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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羽春)


六月二十五,盼望已久的生皮抵达津口县,现在林区入口处的沼泽地浸泡。
到这一步,谢星珩就能看见回家的日子了。
他更有干劲,然后是漫长的等待。
这一刻的空闲,让他拿起书本,温书复习、背诵刷题。
他要科举了。
林庚过来巡视时,看见这一幕,不由挑眉:“哦,忘了,你还不是正经官员。”
谢星珩:“……?”
合着你把我当官吏用啊。
说起这个,就会想到谢星珩的经史答卷。
林庚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看谢星珩翻阅的还是往年程文,以经史为主,就更是难评。
“你经史卷子,怎么就答得那么烂?”
谢星珩:“……扎心了。”
他不跟人客气,“诶,说真的,给我介绍个先生吧?最差也得进士,我要名师教学,一对一补课,争取一次考上。”
今年已过半,来年乡试,他不用去。后年春试在二月份,算起来只有一年半的准备时间。
林庚说:“不然你去找孟先生吧?他老家在嘉义省,跟津口县离得不远,皮料泡着也要时间,到时你再回来。先去上学,我给你写封介绍信。”
孟先生,孟培德。
谢星珩乡试时的主考官,被新皇革职回乡了。
他人品很好,刚正不阿。
看起来不会卖林庚的面子。
林庚说:“他是我的恩师。”
谢星珩:“……”
草率了。
难怪这么个大儒,说革就革了。
要不是怕天下文人怒骂,说不定还得杀了。
谢星珩这便欣然接受了,他背上行囊,去嘉义省拜师读书时,首批送往丰州县的果酱、果干、苦芽茶,到货了。
货运到江府时,江知与正在开会。
糖制品销量激增,再有加盟商日益爆单,原料就捉襟见肘。
总不能在畅销的时候,货品不足,错失生意吧?
江知与又另外派人去府城,跟秦六爷二次合作。不论如何,请秦六爷供应今年的原料,为表诚意,糖厂可以在秦家没有加盟的情况下,始终低价出货给秦家。
在商言商,江知与又不是伸手讨要原料,是要给钱的,秦六爷没什么不同意的。
如今徐诚嫁了林庚,以夫夫关系来说,糖厂也能算是世子夫郎的“陪嫁”。这个面子得给。
谈定原料供应后,江知与又紧急找丰州县的大小商户商量种植原料的事。
买田是来不及的,成本也高。而商户们爱屯田,家家户户手里都有余田,平时保守着,以种植粮食为主。
粮食是民生之本,江知与不动这一块。
他说:“你们不可能全种粮食,其他原本种植别的作物的田地,改为种糖原料,我会收购,也会给租子。”
商户们知道江知与出来做生意了,打交道少。没想到一来,就是这种形式的生意。
一般都是大地主,把田地租给百姓种。
百姓们侍弄庄稼,一年到头累死累活,混个温饱。
现在江知与来租他们的田,种什么东西,江知与说了算,那他们不就成佃户了?
嗯,不对,他们不用自己种地,不算佃户。
他们也是租田,不过是租的“种植权”。保证收购价,也拿租子。下面的百姓要种地,也得给他们租子。两头挣。
而且种植的是糖原料,单看糖厂的红火程度,就知道那点原料不愁卖。
他们互相望着,又凑一处窃窃私语。
刚好家里来小厮跟江知与通传,说津口县来信了。
江知与眼睛发亮,当即起身往外走,也跟商人们说:“你们先商量商量,我一刻钟后就回来。 ”
开会地点,借用了逛小集二楼的会议室。
这里大,也离家近,方便他两头跑。
两个崽崽陡然“失去”了一个爹和一个爷爷,每天都要哭哭,快一个月才将将哄好。要是长时间没看见江知与,两个崽能哭得喘不过气,让人想想就心间发疼。
来的小厮是听风院里伺候的升平,他还拿了东西,是一罐果酱跟三包果干。
附带了信纸,写了配方用量。
江知与粗略看过,当即明白用意,便叫升平下楼,找掌柜的取些牛乳、茶水、冰块来。
津口县的货品抵达丰州县后,径直送去江府。
宋明晖看过货,也先看了江承海写的家书。
做生意的人家,哪有什么自家品尝的东西?
