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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羽春)


这天开始,高大人看谢星珩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但是金科的刘大人看谢星珩极为顺眼,认为新来的郎中很有眼光,闲来无事,就过来找谢星珩聊天说话,让他不必理会这些人的排挤。
“这有什么?不就是盐务吗,藏着掖着当个宝,他们不带你,我老刘却非要教教你!”
谢星珩:“……”
不想学,谢谢。
老刘非常热情,当天就给谢星珩塞了一箱卷宗,把谢星珩推到桌边坐下,还给他摊开一卷,让他看。
他嗓门大得很:“你看你的,我看哪个敢不让你看。”
谢星珩:“……”
完了,好像把事情搞大了。
他痛苦闭眼,眼角余光瞥见熟悉的名字,又自然睁开眼睛。
卷宗上写着一行字:谢敬之亲启。
谢星珩:?
他好像收到了林庚的来信。
貌似这位粗犷老刘,是他在海城的联络人。
谢星珩:“……”
这下是真完了,闲不了了。

谢星珩配合着来,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去看卷宗。
和之前在书里夹信纸一样,这回传信依然是夹带。
卷宗开头那段,是盐务相关,摆在谢星珩面前这一段,是信件。
信件很长,他拿起来往后展开,半晌没见到尾。
这次的信件里,讲述的事很多。
先是海城联络人,谢星珩误打误撞,联络上了刘主事刘进贤。在信件里,他的联络人应是他的下属职官文世昌。
就是那个,他刚过来报道,就对他阴阳怪气的员外郎。
文家跟他们家离得近,文世昌的独哥儿常来找江知与玩。
这事没关系。
谢星珩继续往后看。
林庚说了点当前局势,首先是去年年中开始,就没有军饷送到南地边境。
秦将军连番上奏,朝廷回复都是拖,只说在筹备了,没个准信。
这是战备信号。
另外是每年数次降旨召林庚回京。林庚今年回了京城,因谢星珩贬官,在家里过的年,不知道这件事。
也因此,林庚顺带给他说了沈钦言遗骨的事。
直到三月初三,沈钦言的遗骨才离开京城。
这之前,京城戒严,严进严出。抬着棺椁上路,极可能被人开棺验尸,未免伤了逝者体面,日期往后延迟。
沈钦言的管家赵忠,硬扛着沈家的压力,没让人入土为安。等到谢星珩的信件到京,有霍叔玉跟顾慎行出面,家里才少了喧闹吵嚷。
然后是京城戒严的原因——守皇陵的四皇子跑了。
四皇子是太上皇的儿子,跟现任皇帝是兄弟,他有王爵封号。如今该叫他贤王爷。
他曾是夺嫡大热门,他活着跑出皇城,当今天子极为震怒。
谢星珩又往回看了几行字。
嗯,林庚突然回京城过年,可能就是为着帮贤王一把。
看来他的信件,对林庚来说可有可无。
也对,那么重要的信息,怎么可能只给他一个人传递。
他再次往后看。
贤王逃离京城的时机很巧,常如玉前脚点兵去剿匪,他后脚就跑了。
林庚手握兵权,没了常如玉在京城,就没人跟他抗衡。不管皇帝同意不同意,他硬是把搜捕的差事抢到了。
结果不言而喻,贤王没抓着。
皇帝可以借机发作,但林庚不给他面子了,一改往日的卑微听话模样,他强行“领命”,在外追捕贤王。
皇帝连下数道圣旨,要他回京,他以天下安危,皇权稳定为由,拒绝了。
给谢星珩写信的时候,林庚和常如玉的军队碰面了。
战争信号没来,双方都不能动手。
林庚想争取策反常如玉。
这之后,是后续会发生的重要事件。
贤王为活命,必然会佣兵自立为皇。他手里有太上皇的诏书。
太上皇骂当今天子是忤逆不孝之徒,要立贤王为皇帝。
佣兵要钱,当下最快搞钱的内陆城池是几个有盐矿的县城。
那些县城必然会被截流盐税,成为贤王的大后方。
这是皇帝预料之外的发展,为着解决当前的燃眉之急,他陷入了两难境地。
