深深的注视下,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Alpha接着道:“再嫁给我一次,好么?”
三年的孤独寂寂,支离破碎的感情、被谎言掩盖的真心,在此刻淋漓地破碎。在漫长的分别以后,他终于,被他的爱人赋予了上位者的权利。
这一次,换他来做选择了。
于是江然微微仰起头,把脸贴在Alpha跃动着动脉的颈侧,任凭自己的泪水顺着那道脖颈往下滑落。
“就这一次。”他咽下自己的哽咽,“最后一次。”
席秉渊把人搂得更紧,他郑重道:“好。”
这一瞬间,席秉渊的脑海中如花火绽放一般闪过了很多的画面,有他一个人的,有祈知木的,有江然的,有江楼的。
他从未觉得自己有这样幸福过,此刻他不是来自北方的席秉渊、不是令人俯首的席总。
他只是一个求婚被爱人接受以后的、高兴地手足无措的普通人罢了。

c99 未尽的承诺
撇开家庭情况糟糕以外,他自诩相貌一流,读书时不算特别认真但成绩却也拔尖。还分化成为了一个顶级Alpha,自从分化以后就一直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江然不同。
他是出生在钟鸣鼎食之家的少爷,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他从来没有为生计与物质方面的问题操过半分的心,与自己是截然不同的人。大抵分化成为一个Beta是少爷顺风顺水的人生中唯一的波折。
他们一个子然一身,一个众星捧月,是与彼此是完全不相像的存在。
却偏偏在命运的波折之中成为了彼此身边最特殊的唯一。
海城迎来了梅雨的季节,忽略掉外面狂暴的雨声,江然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这是个周日,这也意味着从现在到晚上,他都没有工作。
他并不会忘记昨天晚上那相当漫长的几个小时,他被席秉渊肆无忌惮地揉碎,在颠簸之中,迎来重生。
他记得那双灰眸里带着迷恋和压抑的、死死盯着他的目光,如同看一只志在必得的猎物。
席秉渊的病症的确没有好,他非常艰难地忍耐着本能的渴求与痛苦,但是他的理智让他后退了,拼命压抑克制自己的癔病,避免对自己造成伤害。
江然不知道他的病症是否还有痊愈的可能,他对此并不在乎,反正自己就是能治病的良药,他不想赌这种虚无飘渺的可能性,他只想赌Alpha爱他的决心。只要他的真心,他就甘愿作他的药引。
他一向是个赌博的好手,这次也并不例外,在席秉渊后退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赌赢了。
他记得自己那时候笑了,笑得志得意满。继而他不管不顾地缠上去,拿出自己寂灭了长久的热情去回应与邀请,席秉渊在确定了他眼中的笑意之后,就伸出炙热的手抱紧了自己,那温度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轻而易举地灼烧了自己。
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席秉渊,再离开我的话,就死在我看不到的随便哪条阴沟里。”
在堪堪被松开那个过分夺取氧气的吻后,江然喘着气,覆在席秉渊的耳畔低语。
“嗯。”
伴随着一声轻笑的落地,Alpha的气息笼罩下来,他们在黑暗中拥吻,唇舌交叠,俨然是这世间最亲密的爱人。
“起了?”
席秉渊的声音从客厅方向远远地传来,嗓音里带着几分独属于清晨的暗哑。
江然换衣服的动作顿了顿,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垂着眼解下挂着的衬衫上所剩无几的、幸存的纽扣,把那布料从身上褪了下来,他拎在手中看几眼,确认这件衣服是再也不能用了,便团成一团随手扔了一边。
江然衣服下的身体看起来很纤薄,席秉渊双手环抱着倚在门边肆无忌惮的欣赏着这番早晨的美景。
昨天晚上他亲身实地感受到了江然的腰很细这个事实。他的目光顺着漂亮的腰线往上走,毫不收敛地落在江然裸露的背脊,在江然弯腰的时候,那一双特别漂亮的蝴蝶骨会突起来,脊背的线条也会顺着他的力道凸起来,像展翅欲飞蝶,有种脆弱的美丽。
是他昨夜没收住的缘故,江然露出来的皮肤上触目惊心地印着密密麻麻的印子,看样子是用手掐出来的,其中大部分是指印,有的则重叠着牙印,在江然苍白劲瘦的身体上显得非常有辱斯文。
席秉渊放下双手走上前去,从背后环住了江然的身体。
他的手掌抚上江然的后腰,轻声道:“酸吗?”
