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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地为牢·刑侦(焚花煮锦)


卓一鸣在叶锐的鞭策下,一路驰骋,回来的路比去的路还少用了半小时。
车在市局院子里刚停下,苗宇推开车门冲下车跑到墙边,手撑着墙壁大张着嘴干呕了半晌,除了声音什么都没有……
叶锐笑嘻嘻调侃了他一句:“不中用啊,慢慢吐昂,我上去了……”
“人在哪呢,情况咋样啦。”叶锐进了办公室就嚷嚷,顾添木着脸走出小隔间。
“都给你留着呢,走吧。”
张如涛还在不厌其烦的追问,他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抓他,他能不能和家里人联系。
他的脸涨得通红,嘴唇因为说话太多起了白皮。
叶锐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你觉得你犯了什么罪?”
“我……”张如涛一顿,斟酌了片刻。
“我觉得我最多有点违背道德,没有什么违法乱纪的行为……”
“就算有人举报我了,或者跑来报案了,我也不至于被判刑吧……”
张如涛有些艰难的说完两句话后直勾勾的望着叶锐。
“违背道德?你怎么知道只是违背道德呢?不如你说说给我们听听。”
叶锐语气轻松,完全不像审讯。
“我……我不过就是找了个结婚的……”
“啊……”叶锐立刻抬手捂住自己张开的嘴巴。
“就这点事?没别的了??你可得老实交代,现在给你机会坦白。”叶锐假装义正言辞掩饰自己的惊讶。
“他是给我花了钱,但是你情我愿,如果这样我都算犯法,那他明明是同性恋却和女人结婚是不是算骗婚,更严重!”
“哦……既然说到这个,那你再说说你交往过几个男人,别的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就只有这个是结婚了的,其他都是单身,再说我也不算脚踏两只船,你们究竟抓我回来干嘛啊,不会是他老婆报警说我骗钱吧??”
“我们在一起还不到一个月呢,他总共也就给了我三千块,他老婆要我都可以还回去!”
张如涛绞尽脑汁都想不到,自己怎么会进了局子,除了被现任的老婆告发,他想不到其他任何可能。
“既然你这么配合,那我们问什么答什么,不要有隐瞒,如果查明跟你没关系我们就会放了你。明白吗?”
“我能隐瞒什么啊,我什么都说。你们问就是了,我保证什么都说。”
“名字,职业,年龄,哪里人。”
张如涛,19岁,望北市人,在瞭阳市夕阳西餐厅做服务生。
“4月6日,7日你在哪里?”
“啊?”张如涛愣住了,对于他来说这是个平平无奇不值得记住的日子,为什么警察要问这个?
“想不起来?当时你和谁交往呢?”
叶锐一提醒,张如涛想了起来:“你们是问松松?不会我跟他分手,不接电话,他也报警吧?”
“让你回答就好好回答,不要管别的……”
叶锐不知道说张如涛是单纯还是单蠢,脑子里想到的都是情情爱爱的纠葛,这些事情再闹也不至于闹进市局刑侦支队啊。
“这么久了,我确实想不起来……”张如涛一脸坦诚不像说谎。
“那你两平时约会上哪呢?”
