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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白月光真棒(渔观火)


原来这就是裴律心心念念的学长的味道。
想到这一点,江恕咬牙切齿地压下心底残余的那丝怨恨,继而拉开周济慈的衣领,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上,牙齿猛地收紧,残忍地咬破他的肌肤。
周济慈闷哼一声,他推不开扑在自己身上的猛兽,只能照章全收他的吻,他的气息,还有他给予的疼痛。
这真是一种炽热甜蜜的享受,是灵魂深处的终极燥动,让他的身体开始驱向一种滚怒的状态。
一个深吻结束后,江恕分开两人的唇,轻佻地摸摸他的脸,笑道:“你真的好银啊,味道也不错,我很满意。”
明明妒忌这个男人,却贪恋美色放不开手,这是多么无可救药的行为,江恕嘲讽地轻笑,放弃挽救自己节操的企图。
他更加情不自禁地搂紧这个男人,轻浮地用指节敲击皮带上的金属扣,情与欲的暧昧在黑暗中疯狂地拉扯着。
一切都坦诚相对时,江恕低头去看,下意识地和自己比较一番,然后有点郁闷地想:还好,我也没比他差多少。
周济慈别过脸,想躲开那两片炽热的唇,还有唇齿间那奇怪的味道。
江恕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暧昧地涂抹,轻笑道:“别这样啊,怎么连自己都嫌弃?”
两人换了个姿
势,江恕将下巴放在周济慈的肩上,侧过脸疯狂地亲吻着他脖颈处的肌肤,眼睛却直直地看向摄影机的镜头,笑得张扬又放荡。
像是在对某个人挑衅一样。
一切都结束后,江恕瘫在床上缓气,眉眼间都是餍足之色,内心感叹道:他还真是不赖,味道确实不错,难怪裴律想了那么多年。
这时,乔西毕恭毕敬道:“老板,你和周先生结束了吗?相机快没电了。”
乔西已经录了快三个小时。
看了三个小时的活春宫,乔西的脸色似乎也没什么变化,目光平静而严肃,仿佛老板交给自己的只是一项普通的任务。
作为秘书,最重要的就是服从,如果老板叫他加入,乔西也会立刻脱衣服照做。
江恕点了支事后烟,慵懒地挥挥手:“结束了,你走吧,记得把录像发给我。”
当事人似乎也没脸没皮到让人感叹的地步。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两个人,深夜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水流在玫瑰窗上形成一层透明的水膜,雨点声让人昏昏欲睡。
床上的被褥又轻又软,赤裸的身体压在天鹅绒的床单上很舒服,江恕惬意地在上面蹭了蹭,又下意识去看身边的男人。
周济慈已经恢复了正常,他沉沉地睡着,面上又失去所有的血气,苍白而瘦削,没有任何瑕疵,他入睡的姿态依旧如清教徒一般端庄,完全看不出刚才经历过一番激烈的情事。
江恕觉得他实在是好看得很,忍不住凑上去亲亲他的嘴唇,又亲亲脖颈处的肌肤,他身上微寒的花香充塞鼻端,淡而悠远。
因为周济慈常年侍奉花花草草,天长日久,那种微寒的花香仿佛渗入他的肌肤里,令人感到一种宁静和抚慰。
江恕心中感叹:他真的好香。
然后又嘲讽自己:果然,我就是个无耻的好色之徒。
他忽然觉得周济慈身上的气味似曾相识,不是在被遗忘的记忆中,而是在灵魂深处,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再去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江恕一把将周济慈捞过来,让他枕在自己的胸口上,调整好姿势后,他闭上眼,缓缓进入梦乡。
在梦里,那种微寒的花香依旧在他鼻端萦绕,心中满是宁静。
第二天快接近正午的时候,周济慈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场景十分陌生,房间装修在低调中透着豪华,金色的阳光从落地窗透过象牙色的蕾丝纱帘,在地板上撒下斑斑点点。
他微微吃了一惊,旋即恢复平静,尝试运转依旧混沌的大脑,想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记忆逐渐重现,昨晚甩开傅伟后,他好像不小心摔入一位女士的房间?