江然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继而翻了个白眼道:“怎么,我说酸你就会少用一点力?”
其实真的很酸,他和席秉渊在这件事情上的不合拍,从一开始延续到了现在,他觉得对方是爽的,否则怎么会缠着他要了几乎一个晚上,不过自己一直在遭罪罢了。不过彼此渴求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现在这样的结果,他也不想扫对方的兴,自己忍忍算了,也不是不能忍。
席秉渊毫不意外他的反应,但又觉得很可爱,于是忍俊不禁一般埋在对方的脖颈处笑起来:“不试试怎么知道?”
江然回头瞪了他一眼。
席秉渊正对上江然冷飕飕的这一眼,觉得越发可爱,随即忍不住把江然在自己怀里转了个方向,不由分说地欺身上去接了一个短暂的吻。
这个吻并不像是昨天晚上那样缠绵悱恻,仿佛要把对方变成自己身体一部分的那种,是一个很短暂的、并没有带有强烈情绪的吻。
席秉渊捏着江然的下巴笑道:“你知道我肯定忍不住。”
江然毫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
席秉渊也完全不躲,江然那一角也没有下死力气,于他而言不过是小猫挠人的力度,当作是个情趣罢了。
他再度收拢环抱着江然的手臂,轻柔的吻落在他的耳后,这次他只是很短暂地亲了他一下,就松开了他,说道:“先换衣服吧。”
继而半开玩笑道:“领子穿高一点。”
“……”
听到这话,江然更是没好气地给Alpha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他背过身去衣帽间找衣服。
边穿着衣服,他边在心里愤愤不平。席秉渊大概是有毛病,昨天那件衬衫一个晚上半挂不挂在江然身上,在两人的动作之中很碍事,但席秉渊就是缠着他不让脱。江然记得自己快呼吸不过来,只能颤着声音让他慢一些,轻一些,Alpha却像完全听不到一样,自顾自叼着他脖颈上的皮肤,标记领地一般地吮出一个又一个紫红色的痕迹。
因为那件衬衫的存在,导致他的脖子成为了重灾区,简直没眼看。
席秉渊看着江然白净的侧脸,不禁有些思绪放空。
江然比三年前更瘦了,露出更加锋利的姿态,也越发流露出上位者的气质。
他后知后觉,原来江然也已经成长了这么多。
原来在自己不在的时候,他也独自走过了那么多路。
大概也吃了很多自己并不知道的苦。
“怎么了?”
换好衣服的江然见到席秉渊走神的目光,不禁走到他的身边,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
席秉渊回神,正对上江然亮晶晶的、带着几分担忧的眸子,他忽而感觉,那双眼睛是漫天星辰都比不上的美丽。
江然一直都不是一个很好亲近的人。他平日里惯常会表现出不好接近的清冷气质。
但在席秉渊身边,他却是温柔的,可爱的。他会把自己柔软的一面呈现出来,对他毫无保留。
思及此,席秉渊没由来地伸手把Beta搂进了怀里。此刻他正拥抱着自己的毕生所求,对方的肌肤温软,温热的呼吸有规律地洒在他的侧颈。
“你最近到底什么毛病。”怀里的人懒洋洋的,也没有挣扎,只是声线里好像带着点无奈的笑,“我是马上就会消失不见吗?”