“嗨,就上他家村里那个老房子,烦死了……”说到这个,张如涛一脸怨念。
张如涛的出身和李松松差不多,只是他是丧母,父亲在家务农,两个人初相识时,谁也没有嫌弃过谁的经济条件。
张如涛在餐厅上班,包吃住,一个月4000多,因为身处市中心,下班后休闲机会比李松松多。
所以他的工资一个月也存不下来多少……
最开始李松松带他回火沟村,他还很兴奋,因为有了完全独处的空间,附近的邻居都是视听有些问题的老年人,他不担心在这里泄露他深深掩藏的取向……
到火沟村,比他辗转回家的路途轻松多了,所以两个人一休息就去火沟村约会。
张如涛还会给李松松带好吃的,有餐厅后厨做错的餐食,有市里买的网红小吃,奶茶,当然他还会自己准备必须的用品。
就这么过了几个月,张如涛过了最初的新鲜劲,加上又有了别的更有经济能力的人追他,他忽然觉得跟李松松这样的平淡太过窘迫,于是提出了分手……
“4月分手的?”叶锐问。
“4月初吧,那晚上不太愉快,我没爽到后来就不想继续了……”
“啥玩意?没有爽到?怎么爽?”叶锐掏了掏耳朵,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反正就那么回事……”
“行吧,为什么之前你挺主动的,那天之后就不行了呢?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张如涛目光飘向别处,神色带上了一丝不自然,扭捏半晌才回答。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呗,人有了好的总想更好的呗……”
张如涛之前也交往过几个男朋友,经济状况和他差不多,有的甚至比他还糟糕一些,工作也和他差不多的层次。
他们见面开房连房费都要AA,吃饭也只能面条,米粉,炒面这些简单便宜的食物。
而和李松松交往,不用A房费,去李松松家公交车加上黑车,加一起也就十五块钱顶天了,有时候李松松还会给他一些钱。
虽然不多,最大一笔也就五百块钱,但是他经常表示自己累了不想动的时候,李松松都会叫车送他来去。
“他同学就开黑车的,应该收他挺便宜的,但是这不是钱的事……”
这不是钱的事,这是让他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重视。
“那你怎么还跟人分了呢?”叶锐说完,张如涛不说话了,埋下头,眼睛盯着地面。
叶锐琢磨了下张如涛刚才说过的话,明白了大概。
“哦,你以前觉得自己不配被重视,李松松让你觉得你也可以被重视,然后又出现了一个更有钱可以更重视你的人?所以你有了别的选择?”
叶锐大概明白了张如涛分手的动机,但是为什么好巧不巧就是那天呢?
“你为什么那天晚上打定主意分手了呢?”
“其实吧,两个人不管同性,异性在一起就那么大回事,松松那方面一直不太行,我又不好意思说还得配合他。”
按张如涛的说法,两个人的X生活一直不太和谐,那晚上第一回合张如涛没爽到,闹别扭说不想过了。
李松松哄了哄没哄好,就打电话联系了他的同学来接。
张如涛见他当真了,态度软了下来,两个人又勉勉强强来了一次。
“这次他的表现更差劲,后来他说出去透透气。”
等到李松再进来,就是车到了,李松松帮他收拾了一下送他上了车……
张如涛越想越委屈,后来总来他店里勾搭他的另一个男的,又来了……
再然后就是张如涛单方面以冷处理的方式进行分手……
“他出去了多久?你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吗?”
张如涛回忆了半晌,摇了摇头。
当时他只顾自己生闷气,压根没注意李松松出去了多久,感觉并没有多久就进来叫他说车到了。
“你走出门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没有,他在门边蹲着抽烟,然后我就上车走了……”
“后来我们就再没有见过……”
张如涛回答完叶锐的问题,终于后知后觉在所有询问中,好像并没有涉及他违法犯罪的内容,就算他主动交待了自己和别人的老公交往,警察也没有追问他们开过几次房,男的给他花了多少钱,买了多少东西……