周济慈有些自责:他该不会是无意识间欺负了人家女孩子吧?
他刚想起身,嘴唇和锁骨便传来一阵疼痛,他的嘴角破了皮,锁骨上的皮肤也被撕咬开,经过反复的舔舐,虽然没有再流血,但
伤口却显得有些狰狞。
从这可以发现,他到底度过一个怎样火热的夜晚,而那位不知名“女士”的画风显然有些肉食派。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正枕在一片丰满的胸脯上。
他下意识抬头去看,一张锋利张扬的脸映入眼帘。
这不是江恕吗?昨晚不是个女士吗?
他低头看向自己枕着的那片壮观又大气的胸肌,胸肌上满是斑驳的红痕,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恰好这时,江恕也悠悠转醒,见周济慈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他轻佻道:“哟,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周济慈一言不发地起身,脊背上的抓痕清晰可见,像一朵娇嫩的“抓破美人脸”,这让江恕情不自禁地回忆起昨晚的风情,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触手的温凉细腻。
“啪——”
还没等江恕多感受一下这美妙的滋味,周济慈干脆利落地打下那只不老实的手。
他面无表情,目光冷漠,在阳光下看上去依然冷如霜雪,像是月光下的冰雕。
江恕突然有种很涩的微妙感觉,心里骂了一句:就你这样一张司马脸,难怪你前男友嫌弃你冷淡,老子好歹和你睡了一觉,你这表情几个意思?
见周济慈久久不出声,江恕忍不住质问道:“喂,昨晚我好歹帮了你,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难道就没什么表示吗?”
他伸出被拍红的手背,似笑非笑:“这就是你的表示?”
周济慈看向他,目光冷冷道:“有意思吗?”
江恕一愣:“什么?”
周济慈穿好衣服,扣好皮带:“你难道不是故意的吗?”
他神情冷漠,半点不见昨夜脆弱又诱人的神色,但越是看到他这样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江恕就越想把他弄脏。
这种极度的反差,愈发让江恕心上燥热起来。
但被那种看透一切的眼神盯着,江恕又有些心虚,但他不肯露怯,反而盛气凌人道:“你在说什么?明明昨晚是你叫我帮你的,今天你倒是穿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周济慈轻笑一声,说不是上是善意还是讽刺:“你大可将我送去医院,我虽然没有意识,但你一个大男人,我再怎么也不能强迫你。你非要和我发生这种关系,难道不是故意的吗?”
他一见到枕边人是江恕,几乎是瞬间明白了他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厌烦到不想和这个虚伪傲慢的男人再说一句话。
江恕冷笑道:“怎么说的像是我占你便宜了一样,你难道就没有爽到吗?还是说,你就这么嫌弃我?”
他不会真的嫌弃我吧?
开什么玩笑,他纵横情场那么年,头一次见到这样对他避之不及的人,这让他心中很是不痛快。
哪知周济慈却直白道:“是的,我一点也不想和你们沾上关系,我讨厌你。”
这样直白的话语,让江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说什么?”
他的直白让江恕有些惊愕,因为周济慈在他目前的印象中,是裴律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是学生时代无数人可望不可即的高岭之花,他冷得近乎锋利,想爬上这座冰山都得小心手上生冻疮。
万万没想到,他这样和人天然有一种疏离感的男人,说起话来也能让人坐立不安,羞愤欲死。
见江恕在愣神,周济慈径直道:“你难道没有意识到你很讨厌吗?虽然你的爱人背叛了你,但那和我有什么关系?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是你做的吧?”
江恕依旧在愣神:……我真的被他讨厌了吗?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喉咙间堵着不知名的涩感,咽不下,也吐不出,有些难受。
周济慈眉眼惺忪又疲惫,叹气道:“你想报复大可用其他方法,那都和我没有关系,但这种方法既是对我的不尊重,也是对你自己的不负责。”
一想到江恕这样做的目的,他就觉得恶心。
像是被窥探心底隐藏的秘密,江恕神色一变,强撑着表现出波澜不惊的态度:“什么报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济慈嘲讽地笑:“还要我说得更清楚吗?你做这样的事,无非是想报复你的前妻而已,你们之间情爱纠葛我一点也不关心。我最讨厌你这样的人,非要把无关人拉下水,真是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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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被光明正大地大肆抽剥开来,彷佛刀剑出鞘。
江恕恼羞成怒:“你闭嘴!”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冷如冰雪,一个怒火中烧,他们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胸腔中的怒火久久不能平息,江恕深吸几口气,冷笑道:“哼,你想站在道德高地来指责我,但我昨晚要是不管你,你知道你昨晚的状态会遇到什么吗?”
