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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羽春)


而文臣们,在天子的言行里,一日胜一日的胆寒。只等一个爆发契机。
谢星珩猜测,霍叔玉会以霍家为根基,借用他父亲霍钧的三朝首辅的人脉关系,大批策反朝臣,让大启朝的权利中枢停止运转。
这不是他们在海城能干预的事情。
在盐务之外,谢星珩跟江知与在忙着建设,另抽空清理各处的小院。
在小院里的人,多数都是可怜人。
他们要么是家破人亡被抢来的,要么是家人都死了,卖身换葬银的,这些人都没有归处了。
余下少数有归处的,放他们从良回家。
更少数的,是为虎作伥的人。
这批人,没得说,全送到杨飞手下,让他们去做盐奴,每天干最苦最累的活,终身贱籍。
能回家的人,都放回家去。
不能回家的人,江知与看数量实在太广,又另外做登记,看他们有无婚配意愿。
大启朝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战区救下的民众,可以给单身士兵婚配。
不愿意回家的,就近安排一场见面,以抓阄的形式,抓到什么男人,全看手气。
谢星珩没见过这种事,他皱眉跟去看,登记之前,反复喊话,让他们三思。
他并非不赞成这些人另行嫁娶,组成新的家庭。
是以这种方式成家,太仓促了。
可与他的想法不同,现在的人盲婚哑嫁多,自幼受到的教育也是成家生子,没什么大的想法。
能参军做小兵的,也多是无依无靠,家境贫寒的人。两边搭伙过日子,一方不计较从前,一方不谈未来,过好当下,熬过一天算一天。
什么男人可能会死在战场,他们暂时不去想。
这年头,又有谁的命是长久的。一阶段有一阶段的依靠罢了。
谢星珩无言以对。
小院的人员甚广,集体从良以后,对海城来说,是很沉的重担。
他再次干起老本行,搞生产,搞建设,扶贫千万家。
全民制盐的事情,暂时不做调整,但没有硬性要求了。他们可以随时停下。
很多官员不看好,认为百姓们就是要管制的,不管他们,就会犯懒偷闲,甚至去做别的事情。
事实也是如此。
很多百姓试探着减少盐量,也尝试着去做别的事情。
但没多久,还愿意制盐卖给官府的人家,盐量反而飙升了。
因为没人管,没有人满屋子的搜寻,认为他们藏了盐。
他们做多少无所谓。精神好,多制一些,都是银子。精神差,休养休养,省些医药费。
突然有别的事,他们忙去,回来还能做盐去卖。
制盐对他们来说,逐渐从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变成可以贴补家用的副业。
从前满街收盐、送盐巴的官吏大裁员,各街坊设一个仓库与数个管理员。
百姓们卖盐与取用盐巴,都在这里进行。
谢星珩对盐的理想目标是从源头提价,从零售砍价。让盐工可以挣到匹配劳动的工钱,让百姓可以以日用品的标准价格来买到盐。
盐是必须生活品,需求量极大,乡村里的穷苦农民都会省钱来买。而现代的盐那么便宜,也没见哪家老板就穷死了。
他让人再试着做精加工盐。
像目前的二次加工盐,以后就是普通人家的平价盐。
精加工盐,就卖给有钱人。不同品类,不同价格。总之别拿生活必需品去卡老百姓的咽喉。
养一头牲畜,都知道好生伺候着,须得让它吃饱了,有劲了,才拉去干活。
这么一个国家,多少事情需要人来做,人没有力气,一个个的面黄肌瘦,谁来干活?又有几分力气来干活?
另外,则是人口红利的问题。
时代因素,大家都求多子多福。无需宣传,就能让人可劲儿的生。
可这些孩子的成活率是多少?夭折率又是多少?
说个冷血无情的话,想要让他们做牛做马,让牛马源源不断,也要给他们合适的生存环境吧?