而警察一直追问的都是和李松松有关的事情……
“是松松出了什么事吗?”张如涛小心翼翼地问。
“行了,你再好好想想去火沟村几次,有没有别的异常,一会我们再接着聊。”
叶锐走出询问室,看到徐懋森和陆斯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身材瘦弱,身高不过1米7,露在袖子外的手腕细得好像一把就能握住。
叶锐有些好奇的多打量了几年骨瘦如柴的男人,陆斯立刻介绍这是毛小坤。
“我们准备询问他。”徐懋森突兀地补充,叶锐明白这是不希望自己插手。
“好啊,那你们慢慢聊……”
他笑嘻嘻说着话,侧身让开,等三个人走进询问室,他看清楚房间号,一闪身进了旁边的中控,噼里啪啦调出了监控。
跟在后面默默看着他操作的顾添摇了摇头。
这个人是一点都闲不住。
陆斯的询问和叶锐记忆里变化不大,语气温和,一板一眼。
开场没有任何无关闲聊,询问信息的顺序都不会有变化,然后开始有针对性的提问。
大家没猜错,毛小坤买的电动汽车的确为了跑网约车。
但是他舍不得买车时候花多的钱办营运资质,并且营运车辆几年强制报废,网约车还要给平台分成,他觉得太亏。
想着瞭阳管理并不严,干脆直接做起了黑车的生意。
他叫价比别人低,嘴巴甜会聊天,加了不少打车客户的微信,也算是有了一些固定的生意。
李松松也算是他的固定主顾之一,不过念及两个人的同学情,加上知道李松松条件不太好,每次收费都是意思意思。
“4月7日凌晨你在哪里。”陆斯问完,毛小坤反问。
“凌晨,你要问凌晨几点。”
“有区别?”徐懋森语气不屑。
毛小坤一歪头:“当然有区别啦,我这个人很惜命的,我家那么多钱以后都是我的,我要爱惜身体的。”
毛小坤晚上跑车到了十一点基本就回家了,除非有老客户提前约或者特别熟的客人临时叫,否则他肯定不会半夜开车出去。
按他说法,跑了一天了,很累,晚上继续跑,怕出事,撞了别人或者被撞都是损失。
“所以你要问几点,如果是凌晨一点以后,那我没在睡觉,就是在接熟人的单……”
毛小坤的回答简单粗暴,陆斯没有直接提到李松松,而是让他想。
他手伸进裤兜:“要不然我翻下手机?”
徐懋森伸出了手:“我帮你。”
毛小坤的好友列表里躺着三千多人,随便点进一个,都有转款记录,时间不同,金额不同,看来都是他开始跑黑车后积攒的老客。
徐懋森通过查询每月转账记录,翻到了李松松的转款记录。
4月7日凌晨两点,二十五块钱……
叶锐搞不清现在的出租车价格行情,但是大半夜叫去荒郊野外接人,这个价格确实太过便宜。
“还记得哪天晚上的事情吗?”
徐懋森把手机递给毛小坤,他瞟了一眼立刻回答。
“记得,我老同学叫我,就他家那破地,咋会记不得。”
最近一年除了张如涛以外,毛小坤还送过别的人去火沟村旧村,或者半夜去接过人,无一例外都是李松松的交往对象。
只是以前那些人可能就见过一两次就再没见过……
而张如涛是见过最多次的。
“每次都这么便宜?”陆斯问。
“开始不收钱,后来收点意思意思,他家条件不好,他也挣不到什么钱,喜欢男人挺好的,没负担。”
“为什么不收钱?”看到收这么便宜本就奇怪,这一听最开始居然还不收钱。
“我跟李松松是同学,初中我两一个班,读书时候他帮我打过好多架。”
毛小坤家所在的片区环境并不太好,城中村,外来务工人员,他读书的学校也是很多外来人口的子女。
学校风气不好,他这样的房东儿子在学校里仿佛资本家一样的存在,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有很多人看他不爽,比如他穿的运动鞋是品牌货,他又穿了一件新的衣服……
他用的文具是最新款,总之有很多让其他人不爽的点。
加上他干瘦看起来毫无缚鸡之力,在学校里经常被莫名其妙的起伏,也会被同学抢走一些个人物品。
他总是被欺负,李松松看不过去帮他反抗。
“其实他那会也瘦,我两加一块都没什么战斗力,不过他下手狠,逼急了直接捡砖头往脑袋上劈……”
叶锐听到这啧了一声,听过李松松妈妈壮举,他相信子承母业,李松松能干出这种事。
“我也没啥能感谢他的,请他吃吃喝喝他也吃不了多少,他挺节俭的,这买了车不得照顾下兄弟,所以只要他叫我,我肯定去……”
“那天过去有看到别的人吗?”