他不能跟林庚撕破脸,他还得给南地边境的军队发放军饷,以安军心。
但他给了军饷,也不敢轻易调动这批人马。皇令下发,军马合理向内陆调动,万一林庚顺势起兵发难,皇城将无抵挡之力。
为此,这位生性多疑的皇帝,在不敢调兵,也不想轻易放人的时候,会把林庚困在常如玉的营地里。
这正是林庚要的。富贵险中求,良将难得,林庚会以身入局。能兵不血刃最好,若是不能,他跟常如玉,在未来几年会互相牵制,谁也不能上战场。
林庚人在敌营,但布局深远。
海城在不久之后,必然会上调盐价和盐税,各地税务都会上升,以筹军资粮饷。
他交给谢星珩的任务有两个,一是在海城制造舆论,以南地发展为例,说天子不仁。
这是舆论战。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
百姓能吃苦,也能忍耐,但他们不能平白遭受无妄之灾。
在税务上涨的同时,必然有众多家破人亡、卖儿卖女的事情发生。
他们不吃不喝,割肉剜心,都填不了税务空缺。
这时煽动一番,海城必然内乱。
另外,这等贫苦百姓众多之地,必有数不尽的良民投身做匪。
第二件事,林庚要谢星珩对这些匪徒给予兵器、粮食以及情报服务。
他要在海城扶持一个以民为主的盐帮。
要这个盐帮,内心有信仰,他们反抗是为着过好日子,清理贪官,抵制朝廷敲骨吸髓的行为。他们不是反民,他们是大启朝万万千千的贫苦百姓。
林庚对此很重视,明知谢星珩是个聪明人,这一段也揉细掰碎了说。
他告诉谢星珩:“民众反抗,才能少压迫。尽管会流血牺牲,但比被押着做盐奴强。”
搏一搏,尚有一线生机。
而他愿意扶持,就愿意原谅。
若最终赢家是他,这些“匪徒”“反民”,都是大启朝的良将贤才。
海城在大启朝的地位特殊,是一国税务的主要地区。林庚在这里有人手,但这件事,他只放心交给谢星珩去办。
手下人的心思、性情,他再了解不过。
在舆情和利民方面,谢星珩无人能及。
他也相信,为着百姓们,谢星珩会冒险一试。
成大事者,不能空画饼子。
跟着他做事,要有实实在在,谁也拿不走的好处。
林庚许诺,此事结束,不论赢家是谁,他都会让谢星珩得偿夙愿,让江知与鱼跃龙门。
往后史书上,会记录他们夫夫俩同朝为官的佳话。
信件最后,是《西游记》的戏折子,是谢星珩很喜欢的《三借芭蕉扇》。
以弱敌强又何妨,他敢以身入局,但皇帝敢不敢朝着腹地捅刀子呢。
谢星珩的情绪被这封信调动,他心潮澎湃,不露声色合上卷宗,抬头跟刘进贤说:“刘大人,我实在不擅长盐务,这卷上内容看得我颇为头疼,我能拿回家看吗?”
刘进贤很大气,让他拿。
高大人说卷宗不能出清吏司。
刘进贤拿过谢星珩手里的卷宗,把封口处缝着的布条怼到了高大人脸上。
“看清楚了吗,这是盐课司的卷宗,高大人是要留下盐课司的卷宗吗?”
卷宗封口处的布条,是做纪录归档之用。上面写着卷内涵盖内容,以及存放地点。
刘进贤只怼一下就拿开,转而又给谢星珩放回去了。
高大人没看清,但谢星珩看清楚了。
这布条上面,分明写着户部海城清吏司文书房。
谢星珩:“……”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海城养育彪悍人。
谢星珩进入状态很快,看信前还痛苦闭眼,看完信,他立刻展现出相见恨晚的姿态,约刘进贤吃酒去。
“刘大人爽快,我也不与你客套,承蒙关照,下值后喝一杯?”
刘进贤笑呵呵应下了。
刘进贤来海城十多年了,地方他挑,菜式他选,下值以后,刘进贤还叫了几个相好的兄弟过来捧人场,席间只谈投缘,不谈公事,笑声满座。
谢星珩酒量不错,刘进贤又以他是京城来纯文官为由,替他挡了不少,酒席散场时,他俩都清醒着。
到了外边,刘进贤一个个的安排,把人都送上轿子、马车,回身问谢星珩:“今天太晚了,没喝尽兴,等休沐,你来我家里,我们再喝一场?”