谢星珩不敢轻易动盐务,只在精盐加工完成以后,起草了一封建议书,让宋原派人,连盐带书信,一同捎带给林庚。
盐是一朝的税务顶梁柱,动这一处的利益,需要首肯。
等待回信时,他又跟江知与一起去城内的大小作坊巡视。
一个城市里,除却支柱性产业,还能有次要产业,一般产业。
海城的盐是首要,腌制海产是次要,与腌制海产并列的是茶产业。
这座沿海城市的茶产业很发达,最初是为了海上贸易的茶叶才大片种植,历经百年,茶园成熟,茶种优胜劣汰,有名茶玉露和仙毫。
另外各类小作坊繁多,各行各业都有涉及。
江知与之前为着满足百姓的生活需求,又做了扶持。产业很多样化,但没形成规模。
谢星珩看着安排,在腌制海产以及茶产这一处,塞进大批军嫂。
先减轻职工压力,让有钱的部门,帮着养一批人。
余下的人手,他根据原料获取难易度,往不同的作坊塞人,再提供一些技术支持。
这里缺人了,就先从茶园里抽调。人多了,就再做安排。
安排到最后,还有多的人,他再做人员替换,把多余人力拉去开荒种树。
再有少量力气小、身体弱的人,实在没法子安置了。
谢星珩想了想,让他们去做海产养殖,反正离海近,换水也方便。
他记得枫江县就养了很多味鲜肉嫩的淡水鱼,这样子才能满足权贵需求,不用总是临时捕捞。
先调些闲着的府兵去挖大水池,引水试养一段时间看看。
养鱼不用时时盯着,搭着晒些虾皮、海带、紫菜什么的。
另外,再请人过来教他们编制渔网、渔捞,草鞋、草帽等东西。
渔民都会编制渔网,还会修补。正经去卖,卖不上好价,挣个手工费,搭着送个帽子、草鞋,算算工时,有些人着急用的,就会买。
再有人算算买原料的价格,考虑到做工问题,也能考虑入手成品。
他们的连番安排,让海城彻底运转起来,走在街上的人都下意识加快了步伐。
可跟从前的死气沉沉不一样,这一次,大家都知道这是他们的希望,他们也看得见效益,都乐在其中。
这个新年,是在忙碌之中度过。
如同中秋节一样,江知与联合当地衙门,再召集城内商户,筹办了一场元宵灯会。
百姓们嘴里说着太忙了,没空去玩,但他们吃过晚饭,又默契的走出家门,往张灯结彩的街区走,去过元宵。
又是新的一年,谢星珩跟江知与没去外面过节,还在核对海城税务。
他俩有点小紧张,很怕一顿操作下来,反而亏损了。
江知与说:“初期投入大,有所亏损是正常的,过阵子,这些投资都变成现钱就好了。”
但这不是自家生意,是一个府城的税务。
海城的税务,仅一府之力,就能以百万计算。在历史记载里,巅峰税收达到了四百多万。
谢星珩前几年在京城户部任侍郎,据他看的资料显示,这几年的国税总额也就一千多万左右。海城的税收重要性可见一斑。
但他是做过生意的,也切实的去过了很多城市。
以他的见闻,大启朝不该穷成这样。毕竟朝廷不止一个盐场,内陆还有盐池、盐矿,沿海城市比如上陵府,税务也不少。
如此版图,一千万的税收,平摊下来,一个县城一万两,合理吗?
