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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人知(Dusty G)


似乎离开宴会厅之后,他便径自走回了房间,自己洗澡、自己更衣、自己睡觉……直到凌晨三点多,躺在床上睁开眼睛。
转过头,屋子里漆黑一片,窗外的月华因此显得愈发明亮和皎洁,看一眼天际那轮高悬的明月,阮玉京低头按了按太阳穴,然后掀开被子走下床,朝盥洗室的方向走去。
他打算先去上一个厕所,再倒一杯水给自己喝,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刚刚推开房门,在被月华笼罩的起居室里,看见一个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
脑子本来就混沌不堪,那一霎近乎一片空白。
阮玉京身体僵硬地站立在原地,脑子里飘过的一排排字幕都在询问同一个问题:宫明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宫明决俨然已经睡熟了,不受约束的信息素一丝两缕地飘散开,浮动在周围的空气中,阮玉京呼吸着那缕浅淡的信息素气息,身体感到些微不适,心绪鬼使却神差地平定下来。
他重新抬眼,朝那人的方向望去。
静静地打量他。
起居室靠墙的地方摆放了一组布艺沙发,宫明决此时此刻就阖眼躺在那张沙发上,月光晈白,将那道高大的身影照出一个朦胧的轮廓。
他上身穿一件纯白色的棉质短袖T恤,下身一条浅灰居家长裤,脚光着,腰间盖一条薄薄的几何花纹毛毯。
沙发足够宽,却不够长,他纵使侧躺着,也屈起了双膝,小腿往下的位置仍伸出沙发外,看起来特别委屈。
阮玉京第一反应是自己还没睡醒,仍在睡梦中,不然没法解释眼前的画面,原地站了一会,他屏着呼吸走上前,在沙发旁蹲下身。
地面铺了厚实地毯,吸收了阮玉京的脚步声,从迈步到下蹲,他没发出一点声音,宫明决因此半分没受到打扰。
他仍然熟睡,呼吸绵长而均匀,两片薄薄的眼皮轻轻地合起,长而密的眼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黑色的阴影。
宫明决的骨相是偏硬朗的那一类,不如阮玉京那样精雕细琢,却透着一股随性和洒脱,他笑起来尤其好看,眼神明亮,笑容干净爽朗,仿佛周围的光都会因那笑而明亮几分。
阮玉京抬起一只手,隔着一层空气,描摹他的眉眼。
结果不知那人睡觉太浅,还是阮玉京手不稳,碰到了他,阮玉京的手抬起来没多久,眼前人的呼吸节奏发生变化。
他的眉宇间紧接着拧起一道浅浅的褶皱,人看起来就像是要苏醒了。
阮玉京有种偷盗被人抓了现行的感觉,他心里一慌,赶忙起身往后退去。
可他刚睡醒不久,又喝了那么多酒,他脑子不清醒,又刚刚入住这个房间,他不熟悉房间的布局,起身的动作又太快……
沙发旁的落地灯被他碰到了灯罩,灯身摇晃了几个瞬间,在他反应过来要去扶之前,直直歪倒在一旁的圆木矮几上。
“哐啷”一声巨响过后,屋子里重归一片静谧。
阮玉京屏住呼吸看着沙发上的人,暗暗祈祷他并未被惊醒。
可是,怎么可能呢?
宫明决先是抬起手搓了搓脸,然后睁眼朝着阮玉京望过去,看见苏醒的阮玉京,他似乎并不惊讶,推着沙发坐起身,用带着困倦的声音对阮玉京说:“怎么自己起来了?想喝水还是想上厕所?我陪你去。”
阮玉京没有说话,静静凝望着他。
宫明决从这一片静默中读出了什么,抬眼望过来。
他在阮玉京的脸上看见强作镇定的凛然,也有无法掩饰的戒备,和不动声色的打量。
这不是一个喝醉的人该有的眼神,几小时前,那位完全看不出醉意的阮玉京,也不是这个眼神。
宫明决说:“醒了?”
【作者有话说】
更新!今天入V有三更,这里是第一更,后面还有两更,别漏看了!

