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最强中间商(奥利奥奶茶)

这个放在蓝星普通超市里绝对会被骂黑的价格，却让程岭惊喜地瞪大了眼。
“真的么？那都先给我来一箱！”

蓝星百货超市的进货价格按照处于和平年代的蓝星上的最低进货价来，即便在祁宴日常习惯的售卖价的基础上，往上翻个几倍，这个价格放在如今的末世位面依旧足够畅销。
“好的，一箱方便面24袋共240信用点，一箱午餐肉罐头24盒共480信用点，两件共计720信用点。”在推销了方便面和罐头均得到顾客激动回复后，祁宴简单报价，随即继续自己的推销大业。
……尽管因为不是本地人，不太清楚末世位面的幸存者急需什么货物，可这问题不大，刚才的短暂交易已然给出了合适的参考答案。
祁宴按照刚才用扫码枪扫描越野车后看到的具体细明，回忆着刚才看到的物品种类，对比收银机上显示的物品进货价，在正常零售价的基础上往上翻了三到五倍。
而他试探性的推销最终果然取得了好结果。
能被这些幸存者放在车上随身携带的物品，果然都是末世里的紧俏商品。
雷霆小队五人面上的表情越听越觉得激动，他们听着祁宴给出的价格激动地凑到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怎么买才能正正好凑到余额的数字。
在激动地讨论十分钟后，他们最后决定先购买一些趁手的武器，其他全都用来囤积食物，买了一些饱腹感强的压缩饼干、不易变质的午餐肉罐头，以及末世里怎么做都不会做得难吃的方便面。
至于剩下的一点个位数的零头，因为没有开卡费，程岭本来想说不要算了。
但祁宴真不愧是“良心商人”，他找系统额外进了一罐那种常见的彩纸包装的小颗糖果，按照一信用点一颗的价格直接换给了雷霆小队。
当然，这种糖果，在蓝星通常只卖一毛钱……
也就是在正式交易开始后，祁宴终于动用了系统最开始给的那一百块本金。
当然，系统给的这点本金肯定是不够进货的，祁宴依旧遵照了先付款后交货的销售方式，先收了钱才点的进货。
确认进货完毕后，祁宴在所有人的视线中走到了后方顾客禁止踏足的生活区，从库房里搬出了雷霆小队购买的商品交给对方。
原本因为变得一无所有而神情忧郁的雷霆小队众人，看到那些叠成一堆的物资，这会儿看着脸都快笑烂了。
程岭把东西从祁宴手上接过来。
因为现实太过美好，他除了简单掂了掂重量外，还额外用随身的匕首划开了箱子的封口，确认里面的物资是真的不存在问题后，这才猛吸了一口气，相信好运真的降临到了自己头上。
祁宴甚至还听到有队员神情激动地用力掐了自己一把，说什么“除了少了个车，怎么感觉这一卖一买下来都没亏太多啊”之类的话。
而这句话似乎也提醒了程岭。
大概是到手的这些物资，它们的价格远低于他们平时习惯的市价，被物资包围的程岭莫名来了自信。
程岭表情飘忽地开口问道：“对了，老板，你们这里有车卖么？车的价格一般卖多少啊？”
祁宴打开商品进货界面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往上加价：“这个贵了，最普通的面包车，最便宜的那种也要六万信用点。”
进货界面的商品都是按照蓝星的价格来的。
不同于如今末世位面因为丧尸爆发人数锐减，导致无主车辆被随意丢弃在路边、只要运气好点手法够就能在基地外弄到一台的情况，蓝星百货超市的车的价格可比末世高多了。
程岭被这个价格惊得瞬间回神，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就他们那个越野车以及车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后都只卖了五万多一点吧。
刚才提起车的队员也瞬间闭嘴，看来车还是得自己想办法弄一辆来比较划算。
雷霆小队没再继续往下问了。
他们每人拿了一颗价值一信用点的糖果，剥开糖纸吃进嘴里，细细感受了一下这在末世格外稀罕的甜味，随即抱着刚才买到的东西准备离开超市。