席秉渊并没有回答江然的这句玩笑,他只是深深地把鼻尖凑在那一处还残留着自己味道的脖颈处。
过了良久,他才闷闷地开口:“阿然。”
“去见见我母亲吧。”
“她很想见你。”
江然微微一愣,继而他听到这个Alpha说:“三年前,就很想见你了。”

在江楼小朋友的“通风报信”下,席秉渊找到了江然被收在抽屉里的戒指。
在临行前的早晨,他把戒指戴在了江然左手的无名指上,他看着Beta再度戴上他的戒指的样子,不免感到些恍惚。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戒指这种东西,一旦套上,就像是被套牢了一辈子,那是和婚姻一样长久的许诺。
这是他母亲一辈子所践行的道理,也是他母亲从小教给他的道理,也是他如今想要牵着江然的手,一直走下去的道理。
母亲把他培养成了一个很传统的人,母亲教导他这辈子要寻找自己真正所爱的人,并且对他好一辈子。
他没有辜负母亲的期待,也没有辜负母亲的教导,他很幸运地遇到了自己愿意去爱一辈子的人,也很庆幸那个人同样愿意爱他一辈子。
“你最近怎么回事,是信息素还不稳定吗?”江然见席秉渊又走神的模样,微微蹙眉,眼中的担忧不似有假,“要不我们去沈臣豫那里看一看?”
席秉渊看着江然一脸担忧的认真模样,轻轻发笑。
“没事。”他握住江然的手,“只是看到你戴戒指的样子,有些感慨。”
江然闻言也是一愣,继而他有些不自然地垂眸看向自己被席秉渊握着的手,故意轻咳了一下转移注意力:“……我们又没有真的离婚,戴个戒指而已,这才哪到哪。”
说着他兀自抽回了手,回避着席秉渊的目光,略显不自在地四处张望。
最终江然在席秉渊促狭的笑意之中没好气地捶了他一拳,径自先出了门:“阿姨还在等呢。你都不知道体谅一下。”
席秉渊看着江然耳畔上的红,弯了弯唇角。
即使不愿意在席秉渊面前表现出来,但江然还是不得不承认,在去见对方的母亲之前,他真的很紧张。
不同于之前和席秉渊一起回北方见他过世的父亲,他的母亲真真切切地存在着,他见过不少婆媳之间存在矛盾的家庭,他自己的家族里就有太多这样的例子,加之他和席秉渊之间分居的三年,他没有底气让席秉渊的母亲接纳自己。
虽说这些年他在商场上已经把自己的心性锻炼地越发成熟,但席秉渊是自己在意的人,他的母亲更是自己很在意的人,所以他做不到以平常心对待。
席秉渊这种老狐狸又怎么会看不出他的紧张,只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笑,眼中的促狭毫不遮掩。
江然自然是没好气地给他翻了个白眼:“看我热闹很好玩是吧?”
“我哪敢。”席秉渊嘴上说着不敢,脸上的表情完全是看戏的姿态。
江然抬手做势要打。
席秉渊立马拉住江然抬起的手腕,牵在手中安慰道:“别别别……在医院呢。”
两人在医院门口胡闹了这一出后,江然倒是没那么紧张了,席秉渊见自己也达到了安慰的目的,也便收下了玩闹的模样,面上又恢复一贯淡淡的表情。
与方才妻管严的样子倒是很难想象是同一个人。
“紧张什么,我母亲脾气挺好的。”席秉渊宽慰道,“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对你有很特别的滤镜。”
“什么?”江然抬眉。
“之前我去看望她的时候,只要是提及我们俩的事情,她都站在你那一边。”席秉渊话说至此也带了些疑惑,他的确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会这么向着江然,“我们俩一起去见她,挨骂的绝对是我。”
“那是咱妈明察秋毫。”江然虽然意外,但还是在心中感到几分欣喜,煞有介事地瞪了一眼席秉渊,“比某人明事理的多。”
席秉渊:“……”
“怎么?想反驳?”见席秉渊一脸噎住的样子,江然嗤笑一声,冷飕飕地挑了一下眉。
“没有的事。”席秉渊笑着收回目光,虽然他知道对方是无意,但是听到“咱妈”两个字,他的确很高兴。
而且毕竟他还在考察期,当然得万事顺着老婆。
席英在病房等待了许久,她今日为了见媳妇,也早早起床收拾了一下。
提着一堆礼品慰问品的江然在见到席英的那一刻,就呆滞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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