“你会被人狠狠地糟蹋一晚上,说不定不止一个人哦。”江恕恶意道。
在巴别塔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捡尸这种事也时有发生。
说到这一点,周济慈倒是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轻声道:“谢谢你救了我,刚才我是一时忘记了,也谢谢你昨晚收留我。”
他这样能屈能伸,倒让江恕不知所措起来。
但周济慈又马上补充道:“但不代表你可以趁人之危,我也不是你报复的工具。”
江恕:……果然还是很讨厌的人。
周济慈已经完全整理好自己的衣着,临走前,他看向床上的江恕,轻声道:“我以后不会在娱乐圈工作,昨晚的事……就当是场意外吧,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
说罢,他转身离开,房间里最后一丝淡淡的香气消失了,仿佛他从未来过。
屋内突然变得死一般的静寂。
周济慈走后,江恕摸上自己的小腹,他闭上眼,像是回想起昨晚腹中癫狂的感受,那种强烈的刺激怕是五脏内腑都要移了位。
一想到周济慈对他如此冷淡,而他却自取其辱,甚至还产生了感觉,他就恨得几欲呕血。
他越想越气,即便是反复呼吸也不能平歇从胸骨溢出的怒火,猛地拾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泄愤般地砸在门上。
“砰——”
烟灰缸和坚实的红木发出激烈的碰撞,然后反弹到地板上,碎片撒了一地。
发泄完怒气后,江恕向后躺在松软的靠枕上,他点燃一支烟,浪荡地挑眉冷笑:“开什么玩笑?有没有关系都不是你能决定的,我要是偏要勉强,你难道还躲得过?”
你既然那么贞烈,那我就偏要勉强你。
强扭的瓜甜不甜不要紧,解渴就行。
离开巴别塔后,周济慈一身疲惫地回到他在西郊郊外的住所。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天空开始下起小雨,灰暗的云层下,筒子楼间一片静谧,只有雨滴轻轻地敲击窗户的声音。
周济慈没有带伞,雨水渗透他的衣服,湿润的衣物黏在身上,让人很不舒服。
当看到他回来时,筒子楼里的其他租户都在窃窃私语。
“看他这模样,啧啧啧,又是陪哪个大佬回来了?”
“你管得着人家,你要是有这样一张脸,你难道不想去钓大佬?”
“虽然小林是对不起他,但他这找下家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他不会真做了那个江总的小三吧?”
“这世道,笑贫不笑娼,世故得很啊。”
对于这些窃窃私语,周济慈一律持无视态度,没有愤怒,也不会生气。
他打开房门,一个人也没有,草莓也没兴奋地跑出来迎接他,整个屋子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气。
周济慈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落寞。
回到家后,他先是去浴室洗了个澡,又给秦洋打了个电话,麻烦他继续帮自己找找草莓,秦洋在电话中很痛快地应下。
恰好这时,经纪人沈肃也打来个电话,告知他公司最近的决定。
沈肃在电话中说道:“你的合约虽然还没到期,但江恕这么一通搅合,我们这个小公司也惹不起他,前几天高层开了个会,估计只能选择雪藏你。”
周济慈温声道:“没关系,我其实也有点想退圈了,这些年我也攒了不少钱,等合约到期就解约吧。”
听说他想退圈,沈肃倒是落寞了很久,原本觉得他和林琅分手后,自己努努力,说不定还能捧出一个红人,谁想到造化弄人,既然是得罪了江恕,那在娱乐圈的路就走到终点了。
虽然心中各种惋惜,但沈肃还是祝他以后一切都顺利。
做完这一切后,周济慈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体空虚得榨不出一丝力量,他望着天花板,疲惫地闭上眼。