他心里其实有好多问题,可是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宫明决深更半夜,也没有戏弄人的心情,清了清嗓子,直接开口,解答了阮玉京的疑惑,“你喝醉了,不小心摔了一跤,我送你回来。”
阮玉京低头去看自己的膝盖和手肘,后知后觉地感知到一些此前被忽略的痛意,他心里的疑惑更加多,眉毛也更深地拧起来。
自从毕业进入阮氏,阮玉京不止一次参加类似的酒局,他酒量不太好,即便经年累月去练习,依旧不见多大增长。
也因此,他喝醉的经验可谓十分丰富。
喝到断片的次数却不多。
严格来说,这是第一回。
他知道自己醉酒之后,会出现一些不受控的行为,理智尚在时,他会主动去约束这些行为,可是断片意味着酒精对他的中枢神经系统产生足够强大的抑制,以至于短期记忆向长期记忆的转化都出现问题,更别提自控力、判断力这些更高一级的功能。
他的心底涌现一阵不安,望了望宫明决,最终问道:“然后呢?”
宫明决从他语气里读出戒备。戒备什么?
戒备自己趁他睡熟对他做些什么吗?
还是更加担心两个人的关系因此破露在其他人面前?
淡道:“然后担心你半夜再出事,留下来看着你,怎么?你以为我留下来是为了什么?为了睡你?”
阮玉京听出他语气的讽刺,脸色跟着淡下来,“我没那个意思。”
宫明决却已经不愿再跟他多说了,“没有就好,既然已经醒了,那就用不着我了,想干什么你自便吧,我继续睡了。”
“放心。”他继续道:“闹钟我已经定好了,天亮之前我就会走,不会让别人发现的。”
说完这句话,他不再继续开口,拉高腰间的盖毯,面朝着墙壁,重新躺回沙发上。
阮玉京静静凝望着他的背影,一些话涌到嘴边,最后还是重新咽回喉咙,他低下头闭了闭眼,朝盥洗室的方向走去。
“砰”一声,关上门。
解决完生理需求,阮玉京走回洗手台前,盥洗室里灯光明亮,将阮玉京的面容映照得十分清晰,也愈发苍白。
阮玉京静静凝望镜子里的自己。
他的骨相当然还是优越的,弧度流畅,每一处转折都恰如其分,皮肤却在宿醉与缺乏睡眠的双重折磨下,显出几分暗淡的色泽。
阮玉京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低下头,打开水龙头。
宫明决是S级Alpha,整个北城的S级Alpha只有他一个,他还拥有那样的家世与背景,那样的性格和皮相,他想要什么样的人得不到?他凭什么在自己身上继续浪费时间?
所以,别想了。已经结束了。多森·晚·想也没用。
水龙头被关上,水流随之消失,阮玉京手撑着洗手台面,缓解起伏的心潮,少时,他将擦手的纸巾丢进纸桶,推开门走出去。
那张宽大而柔软的布艺沙发上,宫明决仍然背对着阮玉京侧躺着,光太暗,阮玉京看不清细节,只隐约捕捉一个模糊的起伏的轮廓。
阮玉京应该无视那道轮廓,径自回屋,经过他身边时,脚步不知何故停下来。
他在一片黑暗中静静凝望着那道轮廓,片刻后,开口喊了他的名字,“宫明决。”
宫明决没有应声。
阮玉京知道他并非睡着了,没听见,他只是单纯不想搭理自己而已,继续说道:“不管怎么样,今晚都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今晚我可能要跟那些虫子一起,睡在园子里。”
宫明决仍然没有应声,阮玉京意识到他可能不会再搭理自己了,心底没来由地空了一瞬,少时,他低下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准备关房门前,听见身后传来一句,“不用谢。”
“……”阮玉京停下脚步,回过望来。
宫明决仍然背对着他侧躺在沙发上,黑暗中他的轮廓起伏跟半分钟前并无差别,刚才那句话比他的忽然应声,更像是来自阮玉京的幻觉。
但阮玉京知道那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宫明决就是这样一个有教养的人,不管有多少情绪积淀在他心间,基本的礼数他不会丢弃。
阮玉京忽然又平白地生出些许勇气,说:“宫明决……”
宫明决说:“又怎么了?”
阮玉京其实是想起了晚宴时,众人口中那只叫做“路易斯”的奶牛猫,他其实是想问问宫明决,他们口中的路易斯,是不是就是当年那只胆小鬼?