祁宴一直看着雷霆小队走出超市，而他也在这之后，把程岭得救后送给他的那些晶核一一扫码估价。
该说不说，就光是程岭在最开始以表谢意送到那些晶核，都比他刚才推销营业的收入要多。
祁宴看着明显超出一千很多的总额，至此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想起码明天的防护罩钱是有了。
祁宴当即操作给防护罩续费，只是在操作过程中又遇到了问题。
[警告，余额不足！]
祁宴看了看自己的账上的余额，怎么看都不像是不足的样子。
在短暂的迟疑后，他又想起了这个位面交易系统莫名其妙的“尊严”问题。
祁宴：【……系统？？？】
即便操着一口不分男女的机械音，依旧能从系统的语气里听出来心虚。
系统：【那个宿主，超市的营业额没有超过一千，多的那些都是属于您的私产，我可以帮您兑换成蓝星的货币哦。】
系统尝试转移话题：【话说回来，如果宿主您把售价往上提高一点，刚才……哦不，之后，之后您一定能赚到更多的！】
作为将末世位面物品兑换成信用点的中间人，系统自然清楚这个位面物资的售价。
一包方便面就值一个一阶晶核，换算下来一百信用点的价值直接能在蓝星百货超市买上相同的十袋。
就算祁宴把方便面的售价提高到五十信用点，恐怕在“一袋变两袋”的诱惑下照旧有大卖的机会。
祁宴冷笑：【那就是超市的收入！是超市的防护罩保护了他们那个小队，而对方给的钱是为了感谢自己被保护！现在这个防护罩还是超市的新人福利，简单来说就是超市的防护罩而不是我花钱续费的防护罩，换算下来那就是给超市的！至于售价……】
祁宴微微偏转视线，扫过超市外的那些幸存者。
似乎有什么柔软的情绪从他面上一闪而过，不过转瞬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祁宴：【这个价格相比起最开始的进货价已经翻了好多倍，差不多已经够了。而且只有让这些幸存者觉得，“这个便宜要是没占到那就是血亏”，才会有更多人宁愿冒险也要走出基地购物薅羊毛。只有活下来更多人，我未来才能从他们身上源源不断地赚到更多钱。】
而且末世位面里，最值钱的可不是什么方便面压缩饼干。
祁宴透过超市的透明窗户远远看向基地入口处，那里是荷枪实弹的士兵。
但他看着这些手持热武器的士兵，心里却忍不住想基地里还能剩下多少适配的子弹。
在末世，食物确实是稀缺品。
但在末世前本就少见的枪/支弹/药，在末世后的如今一定会变得更加稀缺。
与此同时，蓝星百货超市外。
这里是旭日基地。
十分钟前，就和过去基地每一天的情况类似，想要进入基地的幸存者在基地入口处排成一支长队，等待着什么时候能轮到自己。
也就是在这时，蓝星百货超市却在此刻突然从天而降，打破了原本的平静与秩序——
“我天，那是什么？！刚才基地外有这么个玩意儿？”
“蓝星百货超市？别说，看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感觉应该是个空间系的异能者……该说不说，真是好大的手笔啊，居然还能带着房子瞬移的，这要是用来收集物资，一来一回能拿回来多少啊……”
“感觉基地里的异能者排序又要变了。”
基地入口处，守在这里的士兵听着周围其他人的议论声，仍不住下意识地皱起眉。
遇上这样实力强悍、性格张扬的异能者，这对如今的旭日基地来说可不尽然是好事……
或许唯一值得夸赞的，就是对方没有仗着自己异能强便直接进入基地，还算是礼貌地出现在基地外了。
不远处的喧哗声越来越响了，好像是在说那个蓝星百货超市里有人出来了。
士兵想，应该是那间房屋的主人即将出来走进入基地的程序，表示对他们的尊重了。
然而最后的结果似乎和他想象中存在些许不同。
因为在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个有些过分激动的声音——
“等等，那好像就是我们基地的人吧？我看着有点眼熟……好像是雷霆小队的程岭！”