一个星期后,秦洋给周济慈带来好消息,说草莓找到了。
白炽灯光照亮浴室的每个角落,周济慈正在给脏兮兮的草莓洗澡,目光温柔而满足。
站在一旁的秦洋笑道:“这个脏兮兮的小家伙在大街上翻垃圾桶,爱狗协会的人发现他脖子上有狗牌,就送到了动物收留所。”
草莓不像其他猫猫狗狗,一到洗澡就拼命挣扎,它很乖,从来不把洗澡水溅的到处都是,因为主人温柔的力度,它嘴里还发出舒服的呼呼声。
周济慈温柔地把草莓身上的泡沫冲干净,笑道:“能找到就好。”
虽然不知道草莓是怎么从林琅手中逃跑的,但能活着回来就好。
他心疼地摸摸草莓的白毛:出去流浪几天,就瘦了好多,以后给你补回来。
想到偷狗的那贼,秦洋神色微变,感慨道:“你那个前男友可真不是省油的灯,他最近不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热搜而出名了吗?他老家有人在电视上见到他,立马去警察局举报,说他十六岁时毒死了自己亲生父亲,这些年他们宗族的人一直在找他。”
周济慈一愣,问道:“那现在他人呢?”
秦洋叹气道:“跑了,谁知道他跑哪里去了,警察局已经在准备发通缉令了。唉,你看这事闹的。”
周济慈也长叹一口气,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给草莓洗完澡后,周济慈留秦洋吃晚饭,秦洋也痛快地答应下来。
一个小时后,周济慈端上晚饭,一道红酒炖牛肉,一份洛林蛋糕,一盆奶油龙虾浓汤……除此之外,还有一小瓶佐餐的白葡萄酒。
秦洋坐在铺有雪白桌布的饭桌前,感慨道:“你这样的贤惠,有些人怎么就那么没有福气,这年头会做饭的男人可不多了。”
周济慈淡笑道:“我以前在英国读书,大学的伙食很差,我吃不惯白人饭,也不愿意将就,只好自己学着做。”想到英国菜的各种都市传说,秦洋打了个哆嗦,忙道:“算了,咱们还是吃饭吧,把生化武器端上来干什么。”
这时,秦洋突然发现周济慈的锁骨上有个伤口,下意识地问道:“你这伤口是怎么回事?”
周济慈淡淡道:“被狗咬的。”
秦洋愣楞道:“哦,那记得打狂犬疫苗。”
两人没再说这样扫兴的话题,一边吃晚饭,一边慢悠悠地说起话来。
周济慈开口问道:“你最近怎么样?”
秦洋叹气:“还不是老样子,你说这最赚钱的法子都写在宪法里,偏还有那么多人知法犯法。不过这些倒不是最重要的,我今年都三十多了,我妈一直在催我找对象,我现在是连家都不敢回。”
周济慈笑道:“老人家也是怕你一个人孤单。”
秦洋灵机一动,道:“要不,你帮我一把,我带你回家,就说你是我男朋友,这样她以后就不会再让我相亲了。”
这叫不逼父母一把,永远不知道他们的接受能力有多强。不能接受同性恋,那总能接受打光棍吧。
周济慈意味深长道:“一时半会儿倒是能解决问题,但你确定你妈妈以后不会安排你和男人相亲?还有,你有过男朋友,以后姑娘还看得上你?”
想起自己老妈的开明,秦样连忙摇头:“那还是算了,我可不想以后和男的相亲,我以后还要
娶老婆的。”
秦洋这还是第一次来周济慈的家,一进门就闻到空气中氤氲的香气,香气来源于餐桌上白瓷瓶中的紫罗兰。
屋子不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阳台上种着迷迭香和几盆玫瑰花,苍绿色的窗帘慢悠悠地随风起落,倚墙而立的黑色铁艺书架上塞满了书。
秦洋随便抽出一本,发现都是他看不懂的外文,只好讪讪地把书放回去。
这简直不像是男人住的房子,屋子的主人浪漫又富有情调。
两人用完晚饭,又一起喝了点酒,秦洋实在不好意思,帮忙把碗碟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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