知道后续还会有,趁着这次把大小商户聚在一起的机会,就先给他们尝尝鲜。
江知惦记着家书,用泡茶来分散注意力。
等待的一刻钟里,他就在外头的待客厅,泡好了五种滋味的茶水。
到点就端进会议室,给他们介绍了不同的名字。
这都是商人们没听过的茶名,他们本着水果价贵的原则,选的都是常价最贵的荔枝泡的茶。
荔枝做成了果酱,果肉丰富,甜分足够。泡茶后又加了冰,去热解暑,滋味香甜。
江知与带着说一句:“这是津口县的特产,我父亲跟我夫君寄回来的,给大家尝尝鲜。”
江承海跟谢星珩离开丰州县的事,他们早发现了。
县内多有猜测,其中最广泛的猜测是,他们出去开分店了。极有可能是府城。
结果人家不声不响的,去了津口县。
经商的人,对地理名称敏感些。
津口县偏远,又是南地的入口,大启朝境内售卖的水果,多半是从津口县出产。他们都对这个地名不陌生。
好家伙。
跑那么远。
寄回来荔枝。
荔枝在宫里都少见,他们还以为是沾了个名字,有相近的口味。结果是结结实实,有荔枝肉的果茶。
这就是荔枝泡的茶!
江家好大的手笔!
江知与看他们神色,心里了然,把话题从果茶上拉回来,问他们考虑得怎么样了。
商人们商量过,把各自的田地加起来算过数,认为各家可以出三成,用来种植糖原料。先合作一年试试。
三成的田地用来种植糖原料,对他们影响不大。更多的田地,还是用来种粮食。粮食让人心安。
单独一家出三成,很少。
他们加起来,就多了。
这是江知与满意的结果。
他早让人准备好了契据——这也是从谢星珩那里学来的,叫做“契据模板”。
商定之后,只需在空位写上数额,签名摁手印,就能送去衙门公证。
这头弄完,江知与疾步快走,果茶都没细品,恨不能飞奔回家。
宋明晖知道他会回来,带着两个小宝贝在堂屋里等着他。
两个孩子会爬行了,偶尔也会喊一声标准的“爹爹”。见了江知与就兴奋“啊啊”,一下“爹打”,一下“打爹”。
等江知与接过他俩,追着他们教“爹爹”,他们又能喊好“爹爹”。
江知与哄他们一阵,看家书的时辰延后又延后,简直是一场耐心的考验。
等崽崽们爬着玩了,他才有了空闲,把家书拆开看。
谢星珩的家书写得很厚,第一页行首,就是一句“小鱼,我好想你!!!!”
然后补充“和孩子”。
江知与一看就笑了。
谢星珩是善于表达的人,借着信件,更是什么话都能说。
知道距离和时间让他们分开,相思之苦难言。信里有关思念、想念的话,他更是反复提及,不会吝于笔墨。
他写了很多路上的见闻以及在津口县的现状,用第一视角的吐槽形式写的。
江知与看着信,脑子里自然浮现了谢星珩的语气和声音,好像他就坐在面前,活灵活现的在说话一样。
谢星珩路上看见了很多新鲜玩意儿,很想和江知与一起看。
他配了简笔画,告诉江知与,他看见的是什么东西。
也说出去吃饭、逛街时,想要江知与陪着一起。
信件里附带了很多“小剧场”,是谢星珩脑补的,如果江知与在他身边,会在这个情景里,说什么样的话。
江知与看完,又细看一遍,然后仰头思考,发现他可能真的会这样说话,不由失笑。
夫夫之间的信件,日常想念之外,又有亲昵。
谢星珩还说他在津口县的客栈居住一晚的“睡后感”,大骂臭男人没有老婆香。
然后又诚心诚意的认错,说他不该把老婆跟臭男人一起比较。
在字缝里还夹着更小一行的字,不知是他原就写好的,还是检查时,往里加入的批注。
谢星珩说:“但我真的很想你。”
江知与也不知怎的,看他一句句说想念,看他“行也思君,坐也思君”,竟也看不腻。
每一段话后面跟一句,他都能扬个笑脸。心里酸酸甜甜的。
他也想谢星珩,盼着早日见面。

江家后院,开了一间“崽崽幼儿园”。