以及,宫明决什么时候把胆小鬼领进家的,怎么从来没跟自己提过?
话涌到嘴边,被他咽回喉咙。
他只是生出一些勇气,并没有涌现那样多的勇气。
最后他问宫明决:“你想……做吗?”
宫明决感到不可置信一般,回头朝他望过来,望了一会,他将盖毯拉过头顶,躺回沙发上,用行动给出回答。
阮玉京感到一点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其实并没有多想跟宫明决做嗳,无非话赶话到了那个地步,必须得说些什么。
他又不知道该跟宫明决说些什么,只好随口吐露一句不经思考的话。
夜风此时佛过树梢,树叶被摇得一阵轻响,温泉池的水面也掀起层层涟漪,屋子里一片安静,能够清晰听见两道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阮玉京低下头轻轻地吁出一口气,踅身走进房间。
抬手准备去关房门,门板好似被什么东西抵住了,阮玉京微微一诧,回过头,看见不知何时来到自己面前的Alpha。
“你……”
他感到一点疑惑,不清楚宫明决为什么而来,他想要开口询问Alpha的来意,腰被一条胳膊搂住了,手腕紧接着被另一只手握住。
宫明决一条胳膊环过他的腰,稍一用力带上门,然后他便推着阮玉京的腰,把人推到门板上,紧紧压住,“吻我。不然现在我就回去。”
阮玉京瞳孔微微放大了一瞬。
一开始被人束缚住身躯,圈禁在方寸大小的地方,阮玉京身体里出现的第一个反应是抗拒,尤其捕捉到一缕充满威胁意味的信息素气味,他心底的反抗情绪更加强烈。
可是在作出反应之前,脑子里传来一个电信号,告诉他那是宫明决的信息素气息,抬起眼皮,他又在霜一般清冷月光的照射下,看见宫明决的脸。
久远的画面混合彼时的感官体验,这一刻纷繁错乱的涌现出来,令人腿软的海潮声、咸而湿的空气、狂风吹乱发丝的感觉……
阮玉京闭上眼睛,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更新!今天入V,这里是第二更,下面还有一更,别看漏了!

第27章 行车记录仪
阮玉京第二天早上睡醒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上午九点,大概因为宿醉,他在床上躺了一会,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
侧过头,枕头上凹陷的印子仍然在,他身旁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抬手摸了摸,凉的,宫明决走了不止一会。
昨夜两个人开始的时候,阮玉京留意过床头柜上的时间,后面他就有点忘情了,完全没了顾忌,等一切都结束,天际的尽头现出一丝朦胧的亮光。
这个季节天都黑得早,并且亮得晚,那样的亮度,阮玉京在意识彻底坠入黑暗之前,在心里稍微估算了一下,觉得至少该五点多了。
五点多入睡,他以为宫明决跟他一样,至少八九点才会醒来,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是先他一步醒来,并且先他一步离开。
阮玉京感到有些热,想要掀开被子坐起来,腰却使不上力,他用手肘推着床铺一点点坐起身,在床头柜的留言板上,看见一管药膏,和一张字迹遒劲的字条。
是宫明决的字迹,他告诉阮玉京:【我打电话问过医生了,你的伤不算严重,继续涂两天药就能恢复,昨晚我已经给你涂过一回,回去之后你记得坚持用。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最后几个字是:【回头联系。】
阮玉京放下字条,拿起那管药膏——治疗跌打损伤用的,伤口上涂抹浅浅一层就行,阮玉京握着药膏的手垂到被面上,抬眼望向一片冰冷的虚空。
黑夜能让很多不可示人的想法变得合情且合理,酒精为它们镀上一层唯美的光晕,可是太阳一出来,那些丑陋和不堪最终还是会无所遁形。
阮玉京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脸,脸埋进手心里。你怎么能……你怎么又?