把贪腐这块儿的银子捞出来,朝廷自然就富了。
话回正题,他俩一个算户部的账,一个算盐课司的账,再仔细核算开支。
谢星珩在城里添置了太多的岗位,又以官府的名义,投资扩大了众多街坊,另外还有建设所需、实验所需。
这些地方,看起来就百两千两的支出,但别忘了,海城是个府城,他忙几个月,会有多少个百两千两?更别提还有后续的补充投资。有的地方,累积起来,能达万两之数。
再有海城周边府县的扶持,尤其是同省的府县。
从前都是海城“吸血”,如今该反哺了。
这些地方,在投资生产之前,需要先建设。
它们连个生产的作坊都没有几个,这块的投入很大。
两人对着账目半个月,确认今年的最终税务还有七十多万两。
主要原因是因为盐价没降下去,只此一项,就是庞大到难以估算的巨额财富。
谢星珩看到这个账,认为林庚极有可能同意他的建议。
如此建设,都还有这般财富余下,战争结束以后,各处休养生息。除了盐以外,他的商务令又会在各地继续推广执行。
产业多元化,税收丰富化,民众幸福度提升,生产力高了,可以弥补些盐税空缺。
时代因素,盐始终要朝廷管制,可以采取“按需购买”的原则,即使盐价降了,也不能大批采购。
这样可以防止走私。而利益降低,风险提高,盐贩子会相应减少。
再多发展几年,清理清理贪官污吏,大启朝的整体税收绝对会高于一千万。
林庚现在富可敌国,他手里的盐没多少,相信他能理解其中关窍与利害。
谢星珩敛眸沉思一番,在上报税务的折子之外,又写了一封信。
这回是奏疏,谈一国经济。
进入新的一年,战事接连告捷。
宋原收到的战报里,有一封是给谢星珩的信件。
是林庚写来的。他没说拒绝建议,但也没用深谈,只说见面详谈。
见面的时间,在今年六月。让谢星珩携带家眷,叫上师和光一家,一同上京。
与信件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个大活人——文京。
他被霍叔玉的人劫走以后,在山村生活了半年多,直到有人来接他,他才得以回来海城。
文世昌看见他,绷着的心神大松,眼泪横流不止。
这是一个好的信号。
战局会在六月之前彻底定下,林庚会入主京城,成为新的天下之主。

战局从三月开始收尾,四月里尘埃落定。
留任地方的官员陆续收到朝廷旨意,上任京城的人分批来朝。
江知与跟谢星珩带着两个孩子,请上师和光一家,与大表哥宋原同行,朝着京都去。
出发之前,他们就有信件送往丰州县,让两个爹收拾准备,交接好家中事务,他们在京城碰面。
以后,他们会在京城安家。
一路上,他们经过了很多府县,除却少数有攻城战的城池,余下情况都还好,破坏较小,当地已经恢复秩序,只等休养生息。
有攻城战的城池,也在紧急建设之中。
沿途还碰上了往各处颁发朝廷旨意的太监和钦差,有一队在驿站碰上的,江知与找他们问话,知道是各地税收下调、盐价下调的政令,打心眼里高兴。
现在还没传来新皇登基的消息,但一条条的政令先行下发,让百姓们能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平静的生活,这个行为着实拉好感。
他们越往京城走,心里越是轻松。明君难得,仁德之君亦难得。这一步没有走错。
他们五月出发,途经各地,见到糖厂、糖铺还在以糖水的形式布施。
糖水是甜粥,填填肚子,补补体力。
江知与这两年很少管糖厂的事情了,一点点交接出去,给新上任的巡厂人。
再靠近京城一些,关于糖厂的议论、关于徐诚和他的议论就多了。
战时的舆论战里,也包括糖厂的布施事件。
提及这个,一方面是帮助徐诚积攒声望,一方面则是让糖厂在百姓心里占据一定地位,朝廷不好随意端了。
最重要的是,糖厂终究是商业形式,并非朝廷的国有资产。糖厂以大厂姿态领头,各地商户就好效仿,可以大大缓解压力。
他们的名声,随着江知与当官,越发响亮。在糖厂的长期布施援助期间,江知与在海城的官名不知何时也被人传到了外地。
这些声音,好像是从海城传出来的,他们在海城附近听得见。又好像是从京城传出来的,他们越靠近京城,听见的议论声越浓。
江知与在海城的官场待过,政治敏感度越发高了。
他跟谢星珩说:“这回肯定会有许多女官来朝封官。”
或许她们只想待在南地建设家乡,但朝中须得有女官,有足够数量的女官,以及足够位高权重的女官,才能保一方利益。
与之相辅的,也会提拔起来一些夫郎。
另有未婚的小哥儿、小姐儿。
时势造英雄。
南地广阔,又是林庚势力的大本营。那里的政局特殊。
这些年徐诚一直在南地发展,顺应当地情况,他再拉拔些人起来,实属正常。
江知与去京城的心情更加急切了。
他好多年没有见过徐诚了,有许多话想跟他说,也想听听徐诚这几年的经历与见闻。
再就是作为朋友的关心。尘埃落定,海晏河清,新皇登基,那徐诚要如何自处,以什么身份待在林庚身边呢?