最初是江家的两个宝和谢根家的“三个豆”,宋威一家团聚之后,宋家的两个小孩也来了。
七个小孩凑一处,用谢星珩的话来说,都能召唤七龙珠了。难带程度可想而知。
幼儿园的园长是宋明晖。他原想着,带自家孩子也是带,多几个也行。
多到一定程度以后,他就知道太高估自己了。
小孩子不讲大道理,闹起来不管不顾,一个哭起来,满屋孩子都要哭。
他们还会看脸色,知道宋明晖只是话少,实际上比他们的父亲更好说话,一个个的也会提要求、讲条件。
当然,后面这种,仅限于谢川和宋游、宋勇三个崽。
宋家的两个孩子,一个五岁,一个三岁。都能说会跑,带着谢川愈发野。
小小的孩子,早早入了学堂,没几天就被带偏,没有书生郎的样子。
江知与常回来“突击检查”,今天带来了新玩具——打袋鼠。
打袋鼠是手动开关,大人去压木板,相应的孔洞里,就会升起一只毛茸茸的袋鼠。属于亲子互动类型的游戏。
大孩子们玩一阵,发现了诀窍,就不爱玩了。
两个小宝贝还是幼崽,可以骗一骗。玩得很是开心。
江知与陪玩一阵,大孩子发现这样子可以逗小孩子,也纷纷抢着要来压木板。
江知与在木板上制作了布垫,整体就跟打袋鼠一样,无需工具,可以纯粹的使用手掌、拳头来拍击,获得直接的爽感。
不论是打袋鼠的孩子,还是控制袋鼠出窝的孩子,都玩得很开心。
他们凑一处玩,就能少闹腾一点,能让宋明晖歇歇。
江知与今天得空,让爹爹去睡个午觉。
宋明晖不爱睡午觉,中毒之后,身子弱了些,不睡撑不住。现在调养好了,反而被那一年多的习惯影响到,到了中午就犯困。
尤其是天热的时候,暖和起来,脑子都木木的。
他就近靠在摇椅上休息,跟江知与聊聊天,说说话。
“珩儿这次不知多久才能回来,你心里很惦记吧?”
江知与点头。
惦记肯定是惦记的。
他懂事,不会说要抛下一切,不顾家业与老小,就要跑过去找男人。
也清醒,知道对目前的情况来说,他做什么最合适。
他跟宋明晖说:“可能是小时候见惯了父亲出门押镖,十天半个月见不着面是正常的,好几个月见不着面,也是正常的。我感觉还好。”
小时候因想念父亲,闹过很多次。长大了,要哄着他的孩子了。
哄着因想念父亲,哭闹不止的孩子。
江知与单手摇着扇子,看一眼还在玩打袋鼠游戏的孩子们,对岁月的流逝有了实感。
他问爹爹:“我应该比他们乖一些吧?没这么难带。”
宋明晖听着,笑了声,道:“我们说天玑宝宝的急躁性格像珩儿一些,你真信了?”
江知与突地不好意思:“啊,难道是像我?”
宋明晖抬手遮眼睛,睁一道眼缝看他。
“你小时候比天玑宝宝闹腾多了,劲大,哭声也大,刚学会爬就要揪着大人裤腿往上蹿,我们裤子都被你抓掉了好几次。所以后来我比较少抱你。”
江知与:?
他抿着嘴巴,很想小声反驳一下。他怎么会这样呢?
宋明晖说着孩子幼年的事,兴味十足。
他还跟江知与说:“你还小的时候,分不清小汉子和小哥儿,镖局那些师兄弟都是一起玩,别人说你自幼就在汉子堆里打滚,以后嫁不出去,你还很自豪的。”
小小的孩子,知道家里需要什么样的人来撑起门户。
汉子们可以随便玩,跟小哥儿、小姐儿玩都没事。明明都在一处,但只会说他们,不会说小汉子们。
那时,江知与对性别认知很模糊,觉得他想当小汉子,就能当。
江知与对这件事,有点印象。
好像就是他闹得太厉害,见别的师兄弟都能跟着父亲出去见识世面,他爹都是总镖头了,他居然不能去,感觉天都崩了,这么一哭,他还真的跟去了。
身份转变,从孩子变成父亲,江知与也更加理解宋明晖的心情。
原来是男人经常出门,有了孩子,也有个念想。结果孩子也嚷嚷着要出门闯荡,把他一个人留家里。
江知与酸情的问:“爹爹,那时你是不是感觉很寂寞?”
