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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疾反派也养人鱼吗(明灵不顾)


数值仍在上升, 直到伴随金属扣嗒“叮”的一声响,意味着一种更为紧密的关系已然形成。
[精神链接已对连完成, 契合度97%。]
白翳深吸了一口气, 感觉自己此刻已经完全与Arios融为一体,拥有着跟先前完全不一样的视角与体验。
这架机甲是最新型的,无论是材料还是做工等方面均是顶尖的水准, 因用的依旧是反派主教曾用过的旧机甲核心, 故而依旧保留了原有的名字。
其对于驾驶者有了更高的身体包容性, 却对精神力有了更高的要求,在一定程度上, 相当于将身体负荷转嫁到精神负荷上,这样的消耗也绝对不是轻易什么人能受得住的。
但白翳没有对此放在心上, 这得益于他足够强悍的精神力,以及先前抽到的破战卡。
哪怕是一次性用完即毁,他现在也必须动用。
他在决定应战的第一时间就向陛下禀明,在得到批准后便以最快的速度掌管军团,赶赴莫雷克,留给他用以适应的时间很少,局势已然刻不容缓。
他深邃的眸中带着无畏与冷静,仿佛能洞悉每一处角落,白翳动用力量带动牵引杆,随着机械轮轴震动时发出的强烈嗡鸣声,如高大的钢铁巨兽重重踏入战场。
随着虫族的大军逼近,周遭气氛愈发紧张。
机甲Arios发出低沉的轰鸣,犹如一头即将出击的猛兽,各军团成员也都蓄势待发,而与此同时,虫族的先头部队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战场霎时间宛若被交织成一片火海,处处弥漫着硝烟和尘土。
白翳的双眼紧盯着屏幕上显出的敌虫,手指在控制台上飞快地跳动,而流线型机身闪耀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在他的操控下行动起来如行云流水,迅猛而敏捷。
机甲的攻击如暴雨般倾泻而出,每一次命中都伴随着虫族惨烈的嘶吼声。
但这样的顺利注定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下一刻,Arios内部响起了尖锐的危机警示音,白翳顺着方向,很快就看到了快速向此处逼近的那只巨虫,不出意外的话,那即是虫皇,此刻完全陷入虫化状态的依莱赫戎。
白翳双眸微眯,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冷肃。
果然,那只庞大无比的异种生物完全显现在了他的眼前,其像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魔,散发着幽幽的光芒,扭曲而恐怖,有触角在空中如同鞭子般挥动,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风雷之声,令人心悸。
而虫身处处都覆盖着坚硬的外壳,如黑曜石般散发着森冷的气息,那猩红如火的眼睛充满了暴戾,在战场上肆意横行,带来一场场毁灭的风暴。
不待其再靠近,Arios的双臂猛然抬起,手中紧握着两把能量巨剑,剑身闪耀着冷冽的锋芒,尽是杀戮之意。
仅是瞬息,白翳已然操纵机甲冲向虫皇。
两者之间的碰撞,犹如雷霆万钧使得整个战场都在颤抖。机甲的利刃划过虫皇的外壳,迸射出耀眼的火花。而虫皇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挥舞着巨大的爪子向机甲凶狠攻击而去。
Arios则借着惊人的速度灵活躲避过去,同时转向一个更为巧妙的角度,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这样的战斗格外残暴,毫无规则可言。
局势瞬息万变,不过是短短的时间便已然交手数十个回合。Arios机身被损伤得很是严重,裂纹几乎随处可见,链接关节也几近断裂,而虫躯也不复先前,触角与肢体都有被斩断。
恰如意料之中的激烈胶着。
而在此期间,白翳还格外谨慎地观察着附近的战况,在教会所提供的尖端科技加持下,军团的战力毋庸置疑,故而群虫的伤亡极其惨烈。
纵观全局,虫族可谓是并无优势。
况且在莫雷克边境这样的地表环境直接开战,矿带辐射会让虫族的各项能力都受到一定的限制,伊莱赫戎不可能会想不到这一点,可他还是偏偏选择了这样光明正大的对决,似是带着不管不顾的意味。
他绝对不是好战而无脑的虫,白翳可以对此肯定。
况且御墨曾笃定他很是爱护自己的虫民们,可又为何会放任大批群虫在这样劣势的战斗中惨烈丧命?