谢星珩的耳朵自动翻译:去他家里,好好议事。
他应下后,二人各自上马车,打道回府。
江知与跟岚哥儿收了口信,先吃饭,没等他。这会儿父子俩都在院里坐着聊天,等着谢星珩回家。
谢星珩回来,先被灌了一碗醒酒汤,才听他们父子俩说话。
原来是在聊庭哥儿的事。
江知与跟岚哥儿都有点担忧。
“他上学去,怎么一封信都不给我们写?我俩今天去书院找他,说看看他,他还以学业忙碌为由,不见我们。”
谢星珩:?
“出息了?”
同城住着,路途却远。怕口信误传,也照顾孩子的脸皮,怕他不好意思叫苦想家,江知与连着说了好几次,让他记得给家里写信。
书院有小厮,这些人下山来,顺带着送个信,挣个跑腿钱,都乐意得很。
江知与也没短了庭哥儿花销用度,不知这孩子什么个情况。
谢星珩说:“我明天问问。”
今天太晚了,不好过去。
岚哥儿忧心忡忡:“弟弟会不会被人欺负了?”
谢星珩认为不可能。
地方清吏司最大的官就是五品,知府也就五品,余下能有几个大官孩子?
他还没往外走动,但海城的圈子就那么点大,江知与前阵子忙着给清吏司职官家眷们选糖铺地址的事,转眼就能传开。
总不能家家都瞧不上这点银子,上赶着与他们为难吧?
再有林庚的信件,谢星珩认为庭哥儿在书院,是能受到关照的。
他在乎的人和事,从未掩饰。家人是他的底线。
林庚既然在海城有人手,就不会在要他主理大事期间,受家庭拖累,分心家务事。
而且庭哥儿挺腹黑的,脑瓜子灵光,又长着张人畜无害的脸,从前在尚书房读书,谢星珩还专门教他藏拙,不至于一来就得罪人。
“明天问问就知道了。”
谢星珩很笃定,江知与跟岚哥儿就放心了些。
闲聊一会儿,回屋洗漱。
谢星珩把带回来的卷宗给江知与看。
江知与看前面,以为是盐务相关的,很有兴趣。
他是从舅舅那里学的盐务,走的是盐帮的路子,不知道朝廷怎么看待盐务的。能写到卷宗上做记录的,都是明面上的干净账,干净事,他想试试他能否看出其中水分。
正看得兴起,盐务相关的文字戛然而止,接上了一封信件。
江知与定睛看了会儿,回过头发现谢星珩泡澡去了,便继续往下看。
等谢星珩收拾完,坐过来,江知与才说:“这件事我能帮忙。”
他在外头走动方便,到时不论是挑动民心,还是给人物资与信息,都比谢星珩去做好一些。
还有糖货做掩护,到时他能找个仓库,以存放货物为由,暗度陈仓。
谢星珩不要他冒险,在这里,他们一点根基都没有。
“我只做统筹,事情交代下去,自有人办,放心吧。”
江知与说:“那他的承诺怎么说?”
林庚要让他鱼跃龙门,总得有个由头。
谢星珩忍不住捏他脸:“傻小鱼,忘记我们家的大生意了?”
皮料还藏着呢。
真起战事,这是大功一件。
再者,徐诚要扬名的。
糖厂是基石,江知与已经用这基石争取过了,现任皇帝不会容许男权被挑衅。
那顶着“贵妾”身份的徐诚,就更别想翻身。
他在南地奉献再多,也只是福泽一地百姓。
谢星珩猜着,糖厂的转机也要来了。
等各地烽火燃起,糖厂会开放厂区,放粮赈济百姓,接纳伤员。
糖厂背后有林庚,有广平王府。再乱的世道,大家都怕权贵,到时也能救一些被欺压的百姓们。
遍地开花的糖铺,不会家家都有胆量,都会听话。能有一半的人有良心,再结合糖厂占地的版图,以及内乱的核心圈,这一步可以艰难完成。
他想着想着,叹了口气。
果然这天下,最苦的人是百姓。
他皱眉,拿过卷宗又看一遍。
舆论战是个好用的法子,以林庚表现出来的性格和处事方式,这人不是残暴性格,他是把百姓当人看待的。
所以除却海城以外,其他地方也会有舆论战。
谢星珩要好好设计一番,让人传信出去。
百姓自择明主。兴许这场战争,可以简化一些,让它不那么残酷。比如百姓们联合起来,开城门,放友军进城。
这是有可能实现的。
民心所向,也会动摇军心。
舆论在民间扩散的时候,也要往军营里传播。
都是娘生爹养的人,有几个小兵出身富贵人家?