他怕出变故,希望可以陪徐诚一起面对。
返京用了二十天,他们抵达京城时,两个爹还没到,城内有人接应,城门口候着一列列的官吏,见有官员进城,就过来问名号。
林庚大气,这批功臣,他全赏赐了宅院,都是朝臣新旧交替的产物。
像谢星珩跟顾慎行交好,江知与又跟苏冉交好,他们家的新宅子就在顾家那条街,中间隔着两户人家。
距离不远,三进的宅院,内部格局很完整,带有一个大花园。
同是三进的宅院,大小也有区别。
他家这个算大的,主客院之外,还有诸多小院分布,是个大家族住的地方。
谢星珩看地方大小,猜着他跟江知与的官职都不会太低。否则这个宅院就超规制了。
宋原的宅子也在这条街,又隔着些距离,在街尾了。
他分到的宅子就相对小一些,是个二进的院子。武将难升职,都是一点点攒出来的功勋。
宋原赶上了好时机,但打仗的次数不多,多地都是不攻自破,积攒的功勋有限。
他已满足,跟弟弟分开,就过去看他的新家了。想着在家人过来之前,他再拾掇拾掇。
江知与一家四口则跟着领路的官吏进屋,还没看完院子,前门就来人贺乔迁之喜。
先是离得近的顾慎行和苏冉夫夫俩,他们送些柴米油盐来热灶。
过后徐诚紧跟着送来被褥席帐,给他们暖坑暖房。
这次回京,从前的交情都不用藏,相继有人来贺喜。
霍叔玉给他们送来十抬书籍,以充书房,有“书香门第”之意。
另外谢星珩在户部和都察院的同僚们,但凡还在职的,都送来薄礼。
或是字画,或是摆件,或是文房四宝,也有些实用物件。
有些人家是双份的礼,家里男人给谢星珩走礼,后宅夫人夫郎给江知与走礼。
虽然江知与跟他们已经不在一条道上了,但他们秉承者礼多人不怪的想法,先续上交情,再谈以后。
常家的乔迁礼姗姗来迟。常家曾对他们很照顾,常夫人待江知与更是没话说。
这回给他们送来好些补品补药,都是些年份上好的药材,在外头有价无市。
常家是武将世家,总怕家里儿郎出点岔子,这些药材藏品很多。
给江知与的,又是精挑细选的上等好货。已经超出了当年的情谊。
江知与收下了。他们从此以后,是以同等地位的身份在往来。
抵达京城的前三天,家中事务是郭管家和安家兄弟打理。
谢星珩带着两个孩子,先去拜见顾老爷。这是孩子们的启蒙恩师,礼节须得到位。转而去霍家,见见霍叔玉。
他跟霍叔玉的交情较为复杂,他们是在志同道合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友谊。说不准,以后霍叔玉会继续做他的上司。
另外霍钧告老,年事已高,他念着霍叔玉的情谊,总要拜会一番。
江知与先去隔壁顾慎行家走动,跟苏冉见面,再转道去宋府,看表哥那头需不需要帮助。
这是宋家第一次在京城扎根,他们要互相帮扶。
和江知与预想中“冷灶”不同,宋原初来京城,但他收到的暖房贺礼也多不胜数。
宋原说:“都是朝中武将送来的。有些是我见过、共事过的人,有些还没见过。”
但功臣嘛,现在是香馍馍。
林庚的登基典礼在筹备之中,他们这批人说白了,都是有从龙之功的。
从龙之功,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江知与问宋原要不要去各府上走动,他能顺便带路。
宋原想了想,说:“暂时不去。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在京城没什么熟人,现在官职不明晰,去了反而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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