士兵也没想到最后居然会是这样的发展。
他认真思考片刻，先是对另外几个守在基地入口处的同伴使了个眼色，随即朝着声源处凑近了一点。
而在这位士兵的视线正中，人群里，疑似程岭熟人的幸存者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带着物资的雷霆小队，片刻后突然笑着问道：“不是，程岭，你怎么从那个什么蓝星百货超市里走出来？你认识那个空间系的异能者？”
“还有你的这些物资……你真是走运了啊，哪里找到的啊。”
雷霆小队里，有队员因为刚才的经历太过惊喜，下意识想要说超市的事。
边上的程岭见状用力拉了对方一把，率先开口解释道：“不算认识，只是回基地路上遇到了麻烦，被对方好心救了。”
“这些物资我们是从一个居民楼里找出来的，应该是原来的人倒霉遇到了什么意外。”
他没有说超市的事情。
因为不知道蓝星百货超市的运作原理，更不知道位面交易系统的事情。
作为末世位面的幸存者，在发现异能的存在后，程岭也是习惯性地把所有无法解释的问题都归类到异能上。
在他的认知中，他觉得祁宴可能是什么心地善良的异能者，而把物资卖得这么便宜可能只是因为能力范围中的乐于助人。
如果只是乐于助人，能这么亏本卖的物资存货量应该也不会有太多，毕竟超市看着也不算很大。
正常情况下，在超市内确认有高阶异能者，同时隔着窗户看到的货架上什么都没有的前提下，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很多人联想到末世前的超市进店询问，唯恐在秩序混乱的基地外惹上麻烦。
但假如他们当着这么多人面直接说出来超市能购物的这件事，那么超市之后估计很快就会断货。
程岭还想悄悄介绍自己的亲朋好友尽快来基地外排队呢，要是货卖完了他的朋友怎么办。
还有一些情况比较特殊的人……
程岭想起了自己住所附近的一个跛脚老太太。
即便旭日基地如今受军方管控，普通人也能在这个基地里找到比其他基地更多的生存的机会，但对于那些老人小孩来说，“活着”依旧是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那个跛脚老太太运气够好，末世降临时就幸运地跟在军队后面，和自己的子女一起来到这个旭日基地。但末世物资本就有限，连一些没有异能的青年都要忍饥挨饿，就更别提这部分幸运但又不幸的群体了。
如果这个亏本售卖的售价最初就是出于那位异能者的善心，那就让它去一些它该去的地方吧。
……反正也就是顺带的事。

程岭排队回到基地。
在确认身上没有伤口进入基地后，他先是和自己的队友一起把他们在超市买到的物资放回住所，之后一起简单整理了住所里其他物资的数量。
做完这一切，他们这才动身去找基地里其他关系还算是熟悉的朋友，准备之后一起出基地去超市。
……当然，相约一起去超市的原因，不仅是因为超市的售卖规则一旦暴露，超市外会立刻排起长队，后到的熟人可能就没办法排在前面换到物资，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们车在这之前就被他们卖掉了，估计只有蹭其他人的车才能带出去更多的东西换钱。
然而，面对程岭“在蓝星百货超市，一包普通方便面都能在那里换到十包一样的方便面”的叙述，就是一些平时和雷霆小队关系不错的熟人都以为程岭这是在和他们开玩笑。
就这个“一换十”的话术，别说是在末世后物资匮乏的现在了，就是放在末世前恐怕都会被认为是在搞诈骗传销。
一直到之后程岭耐着性子和对方说明了是“超强空间系大佬发好心分物资”，去晚了就没有了，再加上雷霆小队其他人跟着出声附和后，这才勉强说动了对方。
之后程岭就这么一直说动了三四个关系不错的小队，最后还真就这么让他组出来了一个小型车队来。
在做完这一切后，程岭这才找上了那个住在附近的跛脚老太太，告诉了对方超市的事情。
老太太本人看着也有些吃惊，不停地追问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程岭再度拿出了那套他已经和其他人说过好几次的说法：“真的，比真金还真。”