从订婚现场的异况,到现在的战局,分明是透着古怪,这无一不让白翳心生怀疑。
可现在的局势还由不得他多想。
破战卡即将失效,机甲损坏加重,自己带残的身体也临近崩溃的边缘,他根本就支撑不了多久。而虫皇的续航力与恢复力实在是惊人得可怕,明显还有余力,这根本就不像是一只雄虫能有的,再高等级的雄虫都不可能会达到这样堪称变.态的程度。
在一次猛烈的对撞后,白翳终于发现了对方的破绽,他猛地推动操纵杆,机甲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冲去,尽显最后一击的决绝。而虫皇的反应也是极为迅速,当即用后尾甩向机甲试图将其击飞。
白翳这次没有再躲避,似是带着大不了就同归于尽的意味,在这千钧一发间用机甲的激光利刃狠狠划向虫皇的腹部,顿时,虫身的甲壳上裂开了一道口子,有大股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但这还没完,随即接上的是机甲核心自带的爆.破功能,一旦启用即是毁天灭地。
而虫皇的后尾攻击也顺势袭来,在两者相互作用的巨力以及爆.破的威力下,残破的机甲碎块与虫躯断肢皆被中间这股力量风暴重重地冲开,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砸到了不同方向的战墟当中,激起一大片可怕的纷乱。
哪怕是在这同时启用了逃生功能,他被在第一时间送出了驾驶舱,白翳在这一瞬间还是觉得自己的生命似乎要走到了尽头。
他最深刻感受到的,竟不是在精神与身体上有多痛和多累,而是,或许还是有点遗憾的,但没有很多。
不知道攻四依莱赫戎到底死没死,之后的事情发展还会不会按照原文走向?而他知道,无论后续如何,洮溯都不再会是那个任凭欺负的人鱼Omega,走的每一步从来都不是白费的。
他其实做了不少准备,想要给洮溯清扫前路,因不能确定江蜇寒后续还会不会做出什么疯事来,他干脆将收集到的其联络虫族的罪证交给御墨,相信对方会好好处理此事。
而且有御墨留守首都星,洮溯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他们算是治疗者与被治疗者同盟。
在这个异世为了他的小鱼勇敢了一回,也为了他的小鱼做了最大的反抗,也算无愧于心。
至于别的,白翳得承认,在看到洮溯为他一人穿上纯白嫁衣的时候,他好像有了些不同于往常的情感悸动,那跟怜爱有很大的不同。
他不能确定那种感情是否可被称为“爱意”,但不论是什么,他已经把他所拥有的情感,都对洮溯倾尽。

近日的御墨没有丝毫松懈。
虫族大军与帝国边境的战火正烈, 而他则按照指令留守在国都,日夜监控战局,加强巡护, 时刻防备虫族的分队趁虚而入, 同时还要调查此次虫族突然入侵的缘由。
御墨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有这么凑巧的事,他首先就怀疑帝国中出了内奸,在暗中操控了当前的局势,而且其人必定有着足够的能力或较高的地位。
他从罗列出来的可疑人名单中, 私下里一个个地监视、排查和审讯, 甚至不惜动用一些别的手段, 丝毫不怕为此而得罪人,冷酷到了极点。
可惜过去了这么长时间都还是没有什么收获, 与虫族在订婚现场时行动本身的粗糙截然不同,其收尾工作可谓是做得极为隐蔽,不留破绽。
御墨不禁在这接二连三的事情中感到有些挫败。
若是猫猫在, 至少他们还可以相互商量。
说起白翳,对方在与伊莱赫戎的对战中重伤被救后, 也不知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 但有洮溯和他军团中的人陪着,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就在白翳离开的第二天,洮溯亲自过来找到他, 用“灵音”为他提供一疗程的精神力抚慰后, 就斩钉截铁地提出自己要去战场, 恳请军方的定位信息提供。
御墨没法对此表示赞同。
他很明白白翳的意思,即是希望他在后方帮忙护一下洮溯, 如果洮溯执意要离开国都去往边境,那就很有可能遭遇危险。
他不想对猫猫食言。
可是, 洮溯的态度实在是太坚决。
甚至在当时,人鱼Omega态度倨傲地给他丢下一句“你阻拦不了我,而且我替你做了你想做的事,不该感到高兴吗”后,就极为蛮横地驾驶改版过的“流鲸”在众目睽睽之下闯入他的地盘,当着他的面就敢直接把他的副官给整个掳走。
御墨:“......”