“别的?他那老家开着远光灯都照不明白路,看见鬼还差不多哦。我到了拉上人就走,赶着回家睡觉呢……”
毛小坤的话也没有提供什么线索,叶锐哼了一声,直奔关着李松松的审讯室。
屋里除了李松松和看守他的民警,还多了一个苗宇。
苗宇正好抽出针头,捏着棉签按在李松松的手肘内弯,手里举着一试管红彤彤的液体冲着叶锐挑了挑眉。
李松松摁着棉签沉默地看着三个人走进来,坐在他面前。
坐在对面的人嘴唇开开合合一口气说了很多,他都听明白了但是一个字都不想回答。
“既然到了这里了,就配合我们工作,说下你的名字,住址,工作单位。”
对面坐着的男人大概看出了他的消极抵抗,说话的语气逐渐加重。
李松松依然不想说话,男人忽然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捏住他的手腕一翻,手臂上一条淡淡的痕迹暴露出来。
“这伤口怎么回事?”
男人的手指从他的指背一直划到手肘。
李松松嘴唇动了动,从牙齿缝里挤出了自己的回答。
“厂里机器上不小心划的……”
“把个人信息说一遍。”
李松松耷拉着头小声地回答了。
“根据我们的了解,火沟村的老房子只有你和你母亲会回去,你的两个伯父已经很久没过去过了。”
“我们在火沟村后山的枯井里发现了一具遗体,确认是你们村里的孤寡老人罗国强。”
“在你们家门口的地方发现了他的血迹……”
叶锐把警方目前掌握到的线索一一摊开,李松松茫然的看着他,好像这些事情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叶锐说完所有后,深吸一口气。
“房子只有你和你母亲会去,那么你和你母亲都具有重大嫌疑……”

听到“母亲”李松松的表情有了松动:“不要让我妈知道,跟她没关系……”
“那个大爷我和他不熟,只知道住在附近,要怪就怪那天我心情不好。”
“要怪就怪那天天太黑,我什么都看不见,他和那个讨厌的张老头长得太像了……”
李松松说完埋下头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李松松出生在火沟村,但是打从他有记忆开始,只记得自己和进城务工的父母租住在瞭阳郊区。
火沟村的老房子,他只在过年的时候跟在父母回去过。
他记忆里火沟村过年很热闹,人来人往,人人都很热情,他可以在村里到处跑。
那些不认识的人会递给他一颗糖,一把瓜子,笑着逗他两句。
直到有一次,他被一个糟老头子提着棍子撵,说他要偷他家的鸡不是个好玩意。
他的父亲及时出现阻止了他挨打,并且告诉他那个老头姓张,住在那里,以后不准从那边经过。
对张老头糟糕的印象在李松松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几乎难以磨灭的烙印。
后来的日子里,他时不时在父母口中,听到村里的纷争,其中大部分都和张老头有关。
“我以为村里就那一个恶人,我爸爸死了,我才知道恶人就在身边。”
村长看到的那场见血的大战,其实是长期积压后的爆发。
李松松的爷爷奶奶先后过世,写了一份没有法律效应的遗嘱,说要把那套老房子留给李家唯一的孙子。
李松松的父亲为了避免起争端,并没有要求两个哥哥履行父母的遗言,而是表示,三兄弟,新的旧的都是大家的,三兄弟共同拥有。
为了表明他的态度,新房子他一直没去村委会里登记产权,也没有要求两个哥哥给自己一个凭据。
矛盾被暂时的掩盖过去,李松松父亲突遭车祸去世,李松松年幼懵懂,他的母亲孙红梅悲痛欲绝六神无主。
李强的两个哥哥假意帮忙去和大货车司机谈赔偿,实则是想完全抛开李松松母子。
孙红梅察觉不对时,已经根本无法插手,李强的两哥哥不仅和肇事司机谈好了价格,连谅解书都签好了。
“我妈遇到了好老板,她打工的珍珠厂的老板娘听说了这个事情,派出了厂子的律师陪着我妈去重新谈判。”
李强的两个哥哥就算再有心计,也只是个能识几个字的农民,自然比不上专业的律师。
律师也看出来李家两兄弟不是善茬,所以一开始他以可以帮他们争取更多赔偿介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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