他们想做个人,还是想做个只会窝里横的恶鬼?
他们就不想要个仁慈之主,这么盼着上场做炮灰?
攻心为上。
谢星珩不敢保证成功率,尽力争取一试。
江知与也想做些什么,他想了想:“到时我也拿钱放粮?”
谢星珩点头:“可以,真到那天,你把两个孩子带上。”
他是官身,家眷如此做,可以是怜悯仁心,也能是帮他在民间攒声望。这个行为不出格。
带着孩子,则是让他们看看民间疾苦。
他们的孩子,可以没能耐,没本事,以后没出息,没作为。但他们要有一颗仁善之心。
江知与应好:“家里有我,你放心吧。”
谢星珩笑笑,拿匕首从信纸边缘轻轻塞入,把粘在卷宗上的信件取下来烧掉。
江知与细细检查卷宗,清理残余痕迹,又把这份卷宗看完了。
“难怪舅舅说,盐务的账目让很多官员都摸不清真假。记在明面上的,都是对外报的价目与数额。但私下里,盐价可以压一压、抬一抬。又没定量,兴许哪天就晒多了,数目上够要求便可,余下就又能转卖。这些全无定数,经手的人都能撒谎,上官难以分辨。”
谢星珩问他:“你喜欢看这个?”
江知与点头。
他自小拿算盘,对数字敏感,也爱跟数字打交道。
生意做大了,账本看着就那么回事。有无错漏,他打眼一瞧,心里明镜似的。
谢星珩给他写的数独题,他玩了几年,如今也会出题给两个孩子玩,但盐务又不同。这是缜密的财务报表,他从中找的漏洞,对抗的是整个盐务集团,挑战性很高,他很有兴趣。
而且他学了几年,总盼着能帮上谢星珩。
他想着,若能把盐务的账目挑出错漏,就能给海城的官场造成震动,日后城内乱起来,更好行事。
比如说,他们可以试着威胁策反一批官员。
将钱粮走向套出来,只说个方向而已,那么多人,谁又能追责到个人头上?
钱粮运出去,被民众组成的反抗势力截下,他们可以省去从外地调运的麻烦,少一些风险。
谢星珩单手支着脑袋,听江知与细细慢慢的说,一点点讲这样做的好处。
他眼神逐渐变得明亮,又缓缓晦暗。
成亲十余年,他家小鱼还是掏心掏肺的对他好。
这件事能办成,好处自不必多说。
但这件事的难处,他一字不提。
这哪里是兴趣能抵过的。
谢星珩的心间都软了。
“小鱼。”
江知与被他打断话头,疑惑抬眸:“嗯?”
谢星珩脸上漾开笑意,毫无预兆道:“我爱你。”
江知与听了脸红:“怎么突然说这个?”
谢星珩拉他手:“那我应该挑个好日子说?”
他说:“只要感情深,日日胜新婚。说句爱你,普普通通啦。”
江知与眉眼弯弯,唇角压不住笑意。
“我也爱你。”

大事需要时机,家事不用。
谢星珩隔天清早,去清吏司点卯转了一圈,就借口有事,往官学那边去,看看庭哥儿在里头忙什么,怎么一封家书都没空写。
他都亲自来了,又穿着官袍,官学教官接待过后,就把江庭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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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岁,两个孩子的身高差明显拉开。
从前看着差不多的两个小团子,如今一日日的有了变化。
庭哥儿入学有二十多天了,还不到一个月,谢星珩看他又长高了。
脸蛋瘦了些,不确定是抽条长个头的原因,还是真的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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