虽然他也压根没想拦就是了。
他又安排了底下人跟上护送,同时把能提供的信息都传送了过去。做完这些,他自认也没什么别的还能为洮溯操心的了,毕竟白翳留给对方的才是真正的杀招利器。
也是从这一刻起,御墨对这位人鱼Omega的看法有了些转变。
不说别的,至少他那驾驶机甲的技术还是过关的,哦,还有那胆大包天的气势,在关键时刻也毫不退缩。
回想起来,幸亏如此。
今天的御墨进宫来是为了同陛下商议事情的,因形势严峻,各项调令布置都需要得到其首肯,而他在商议完回去的途中遇到大皇子是个意外。
彼时,那位青年正坐在宫墙一角的亭中,身着素净的衣裳,低头专注地雕刻着手中的材料,有阳光洒在他清瘦的身影上,投下一片长长的阴影。
御墨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大皇子手中的物件上,那是一株未完成的白玫瑰,雕刻得十分精细,仿佛能闻到淡淡的花香。他有些意外,这位在平日里默默无闻的皇子,竟有如此手艺。
按照应有的规矩,御墨上前见礼。
大皇子抬起头,露出和煦的笑容说:“元帅阁下想必是来见我父皇的,只是他最近有些心情不佳。很快就是我母后的祭礼,我想为她做点什么。”
御墨微微颔首,心中涌起一丝敬意。
其母后芙微斯诺是位贤良淑德的Omega,为帝国作出了不少贡献,且深受陛下宠爱,可惜红颜薄命,仅当了一天王后就溘然长逝,只留下大皇子孤单一人。
而这年幼的孩子在随后遭遇了星盗的绑架,受了那么多年的煎熬,不久前才得以回宫,却因举止太过粗鄙而各方面又过于平庸,被认为难登大雅,故而一直被掩藏在殿中接受严苛的教导,少有现于人前的时候,就连成年后分化成Alpha也都没什么人关注,受到的待遇还比不上普通贵族家。
御墨颇为真挚地道:“殿下手艺不凡,这朵永不凋零的白玫瑰定能寄托您的思念之情。”
大皇子微笑着点头,开始讲述起来。
他谈起了母后生前的温柔与慈爱,谈起了她如何教导他做人处世的道理,谈起了那些相依为命的时光。
御墨静静地聆听,仿佛也被带入了那温馨的情境。
就在这时,大皇子看着御墨,忽然请求道:“我现在手上雕刻出的这一朵实在是过于单调,我需要用上更多的材料使其变得更为丰富,阁下愿意和我一起做吗?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也好让母后知道并非只有我一个人在怀念她,万分感谢。”
御墨想了想,终究还是没作推辞。
大皇子明显变得高兴起来,将自己从王家内库找到的材料都摆放在两人面前。
其中有未经雕刻的原料,也有一些是旧的雕刻作品,还有些被雕了一半放弃了的,这全都是在很久以前留下的,倒也可以对此进行重新修用。
选材应是要用来做更多白玫瑰与绿色枝叶的,故而御墨专心从中寻找起来。
而大皇子则时不时对他说上几句话,介绍一下这些材料的来历,又或是说说自己父皇最近的坏脾气......