宋明晖摇头:“很清静。”
江知与表情僵住。
怎么会这样,跟他想象中的答案一点都不一样!
宋明晖很少跟他聊这些,说到了,就带着提一嘴。
“我跟你堂哥的情况很像,自幼没了爹。那时你舅舅也小,我是小哥儿,带着我不方便,他就把我送到亲戚家寄养了。”
他跟江知与的成长环境不同,他很小就在体验分离、独处。
长大嫁人了,身边热闹起来,他反而不习惯。
慢慢开始想念江承海,是感情越来越浓厚以后。但他不会说。
日常生活,又不是演戏文,哪有那么多矫情的时候?所以他也更加认真的打理家业,好让江承海的努力不白费。
江知与还没了解过爹爹的从前,听着很是感兴趣,可惜宋明晖性情使然,这么提一嘴,已是难得,再想听多的,却是没了。
江知与眼珠一转,决定去问问舅舅。
问舅舅,是两天后的事。
宋威的嘴巴很严,“做什么?突然打听你爹爹。”
江知与就说好奇,想知道。
宋威大大咧咧,但真的疼爱弟弟。
尤其是,他们兄弟俩都是当爷爷的人了,在孩子面前的威严很重要。
小时候发生了什么,才不会告诉孩子们。
江知与失望极了。
宋威看他蔫了,还笑:“你知道你有个好爹就行了。”
江知与当然知道。
他问宋威:“舅舅,你觉得为人父,最难的是什么?”
宋威露皱眉后仰,嫌弃道:“你怎么跟你爹爹一个样,说话酸唧唧的。”
但他还是说了。
“哪有最难?只有更难。你大表哥出生的时候,我跟你舅爹都很忙,只好把他带着。你看看他现在,牛哄哄的,我跟你舅爹都管不了,还没分家呢,就做老子的主,打也打不得。多说一句就跟我呛声,说我老了,让我赶紧养老去。气煞我!
“大孩子养野了,老二就取名宋野,但我们是想拘着他,送他去读书。他倒好,书没读好,武艺也不到家。做生意软绵绵的,空有一身力气,半个心眼子不长。训他一句,他别的不会,开口就是‘我大哥也这样’‘你怎么不说我大哥’。老子怎么生出这么个玩意儿?!”
江知与听着一个劲儿的乐,时不时发出短促的笑声。
宋威也笑:“养孩子么,该打打,该骂骂,你别太矫情,你矫情,他们也矫情,你糙着来,孩子也糙,以后长大了才出息。难不难的……总之揍一顿就对了。”
江知与问:“那二表哥是揍少了?”
宋威真的点头了。
“你大表哥自幼跟着我们,我们忙死了,他碍眼一点都要揍,他可会看眼色。你二表哥在学堂待了几年,我们揍他的机会少。”
说着说着,宋威叹上气了。
“啥最难?你看看你二表哥,比你大两岁,你孩子都两个了,他亲事都没着落,愁死我了。”
他又想到徐诚。
那么好的孩子,老二偏抓不住。
叹气声更大了。
江知与眨眨眼,不笑了。
真是操不完的心啊。
他现在就想着,让崽崽们吃好喝好玩好。多多陪着他们,让他们开心。
但孩子长大了,就要为学习操心了。
学业成不成的,年龄都在长,到时又要为亲事操心。
到了亲事这里,那可是捅了“琐事窝”。
家庭里,大小摩擦哪里少得了?孩子也有自己的想法,不一定愿意听他们的。
江知与怀着好奇心来,走的时候,带着满怀的心事。
回到家里,他吃过饭后,照常跟宝宝们玩一会儿,然后嘀嘀咕咕念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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