“超市的位置就在基地外不远处，就在基地士兵的视线范围中，就算是普通人去也大概率不会遇到什么麻烦的危险。我们这真的不是骗你，就我们这些人，之后也都是准备了出基地去超市购物的。”
只是说话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幅说辞重复了好几遍、话说出口总觉得有些无力的缘故，程岭莫名还觉得有些失落。
不过这事发生在末世倒也正常……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假使有个不熟的人突然和他说什么“超市购物就和白拿一样”之类的话，恐怕都会下意识地怀疑对方会不会有什么目的想要坑人。
只是，普通人为了活命小心谨慎，最后却反而因为太过小心谨慎错过活命的机会，这种仿佛命运捉弄般的事发生在这些挣扎着求生的人身上，难免还是让人觉得有些惋惜。
程岭想到这心情有些复杂。
他看对面的老太太不吭声，正要继续说些劝告的话，却突然听到对面的老太太突然应了一声，像是突然就信了的样子。
老太太的视线扫过了附近集结在一起的几辆车，应了一声：“这样啊……谢谢你愿意把这个消息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去你说的那间超市看看的！”
而之后，当程岭蹭着朋友的车即将开出这条街时，他透过后视镜看到了老太太招呼着自己的子女整理物资的场景。
因为超能力者的五感相较于普通人来说更加灵敏，程岭甚至还能听到一点老太太说话的动静。
说什么“我们有什么值得超能力者惦记的”、“那么多车都是去基地外的超市的”、“反正在基地里也找不到工作，跟着去看看顶多也就浪费点时间”之类的话。
而在说服了其他人后，那个腿脚不是很利索的老太太，这会儿拄着拐杖走得飞快，像是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知其他人的样子。
她走路不时很利索，因为腿脚上的毛病，走快了的时候看着甚至有些像是一摇一摆的鸭子。
但她真的走得很快。
有这么一瞬间，程岭恍惚觉得好像回到了末世前。
不过也只有一瞬间。
基地外，蓝星百货超市内。
祁宴最后还是没能说服系统。
这个位面交易系统在涉及到这部分营业额时，还真是严苛得过分。
祁宴猜测这估计就和之前提议自己掏钱续费防护罩的情况差不多，涉及到类似与系统尊严的内容时，所有的相关规则都被严格限制没有空子可钻。
不过往好处想，系统把这部分收入都归类为店主收入，也算是断绝了他把这笔钱用在超市上的想法，强行全塞进他的钱包里。
起码也算是有点收入，不至于未来继续付费上班了。
至于防护罩续费缺的那点钱，应该很快就能赚回来了吧，毕竟他卖得这么便宜。
祁宴的视线不自觉透过玻璃窗望向基地的方向，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的样子。
算算时间，自程岭等人离开后一直到现在，差不多也过去了两个小时。
就看雷霆小队离开时的样子，自对方离开后再没有一个顾客上门，十有八九对方隐瞒了超市的信息。
而他们对外隐瞒蓝星百货超市的信息，冒着未来超市信息暴露后得罪人的风险，在其他人的追问下死活不愿意松口，估计就是还有购物的需求。
这么想着，祁宴看到了几辆车从基地里开了出来，并如意料中那样看着对方一路直直地朝着超市的方向冲过来。
接下来怕是有的要忙了。
祁宴站直身，立刻进入了工作。
“欢迎光临蓝星百货超市，我们这里什么都有，请问您需要什么？”
在第一个有些脸生的顾客进门时，他熟练地说出了这句熟悉的欢迎语。
而之后所有走进超市的那些幸存者，都在了解了超市的购物机制后彻底喜欢上了这里。
另一边，蓝星百货超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