御墨突然发现了什么,倏然怔住。
大皇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有些好奇地将那旧的雕刻作品拿过来,仔细端详后笑着说:“这个的尺寸和大小都适合用来雕玫瑰,而且原料也是白色的,就是可能放的时间太过久远,原料本身的质量也不好,导致变了色,若是将外面的部分削掉,兴许还能凑合着用。”
御墨的视线牢牢锁定其上,一时间感觉胸腔内充斥着一股极为莫名的情绪,逼得他很难受。
那是一只雕刻猫,神态与姿势都显得别扭,再加上原料极为廉价的缘故,整个作品就显得更加廉价,像极了可被随意丢弃的废品。
其上有歪折处,倒不像是被不小心磕撞成这样的,而像是,被刻意制造的。
外边围了一堆潇洒猫,个个都一反常态,乖巧讨好得不可思议,不再是先前那副在御墨面前不稀罕多待的大爷样。
御墨盯着它们看了好一会儿,没发现除了这诡异的态度外还有别的什么异样。
可这样的态度就是最大的异样。
潇洒猫的数量不固定,偶尔少了一两只也没人能看出来,它们想要去什么地方也不固定,可偏偏近期一到晚上就齐刷刷跑到御墨这里,像是把这当成了最舒适安全的港湾,甚至还很没节操地对御墨开启了撒娇卖萌模式,全然忘记以前对此有多不屑一顾,只企图牢牢抓紧这根大腿,如同是寻求庇护。
这样的念头浮现,御墨不动声色地抬眸,视线扫过在隐蔽处的监控,随即缓缓退回到室内。
若是别人,肯定对这样的细节不会多加注意。
可对于在某些方面极为敏.感的重度猫控来说,这是极为重大的事。他在宫中感觉不对,随后便立刻通过秘密内网传讯到边境,没提别的,只提建议暂勿回国都。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会将白翳暗中带到另外的地方养伤,兴许真能规避危险。
三更半夜的时候出了很大的动静,接连打来的通讯简直多到爆,而且无一例外都是来自那最让他省心的副官。
确切地说,现在是那位肆意妄为的人鱼Omega。
接通的第一时间,对方那道欠揍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喂豹,起来加班。”
御墨:“......”
他脸上的神情凝滞了一瞬,准备的动作却干脆利落。
远到了边境的洮溯会在这个时候又着急地连夜赶回来,而赶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找他,这令他有些意外,却也觉得在情理之中。
他们在碰面之际交换了各自所得的信息。
确如所想,洮溯赶到莫雷克后甚至都没停歇过一秒,就赶命似的飞去战场,甚至都没顾得上等别人,“流鲸”在那片火光逆行穿梭,被他带来的各种高科技武器不要钱般地对着剩余的虫群狂轰乱炸,最终在一片即将完全倒塌的战墟中找到了机甲Arios的踪迹,也终于找到了白翳。
洮溯在那刻的心跳都宛若停止了,那是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的场景,颜色混杂的斑斑血迹和全然破碎的金属助肢触目惊心。
Arios已然彻底报废,而在旁还有蓄势待发的虫,甚至只要洮溯来得再晚一些,白翳都很难再有活下来的可能。
除了庆幸、心痛等的情绪,洮溯感受最深的是仇恨,那是他自进入人类社会以来所体会到的最强烈的一种情感,至少在那一刻,超过了他所能明确的爱。
故而,在随后的那些天里,洮溯在守着重伤昏迷的白翳慢慢恢复了些许,又收到御墨的消息后,他无比迅速地又赶了回来。
虫皇伊莱赫戎是他的头号仇敌,而若是在这个被守卫着的国都中亦有陷害白翳的人,洮溯务必要将此弄清楚。
毫无疑问,洮溯亦是一名重度猫控,他甚至都不用亲眼看到那所谓的旧雕刻,单听御墨口中的寥寥几句就已然将警惕提至最大。
但御墨也说了:“早年与主教有过冲突的Alpha实在是太多,而且不少都与王室有血脉关系又或有诸多牵连的,而在主教出事后,也有不少挖苦的人,他们若是心血来潮要做这样的雕刻作品也不足为奇。”
“材料鉴定的结果还没出,现在能确定的是,该雕刻作品的完成时间在很久之前,而且雕刻者不怀好意,但还不能确定到底是在主教出事之前或以后。”
“而且,就算主教的腿伤是人为,也未必就和现今虫族入侵的事有关联,幕后操纵者也未必就是同一个。”
洮溯听完,很直截了当地问:“那你觉得当初是不是有人故意要猫猫永远都站不起来,又或者换个说法,是在机甲驾驶这一领域永远折足?”
御墨回想起许多年前的那次出征,本该是由他率军前往,可那会的主教总是明里暗里和他对着干,加之谁都想尽早晋升上将,故而,人选最终被主教取代。
战局连胜,可就在回程途中遭遇了残寇拼死般地疯狂袭击,主教驾驶的机甲又在这时出现了事故,结果就成为了人们所知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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