可是事已至此,懊悔也没有用,阮玉京把字条折叠起来,跟那管药膏放在一起,然后掀开被子,一步步挪进盥洗室里。****阮玉京还在云生月落轩的大床上,沉沉睡着时,黎彦提着一件西装外套,顶着一张疲惫面容,走出敞开的电梯。
他一出来,头顶的感应灯自动亮起,一个抱着膝盖蹲坐在地上的瘦小人影,出现在黎彦的眼前。是梁思。
他闭着眼睛歪靠在黎彦的门板上,看起来睡得正熟。
昨天下午,梁思给黎彦发过消息,说是炖了一锅鸭汤,想送过来给黎彦喝。
他这段时间经常给黎彦炖汤,有时候是鸡汤、有时候是鸭汤、有时候是排骨汤……黎彦从来没有回复过他的消息,在家门口看见他送来的保温桶,却总是会把东西拎回屋里喝光光。
昨天下午收到梁思的消息时,黎彦以为这家伙会跟以前一样,把东西放下来就走,没想到他竟留了下来。
他为什么忽然留下来呢?
难道给他的钱都花光了,住不起酒店了?
黎彦嘲讽地笑了一下,迈步走到梁思跟前,踢了踢他的小腿。
梁思大概实在睡得太熟了,被黎彦踢了好几下小腿,他才慢慢地睁开眼睛,头顶的感应灯实在太亮,他抬手挡了好一会,皱着眉毛朝黎彦看来。
但在看见黎彦的那一刻,他眼底的困倦一扫而空,腾地一声站起来,“阿彦,你、你回来啦!”
他紧接着像是发现了什么,歪过头问黎彦:“你这是……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昨天下午看见郁绍元发来的照片,黎彦整个人就感觉不太好,他开着车在马路上游荡,反应过来天已经亮了。
眼见着油量就要见底,他折返回到家里。
没想到竟然在家门口看见梁思。
可能时间过去太久了,黎彦忘记了得知被背叛的一刻,心里有多么得愤怒,也可能这一刻他实在脆弱,迫切需要一些安抚,这一回,黎彦没有把人赶走。
淡淡扫了他一眼,黎彦解锁家门,走进屋,也任凭梁思跟了进来。
这套公寓总共有两个房间,一间黎彦居住的主卧,一间梁思容身的次卧,这段时间梁思一直居住在外,次卧很大概率落满了灰尘。
黎彦接过梁思手里的保温桶,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把Omega带回自己的房间,搂着对方的腰,脸深深地埋进对方的脖子里。
“怎么没有信息素?”他问梁思,“发情期刚过去不久吗?”
“没。”梁思立刻摇头,“过去有几天了,我贴了阻隔贴。”
这句话还没说完,梁思抬手撕开了后颈处的信息素阻隔贴,随着那纸片一般轻薄的化学制品被丢进垃圾桶,淡淡的栀子花香散发开来。
梁思抬起一只手,温柔地抚摸黎彦的后背。
“你这是怎么了啊?”他语气轻柔地询问,却仿佛带着某种试探的意味,“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是你哥吗?还是你父亲又对你说了什么话啊?”
黎彦没有应声,只是更深地把脸埋进梁思的脖子里,更加贪婪地攫取Omega的信息素气息。
梁思眼底闪过一抹焦躁,动作却加倍体贴,加倍轻柔,他把黎彦带到床上,一条胳膊垫在他的颈下,一条胳膊环过他的肩。
他一边轻轻拍打着黎彦的后背,一边加倍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黎彦似乎是累极了,被梁思这样安抚了没多久,沉沉睡过去。
光线朦胧的房间里,梁思忽然停止了轻拍,他先借着窗帘缝隙漏进来的一线光,低头去看黎彦的脸,他又轻轻推了推黎彦的后背,声音轻柔地对他说:“你晚饭吃了没有啊?现在肚子饿不饿?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睡觉啊?”
没有得到回答。
黎彦呼吸均匀,俨然早就睡熟了。
梁思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小声嘀咕一句:“我昨晚一直等你,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肚子早就饿了。”
仍然没有得到回复。
梁思彻底放下心。
他先是放轻了动作,把胳膊从黎彦脑袋下抽出来,然后穿上鞋子,走下床。
到了玄关,他看见黎彦随手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黎彦习惯把手机放在西装外套的内侧口袋里,梁思看一眼主卧门口的方向,见没人,把手伸进黎彦的口袋,摸出他的手机。
黎彦的手机密码是他自己的出生日期,梁思输入那六位数字,解锁屏幕。
昨天下午郁绍元发给黎彦的照片,下一刻出现在梁思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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